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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在场的人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人会想到在进入这个神秘未知的第三研究院之后会出现这样的场景。
“真可怜啊,估计是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被划伤了吧?”
“不过这个人身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对啊,既然刚才才把研究院的门禁解决掉应该就是发生在之前的事情了吧?”
“你看这连个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话说……这个人是不是袁院长要找的人啊?你看袁院长的脸色都变了……”
一时间四周的小声议论声不停,袁征在桓亦的是提前神色震惊,一瞬间似乎是又衰老了十几岁一样颓然,更悲惨的是碍于轮椅的缘故,他都没办法俯身去碰到桓亦就那样死死的盯着一点,好像魔怔了一样。
封钥函他们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桓亦的尸体就那样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他□□的皮肤颜色诡异,还有着隐隐如同丧尸初期的泛青色泽。
他的眼睛半睁着似乎是死不瞑目的样子,奇怪的是虽然身上伤口有不少却又似乎没有致命的伤处,就连这惨烈的景象大部分的血液都是来源于他肩膀上那条略深的伤口。
按理说如果是被人追杀躲进研究院又弄坏了门禁系统,也没可能没有给自己包扎的能力,如果是因为丧尸病毒的话他们现在看到的就不该是一具尸体,而是一只没有理智的丧尸。
——而且封钥函也深知,桓亦作为高阶丧尸,绝对是不可能出现这种丧失神智变成低级丧尸的可能性的。
——但是如果说被人追杀,暴漏了身份什么的……似乎有哪里又不对劲……
封钥函盯着桓亦的尸体出了神……哪怕是脸上也沾着不少泛黑的血迹,也能够让人轻而易举的辨认出他的身份。
…………
………………
……………………?!
等等?辨认出身份?
封钥函愣了愣,一瞬间察觉出了从他进入这间研究院之后隐隐的不对的违和感。
——为什么他在看到地上这具尸体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人是桓亦’?
——而且这个念头还早于他看到那张脸之前?
要知道,稍微改变自己形象潜入第三研究院的桓亦的存在感和整张脸的辨识度完全是天上地下,如果说有着猩红色眸子的太上皇的存在感和一个运筹帷幄的九五之尊一样,那么第三研究院的助手‘桓亦’就堪比街上的路人。
虽然封钥函也不知道只是换了一个眼睛的颜色,为什么整体感觉会差上那么多,但是不得不说桓亦伪装出来的那个形象真的是非常的平凡,从各个方面来说。
那么在现在,明明没有那么强烈的存在感,为什么在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会在他的头脑中本能出现固定的结论?
封钥函垂眸,敛去了眼底的情绪。
——那只能说,这是一种暗示,一种很强大的心理暗示。
——说实话这一招他并不陌生,因为桓亦上一世就是凭着这一招成功的逃出了第三研究院这个地狱。
——而桓亦这么做的目的……
正在敛神思考的时候,封钥函感觉自己的手被自家弟弟轻轻的拉了拉,抬头的时候正好直直的撞在袁征探究的眼神上。
……目的是为了算计。
从封钥函他们出现的一瞬间,袁征的视线就紧紧的锁在了封钥函的身上,他在注意封钥函的反应来观察并且分析出这整个事件的真实性,以及是否有什么违和的地方。
而封钥函一开始的反应,无疑是给他吃了一颗十分让人满意的定心丸。
虽然封钥函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从他进来看到桓亦的那一刹那,袁征完全捕获到了他那一瞬间瞳孔的紧缩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院长,这是检验结果……”
一名研究员将手上的仪器从‘桓亦’的身上移开,然后将检验报告递给袁征。
第三研究院的每个工作人员的身份基因全面录入,都是从他们进入第三研究院开始就登记录入进库的,哪怕是末世这样混乱艰苦的日子来临这些最初的录入都没有丢失。
趁着袁征看报告的时候,封钥函站在自家弟弟身侧微微压低声音。
虽然他的声音微弱的似乎是难以辨识,但是同样已经被数据改造过的葑斩廖却是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太上皇真是好算计,把咱们也是算计进去了。”
葑斩廖微微挑眉,视线在地上的尸体、袁征以及自家哥哥身上转了一圈之后便了然了封钥函话中的意思。
“那看起来袁征的脑域异能,关于分析人也是很有一套啊~对吧哥哥?”葑斩廖从后面抱住封钥函的腰,微微贴近似乎是在安慰着他什么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是带着几分笑意。
封钥函想了想大概也是,也怪不得袁征每次见到人之后都那么认真的去观察对方的表情,如果运用脑域异能分析的话,的确很容易判断出这个人是不是在说谎,从而判断这个人是否可以信任。
说来袁征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固执的相信每个人的第一个瞬间本能反应上来的表情,因为在自己预料到会看到会遭遇什么和毫无预兆的感觉完全是不同的。
但奈何封钥函这次一来没有被桓亦透露出些什么,二来在没有被透露出什么的前提条件下还被桓亦稍微做了些许的心理暗示,从而给袁征反馈了一个完全错误的讯息,于是他这一次的验证注定是和事实相差甚远了。
不过封钥函没有想到的是,袁征的疑心病竟然这么的严重,哪怕已经算是眼见为实也要再依赖真实的数据来彻底证实……也不知道桓亦找来的这个替身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下子基因检测不会直接露馅?
在袁征看完整个化验结果之后,封钥函所设想的暴漏结果完全没有发生,反而是袁征一下子以一种非常不可置信的表情一下子从轮椅上扑了下来,一副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的样子。
封钥函冷眼注视着这个像是因为爱徒逝世而悲痛欲绝的老人,突然觉得似乎比起刚刚,地上的这具替身似乎有了些什么变化?
“阿廖……”
“哥哥看出来了?”葑斩廖凑在封钥函的耳边压低声音“那个尸体手里原本可是拿着什么呢。”
封钥函的视线在地上的替身尸体上转了一圈,果不其然,看他僵硬的左手似乎是握住了什么的样子,但是现在那里是空无一物。
……桓亦到底留下了些什么,又是准备做什么……
封钥函皱眉,对桓亦对之后布下的安排有些困惑,但是单看因为行动不便瘫坐在那具尸体旁伤心不已的袁征……似乎他现在的举动也没那么简单。
好不容易把袁征劝了回来,重新在轮椅上坐好,刚刚似乎颓废了不少岁数的老人一下子眼神凌厉了起来,像是质问似的一个个仔细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在小桓出事之前,我希望有见过他的知情者——最好是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在场的人都觉得袁征的这一通话完全是无法宣泄自己悲伤和愤怒的老人的一时之言罢了,但因为还是不愿意和第三研究院扯上什么关系,所以纷纷坦然摇头表示不知道。
唯独是程辉注视着地上的尸体眼神有些闪烁,但在袁征询问的时候依旧是摇头表示自己的不知情。
袁征似乎没有察觉到程辉的眼神,仅仅是视线多加停留了一下就收回了视线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
一场轰轰烈烈的研究院找人事件也就是这么虎头蛇尾的结了尾,不过在之后的几天赵大公子倒是不可思议的收到了关于第三研究院院长袁征和魏沢交好的消息。
这让赵邱文一时不由感慨世界的奇妙性。
而这一阵时间封钥函也在一直很认真的考虑有关这一次事件的整体关联,但似乎就是差了那么一根关键的线索将他们串联在一起。
——如果桓亦能够出面说明就好了……
虽然知道自家难友肯定是没有身亡,但是同样也没有他行踪也找不到他的去处,该想不同的依旧是死路一条。
不过在封钥函苦思冥想还没有得到结论之前,反倒是先接到了尚观的邀请。
尚观这次邀请封钥函见面的地点,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赵宅,在封钥函推开那间会客厅的大门的时候,侧坐在窗前似乎是在发呆的尚观给他的感觉,像是一下子时光逆流回到他们第一次会面的时候了一样。
不过不同的是,许久未见尚观似乎消瘦了不少,他本人看不见但是封钥函却是能够看出来,他的脸色以及精神状况并不是很好。
但哪怕是这样,他也要强撑着仰起脸向封钥函露出一个微笑。
“小函。”他微微偏头用耳朵仔细听了听,然后转向封钥函的方向“你弟弟没有和你一起来?”
“没有,我让他在外面等。”封钥函稍微加重了几分自己走路的声音,得到尚观一个充满谢意的笑容。
“他竟然能听你的?”尚观像是打趣他似的笑起来。
封钥函端了桌上提前为他准备的那杯温度适宜的茶,轻笑着回答“小孩子总是要听话的。”
尚观笑着一叹“是啊……能听话多好……”
封钥函泯了口茶,两人一同沉默下来,然后率先开口的是尚观。
“我听说了,在子都基地里传的挺广的。”尚观捧着茶杯看向窗外,虽然他的双眼完全是没有半点用处但是他确是本能的想要这样做。
“兄长们听过我的解释,但是我们谁都没想到他会离我们这么近,完全是在一所基地内却完全没有碰上一次。”他摩擦了一下茶杯,像是在说一出趣闻一样向封钥函笑“说起来,兄长们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要去教训亦啊,你真该看看当时那个混乱的场景。”
“尚观,”封钥函看着有些茫然的青年,微微皱眉“太上皇命很硬,外面说的人不是他。”
尚观低着头,手指不住的摩擦着杯口“恩,我知道。”
“话说今天是个聊天的好天气来着,我是这么想的。”尚观叹了一声,抱歉的冲封钥函笑笑“话说回来也是我想多了,让我一个人静静理理思路吧小函。”
封钥函看着尚观明显算不上好的状态有些担心,不由皱眉。
似乎能察觉到封钥函的担忧,尚观笑着摇头“没关系的,你忘了我有预言的能力了吗?不用担心。”
虽然状态很是不对,但是既然尚观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封钥函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好依着尚观的意思离开了会客间。
尚观将视线重新投向窗外,微微捂住心口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
“……即使是这样,我也是会害怕的啊……”
封钥函依言离开会客厅,回头关门的时候看到尚观微微蜷缩起来的背影,就好像他在哭一样。
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门口等着他的微微挑眉的葑斩廖,封钥函回头再看看身后已经关好的门板叹了口气,视线往一个角落一扫,语气淡淡的。
“既然都来了,还不出来吗?”
“太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