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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长老说是问金官,其实还是问方长老跟梅长老,因为两百年前的事情,究其原因还是在四百年前,三人拜入宗门的时候。
不过几位长老也只知道大概的事,具体的就不知道了,就比如说几位长老知道三人是因为杨邺而决裂的,但是为什么决裂,却不清楚,还有邬长老跟金官的矛盾,只知道是金官错杀了邬长老的亲人,但那亲人为什么会被错杀,却也是不清楚。
因此几位长老便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如果换做平时,金官跟方长老还有梅长老自然不会说,但眼下,事情陷入僵局,说了众人能够一起想办法化解僵局,不说此事只有当事者知晓,也无从下手解开眼下的局面。
方长老跟金官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心意,随后便望向了梅长老。
梅长老事关自己,也颇为犹豫,但既然方长老不怕丢人,那说便说罢,反正过去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丢人的了。
不过梅长老还是不愿意先说,就把目光对准了金官,示意金官先说出他跟他的师尊,也就是他跟邬长老的矛盾。
金官则是有着几分愧疚,见梅长老望过来,也便说了起来。
金官是三百年前,太乙道收入门的那批弟子,进了太乙道后,就被邬长老相中了,把金官拉去当了弟子。
太乙道在这一批弟子之前,也有长老弟子,不过一次也就一两人,现在则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才扩大了长老弟子的规模。
而那个时候,金官只是个外门弟子,被当时还是弟子,不过即将晋升为长老的邬长老相中,自然乖乖地当了邬长老的弟子。
反正也不知道邬长老看中了金官那一点,就这么在人群中,一眼相中了金官。
而金官呢,当时还是个小屁孩,就比较调皮了,没少被邬长老责罚,吊到树上,丢到天上,是家常便饭。
当然,其间也少不了某位师兄的逗弄。
总而言之,金官当时只会玩,修行上没什么天赋。
不过邬长老是个很好的人,尽管金官修行上天赋不怎么好,她也还是认真地教育金官。
而金官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懂事,自发的努力修行。
终于,在金官二十岁那年,突破到了金丹期。
如果实在别的门派,就算是尊天剑派跟正阳宫这样的大宗门,身为长老弟子的金官,二十岁突破到金丹期,也足够令人感到惊艳。
但,这是太乙道,而且金官还是邬长老的培养下,服用了诸多灵材,才在二十岁突破到了金丹期。
但是金官修行的时间,已经有了十五年。
这十五年,一些跟金官同期的弟子。外门弟子有一部分,几年前就到了金丹期,内门弟子亦是,而且最快的,已经是元婴期。
当然,突破元婴期的弟子,一样是服用了诸多天材地宝,不过内门弟子,跟长老弟子一比,就显得金官逊色了。
别人十五年突破到了元婴期,你十五年只突破到了金丹初期,而且你的月供,亦是比别人高上一筹,而且最重要的是,金官是长老弟子。
虽然金官没有长老弟子的名分,但是有长老弟子之实,这样一来,无形之间,就会给他的师尊,邬长老抹黑。
于是金官就下山历练了,为了不给他的师尊抹黑,也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他是长老弟子,是货真价实的长老弟子。
然后便销声匿迹了,邬长老也没去找,她早就料到了金官会这样做,自然不惊讶。
金官下山之后,才有了名门大派的气象,同境界之人,鲜有敌手。
但那是建立在上乘功法,上乘灵器,上乘丹药的基础上,如果没有这些,金官就不行了,沦落到中流修士。
功法、灵器、丹药都跟修士息息相关,但最重要的,还是修士自身强硬,如果自身不强,再好的功法,灵器到了手上,也会沦为二流。
眼下的金官就是这样,没了太乙道的照料,什么都不是。
但如果金官认命了,现在也不会站在山上跟几名长老交谈了。
便在几名长老倾听的状态中,金官咳嗽一声,继续地讲了起来。
他在山下修行多年,去过众多地方,秦州走了个遍,也逐渐强大了起来,不过真正的修士,是要睥睨九州,震慑四海的。
因此,他就迈向了中州。
而在中州,就跟人发生了矛盾。
中州为九州中,最强盛的一州,单看中州有皇朝。而其他部州,只是王朝,便能知中州之强盛。
中州的修士,也比秦州多,不过总体水平,都是相差不多的,各有所长,中州之修士,讲究博,也就是什么都会,而秦州的修士,便讲究速,力等等。
两者之间,谁好谁坏都不好说,因为这是部州间的比较,没有真正较量过,谁也不知道,而且也没人愿意这样做,因为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两州要相争?
抛开这些不谈,且说金官,在中州遇到了麻烦。
而这个麻烦,也是邬长老的教育所带来的,也是邬长老所带来的。
邬长老是中州人氏,跨越部州拜入太乙道下,久而久之,对中州的家族,便逐渐远离。
之所以如此,就是邬长老的际遇了。
邬长老幼时颇为凄惨,父母早亡,由父母的管家带大,那管家兢兢业业,带着邬长老父母的遗志,把邬长老抚养大,对邬长老来说,管家就如同她的父母。
官家颇有几分见识,知晓邬长老天资高,在家族中,定会被人排挤,就在邬长老长大之后,把邬长老送离中州,送到秦州,拜入仙门。
只是管家也没想到。邬长老竟然拜入了太乙道。
当然,管家不知道太乙道,但是他知道,自家小姐回来探望他的时候,他的师尊境界,比家主都高,那就够了。
自然的,邬长老的家族就得势了,管家也被邬长老接到秦州居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邬长老也不会跟金官发生恩怨了。
邬长老在宗门,对自己双亲三缄其口,久而久之,金官自然不会再问,也自然不知道自己师尊的家族。
当然不止金官,可能大多数修士,都不知道自己师傅的家族,除非师傅说起,或者师傅有事要徒弟跑腿,不然也没那个修士,会向自己的徒弟,说自己的家族。
徒弟也自然不会问起,毕竟师傅是师傅,师傅的家族是师傅的家族,问了一有冒犯师尊之嫌疑,二有质疑师尊能力之嫌疑。
因此,金官自然不知道邬长老的家族。
再然后,金官就跟邬长老的家族,发生了矛盾。
邬长老的家族得势,尽管是在中州,但有邬长老以及邬长老师尊的福泽,过去几十年,便壮大数倍,还是一县之主。
而一个县,一般有着将近十万人口,邬长老的家族,也足够过得很好。
有钱变坏这件事,不说为什么变坏,单说邬长老的家族,就因为有了钱,有了权,有了势力,家族中的一些人,就起了坏心思。
一个人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能养家糊口,他就满足了;然后一份更好的工作给了他,他就能买田买地,造房子了,也满足了:随后一个更加好的工作,又到了他的面前,他就能娶上二房三房四房五房了,又满足了。
然后,满足不了了,他要买大房子,他要当土皇帝,然后他要买地痞,买城市,当真正的皇帝。
当然邬长老的家族中人,不会想当皇帝,但也不满于现状了。
一个县城满足不了一些人的胃口,就要向外扩张,向更高的地方发展。
自然,这被邬长老否定了,她跟家族已经没什么关系,父母本来就是支系子弟,没受家族多少恩情,她亦是如此,没受家族半点恩情。
邬长老求不动,家族的人就求到了管家身上。
管家本是不肯的,因为修士如果有了家族,会拖累修士修行的,邬长老的父母,就是例子。
因为邬长老的父母,就是为了扩张家族而死的,而在邬长老父母双亡之后,邬长老自然失了势。
因此,要邬长老帮家族扩张势力,打死她都不会做,就算轻而易举,也据对不会做。
不只是为了不让家族拖累,更是为了跟家族断绝关系。
管家本来是不肯的,直到后来,家族中的长者,来求他帮忙扩张家族。
“管家啊,家族已经这么大了,一个县城,太小了啊......”
家族已经从最开始的几百人,发展到了近千人,立足于一个县城,家族中也只是过得富庶,房子屋子田地都有,二房三房也娶了,而现在,就要买更大大房子了。
当个土皇帝。
管家虽然跟邬长老到了秦州居住,但家族中的一些事,也是离不开他,况且他忙活了半辈子,一下子闲下来,还真不适应。
说起来管家也是有故事的人,曾经也是个修士,不过后来跟人争斗,受了重伤,被邬长老的父母救起,然后便住在了邬长老的家族,之后还弄了个管家的位置。
管家之所以含辛茹苦将邬长老抚养大,一是为了尽邬长老父母遗志,二是为了退出修士的圈子,他不适应,三就是他无亲无故,把邬长老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管家就跟着家族中的长者,到了县城中瞧了瞧。
天高皇帝远,管家远在秦州,虽跟中州有来往,但家族的情况,往往在几个月后才能洞悉,自然的,家族中的一些事虽然离不开他,但家族已经不怎么熟悉了。
而这个长者,也就做好了套,等着管家钻。
县城中,邬长老的家族,真的如长者所说。
“地小,不能容。”
一个县城中,三千个人,都是邬长老家族的人,县城也的确容不下了,十万人,三千人都是一个家族的,自然容不下。
再之后,管家将情况报给了邬长老,邬长老便手一挥。
“此次之后,再无瓜葛。”
随后这县城,就扩大了规模,变成了四五个县城的大小。
然后邬长老的家族,就真的当起了土皇帝。
五县之主,称霸五县,欺压良民,强抢妇女,反是能做的坏事,这个家族全都做过了。
并且这还不是突然的,从邬长老的双亲死之前,这个家族就开始做这些事了。
当然做的极为隐秘,知道的人也不多。
这么自然不全是为了自己的喜好,更是为了利益。
五个县城之中,就布满了这个家族的网络,然后利益,就开始了。
什么东西,利益最高呢?
这个问题,邬长老的家族答不出来,但是他们知道,有一种买卖,不仅不需要本钱,而且利润极高,只要有个女人便可。
不消多说,自然明白。
随后,五县之地,就持续了数十年,直到金官的到来。
金官到了之后,发现气氛极为古怪,好似走错了地方,又回头一看,发现真的是县城,没走错地方。
然后就在当天晚上,金官见到了丧心病狂的一幕。
“哼,杀了!”
黑暗中,一名男子语气阴森,将不肯配合他的女人,给杀了。
五县之中,知道这个家族如此行径的人不多,况且就算知道了,肯定是第一时间逃的远远的,现在县城中知道这个家族行事的人,都是这个家族的,自己人。
而且这个家族,也多是针对外地人下手。
外地人吗,失踪就失踪了,谁去查?
而金官就正好发现了这些人,丧心病狂的行径,比畜生都不如。
金官便一剑杀了那男子,然后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个家族。
对了,邬长老是随管家姓的,因为那个家族,剥夺了邬长老的姓。
“杀杀杀杀杀杀杀!”
金官刚从别的地方赶来,之前就杀了一窝悍匪,杀气未褪,眼下这样的家族,当然要杀。
转眼之间,金官就杀了一些帮凶,但是主谋,却找不到。
而这个时候,管家就正好回到了家族里,正在休息。
金官冲入了府中,自然惊动了他。
“何人喧哗?”
金官冷冽一笑,做了答复:
“我,除恶的人!”
管家当然不认识金官,不过金官见到这人身上没有怨气,也就没出手,寻找下一个有怨气的人。
于此同时,金官也发现了为什么进入县城中会感到不对劲,就是因为怨气堵塞,灵气滞流,所以才会感到不对劲。
而这时,家族中闭关的人,也出来了。
就是那欺骗管家的长者,每次管家来的时候,都会约束族人,但族人也不是每个都遵守的,行恶多年,一天不作恶,身体就不舒服。
恰好又被金官看到了。
这家族长者的修为,金官自然是两眼抓瞎,但他也不惧,因为他有宗门给的法宝。
长者就站在天上,盯住了金官,想看金官要做什么。
长期作恶,心态也不正常了,正常的修士应该是直接出来就把金官斩杀,而不是戏弄。
这就给了金官一个良机,取出一张雷符,往天上一扔,雷符自燃,一道道雷光,就扑向了这长者。
雷光弥漫天际,诺大无比,覆盖住了整座府衙,凡是府衙中有怨气,邪气,魔气等不详之气者,俱是目标。
而这雷符,有个响当当的名字。
五雷罡咒制魔符,五雷为制怨气之雷,制邪气之雷,制魔气之雷,制瘴气之雷,制鬼气之雷。
而这道符,也是邬长老特地求来的,就是为了保证金官的安全。
不要以为制魔符就是专门制服魔头的,还能被修士用来,制服敌对修士,只不过因为对五中不详之气的打击力度,远远强于对于修士的打击力度。
反正那分神期境界的长者,身上怨气成为怨灵,牢牢咬住周身,眼下被雷光击中,一下子便受了不轻的伤势。
而眼下,那管家也赶来了。
管家也是唯一能近金官身的人,见到雷符漫天,不由得想阻止金官。
因为在管家的眼中,眼前这人,应该是家族仇敌,寻仇而来。
讽刺的是,整个家族中,只有管家被瞒住,而且也只有管家,身上没有怨气,是没有作恶的,能近金官的身。
管家焦急之下,就涌了过来。
而金官见驱之不走,也便不管,又见这管家又来了,便也一齐杀了罢。
因为管家能近身,未必是没作恶,只不过是金官看不出来,或者管家是间接性的作恶,怨气只能间接扑到他的身上,又因为怨气只是间接缠上,因此就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散。
反正这贼窝里,出现一个没有怨气的人,还跑过来攻击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金官带着除恶的想法,一剑刺了过去。
“咻”
人头飞起,管家这条被邬长老双亲救起的命,终究还是还给了双亲,葬送在了家族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