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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普诺斯的眼中流露出少许迷惑。“日安,安息女神玛卡利亚,”他礼貌地微微一笑,“这几万年过去,我以为你早已忘记我了呢。”
“怎么可能!”玛卡利亚苦笑了一下,“我常听塔纳托斯提到你。你小时候我不大见得你,也不大了解你,但是塔纳托斯却说你们是孪生兄弟。唉,我一直在纳闷,你为什么从不去看望他呢?每次我问塔纳托斯,他总是支支吾吾的,一脸愁闷。”
“噢,这很简单,”许普诺斯镇定地回答道,“要知道,我们虽同属尼克斯之子,但是我并不住在冥界,也不属于冥界。我憎恨死亡,玛卡利亚。我为人们带来安详柔和的睡眠来抚慰他们的悲伤,而不是用这种一了百了的方式来了结他们的痛苦。我难得与冥界打交道,甚至是跟我的兄弟姐妹,尤其是塔纳托斯——他不仅在少年时期就背叛了我,而且后来还成为了我所知道的除冥王本人以外最出色(也是最歹毒、最混蛋)的死神——希望我的话没有得罪你,玛卡利亚。我比较喜欢你,安息女神,你不像其他死神那般无情。”
“塔纳托斯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坏啦,”玛卡利亚叹息一声。“说真格的,我以为孪生兄弟之间应该彼此格外了解才对。你却怎么会说出这样与事实大相径庭的话来呢?他的善良可是出了名的!”
许普诺斯冷笑一声。“我只听得,他的邪恶与残忍是出了名的。”
玛卡利亚自知此处不是辩论的好地方,看对方快要激动起来,急忙转变了话题:“那么,你现在回来究竟是要干吗呢?”
“帮忙!”说着,许普诺斯转向了西尔维娅,飘飘悠悠的,眼里出人意料地竟闪烁着一片柔情蜜意。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柔声说道:“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给你念一首诗歌,可否?”
“哼,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你们免于一死!”西尔维娅威胁着,嗓音仍旧清脆悦耳。
“不,我的小姐,”许普诺斯毕恭毕敬地回答着,仿佛他不是睡神,而是一个正在求爱的年轻人,“我没有这样以为。但是请赏个脸,听听这首诗歌,好吗?”
西尔维娅考虑了一会儿。“好吧,”最后,她猛地抬起头,毅然决然地回答道,“不过,你要是敢耍花招,当心我一下子就把你给杀死了。”她抱着胳膊,一副怀疑的表情坐了下来,长长的秀发披在后背上:“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