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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那日马车上没看过姜荞给的画册,慕梓寒一定懵懵懂懂的。
可这时,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些不太干净的画面。
慕梓寒猛的抽回手。还往后退了几步。
“你先泡着吧,我先回去了。”
“等等——”
一语未完,慕梓寒用手捂住耳朵,表示她听不见了。
和周璟对视了几秒,她果断的转身跑了出去。
小姑娘平时走路最是小心了。这已经是深入骨髓的习惯了。她没和旁人说过,有一年,她曾像一只失了线的风筝从高台上摔了下去。
并非她走不稳,也不是她没看路不慎被绊了脚。
她是被害的。
是慕如月在那里倒了蜡油。
她当时刚从门房那里收到了前线的信,小姑娘急切,等不到先回房,就已经拆封,脚步轻快边走边看。
这才摔了。
摔的也严重。当时就见了血。
她疼的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慕如月却得意的在她面前站定。
“瞧瞧你如今的惨样。”
“我听父亲说了,大哥哥这次虽得了老将军赏识,可做先锋受了伤,他啊就是笨,好好的大少爷不当,非要和父亲闹掰去战场。”
“要我看,大哥哥若是出事了,定也是你克的。你命不好,注定这辈子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当时的她,不哭不闹,因为慕衍不在,她没有底气。
她努力的活着,狼狈的夹缝求生。
也是从那次后,慕梓寒走路格外小心。
生怕地上被抹了蜡油,也怕地上突然冒出几颗圆滑的珠子。
如今,慕如月都死了。
若非有急事,她走路仍旧不快。总是提着裙摆慢吞吞的,在周璟看来,就和蜗牛爬一样。
这次跑的却很快。
她的反应太大了。很是反常。
周璟看着小姑娘离去的方向,眯了眯眼。
————
月黑风高,苍穹一声惊雷,雨势转大,噼里啪啦的往下砸。
这场雨来的太突然。
护城河那边拥挤不堪,街上乱成一团。
“什么破天气!我花灯还没放呢,我都二十了!还没许给人家,都成没人要的老姑娘了,是听说晋州这边求姻缘灵验,才过来的,如今愿没许成,就被淋成了落汤鸡!真是晦气!”
有商贩再哭:“可别说了,我是卖花灯的商贩,这次进了五百来个花灯,就等着这次赚一笔!可这雨说下就下,我那些竹子为底,纸糊的花灯全淋湿了,这次钱没赚到,家当全赔进去了。”
百姓纷纷跑着去最近的酒楼客栈避雨。
“店家,给我一间上房。”
“什么,你们客栈人已满?住不下了?可我家离此处实在是远,外头雨大,便是买着伞也不方便回去,我如今湿透了,店家通融通融,没有房间,便给一身干净的衣裳允我换了,我花钱买,您再给我上碗姜茶。”
雨没有丝毫要停歇的样子。
可街道已经安静下来。
难见一人。
就在这时,有人撑着一把伞,信步而行,黑靴踩在地面,溅起一地的水花,直朝鸳鸯桥而去。
是疯批。
嗯,泡完药浴,他就过来了。
他身后是蒙时。
鸳鸯桥上面挂满各种各样的同心锁。
蒙时费力的背着那一麻袋的同心锁。却没抱怨一声。
他……以为他被孤立了。可现在,周璟带他做起了更有意义的事!
当然,周璟带着他,是因为寂七不在,得有个提东西的。
慕梓寒先前说的话犹在周璟耳盼。
她说若是真心,谁也拆散不了,若不真心,谁来劝和也无用。她说她信他,所以无需挂同心锁。
周璟显然被这几句话哄的愉悦了。
他是最不信神佛这一套的。
更不信这些。
可现在……别人有的,周娇娇也得有。
蒙时:“桥上已经挂满了同心锁。若是在挂几个也是能找到位置的,可殿下要挂今日买的百来个,只怕是挂不下的。”
疯批垂眼:“哦。”
他冷冷淡淡:“是吗?”
说着,他抬手,品行败坏的随意捏碎一把锁,然后堂而皇之的挂上自己的。
他由心微笑:“你看,这不就够了吗。”
人呢,得动脑子。
蒙时:……
蒙时好兴奋啊!
他拍拍胸脯表示:“其他的交给我!”
然后,他学着周璟的姿势去捏锁。用上了吃奶的力气。
锁……完整无缺。
蒙时:……
周璟瞥他一眼:“废物。”
就在这时,有个乞丐走过来,手里提着一把斧头。吐了个唾沫在手心,搓了搓,后举起斧头砍下好几枚锁。
蒙时:!他竟然忘了带斧头!
醉鬼打了个酒嗝,视线暗,他夜里眼睛不好,看不清边上的人。
“你们也是来偷锁的?”
周璟冷淡。
蒙时:“偷?”
“对啊,这些可都是铁,能卖不少钱。”
“别人辛辛苦苦挂上的,你转头偷了,不怕被抓吗?”
乞丐鄙夷:“一看你们就是新手,桥就那么大点儿地方,每年赶集人又多,赶集前会有开锁匠会过来将上面的锁给打开,扔了处理了。才好腾出新的空间。”
“腾出来了,又有人挂上,才能如此反复啊。”
乞丐:“既然如此,还不如便宜给我。呦,看来今日的锁都要挂满了。”
“都说挂了锁能长长久久,可明日天一亮,锁匠一来,锁一开,嘿,那一对对有情人,可不都得成怨偶?”
周璟的脸色很难看。
他语调听不出半点情绪。
“怨偶?”
乞丐以为周璟没听懂,他很贴心的表示:“就是未婚夫妻会解除婚约,成了亲本来恩恩爱爱的,被这么一弄,夫妻不睦是小事,最后当丈夫的被戴了绿帽子啊。”
说着,他觉得身上有点冷。
然后,他听到周璟温和的问:“你会水吗?”
“会啊。”
他听到一声叹息:“可惜了。”
可惜什么?
乞丐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踹下河。
周璟回去后,脸色都不好看。
蒙时也没比他好看到哪里去,因而他扛着一麻袋又回来了。他很累。
周璟回了屋。
慕梓寒已经睡了,小姑娘的睡姿规规矩矩的。
周璟走过去,在床边看着她。
然后把她摇醒。
慕梓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殿下?”
周璟幽幽:“既然还没睡,咱们说说话吧。”
慕梓寒愣了一下,她坐起来,嘴巴一瘪。
“可我睡着了。”
小姑娘头发垂着,小脸瓷白,看着很乖:“夫君要和我说什么?”
周璟在床前坐下:“说说,你得对我至死不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