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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请小姐夏日赏荷却把滚烫的茶水洒在小姐手臂上;请小姐去参加世家小姐宴会却暗中让人传出小姐来自乡野粗鄙无礼的谣言致小姐被人嘲笑;给小姐送来精心准备的包子,馅中却是对女子身体至寒之物……
若一件事可以说偶然,这么多事情总不可能是。
他们清月院上上下下皆知,小姐才是侯府名正言顺的嫡女,颜露小姐是领养回来的,她都为小姐鸣不平,可惜,侯爷就是看不清。这里也有夫人的原因。
要是以前的侯爷夫人,小姐的生母还在该有多好。
小姐在府上过得就是另一种日子了吧。
“他们是了不起,不然这几年怎能进入顺天府?不得不说明,我阿爹的人脉还是很厉害的。”
颜姣看过府里的人,没有一个人会跟这俩人吵起来,想必也是清楚他背后的人是谁?
以她阿爹的人脉,塞人进去不是难事。
但是这两人能在这里待这么几年也能看出,领头的还是要给端侯爷几分面子的。
“奴婢就是看不惯,也不知道侯爷是怎么想的。”
这也是颜姣想说的,官场有时靠关系是常事,关键是这种毫无用处的人,当个小老百姓不好么?做什么官呢。
等她和江秦回到京城以后,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这是阿爹的决定,我们也不能说什么。”颜姣说。
“小姐打算怎么做?”冷香问,她相信小姐是不可能看着这两人如此得意的。
“你派些人去城门口,要是发现有壮汉带着箱子,身后还跟着侯府仆人的,悄悄跟上。”颜姣说,“还有去前院借几个捕快,把那些人给我带回来,连同箱子。”
“小姐,你怎么知道的?壮汉和箱子又是什么?”
“你家小姐我自有妙计。”颜姣没有多说。
冷香点头,走到正厅,对几位捕快说:“我家夫人有事想要请几位帮忙,不知几位能否伸出援手?”
这些捕快都没见过推官大人的夫人,只见过上次来找大人的妹妹。
推官大人对他们也是关怀,平日里就算是有什么事做得不好,也不会严加苛责,反而耐心教导。
大家年岁相仿,自己是捕快,人家是推官。一开始还在想,这位大人会不会有什么其他官员的通病?或是瞧不上他们。后来他们对他也是心服口服。
“请说吧,若是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等一定尽力。”
“是这样,我家夫人上次向家中写信,托家中寄些衣服来。因觉得身份不便送进府内。我一介弱女子也搬不动一箱衣物。是以想请两三位帮忙抬进府中。”
“是这事儿啊,在哪里,麻烦姑娘带我们去!”
冷香在城门口等了一时三刻,真见着了侯府家丁服侍的人,这两个人看着有些面生,但似是侯府之人。
他们身前还真有个壮汉,还有个箱子。
等几人进城,冷香走了两步说:“可等到你们了。”
那个壮汉正要开口问她是谁,还没说出口,只感觉头一沉,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江秦在同知府讨论一桩案子。
就是一妇人杀害了自己的丈夫,主动来到顺天府。对于杀人过程却闭口不谈。
后来,顺天府在调查这桩案子时,没有证据能证明是这位夫人杀害自己的丈夫。
“从她的神情来看,不似作假,可关键的证据到底去了哪里?”
知府把之前发生案子交给江秦处理,他都处理得很好,对于案件也有准确的判断。
今日这桩案件却难以定夺。
缺少定罪的证物。
“大人。江秦有个大胆的猜想,不知大人可愿意听?”江秦翻了翻那桩案件的记载,而后直接放在一边。
柳峰知道江秦说的猜想不是真的空口白说,而是根据他所发现的有了新的判断。
“你说。是和卷宗上写的不一样的?”柳峰问。
“大人,在以往,我们认为是妇人杀死了自己的丈夫,她又没办法说出自己详细的杀人过程。是不是她想有意隐瞒些什么?我们是站在妇人是凶手的角度假设的,但如若妇人不是凶手呢?”江秦说。
柳峰站起来说:“这……”
他们这样想,才会在证据方面想不明白。
难道真有这种可能?
若是那样为什么妇人会自承罪责呢?
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呢?
江秦见他没有阻拦自己,继续说:“我在昨日又把那妇人叫来问话。”
“再去她家里看了看,那个死去男子。是被人用钝器击中头部而死。仵作验尸推测,钝器应是一把大锤。
“我看过男子头部背后的凹痕。击打的面并不像由大锤引起。以大锤的力道如若是把脑袋砸凹,颈骨也一定会受到影响。”
“但男子颈骨未有粉碎痕迹。我看遍了妇人家里都未怎么找到大锤。反而找到了一把微微带有血迹的锄头。”
“我认为钝器是一种类似棍子之类的钝器,接触面也相像。”
知府听得心惊,他也觉得这事不简单,但是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
“你的意思他是用锄头杀死丈夫的?”
江秦摇头。
“不是她杀的,若是她杀人,不会对杀人过程一无所知,再者,她来时。身上衣服干净。又无半点惊慌之色。在她们家中,还有一人。她十二岁的女儿。”
柳峰看向江秦,却见江秦已让人把那个小姑娘带进来。
小姑娘眼里满是惊慌。然后对着柳峰说:“大人,请你们放了娘亲吧。是我……是我杀了父亲。”
柳峰问:“小姑娘,你说什么?”
“不是娘亲杀的人,是我杀的。”小姑娘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想上学,父亲总想着拿钱出去喝酒,就算是家里一分钱都拿不出来,还想着去,拿不到钱,动辄便打骂我与母亲。每次都是母亲护我,身上被打得伤痕累累。”小姑娘流泪说。
“那次父亲又打母亲,我就拿着锄头狠狠地打他的头。”
妇人冲了进来,抱着女儿,对知府磕头,“小女胡说,请大人见谅,是我杀了我丈夫。请大人即刻将我治罪,民妇绝无怨言。”
清官难断家务事。江秦总算明白这话。
没有绝对的善恶,也没有绝对的好坏。
柳峰看向江秦,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有时世上便是如此。
——
下午江秦处理案子走进内院,就见颜姣脸上露出笑容。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开心?”江秦走近问。
颜姣说:“银两到手。”
江秦低低笑了,“真有你的,那他们现在在哪里?带我看看。”
——
颜姣让捕快们把人放在监牢。同时蒙上了他们的眼睛。
有三人,一个壮汉,剩下两人是侯府家奴。
冷香在靠近他们时撒下了颜姣准备的药粉,在管州对闹事那几人下的那种。一撒就晕。
“就让他们在这里睡一觉吧。”颜姣冷冷的看着三人。
江秦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教训他们。”
“教训他们做什么?她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颜姣说。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对他们怎样。
她的目标只是那箱银子。
箱子放在了内室。就是一个铁皮箱。
颜姣打开箱子,箱子上面是层稻草,下面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颜姣拿了一块银子掂在手中,抛向空中又接住。
孙千金为了她的两位侄子,还真是舍得。
颜姣从昨日妙味轩收入中拿出一百两,让人把他们送到孙锐孙传的住处。
——
这位大汉醒来是在大街路边。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带着那几百两银子来了吗?
他记得他是在城门口,怎么一醒来在这?银子他送了吗?
银子有没有交到那两位公子手中?若是没有,他回去怎么跟夫人交代啊?
这时见两个男子路过。
“这次收到了姑母从京城寄来的,没想到啊,有这么多。”
壮汉看过两人的画像,那两个人好像就是夫人家中的那两位侄子,不会有错。
壮汉想:看来他已经把银子交给他们,只是不知自己怎么给忘了,既然这样,他就应该启程回京向夫人复命了。
——
颜姣让冷香给帮过忙的捕快一人发了二十两银子。
“若我猜的不错,他们很快就要来见你了。”
江秦说:“人心不古,那箱白银打算怎么处理?”
“留着了,以后有用。”
这也算是侯府的银子。再说她如今也不缺银两,用这笔钱做什么?
如今若是跟端侯爷说也无用,孙千金只说自己一时糊涂。
几百两银子对侯府来说不算得什么。
他阿爹也不会有什么动作。顶多就说孙千金几句。
对孙千金和颜露只有放长线钓大鱼,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被她知道,用另外的方式展现在端侯爷面前,她这侯夫人才算做到头了。
她并非想一次打倒,阿爹若是不喜欢,能娶她吗?还如此听她的话,颜露哭求,就把她收了义女留在府中。
最重要的就是这个女人的狐狸尾巴露出来,再抓住。
至于颜露,她上一世的惨痛教训让她知道李元从没真正的爱过一个人,他只爱江山。
身边女子可以是颜露,可以是她颜姣,可是任何一人。
那两位姓孙的遇上江秦,也是倒霉了。
他这人最擅长让人哑口无言,她在管州见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