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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稚是很典型的天蝎座,有段时间网络上风靡看星座算命这事儿,她也拿着手机摆弄过几次,结果算出来的情况不太好,顾念稚就断定这东西是骗人的,然后把手机里所有的星座app全部卸载了。
她现在被人绑着手脚,坐在凳子上,十分后悔。
早知道在身上带把刀也好,不至于需要靠手来挣脱绳子。
顾念稚叹了口气,开口问道两位看守她的黑衣保镖,“大哥,我这刚醒过来,请问我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她说道伤心处,差点儿落泪,“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们觉得很有成就感吗?”
顾念稚反问道,“为什么不说话,你们两个,是觉得我说错什么了吗?”
两个身强体壮,健硕如牛的保镖一句话都不说,顾念稚又哀怨的叹了口气,自问自答,“我怎么忘了呢,你俩的下巴被我卸了,怎么说话。”
她从凳子上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看着地上扭成一团的两个保镖,顾念稚开口道,“你们有话好好跟我说不行吗,一定要动手动脚,我之前也劝过你们别打我,你们怎么就这么不听话。”
这女人蹲下来,用手拨弄了两下其中一个保镖的头,“我问你,楚垣在哪里,我可以把你的下巴掰回来,也可以让它永远断了。”
那个保镖慌忙的点头,顾念稚看他表现良好,十分欣慰,于是帮这人下巴搞正常了,就听见这个保镖说了楚垣的地址,并告诉顾念稚,让顾念稚跑,她惹不起楚垣。
看来这个保镖是真的被顾念稚这个可怕的女人吓到了,起初看着人靠在柱子上,没两下就晕了过去,再加上顾念稚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样子,谁想得到这人后来能直接徒手把绳子跟扯断了,直接两下把他们解决了。
顾念稚打听到了楚垣的位置,心里憋着一股火没地撒气,她素来睚眦必报,特别是受了这么大的气,找到楚垣之后暴打一顿基本是没跑的。
顾念稚在淮西一直都在横着走,基本没遇到过这么糟心的事情,来到长清的第一天,倒霉成了这样,楚垣家在长清市中心最好的地段,那一片区全是别墅,顾念稚这里出发过去,要走挺长一段路,她全身上下是真的没有钱了,只剩十块。
今天折腾了这么久,天色也变暗了,楚垣一定是想等到晚上天色变暗的时候,再来教训她,这个高中生看来胆子也没这么大,如果换成顾念稚,就不等到晚上了,直接就把楚垣打死。
顾念稚转身先去了宾馆住下了,等第二天在找楚垣算账,她花了剩下的钱吃了顿饭之后,沈宁的电话打来了。
顾念稚正好在路边摊上吃关东煮,烫的嘴巴里含糊不清。
沈宁处理完公务回家,结果家里空荡荡的,他才想起顾念稚说,有事去长清了,前两个晚上吃尽了甜头,如今一下空了下来,怪不是滋味儿的。
他听着顾念稚的声音,语气顿时轻柔了许多,“晚饭吃了吗?”
顾念稚咬下一口鱼丸,“正在吃,在酒店里吃的。”
沈宁道,“哪个酒店,没提前订吗?”
顾念稚喝了口关东煮的汤,看着对面破旧的居民楼搭了块建议挂牌,牌子上写着‘幸福宾馆’四个字,边儿上还站着一些做古老生意的小姐妹,大冷天的身上穿的少的可怜,只把重点部位遮了遮,顾念稚道,“恩,过来住的,挺好的地方,服务员都不错,敬业,大冷天的都站着工作。”
她看了眼这些小姐妹,“长得还挺漂亮的。”
沈宁一听就不乐意了,“你别老是打别人主意。”
顾念稚跟老板做了个ok的动作,把十块钱放在了桌上,往前走着,“还成吧,我哪儿敢打别人主意啊,你一天到晚查岗查的这么严,我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沈宁道,“贼心也不能有。”他严肃的,“想都不能想。”
顾念稚赶紧承诺:“好好好,不想不想,我只想你可以吧。”
沈宁虽然知道顾念稚说出来的话基本是当放屁用的,但是每每听到这种虚无缥缈的承诺,心里还是十分舒坦,他道,“我去看过顾清了。”
顾念稚道,“他怎么样,没怎么着啊?”她边走边笑,“你说顾清这个兔崽子是不是有毛病,就他这性格干什么不好,非得往娱乐圈里扎堆。”
沈宁开口,“他自己的人生,他高兴就好。”沈宁又道,“你不是也一样,为什么非要去猎鹰。”
顾念稚听沈宁旧事重提,这是要翻旧账跟她算了,赶紧开口,“诶诶诶,沈娘子,我这不是已经为了你退出来了吗,你怎么老揪着人过去不放呢!你这样可不对,不太好。”
沈宁道,“你一个人去长清。”
顾念稚此时不敢回宾馆,楼下穿着暴露的小姐姐叫卖声一个比一个想,一个比一个卖力,生怕自己今晚上没生意,这一溜的红灯区,只要耳朵没聋的,就能听出来这是那儿,况且沈宁的心思极其敏感,要是听去了一点半点的,顾念稚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
于是她只能大晚上的在外面晃,沈宁坐在屋子里,安静的很,自然就听到了顾念稚那头车水马龙的声音,他道,“你在外面,你不是在酒店吃饭吗?”
顾念稚心里一慌,发现刚才编的谎出岔子了,赶紧回道,“我刚吃完饭下来呢,吃撑了,走走路,楼底下车子多。”
沈宁道,“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他打开电视,正好播到长清今晚的天气,暴风雨,沈宁坐直了身体,“你快回酒店。”
顾念稚还纳闷儿呢,“怎么了突然回酒店,我一会儿就回去。”
沈宁道,“长清晚上有暴雨。”
他说完了这句话,第一颗黄豆大小的雨珠就砸在顾念稚的脸上,接着是一发不可收拾的,跟断了线似的往下砸的雨水,她跑都来不及跑,衣服上斑斑驳驳的水渍就浸染开了,顾念稚一遍跟沈宁挂了电话,然后往车站站台跑去。
她刚才打着电话,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跑的时候才发现,离开了宾馆还挺远,少说一二百米,边上有个没人等车的车站,上头是个空的,只有十厘米的出头,压根儿挡不住这场突如其来的大暴雨。
顾念稚在里头站了一会儿,风刮着这雨到处乱飘,顾念稚没多久全身就湿透了了,特别是头发,她还带着短短的假发,贴在头上十分难受。
边上有个电话亭,顾念稚站了一会儿之后才看见的,电话亭的电话似乎是坏的,总之没人使用,外头还有点脏,顾念稚现在那儿还能顾得上这些,赶紧就往电话亭里钻,才勉强躲了些雨。
她到了里头,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假发摘了下来,这假发质量还挺好,顾念稚里面的头发一点儿也没有沾到雨水,她的发质本来就好,无论压了多久,散下来都又直又顺,像瀑布一样,沈宁晚上和她睡觉的时候,就爱把手□□顾念稚头发里,这什么毛病?
顾念稚拒绝过两次无果,就没下文了。
如今在这个电话亭里,这头黑色的长发散下来,发尾沾了水,立刻就湿了一些。
顾念稚今天穿的也不多,一间条纹格子的衬衫,还是她那条破了洞的牛仔裤,大冷天的也不肯穿一条秋裤,别的怕冷的保暖内衣都穿上了,只有她还在过夏天。
她把假发取下来,抖了两下,想整理整理,放好了,下次还能用,结果整理的时候,一束手电筒的强光照了过来,顾念稚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脸,眼睛被强光直射,眯了起来,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一束白光,还有个模糊的人影,举着伞站在大雨之中。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可就不是这样了。
楚垣今天找了两个保镖把顾念稚绑起来之后,回到家里越想越不对,觉得自己太冲动了,他父母虽然位居高位,自己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在学校里甚至还没有顾念稚当年那么嚣张,只是别人都怕他几分。
所以今天被顾念稚打狠了,恼羞成怒之后,才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
楚垣下午回到家纠结了只有两个小时,就立刻出门去了绑顾念稚地方的废弃学校,结果赶到学校一看,哪里还有什么顾念稚的影子,只有两个躺在地上,被反手绑住的保镖,楚垣几乎立刻断定是顾念稚跑了,而且跑了之后,失态很严重。
被这样绑了去,第一时间就是会去报警,楚垣去了警局一趟,也没找到这个人,等那两个保镖回过神之后,楚垣才开口问,顾念稚去哪里了,其中一个只听到了顾念稚报了个宾馆的名字,而且当时的情况,也由不得他能听得多清楚,楚垣怕事情闹大了,被自己爸妈发现,立刻就叫人开了车,找到了这个宾馆。
长清市叫幸福宾馆的,就像天上的星星那么多,起码对于一头雾水乱找的楚垣,大致就是这个感觉,但是这么多星星里面,他不知道受了哪方神灵的指引,在第一家幸福宾馆,找到了顾念稚。
他一开始是不相信的鹅,找到她的时候吓着暴雨,这个短头发的娘炮衣服湿了大半,跑到了电话亭里,他刚想开口叫,就看见顾念稚扯下了假发,长长的头发垂落下来,楚垣下意识的想看清楚,这道光就这样扫到了顾念稚的脸上。
这女人衬衫贴着漂亮的身材,眯起来的眼睛没有白天的锐利,雨水顺着下巴落在胸口。
顾念稚晃了神,这个场景的既视感实在是太强了,楚垣长得像沈宁,当年顾念稚还在部队的时候,沈宁也是撑着这么把黑色的伞,站在暴雨之下,远远地看着他。
只是那时候,沈宁立刻就跑了过来,把她从大雨中拖进了怀里。
顾念稚一下子没明白过来,愣愣的叫了声。
“沈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