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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甜怔然看着她。
加速的心跳声在她耳边清晰地跳动。
他的意思是，他可以为了它，放弃席家的一切吗？
这怎么可能？
不会的，席慕沉就是在骗自己。如果她答应了，那么有一天他发现孩子都是他的，想要占为己有怎么办？
程甜眸光闪了闪，还是选择将自己刚萌生的心动扼杀在摇篮。
她说过，她不能拿孩子去赌。
那是她的全部。
程甜眼里的犹豫被冷静的光覆灭，她摇头道：“我不会答应的，你死心吧。”
“为什么？”
席慕沉抓住她手，有些不甘心：“你对我明明是有感觉的，为什么拒绝？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
程甜冷漠看他：“我不信你。”
席慕沉眸光颤了两下，“那要怎么样你才肯信我？协议，或者任何条件，都可以。”
面对席慕沉的“咄咄逼人”，程甜有些招架不住。
她怕再听他说下去，自己真的要动摇了。
她故作愤怒道：“够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信你。而且我孩子们不需要其他父亲，他们的爸爸还在国外等着，我们只是闹了不和才暂时分开。”
“说谎！”
席慕沉眸光锐利地盯着她，隐约有怒气在他脸上闪现，“如果他们的父亲真的存在，那为什么孩子们想要撮合我们两人？”
程甜既然找了这个借口，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你又不是第一个。再说了，他们都是小孩子，你对他们好，他们就想和你在一起，这有什么不对吗？”
席慕沉就是不信。
在商场上，他的直觉从来没出过错。
“既然你说有，那就证明给我看。”他道。
程甜心里骂娘。
神经病啊，她有没有老公，凭什么要证明给他看啊。
但对上席慕沉似乎不见到证明就誓不罢休的模样，程甜还是气呼呼地甩开他的手，道：“证明就证明！”
程甜翻着手机通讯录，没办法只好挑了苏鸣东的电话拨过去。
电话一通。
程甜开口就是一顿嗔怪：“哼，你接电话怎么这么慢？你背着我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远在国外的苏鸣东蒙了。
这泥马什么情况？
他开口道：“你……”
“你什么你，上次吵架明明就是你的错，为什么你不能先跟我认错？难道你真的不想见我和孩子了吗？”
程甜气鼓鼓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喝醉了酒，没有准时回家，又被拍到和别的女人亲密，我能误会你，一气之下带着孩子回国吗？”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认错，瞪孩子们找了新爸爸，你就要彻底失去我们了！”
程甜一直重复“认错”两字。
苏鸣东不用想，瞬间就明白了程甜的局势，虽然不太确定，但肯定是需要一个人配合她演戏。
苏鸣东连忙认错求原谅：“老婆，我错了行不行？是你一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给你打了很多次电话，你就直接把我拉黑了。公司事我又暂时走不开。老婆，你别把我拉黑了好不好？我认错，你赶快带着孩子回来吧，我好想你。”
程甜唇角露出一抹娇羞的笑，语气还带着几分任性：“不，我好不容易才在国内发展了自己事业，我不想这么早回去。而且我不是说了等宝贝们长大点，我就回家处理点事嘛。”
“好吧，可是你舍得我一个人在国外吗？”
“舍得啊。反正你每天都加班，回家就睡，有什么关系？”
“老婆……”
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通过扩音，准确地传入席慕沉的耳里。
席慕沉拳头握紧，手背上隐约有青筋浮现。
席慕沉一直以为，程甜所说的，都只是为了让他死心的借口。
那个所谓的“丈夫”只不过是个虚假的谎言。
但是真实的一幕摆在他面前时，席慕沉心里某处，忽然像崩裂一般，那些想要藏起来的感情从裂开的壳里飘溢出来，消失在空气中。
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薄唇冷掀，无声地吐出两字。
挂了。
程甜从来没见过席慕沉这么冷漠的一面，他眼里漆黑一片，如同幽冷的深渊，和他对视一秒，都觉得不寒而栗。
程甜呼吸微微停滞了一瞬，才故作镇静地挂了电话。
席慕沉放开她的手。
他眸光从她身上移开，恢复以往的清冷疏离。
“刚刚的交易，我收回。之前的一切，我也会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程小姐放心，以后我们只是医生和病人家属的关系，也希望程小姐不要过分对病人投入感情。我不想言言记住你，明白吗？”
他声音冷漠到了极致。
程甜手指不自觉握紧了几分，她半垂着眸子，长睫遮住了她的情绪。
胡鲤带着萌宝们回来，一坐下就注意到餐桌上的气氛，比他们离开前都更冷了几分。
我去，她都故意制造机会了，席慕沉竟然还没把人搞定？
堂堂总裁撩妹都不会？
胡鲤不由目光移向冰冷着脸的席慕沉，眼里闪过几分怀疑。
“席总，你是不是没有照顾好我们甜甜，惹她生气了啊？”胡鲤故意引起话题。
“程小姐需要什么，服务员自然会招待。”
席慕沉嗓音清冷，不含温度。
胡鲤立马听出他语气和之前不一样了，就好像把自己调节成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了。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鲤看了眼自己闺蜜，压下了心里疑惑，给萌宝们使了个眼神。
贝贝和五宝又想方设法“助攻”，席慕沉虽然语气冷意散了许多，但一句话就岔开了话题。
萌宝们再着急，见席慕沉不主动，也没有办法。
“言言，吃完了吗？”席慕沉问。
席靳言觉得自己爸爸根本就没有认真履行对他的承诺，闷着个脸，头撇过去，不说话。
席慕沉也没生气：“既然不回答，那爸爸就当你默认了。”
“我去结账。”席慕沉起身，朝前台走去。
程甜也跟着起身，对萌宝们招了招手：“五宝，贝贝，该回家了。”
五宝和贝贝不舍地爬下来，然后回头看着席靳言：“妈咪，大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