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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千寒一进门，就看见了叶蓁和一个陌生女人站在一起，正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她。
“小蓁？”墨千寒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叶蓁看着他，不知道怎么的，万千种情绪翻涌上来，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这一下，墨千寒是真的慌了。
叶蓁这是……哭了？
她被赶出叶家的时候，都没有哭过！
可是现在，她竟然哭了。
墨千寒第一时间走过去，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有些危险地看着舒笑：“你是什么人？是你惹哭了小蓁？”
叶蓁赶忙摇了摇头：“墨叔叔，这是我的老师，舒笑。爷爷曾经提起过的那位名医。”
“舒女士好。”墨千寒冷淡地说了一句。
不管这女人是什么身份。
叶蓁多半，就是她惹哭的。
舒笑也不恼怒，她打量着墨千寒，眸中带着审视的光芒。
叶蓁，和她的母亲一样死心眼。
她的母亲，选择了一个错误的人，所以，害了自己的孩子，也害了自己。
那么叶蓁选择的人呢？
他会是那个对的人吗？
舒笑有些不屑。
她始终还是认为，女人，决不能把心，毫无保留地交给一个男人。尤其是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
这种男人，他们愿意的时候，可以捧你上天。他们不愿意了，随时就可以让你跌落地狱。
他们……太危险了。
舒笑看着泪眼汪汪的叶蓁，又有些不忍。
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从小到大，叶蓁哭泣的次数，可谓屈指可数。
哪怕要哭，她也是偷偷一个人哭。
这个孩子，太独立，太自主了。
可刚刚，她看见墨千寒，却不由自主地哭了出来。
这证明什么？
证明墨千寒来说，是真正值得信赖的人。
他对她来说，是比他们这些老师，更加亲近的存在。
所以，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叶蓁还能忍住。
看见墨千寒，她却忍不住了。
明明他们认识还不到一年啊……怎么就到了这种地步……
舒笑叹了一口气。
她只能希望，听了清月的故事，小蓁能够活的更清醒一些吧。
“小蓁。”舒笑伸出手，温柔地替叶蓁擦了擦眼泪：“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相信，你能过好自己的人生。”
“老师……我只是……”
舒笑的手很柔软，叶蓁有些恍惚。
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
这么多年了，终于得知了所有的真相。
知道她的母亲，竟是被父亲害死。
知道她的哥哥，至今还当着植物人，无法醒来。
叶蓁的面上还算淡定，可她的心里，怎么能不起波澜？
她心里有恨。
她怨恨秦禹。
怨恨他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她心里有痛。
她痛母亲就这么死了，痛秦越就这么被害了。
她心里还有这茫然。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她……要不要跟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刀兵相交。
太多太多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在看见墨千寒的一瞬间，就彻底爆发了出来。
“我知道。”舒笑轻声说道：“我知道晚上的事情，对你来说，冲击力太大了。小蓁，你只需要知道，我希望你，能过好自己的人生。只要你觉得幸福，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们教叶蓁这些东西，不是把她当成复仇的工具。哪怕一开始是这样想的，后来也早就没了这样的想法。
他们只是想要证明，哪怕不是在秦家长大，叶蓁，仍然会是最优秀的那个。
远远比那个私生女，要优秀上无数倍。
舒笑有些骄傲地想着。
“嗯。”叶蓁轻声应了下来。
“那老师就先走了。”舒笑轻声说道。
临走前，她眯眼看了看墨千寒：“墨先生，小蓁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虽然只是一个医生，但你若是敢对小蓁不好，我哪怕拼了性命，也不会放过你的。”
舒笑说的严厉，墨千寒的脸色，倒是好了一些。
他淡淡地说道：“若是我对小蓁不好，不用你，就连我自己，也不会放过我自己。”
他说的轻描淡写。
舒笑愣了一下，旋即低笑了一声。
她突然……有些相信墨千寒了。
他会对她好的吧？
一定会的吧。
有墨千寒在，哪怕身世曝光，他也能护小蓁一世安康。
如此……
他们这些人，也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舒笑转身离开。
眸底，却闪过了一丝冷厉的光芒。
快要二十年了。
秦禹，当年的债，我们是时候好好算清楚了。
虽然他们这些人要对付秦禹，无疑是以卵击石，但是没关系，只要能让秦禹付出代价，他们虽死无悔。
叶蓁看着舒笑的背影，总觉得，看出了些决绝的味道。
她的眉头跳了一下。
舒老师一直说有事情有事情……
那么，她到底有什么事情？
这些年，她的老师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叶蓁的心里，突然泛上一丝，浓浓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