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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是我安身立命的本事,小命不保时我肯定就不管了。”章毓想了想说道,“不过平日里我尽量注意。”能隐藏还是隐藏的好,要是遇上个厉害的道士,不管三七十一就把她给干掉了,也很冤枉不是?
“所以你要好好的修炼,自保绝对没有问题,这么好的灵性,也许有一日你真能得道成仙。”他顿了顿,低声说,“如果她见到你,一定很高兴,正直又有悟性的生灵……”声音很轻,若有若无。
赵之睿的脸上浮现出一点怀念,琉璃一般清澈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浅雾,隐藏起他所有的情感和思绪,灰暗而又深不可测,章毓一下子觉得他似乎离自己非常的遥远,再也触摸不到。
“得道成仙哪有这么容易。”章毓接口道,心里因为他的肯定有点高兴,自己总算不是朽木不可雕的笨蛋,看起来未来还不错。至于他说的她或他是谁,她不想问,谁的心里没有一点秘密?人与人之间还是保持适当的距离才好。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赵之睿眼神又恢复了清明,随意瞟了她一眼,“也许哪一天你就成了章鱼丸子也说不定。”
你会说人话吗?果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章毓气歪了嘴,刚才还萌生的一点感激之情烟消云散。
“呐,这个还给你。”章毓从怀里掏出卷轴,塞到了他的手里,“我成不成章鱼丸子也不劳你费心。”转身就往外走。
赵之睿一把拉住她的袖子,“这样就放弃了?”
“哼。”章毓踢了他一脚,“要你管。”
赵之睿的脸突然严肃起来,“半途而废可不好,你的资质很好。”
“我誉写了一份啦,所以才来还给你,我又不是傻瓜。”章毓小小撒了一个谎,章鱼的特性没必要到处嚷嚷,“我还要去修炼,不过我好像又饿了。”说着她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赵之睿点点头,“七日不进食,饿了也是自然。”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过了七天了,章毓捂着肚子,眉头紧皱,怪不得这么饿,被他这么一说,她都觉得自己已经饿得胃穿孔了。
“不过如果你真要有大修为,以后还是辟谷的好,我可以给你辟谷丹。”赵之睿忽然又说。
章毓慌忙摇头,辟什么谷啊,她勤加修炼的目的是为了生存,为了活下来,活下来做什么呢?难道就是用来修炼和辟谷的?这是本末倒置,违背了她的天性。她努力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活得更好,在这个世界估计也没什么伟大的事业要她去做,如果连美食都不能享受了,她还活着干什么?这辈子身为大胃王,难道不就是天生用来做美食家的吗?
所以说她不要什么大修为,天下的美食快点到她碗里来吧。
“吃饭天大的事,再也没有比这更加重要的了。”章毓肯定地说,眼神认真无比,万分确定。
赵之睿无奈的摇头,到底还是一只小章鱼啊。
基于担心出门再遇上什么糟心事,章毓在府里解决了她的温饱大问题,在秋瓷惊惧的目光中又回到自己屋里修炼去了。
她想去学个御剑术,这倒不是想做剑仙,之所以挑选剑作武器,大概也是因为那把青锋剑的原因,至少这是自己来这个世界第一眼看见的武器,比起那些奇奇怪怪的法器,还是宝剑更亲切一点。
说来宝剑也许还容易得到一点,只要她要求不高,兵器铺子里应该很容易买到的。御剑术除了能对付敌人外,还是个逃命的好办法,打不过可以跑路,再不济还可以作交通工具,这样就可以飞回离海,连马车都不用雇了,实在是太有用了,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
章毓琢磨了半天,把心法在脑海里滚来滚去,最后觉得没有剑在手,不好练啊,还是先得去找把剑来。
“赵之睿,你有不用的宝剑可以借我用一下吗?”章毓委婉的提出恳求,“随便一把什么剑都行。”想来得到好的法器还是需要机缘的,目前就暂且拿什么练练手吧。
赵之睿摸着下巴,挑了挑那双入鬓长眉,忽而微微一笑,带着一丝颠倒众生的邪美,“剑嘛是有的,就怕你用不了。”
“废话真多,拿来就是,用不了就还给你。”章毓说道。
赵之睿站起身,“和我来。”
章毓狐疑地跟在他身后,一直走到他的房间门口,她就停住了脚步。
“你不进来拿剑?”赵之睿回头地瞪了她一眼。
章毓踌躇了一下就走了进去,算了,反正他的夫人们不在这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赵之睿的房间就和他的人一样,金光四射奢侈华糜,什么昂贵用什么,色彩浓烈鲜艳,章毓觉得眼冒金星,他这样待得不难受吗?
她避开那些奢华的东西,眼光落在东面的墙上,只有这里最干净,白色的墙面正中间挂着一幅画,只是整幅画都被严严实实地遮盖了起来,什么也看不见,真不知道这样藏头露面地挂着有什么意思,又不是藏宝图。
在墙下摆着一个古朴的红木剑架,风格和整个屋子格格不入,样子异常简洁,似乎有些年头了,边缘有些磨损,都泛着微微的淡红。
在剑架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把长剑,外表看来很是古朴,白色的剑鞘上有浅浅的菱纹,隐有暗光,非常的漂亮,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就会让人产生眩晕感。银白色的剑柄和剑格上镂刻着复杂的花纹,剑首还嵌有一颗深紫色的珠子,泛着柔和的光泽。
章毓一眼看去就喜欢上了,明明是把锐器,却让她觉得很亲切。
毫无疑问,这是一把好剑,看它被郑重其事摆放的位置,就知道这是主人的心爱之物,可不是什么可以随便舍弃的无用东西。
“就是这把剑吗?”章毓看着赵之睿迟疑地问道。
赵之睿没有出声,静静地站在剑架前,望着墙上遮盖的画出神,他的脸很肃穆,眼神专注,嘴唇紧抿,再也没有那种戏谑而轻佻的笑容。半晌他轻轻点头,目光扫视在剑身上,无尽的温和与柔软,仿佛在抚摸爱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