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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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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默默环视了一周,见其他人没有什么出手拦下的意思,宁清音鼓了鼓腮帮子,说道:“哥哥的脸不是在脑袋上吗,为什么不要了?”

    此话一出,一群人都笑了出来,打趣了剑拔弩张的两人,这才缓和了气氛。

    聚餐,也不尽然是吃饭,几个少年围在一起东南西北的聊,少女也围在一起,带着新来的女孩们聊天,而宁清音,则是乖乖的窝在位置上,淡定的吃饭,时不时还在心中点评一下菜做的如何。

    “你是宁家的那位吗?”正吃着,边上忽然冒出了一个声音,吓得宁清音差点一口汤喷了出来,结果就是呛在那里直咳嗽。

    这下倒是吓到了来搭讪的池欣,好在教育到位,没有像一般小女孩一样被吓得在原地乱转,伸手就开始为宁清音顺气。

    顺了气,宁清音声音都轻了许多,弱弱的说道:“是的。”

    “我是池欣,很高兴认识你。”见宁清音没事了,池欣才松了口气,笑道,“刚刚没吓着你吧。”

    “没有。”宁清音微微一笑,喉咙依旧有些火辣辣的疼。看见池欣的笑容,心底多了几分好感。

    这个池欣倒是一把手,起码在这个圈里混的开,带着宁清音不一会儿就打入了女孩子的圈子里,直到分别的时候,宁清音已经认全了所有女生,也找到了两个聊的来的。

    宁清音倒是没有马上回去,而是转道去了一趟超市。宁清音嘴馋的时候,最喜欢吃的不是所谓的外国进口,而是国产经典零食。挑了满满一车的零食,期间还被孙棋昊和孙棋洛捡出去了许多,推到收银台结帐的时候,一共八十多块钱,满满的一大袋,宁清音一抱起来,整个脸都被遮住,看不见前面的路了,孙棋洛一把拎过了袋子,让孙棋昊牵着宁清音出去。

    走出超市后,宁清音刚转身,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坐在角落里,宁清音忽然心一软,从孙棋洛那里拿回零食,抱着一堆零食走了过去,蹲在小女孩面前。

    “你要不要吃东西。”宁清音看着小女孩,眨着漆黑水润的大眼,眼里的倒影清澈,让小女孩看到了自己。

    小女孩咬了咬下唇,半天没有说话。宁清音以为她是害怕,正要开口安慰她,却不想,小女孩一把推开宁清音,抢过那袋零食就跑。一边看着宁清音的孙棋昊和孙棋洛两人连忙跑了过去,检查了宁清音全身,边上的保镖已经抓住了小女孩,并且把小女孩带到了三人面前。

    宁清音看了一眼被划破的双手,倒是没有觉得有多疼,看着被压在那里的羸弱小女孩,心底的同情却是散去了不少,声音不咸不淡的说道:“让她走吧。”

    “清清。”孙棋昊喊了宁清音一声,眼底满满的不赞同。他倒不是非要抓着小女孩不放,而是觉得,如果清清一直优柔寡断,善心过多,在这个社会,是会吃亏的。

    “哥哥,”宁清音认真的看着孙棋昊,她倒不是忽然善心大发,要以德报怨,而是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何况现在路人都围了过来,若是处理不好,只怕会落下不好的名声,“她还小,又没有上学,会做出这些,也是生活所迫,不过是几十块钱的零食,没有必要和她计较。”

    见宁清音这么肯定,孙棋昊还能说什么,自然是放了那个小女孩,抱着宁清音回去。这么一来,边上围观的人都说他们明事理,倒觉得是那个小女孩的不是了。人家好心给你东西,你不拿,非要把人家推到还抢人家东西,这算什么事儿啊。

    被指指点点的小女孩紧紧的抱着那一袋零食,贝齿紧咬下唇,嫣红的血顺着唇角落下,转身,跑进了小巷子。

    漆黑悠长的小巷子深处,面色病态,大夏天的裹着破旧棉衣的女人正蓬头垢面的摊在破烂的草席上,小女孩跑了过来,从袋子里找了一瓶果汁,拧开给女人喂了下去。女人如、饥、似、渴的吞咽着果汁,不一会儿,大半瓶果汁就没了。女孩也不让她喝多,喝到一半就把瓶子给放下了,又从里面拿出了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给女人喂下去。

    等喂饱了女人后,女孩才抱着剩下的面包,小口小口的吞咽,噎着了,连果汁也不舍得喝,拿起边上的脏碗就喝里面的水。

    一阵脚步传来,女孩连忙收起了零食往边上一塞,紧紧抱着女人,什么话都不说,一双眼睛迸发出如狼的光芒。

    一双皮鞋出现在了女孩面前,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可以救你母亲,但是……”

    回到孙家后,宁清音就看到了自家父母坐在那里,松开两个哥哥的手就扑了过去。

    “妈妈,清清想你了。”

    摸了摸宁清音的脑袋,孙语轻笑:“多大了,还粘妈妈。”

    “清清就是想妈妈了嘛。”宁清音嘟了嘟嘴,从孙语的怀里抬起来头。

    孙语掩唇轻笑,摸着宁清音的脑袋不说话了。宁厉严和宁清音的大舅二舅又聊了一会,夫妻二人才带着宁清音离开孙宅。

    回到家后,宁清音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然后拿着一本小本子和一支笔就跑去了后花园,美其名曰写日记,看的孙语咯咯直笑,也没有说什么。宁厉严也不会在这种事上管宁清音,反而还有放纵的趋势。

    一个小时候,夏霖就带着自己的儿子来拜访宁家。

    宁厉严笑意盈盈的接他们进屋,和夏霖打了半天的马虎眼,两人才将聊天的场地改成了书房,让孙语带着夏衍去后花园找宁清音玩。

    夏衍比宁清音大四岁,现在也不过十一岁,却因为性子孤僻,还有轻微的自闭症,交不到圈子里的人。夏衍曾经被圈子里的人闹的狠了,发了火,据说当时夏衍差点把那家的少爷给打成轻伤,还好边上还有接个大的,及时拦住了,不然,后果只怕不堪设想。

    孙语虽然害怕夏衍会伤到自家宝贝女儿,可转念一想,一来,自家女儿活泼可爱,不会惹着了他,二来,毕竟是合作家的孩子,若是真这么做了,只怕对两家会有隔阂。

    当孙语带着夏衍到花园的时候,宁清音正坐在椅子上,低头认真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扎好的头发已经被宁清音全部拆了下来,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披散在背后,垂落在胳膊上。

    宁清音写的很认真,认真到孙语和夏衍走过来了都不知道。孙语走到距离宁清音十米的时候,停了下来,示意夏衍自己过去。夏衍略显阴霾的眸子看了一眼孙语,又看了一眼宁清音,最后还是迈步走了过去。

    站在宁清音身边,夏衍不发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宁清音在那里写字。

    察觉到身边有人,宁清音抬头一看,一个比她长的还要精致的男生正站在那里,黑曜石般的眼眸深沉的看着她。

    “你是谁呀?”宁清音歪了歪头,剔透的眸子看着夏衍,毫不怕生的问道,“我叫宁清音,你要不要一起来坐坐。”

    说着,宁清音伸手就要去拉夏衍,却被他一下子躲开了。抓了空的宁清音抬头,就看到夏衍愈发黑暗的眼神,咧嘴一笑:“你不喜欢我碰你啊,那你自己过来坐好不好,外面太阳很大的,要是被晒伤了,可疼了呢。”

    听到宁清音的话,夏衍紧紧的盯了她一会,仿佛一只野兽在观察对方是否有害一样,半天,才坐下来。

    站在树后面的孙语看到夏衍躲开宁清音的手的时候,差点就冲过去了,但看到宁清音没有强制去拉夏衍的时候,孙语决定站在那里静观其变。最后,看到夏衍坐到了宁清音身边的时候,孙语才松了口气。

    夏衍坐下后,一直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宁清音,那不带丝毫情绪的眼眸就这样看着宁清音,倒是让宁清音这个大龄宅女害了羞,却还是佯装天真的看着夏衍,开口说道:“你要不要喝果汁,我家的橙汁最好喝了,现在这么热,喝一杯果汁可舒服了呢。”

    “你不喜欢果汁吗,那我给你叫小蓝姐姐倒葡萄汁过来好不好?”宁清音以为夏衍是不喜欢喝橙汁,又问道。

    可夏衍还是不说话,宁清音有些失望,没事,人家可能是有自闭症,有自闭症的小孩需要多加爱护,她可以的。安慰了自己一番,宁清音把自己最喜欢的曲奇推到了夏衍面前,说道:“那,给你吃我最喜欢的饼干好不好,如果你不喜欢喝果汁的话。”

    对方还是不说话,从头到尾,只有宁清音一个人在说话。眨了眨眼,宁清音伸手倒了一杯果汁放在了夏衍面前,然后低头继续写自己的计划,再没有开口。

    半响,夏衍张了张嘴,说出了他和宁清音的第一句话。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