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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山峦轻烟袅袅,旭日东升,几道五彩霞光也把山峰染得光芒万丈。
端侯府门口,颜姣一身素衣上了马车,冷香紧随其后,江秦一跃上马,虽是离别场面,侯府内无一人送别。
颜姣再看了一眼侯府,阖眼说道:“走吧。”
卯时出发是她的主意,走的早也不用送别,更不用见到不想见的人,因为还会回来的。
马车车轱辘慢慢转动,在地上留下一圈又一圈印痕,颜姣问一旁的冷香:“东西交给冷艳了吗?”
“小姐放心,已经给了,不过您是要……”冷香不知道自家小姐给妹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是有事要交代的吗?
“到时你就知道了。现在不要问这么多。”颜姣笑笑。冷艳兴许能帮她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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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上安到管州足有三百多里,颜姣已做好了准备,却仍没想到马车上长途颠簸会如此严重,她脑袋昏昏沉沉,心中直犯恶心。
冷香看得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马车一走便走到下午。
几人在旅途中拿出烧饼干粮充饥,路上没有馆驿,自然没有吃的。
颜姣吃不下,啃了两口便放在小桌上,再喝了两口水。
江秦见颜姣这样,灵机一动,在她上马车之前拉住她的手腕。
颜姣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低声说:“做什么?”
“带你骑马。”江秦说完,一把把颜姣拉上马,自己在后,拉动缰绳,马儿嘶鸣一声,飞快的跑起来。
颜姣前世嫁给李元后深居简出,从未骑过马,却不想这一世是在头晕眼花的情况下被江秦带着骑上马的。
一般来说马上坐了两个人再怎么也有些不同,可颜姣的身体太差,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上想,只感觉自己和江秦靠得极近,他的呼吸似就在她耳畔。
江秦同样感觉到女孩柔软的身体,还有若有若无的一股清香。
在马上是比在马车上好一些,不会太摇晃,还能看到周围一路而来的树林,颜姣的头不那么晕了,她随口问江秦:“我怎么不知道你会骑马?”
“你不知道的事还少吗?”江秦说道。
颜姣:“……”她就不应该和这厮讲话。果然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江秦才不会同颜姣说她走以后自己想学骑马去京城找她,找王大伯的儿子借了一匹拉货的马学的,还摔过好几次。
晚上终于到了一个小小的驿站,几人停下来休息,小驿站太小,也不能打尖,颜姣有了点胃口,多啃了几口饼,晚上就将就在木板床上度过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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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就这样走了七八天,才来到了管州的城门口。颜姣瘦了一大圈,下巴尖尖的,骨相未变,美人依旧。
城门口有官兵驻守,江秦拿出官凭路引,官兵就放他们一行进城了。
几人正要去往府衙,便生出一拨人出来凭空把几人围了起来。身上穿着县衙的官服。
颜姣几人丝毫不慌,她早知道会有人来,看来这管州也不是无人之处。
“来人,有人擅闯管州,县令大人有令,擅闯者,杀无赦。把他们给我拿下。”为首的那人尖嘴猴腮,得意的看着几人,朝廷派来的又如何,让你有命来没命回。
“我们不是擅闯……”冷香刚刚说了几个字,便有人向着这边,伸手就要朝她抓过来。
“我看谁敢!”江秦有些愤怒的低喝,尤其看到一人用垂涎的眼光看向颜姣。他恨不得把那人撕碎。
他从内衫的包中拿出一块黄布,“我乃管州新任县令江秦,圣上圣旨在此,谁敢放肆?谁敢对朝廷命官大不敬?”
他本以为来这种偏僻之地来了便来了,不曾想还有这样一茬等着他,不管是奉了谁的令,以为这样能够解决到他,痴人说梦。
那些士兵纷纷被震慑住了,纷纷跪下,出声祈求,“请县令大人恕罪,我等无知,等县令大人切勿怪罪。”
那个瘦皮猴眼珠子咕噜一转,笑得谄媚,“原来是新任县令大人,是小人有眼无珠,请县令大人跟我们回衙门吧。好为大人安排住处。”
颜姣看着这人变脸比翻书还看,这小小的管州竟也有这样的人,实在是超乎想象啊。
江秦一声不吭的跟着那行人回到衙门,那歪七扭八坐在公堂上的矮个子想来便是管州的上任县令。
颜姣垂下眼,一路沉默,瘦皮猴说道:“县令大人,属下把新任县令大人带来了,您看……”
那个男人没好气说道:“县令,什么新任县令?本官为何不曾得到通知。一定是冒充的,高要,给我把他们赶出去。”
高要这个废物,不是让他把那一行人解决掉吗?竟然带着过来了。上头可是说了,这次新上任的县令可是个探花郎,这种初出茅庐的读书人可是最好拿捏。
“哦?不曾想原来管州县令就是这般不问青红皂白便要赶人的。”颜姣叹了口气。
“夫君,那我们走吧,回京城向圣上奏明,不是我们不愿,是管州县令不欢迎我们一行。”颜姣有些可怜的说道。
“夫人说的有理。”江秦怎会看不出这小妮子想的什么,放下也尽力配合她。
“给我站住!”陶正叫住了他们,“你们说朝廷之命,可是有什么证据?如若拿不出,本宫立刻把你们压下大牢。”
江秦一时也有些想不通,这里的人为什么就这么不想让他们来,难道是有什么秘密?
“圣旨在此,还会有假?还有官凭路引,原来大人连这些物件都不认识。”江秦幽幽叹气,这管州县令怎么是这样的人呢。
陶正看向高要,高要点头,他也没有想到这位探花郎会把圣旨随时放在身上,这样一来,管州县令,不让也得让,不然他们就是公然与朝廷为敌,这是他们万万不敢的。
再说,上面的意思如果在不杀的情况下,知难而退。几日的时间若是不行也够了。
陶正想了许久,才露出一抹笑容,“原来真是新任县令大人,下官不知,因我管州地处偏僻,本宫记性又不太好,一时半会没记起大人会这时到来。请大人勿要见怪。”
江秦冷笑一声,并未言语。
陶正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替江秦他们安排了住处,颜姣看着里面的陈年老屋,扑面而来一股腐味。
颜姣让冷香收拾收拾,勉强住了进去,比睡在马车上好。
几人在一家客栈点了几个菜。颜姣喝了口茶说:“今日这位,不简单呐。他们不希望我们来。”
江秦吃了一口菜,若不是他把圣旨带在身上,一来就要下大牢了,“这个位置,是有什么好处吗?”
“一定有,慢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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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管州呆了几日,发现这里人口稀少,大都还是老弱病残,这些人十分畏惧官兵,脸上总有化不开的忧愁。
还有一次群体激愤差点伤到他们。
颜姣心里认为觉得这里的那位县令不是什么好人。她现在似乎有些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了。
是夜,颜姣换上中衣,江秦便进来了,她问他:“你可知那位县令这几日为什么差人带我们去看这些?”
江秦眸子微闪,两三秒后才同颜姣齐声:“知难而退。”
颜姣笑了笑,附耳轻声:“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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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日,高要等着江秦一行人知难而退的消息,他觉得很快就是了,因为他们最近明显表现出害怕。
谁知道一周过去了,竟然还没说出来。
颜姣更是天真的问陶正:“大人,怎么您还在这?管州县令是我夫君才对。”
陶正一口气憋得难受,“本官……本宫有些事情未处理好而已。”
第二日他便带着高要离开,整个县衙除了衙役们再也没别人,县令所需的公章公印都留下来了,还有那一身衣袍。
江秦有些嫌恶的看了看公堂上的那些,下令让人去再做一身衣裳,把那些以前县令坐过的全都换了。
颜姣心里暗暗好笑,她没想到江秦还有这样的洁癖啊,她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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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秦上任后,在管州出城的一处小树林里,高要正同陶正说话,“大人,那么容易让出去,我们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岂不毁于一旦?”
“没那么容易。这个位置不是这么好坐的,据上面说是我们引起那位怀疑了,所以才换了个新人,该带走的东西本官都带走了,留给他们的不过是个烂摊子。”陶正眼里闪着精光。
他倒是有些想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探花郎要怎么做?
“大人英明。那我们现在……”
“去上面要我们去的下一处地方。做好隐蔽转移。我们的任务还要进行下去。”陶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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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州并没有因为换了一个县令而发生什么变化,颜姣发现这些衙役平日十分懒散,什么也不做,便为江秦支了个招。
她自己则和冷香去了菜市,和卖菜的大娘聊起天来。也是了解这里的民生好坏。
“大娘您的白菜真好……我是外地来的,来管州投奔亲戚,不过近日看管州人烟稀少,十分不解。这是何故。”颜姣眨眨眼,单纯可爱的样。
“大妹子,你是不知道啊……”卖菜的大娘看颜姣生的这么好看,也没什么防备,便把自己所经历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