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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凌欢没看到,袭击者的真面目,但那阴冷的声音,却记忆深刻,不是董知府又能是谁。
这笑面虎,居然先下手再开口,果然阴险的厉害,但他却无暇顾及,甚至连境界提升的喜悦,都无暇细细品味,想法解决随时会失控,乱哄哄的现场,才是重中之重。
“刚才大家问我,凭啥承诺?”凌欢扬了扬手中一物,神色凝重地道:“那么此刻我告诉大家,就凭这个。”
“御赐金牌?!”有人认出凌欢手中之物,失口惊呼。
这种如同皇上亲临的御赐金牌,整个帝国除了皇室外,只有一人拥有,那人就是暗衣卫鲁指挥使,而此时,却在凌欢的手中出现,怎能不让人震惊?
嘿嘿,要想人前显贵,就得人后受罪,居然有人认出此物,老子还怕没人认出来呢。
凌欢高举金牌走出几步,微微一停,再向人群用力扬了扬,沉声喝道:“不错,此物正是御赐金牌——‘如朕亲临’。
“单中天剽窃屈东来作品在先,咆哮公堂在后,此时又扇~动百姓,冲击县衙,形同谋反,罪当灭族。
“而我虽受上命,但心地纯良,念诸位为其所迫,不予追究,等灭了单家九族,便将单家巧取豪夺的田地,分给大家,如此良机,你等可不要一误再误。”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急忙跪地山呼万岁,并朝凌欢道:“谢凌大人大恩大德,小民没齿难忘。”
在普通老百姓眼里,皇上那就是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不是说着玩儿的。凌欢代表皇上,说将单家的田分给大家,可信度就非常高了。
连王知县等官府中人见了金牌,也都是推襟送抱,撩袍跪拜,山呼万岁。
可惜,现场的人实在太多,大家根本没空间跪地了,一时现场显得愈加混乱起来。
作为现代人,凌欢压根无法理解,这时代的皇帝,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也根本无法想到,一个小小的金牌,竟有如此威能,见状急忙收起手中金牌,用足魂力大声道:
“诸位乡亲,快快请起,当务之急,应围住单府,不能让他们有所防备,恐迟则生变。”
老百姓一想,也对啊,若给单家机会,将田地变卖他人,那大家岂非空欢喜一场。
于是大家不再坚持下跪,而是火热地静等,围困单家的命令。对老百姓而言,有了田地就有了生命,有了一切。
“凌欢这是信口开河,诳骗之词,单家乃阁老后人,皇恩浩荡,皇上怎会对付单家。他手中那金牌定是假的,大家别受了欺骗,成为欺君之人。”那带红袖章的胖子,又在人群中大声吼道。
“是啊,单家雄立数百年而不倒,可谓是皇恩浩荡,又怎能说倒就倒?”众人闻言,心中惴惴。
若凌欢当真诳骗大家,后果不堪设想。再说,此时一旦得罪单家,今后只怕连做长工、佃户的余地,都没了。
呦呵,看样子单家就如百足之虫,老子若不乘机灭了它,让它死而不僵,那当真后患无穷了。
凌欢向衙役们使了个眼色,这才朝众人大声道:“我与董双波武斗,裁判便是暗衣卫鲁指挥使,这事天下皆知,而在事后,鲁指挥使随即带我离开,大家知道是何原因?”
他不等众人回答,又掷地有声地道:“不错,鲁指挥使带我去觐见一位大人物。刚才那家伙,竟敢说圣物是假,实乃大大的欺君,大家快将他抓起来,将身边所有带红袖章的,单府狗腿子也一并抓起来,别让他们逃掉,走漏消息。”
他,他竟敢冒充钦差,胆子也太大!王贤德作为当时亲身经历者,压根就没见到皇上,见凌欢胆大妄为,瞬间瞪目结舌了。要知在这个时代,假冒钦差,可是要掉脑袋的。
老百姓可不知其中的底细,只知凌欢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手中之物为御赐金牌,那断然不会有假了。
有了凌欢这个钦差大人做后盾,大家顿时毫无顾虑了,而是像防贼一般,盯向身边戴红袖章的人,那眼神,犹如对待阶~级敌人。
那些戴红袖章的家伙见此,情知,事不可为,立即缩进人群,偷偷将红袖章,扯下扔到地上,想要蒙混过关。
可惜他们身边的人,都是单家的佃户或长工,对他们这些单家狗腿子,都极为熟悉,平时也没少受盘剥,见此,便想也不想,就将他们逐一揪出,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拳打脚踢起来。
等到官差接手这些家伙时,发现个个都成猪头三了。
咳咳,你们怎能下得了手,老子最擅长的,就是“以德服人”了。
凌欢含忿咬了咬牙,戟指被连爹娘都认不出来的狗腿子们,痛心疾首道:“你们心中有愧可以自首,怎能将自己折磨的如此凄惨,不知道我看着很痛心?”
他每指过一个人,便抬脚在对方的脸上踩两脚,蹉两下,这才朝官差们命令道:“将他们洗干净后,送入牢房,记住一定要用盐水洗。唉,我这人就是心地太善良,路见不平便想踩。”
用盐水洗干净?那还不得疼死这些家伙?众人用怜悯的眼神,看向单家狗腿子们:“对,问心有愧,也不能折磨自己。凌大人,您对这些人实在太好了!”
噗,若他心地善良,那这世界,就全是菩萨心肠的人了。王知县等官差们吐血三升,看向凌欢的眼神,顿时高山仰止起来。看来大家修炼的还不够,脸皮还是太薄了些。
“王大人,王大人……”凌欢大声道。王知县他们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老子简直太亚历山大了。
“啊?喔,凌,凌公子大人,有何事吩咐?”王知县错愕,急忙纳罕地回道。
“王大人,你立即带人包围单府,我要亲自检查一下,单中天等人伤势,随后就到。”凌欢满脸愁肠百结地说道:“唉,虽然他们披着人皮也是禽兽,但谁叫我,是悲天悯人的活菩萨心肠。”
世上还有如此厚脸之人,实在受不了。王知县不堪忍受,凌欢那无耻的嘴脸,仓惶应声:“是凌公子。”
随后他便带着大家,逃也似的奔向单府而去,连屈东来都随后偷偷溜了。
湿啊,老子如此真诚,你们耐心学习一下,难道还会怀~孕?凌欢看着众人,潮水般仓猝退去,嘿嘿一笑,哼着让人脸红的小调,朝监牢走去。
只是他毫无觉察的是,在他身后的树尖上,有个黑袍人,正像鸟儿般立于枝头,像猫戏老鼠般,远远遥视他。
当凌欢进入邗县的地下大牢时,在一间阴暗囚房内,一个肚大腰圆的狱卒,正恶狠狠朝一个犯人威胁道:“你到底招不招,再不招,大爷我便大刑伺候了。”
这个犯人被锁着镣铐,固定在刑架上,满脸的浮肿,嘴巴深深下陷,满嘴牙齿都脱光了似的,显得十分狼狈。
“草泥马,睁眼看清楚,老子是单府的大管家,等老子出去,非剥了你的皮不可。”那人犯毫无畏惧,傲视狱卒,嘴唇漏风地咆哮道。
狱卒闻言心中忐忑,但却佯作不屑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凌大人已放话,要打倒单家了,你一个小小的管家,居然还敢嚣张,真是不知进退。”
在邗县,凌欢的事迹,虽然家喻户晓,甚至连王知县都得听他的,但单家这个庞然大物,实在太强大了,狱卒可不敢,真的破釜沉舟,往死了得罪单家人,万一凌欢搞不定单家,那可是太危险了。
“单家的大管家,真是好大的威风。”凌欢带着几个衙役,一摇三晃地出现在,阴暗的牢间门口,怪腔怪调道。
“凌,凌欢?”刚才还很叫嚣的大管家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惶恐之色,结结巴巴道。
凌欢贼笑兮兮道:“嘿嘿,这位大管家很嚣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