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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夫出剑之间,殷由等四人也是站了出来,场面甚是紧张,平凡一言,苏夫却是最先冷静了下来。苏夫朗声说道:“我是看了出来,是有人不服少林做这五大门派之首啊!今天我苏夫就把话放在这里,谁要是对少林不敬,就是对我莫天苑不敬,今天我专程来此,就是要看你们如何折腾的!”
苏夫之言针对在场多人,收了剑,重又递还给了闻袖,而司徒勇并无异样,连站都未站,仍是随意地坐着。苏夫说罢,铁求权却开口说道:“苏掌门言重了,少林寺向来便是江湖第一大派,谁敢不敬?只是今天之事,少林寺多少也要给个说法,总不能一言了之,这样的话,询查浩劫令做表率之论,岂不也会成为虚辞!”
平凡淡淡问道:“那依铁堡主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呢?”
铁求权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少林该当如何,我等不敢断言,既然剑峰山的易少主也在此,我等还请易少主出面主持公道,只要易少主说话,我们这便离开。”
易万春听到铁求权言及自己,且是为其主持公道,忙问道:“此话是何意?”
铁求权继续讲道:“此事发生于少林,少林也不该再为主,剑峰山也是五大门派之一,之前既然已应下追查浩劫令,我等也希望易少主可以为少林出面,力保少林没有这下毒做恶之心!”
铁求权言外之意,自是怕惹了少林寺,求那剑峰山出面,而他却忽视了同为五大门派之一的大义门。朱文不免说道:“铁堡主之意,在理,可你却忘了,大义门也是五大门派之一,为何独要剑峰山呢?”
铁求权回道:“剑峰山威名远播,一派足以,要是林门主与朱三当家的,或是在场谁出面也力保的话,我等也求之不得呀!”
朱文虽提及到了大义门,林和却没有开口,因为铁求权虽口中客套,但其意还是要易万春开口的。只听易万春说道:“当真笑话,少林寺名扬天下,平凡大师又是德高望重,何需旁人力保。”
铁求权等人听得,都是看着易万春与平凡,平凡见状,对易万春说道:“既然如此,易少主就莫要推辞了,还是说几句吧!”
平凡无奈开口,易万春顿了顿,说道:“好,既然非要我剑峰山出面,易某不才,答应便是。”
铁求权一听,立即回道:“易少主痛快,我等日后就仰仗剑峰山为我们做主了!”
铁求权随说,也伴着数人的附和之声,都是随着铁求权之意,平凡、苏夫等人听得,却犹如在打他们的脸,他们之意,明明是在推剑峰山为五大门派之首。易万春虽力推少林,但事实上,却压了少林寺一头,自己却犹如大智若愚般,反要平凡开口求他,易万春似乎是随了意了。
众人只顾议论,除了童仁、童聪与几个和尚之外,似乎都不在乎那些中毒之人,虽说都无大碍,却无人问津般,搁置于了一旁。田目天与梁丕已能自行站起,站起后,田目天也不在乎铁求权等人的言论,先去看自己的女儿田铮铮。此时的田铮铮,渐渐恢复了神智,手上也有了力气,除了一丝的憔悴之外,基本还原了原有的姿色。
正在此时,却有七八个恢复体力之人,相互扶持着要离开此地,其中一人还抱怨说道:“本以为他们会为我们出头,一心寻查浩劫令的,没想到,都是一些自行其是之辈,我们还是听天由命吧!”
另一人跟着叹道:“来此错矣,还差点丢了性命,没人在乎咱们的生死啊!”
几人之中,年长为多,定不缺乏几个掌门,他们见平凡等人毫不在乎中毒之人,也没有向他们招呼,直接出了寺院,临走时,还不忘抱怨几句。平凡是脱不开身,苏夫是好着面子,而易万春、司徒勇等人,别说他们中毒,就是被人砍了,也定不会放在心上,他们只顾自己的谋求,不然,鱼星枫与舒婕也不会轻松离去。
他们闻听那二人的抱怨,方才注视起了那些中毒之人,但为时已晚,又有二三伙人,不带理的,先后跟着,摇头抱怨而去。如此场面,平凡最为不愿意看到,忙领了平行等人到院门处相送,而此聚会的组织者,大义门的门主林和却是格外的冷静,显得出来,这就是林和所希望的场景。
翔空儿的意外受伤,平凡只是解释了两句,林和便从容接受,显得极是卑微,而全场下来,林和也未过多开口,即便开口,也是屈膝求存之道,如此下来,林和还能面不改色,必是得了心中所想。
……
舒莫延再次信了叶朗之言,也不管他是叫叶朗,还是夜狼,心中担忧寺中那些中毒之人,便让其离开了此地,一个人快步下了少林寺的后山。舒莫延明白,要想知道叶朗的主人是谁,就不可与其断了关系,就算真是叶朗在少林寺的茶中放毒,无凭无据,也只能让其离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舒莫延就不信自己查不出浩劫令背后的阴谋,面带着一贯的自信之气,下得山来,刚一落地,却遇到了随后追去的司徒义。
少林寺后山的山峦叠嶂,山林也一望无际,司徒义随后跟来,稍微慢上一点,便会失去舒莫延的踪迹,而他没有追上山去,想必便是如此。司徒义见到舒莫延下山而来,如同专道等候一般,忙迎了上去。司徒义拱手施礼道:“敢问兄台如何称呼,在山前一掌,实在让我等汗颜呢!”
舒莫延见状,也忙拱手相迎道:“在下舒莫延,司徒大侠的大名,我是早已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司徒义随道:“舒兄弟过谦,谁人不知搏天功的威风,在舒兄面前,大侠二字,实不敢当啊!”
司徒义三句不到,便称呼舒莫延为兄弟,让舒莫延也是少了一些规矩,轻松了不少。舒莫延问道:“司徒兄在这里做何,难道也是追人到了此处?”
舒莫延是明知故问,以舒莫延的能力,早已知道有人跟了出来,只是怕司徒义知道其见过了叶朗,再起争执,便主动开口,以避其问。司徒义回道:“不错,舒兄弟的功夫了得,可曾追上那个贼人?”
“那贼人甚是狡猾,不曾追上,不知寺中那些中毒之人怎样,便下了山来。”
“噢,难道那贼人的功夫要比舒兄弟还要高吗?”
舒莫延听出司徒义又在夸自己的功夫,却又在质问自己,为起怀疑,便露出了喜悦之色,回道:“司徒兄真是高看在下了,寺中那些中毒之人,我已看过,所中之毒并无大害,想来那下毒之人也不想痛下毒手,必是另有所图,还是随他去吧!”
“你如何看出那是蚕蛹之毒呢?”
“说来也巧,在下祖上世代行医,从小便接触各类奇毒怪药,小有见识罢了!”
“真是神了,素闻舒太公搏天功外,另有神郎中之称,看来,此言不虚呀!”
“蚕蛹之毒是慢毒之祖,食者在一刻钟内毫无感觉,一刻之后,却有一时的麻痹之症,真是奇毒,所以我也过目不忘。”
“少林寺的客人陆续到此,饮茶者也分了先后,看来此毒之奇,尽在这一刻钟啊!”
“司徒兄真是一语破的,据我所知,凡是要人性命之毒,必在半刻钟内有所知觉,那下毒之人图的是一刻钟后,故而用了这慢毒之祖,我斗胆猜想,下毒之人定在寺中,而且仍在院内。”
司徒义听得,突然一怔,顿了顿问道:“以舒兄弟之见,何人下毒?”
舒莫延也是一怔,随后回道:“下毒之人一定与浩劫令有关,他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诬陷少林寺下毒,因为他别有用心的选了此毒,一定也不会这么简单,单单为了陷少林于不义!”
“舒兄弟可识得剑峰山的易万春?”
“听过大名,并不识得!”
“此人姗姗来迟,半道出现,似乎是在掩人耳目,难道是此人下毒?”
“多半不是,易少主对平凡大师十分有礼,又是名门之后,不需功不需利,自然无必要做此恶事。”
舒莫延直接否决了司徒义的猜想,让司徒义好不尴尬,司徒义随笑道:“大奸似忠,舒兄弟聪慧过人,可不能让其外表蒙蔽了眼睛啊!”
舒莫延也笑道:“司徒兄又过奖了,谁人不知中原四秀是何等的聪明,我只是随大流罢了!”
“世人眼里中原四秀的聪明,都是冲着莫天苑的王宇志,跟我等不相干呀,我也只是说句实话罢了!”
舒莫延一笑,顿了一顿,方才说道:“你我二人一见如故,此地却也不能久留啊,也不知院内众人如何,不如我们边走边聊,以免院中再生事端。”
司徒义淡淡回道:“舒兄弟所言极是,应该如此,先请吧!”
司徒义说罢,便示意让舒莫延先先行,而舒莫延也是相让道:“司徒兄也请!”
司徒义也不再让,与舒莫延并肩而行,刚走两步,舒莫延便在心中暗道:“我既然言明中毒之人仍在院中,这司徒义却并不急于回寺,反而一再相问,却是何故?难道是我道出了事情的端倪,怕我知道什么?此人不简单啊!”
又走几步,只听舒莫延对司徒义朗声说道:“中原四秀,以前只识得河南的王宇志,没想到,今日却又认识了河北的鱼星枫与山东的司徒兄,当真快哉!”
司徒义即回道:“今日识得舒兄弟,才是快哉啊!”
舒莫延不仅笑了出来,显得有些得意,舒莫延初见鱼星枫之时,也是如此。舒莫延喜欢交朋友,特别是一些江湖上的人物,司徒义是司徒山庄庄主司徒南振的长子,也算是一号人物,故而高兴。
但舒莫延也是有分寸的,在司徒义身上,除了一腔客套谦虚之调,似乎还有些神秘莫测,让他偶感犹豫。两个人初次见面,一方向另一方屡屡客套,必是有所图,就好比舒莫延讨好上官韶怡一样,司徒义也有自己的想法,这一点,舒莫延明白的很。
二人一路说,很快便消失在了少林寺后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