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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凌欢行至一处小巷时,从巷子角落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凌欢你有必要,替刘欣溶如此卖命么。若想见那赛西施,求我帮你好了。”
湿啊,这妖女怎么像幽灵一般,老是阴魂不散。
凌欢一听这声音,汗毛孔瞬间竖立起来:“你来帮我?还是不要了,我这人虽善解人衣,但却不喜欢别人代劳,在通常情况下,比较习惯找五指姑娘帮忙,就不劳湄儿姑娘了。”
黑袍人根本听不懂他的隐语,而是咯咯一笑道:“你的耳朵倒是挺灵的嘛,这么快就听出我是谁了?”
“不是耳朵、而是鼻子灵,你身上有种专属的味儿,令我很是刻骨铭心。”凌欢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是吗?看你油腔滑调,定是骗了不少女子,莫如将你舌头割了,省得世上又多些幽怨的女子。”黑袍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浅笑着说出,令人心惊肉跳的话来。
她一袭黑袍,黑纱蒙面,蓝瞳妖异,不是妖女尹幽湄,又是何人。
凌欢一边眼珠乱转,寻找逃走的捷径,一边涎皮涎脸地道:“人世间有百媚千种,自见湄儿姑娘,我便独爱一种,请千万别亵渎,我纯洁的感情。”
“真的吗?那你就不必找那赛西施了,跟我回玄教吧。”尹幽湄咯咯一笑,挥手打出两点寒星道。寒星疾如闪电的,射进正欲转身而逃的,凌欢的双腿。
“呃——”凌欢闷哼了声,只觉两腿瞬间,像冻成冰棍般,寒彻心扉,动弹不得,不禁颤声惊呼:“你,你不会想要当街那啥吧?我虽对你情有意动,可也不是随便的人。”
尹幽湄缓缓走向凌欢,咯咯娇笑道:“人家也不是随便的人呢,这可如何是好,难道要让人家姑娘家,对你用强不成?”她故意将用强两字,咬音特重。
你不是随便的人?湿,比老子还要豪放,还他么装样。只怕随便起来就不是人了。
凌欢黯然一叹,颓然说道:“与你比翼双飞,也未尝不可。——不过,我还有几件俗事未了,能否推迟几日,让我做些准备?”
“有何事未了,我可以帮你代劳。”尹幽湄美目异彩盈盈,妩媚地道。
让你代劳?拉倒吧你,没让你代劳,我这两条腿将要报废,若再让你代劳,那我所有的突出部位,都成冰棍了。
凌欢抹了把额角冷汗,吃惊地道:“那如何好意思呢?再说,我想要早恋,你也代劳不了。要不这样,让我做你们玄教的教主,与女教众共同探讨人体的奥秘,如何?”
哼,想套我的话,简直太自信了。尹幽湄那蓝色妖瞳,瞬间射出丝魔幻神采,腻声道:“可以,只要你随我入教,一切便由得你去。”她的声音充满妖惑,似带着无穷的魔力。
我湿,这妖女的道行,果然比飞燕高出太多,老子好悬没着了她的道儿。
“呃,那还是算了吧。”凌欢使劲眨巴双眼,抹了把额头,貌似尴尬道:“这么冷的天气,我却被自己,帅出了一身冷汗。”
咦?他竟能逃得过,我的极限诱~惑?尹幽湄走到他的身前,轻轻诧异了声:“你不是想要做教主么,走吧。”
凌欢正想再做最后的挣扎,却被尹幽湄挥手抛出一条黑带,腾空卷起,向巷子深处飘去。
又来这一招?凌欢不禁情急大叫:“咳咳,你别这么急色,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正当他以为,又要落入尹幽湄之手时,异象突起,斜刺里有两道辉光,迅疾而来,一道直奔尹幽湄的咽喉要害,一道则奔袭那黑带。
“又是你——刘欣溶?”尹幽湄挥剑,击飞来袭的飞剑,恼怒道:“你老是坏我好事,难道你真想抢他,做情郎不成?”
在尹幽湄击飞来袭的宝剑时,那黑带也被另一道辉光切断,凌欢的身体犹如陨石般,直线坠落。
“妖女休要逞口舌之能,接我一招‘魂飞九天’——”一道叱喝传来,那击飞的秋水宝剑,犹如有生命的蛟龙,陡然掉了个头儿,奇迹般再次击向尹幽湄,这一次辉光更甚。
与此同时,一道修长白影,如流星踏空而来,挥手抛出一条红丝带,稳稳接住了即将坠地的凌欢。
我去,又是飞花摘叶?凌欢见竟是一片枯叶将黑带划断,不禁暗呼一声。同时他还感到腿上寒意尽去,不知来人用何方法,解了尹幽湄的寒毒。
那白影速度极快,只眨眼间,便立于凌欢与尹幽湄之间。玉貌丹唇,明眸皓齿,正是顾君。
不会吧?凌欢格外诧异,尹幽湄上次称顾君是黄女,此次又叫刘欣溶,难道她得健忘症了?
“当”的一声,两剑相交,荡漾出一圈妖异的涟漪,那秋水宝剑,再次被尹幽湄击飞,而尹幽湄也随之,倒飞落地。
“刘欣溶你也吃我一剑。”站稳脚跟后,尹幽湄也似恼了,软剑脱手而出射向顾君。而紧随其后,却有两点寒星射向凌欢,似比软剑后发先至。
本就惊魂未定的凌欢见此,骇然躲避,但那两点寒星,像长了眼睛一般,如影随形地紧追他不放。
顾君大怒,挥手打出两点辉光,击落寒星,又收回秋水宝剑,堪堪挡住尹幽湄的来剑袭击,两剑相击,发出“噗嗤”一声,怪异的闷响,居然不是金属撞击声。
尹幽湄收回软剑,嬉笑道:“刘欣溶你堂堂皇……”
“妖女住口!”顾君才收回宝剑,闻言神色剧变,寒声娇喝:“天下无魂——”她突然高举双手,杀气凛然起来。
凌欢骇然发觉,以顾君为中心,四周的地面,犹如蜘蛛网般四分五裂,并逐渐向更远处蔓延。与此同时,地面上的枯叶、石子等杂物,却高高飞起,像拖弋的流星般,激射尹幽湄。
我湿,这是什么大招,蝗虫版丘比特之箭?
“刘欣溶你疯了,竟不惜大耗魂力,发动绝杀技?”尹幽湄大惊,猛地一跺脚,如弹丸般疾驰而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但空中,却传来她气急败环的声音:“刘欣溶,我会让你后悔的。”
“落——”眼见尹幽湄遁逃无踪,顾君的双手,陡然向下狠狠一压,那些激射出去的杂物,便像失去线儿的风筝,纷纷坠落在地。
而顾君也似身受重创一般,浑身巨震,玉面现出病态的酡红,“噗”地喷出一口鲜血,瞬间脸色苍白了起来。
凌欢见此,心中十分感动,急忙疾奔到她的身前,手足无措地道:“顾君你这是怎么了,伤哪里了?”
他这是在关心我吗?顾君心中荡起一丝旖旎,但却背过身躯,擦拭了一下嘴角血迹,平静地问道:“你在县衙说的分田到户,是什么意思?”
她这是啥意思,为何要回避受伤的问题?凌欢理所当然地说道:“所谓分田到户,当然是将单家的田地,平均分配给普通老百姓。”
顾君闻言,顾不得掩饰自己的尴尬,而是霍然转身,凝着凌欢失声惊呼道“均田制?”
她对土地这么敏感,又能让暗衣卫指挥使如花言听计从,似乎来头很大。
凌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道:“均田制难道不好?它不但增强了帝权,削弱豪强大族、控制依附农夫的能力,而且还对农业生产的发展,起积极的推动作用。”
顾君黯然摇头道:“均田制这个方法,几十年前我朝先皇便试过,北方的晋王之所以敢造反,除了欺负先皇无后外,也正是均田制,将大量的豪强大族,推向对立面的缘故。”
原来晋王胆敢造反,是这个原因?——不过,老子所说的分田到户,只是我的权宜之计,与均田制也完全不同。
凌欢与顾君目光交汇,冲她神秘一笑:“在我大唐帝国,究竟是普通的老百姓多,还是豪强大族多?”
顾君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激动地道:“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