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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瑟?”

    裴言试探性地开口,对方手上的力气很大,仿佛他是什么失而复得的珍贵物件。

    裴言的背紧紧贴着对方□□的胸膛,温热的肌肤在冰凉的海水里显得分外舒服,只要对方不搂着那么紧,大概也不会这么难受。

    亚瑟却一直没有说话,陷在长长的沉默里,修长的鱼尾缓缓卷贴着他的尾巴,尾巴本来就敏感,鳞片间轻轻地摩挲让他忍不住瑟了一下。

    裴言想要转过头去看看他,亚瑟却把下巴垫在他的头上,不让他回头看。

    亚瑟的双臂缠绕着他像是枷锁,从后往前一个大大的拥抱,因为即使是人鱼形态的裴言也比亚瑟矮了不少,看起来就像是亚瑟把整个裴言就囊括在自己的身体里。

    一个很温暖,但是有些太过于□□。

    裴言差点以为亚瑟又要暴躁起来,然而不是,亚瑟应该只是恢复了过来。

    裴言舒了一口气,放下了一直有些担忧的情绪,伸手握住了亚瑟手掌。和他温热的胸膛不同,他的手掌要冰凉得多,和周围寒冷的海水混在一块。

    他忍不住握住亚瑟的手掌,细细地穿插过他的手指,又有些无奈而轻轻地说道。

    “哎,我没死呢,但是你这样下去,我就不一定了。”

    亚瑟的怀抱这才忽然松开了一些,只是声音依然茫然而有些委屈。

    “裴言……”

    他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像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轻轻地喊着他的名字,又轻又虚,总觉得裴言好像下一秒就要变成小美人鱼在海上的泡沫一样。

    “嗯。”

    裴言轻轻应道,他看不到自己的眉目,所以不知道那是睁眼一种温情,甚至忍不住带了一点笑意。

    “我好想你呀。”

    亚瑟把头微微移下,将嘴唇靠在裴言的耳边,轻轻吻着他耳鬓细碎的发,含糊温柔地说道,细致的吻和低沉情意**的声音如同最完美的。

    听到这一句话,裴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好像大概是……满足又感恩的。

    因为,我也……很想你。

    “裴、言……”

    亚瑟翻来覆去地在裴言的耳边咀嚼这个名字,好似恨不得要将这个名字含在嘴里,一字一字地细细地喊着,轻如羽毛搔弄着裴言的耳边。

    要将这个名字拆骨入腹,也要将面前这个人拆骨入腹。

    “好了……”

    裴言嘴边漾着一个亚瑟看不见的笑。

    死里逃生给他的感觉一样震撼,但是他毕竟不是第一次了,总觉得又有点理所当然。从前对活着并没有那么执着,但是又不甘心成为别人的绊脚石这样轻易地死去,这种矛盾的心态一直让他过得很虚无缥缈。

    和亚瑟的孤血症也相似,也是一种没有目标,也没有归属的感觉。

    但是亚瑟的怀抱好像赋予他另外一种感觉,自己的性命被别人重视的感觉……仿佛比他独身一人更让他有安全感。

    亚瑟不会有裴言这种大难不死却又心安理得的感觉。

    他的手下滑抚摸过裴言的腹部,弄得裴言有些挣扎。

    “……痒。”

    裴言轻轻笑道,声音含着他从前没有的……柔和,从前的裴言真是太虚了,仿佛和这个世界并无太多的瓜葛,明明生于其中,却总是给他垂着眼睛有些冷眼旁观于自己的处境的感觉,自己的处境……亦或是别人的处境。

    哪怕是初遇时的裴言不甘心情愿地躺在自己的身下,好像只是为了生命必然的妥协一样,但是之后亚瑟的纠缠裴言几乎没有怎么挣扎就接受了。

    不习惯,亦或是说没有经历过被别人死缠烂打没皮没脸纠缠的裴言,一直都是一种好像随便怎么样也都不无不可的模样。

    把他拖下这个世界,好像是他做过最美满的事情。

    其实亚瑟也有些像裴言那样,他也不在意很多人类和同族的事儿……但是他是有秘密的。

    不过没关系,裴言也有秘密。

    伴侣之间……唔,总是会比较相像的。

    亚瑟这样想着,终于抱够了,松开了裴言,但是他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他把裴言翻了过来,正正地躺在他的身下,然后双手分别撑在他脖颈的两边,悬空着上半身压在他的身上。

    裴言随着他闹,微微皱着的眉头却藏着一种似有若无的纵容。

    裴言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纵容,可是他不想改。

    这么久才会恢复过来的亚瑟让他很安心,而且……这么久了才能有一个让自己可以纵容的人。

    纵容一个人的感觉……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腻。

    因为水流的波动,白金色的发丝并没有垂绕下来,而是像顺风摇曳的溪水上透明的花,裴言抬起头看着头上的人。

    亚瑟总是……像个花花公子的纨绔子弟一样,除了满嘴油滑和玩世不恭,多情得像是到处散播种子颓靡艳丽的花。

    亚瑟现在目光去很沉默,用沉默这个词去形容眼神似乎很不恰当,但是裴言觉得这个词似乎能最好地体现自己的感觉。

    沉默着……有些压抑,又很炽热。

    ……嗯?裴言有些疑惑,毕竟亚瑟从来不会是一个压抑自己的人,哪怕是之前孤血症期间也很……放纵。

    裴言还在想着,亚瑟又吻了下来。

    先是他的眉间,吻得有些过于温柔和……虔诚。

    然后是他的眼睛,裴言不得不闭上了眼睛,亚瑟吻着他的眼睑,睫毛戳得裴言有些痒。

    再然后是他的鼻梁,裴言的鼻梁没有亚瑟那样过于挺直,但是鼻翼窄,最后的一截很翘,显得弧线特别好看。

    最后才是他的唇。

    他们已经唇齿相融很多次了,熟稔而能记住对方的吻,那种彼此间最熟悉的味道,那种……说不出的感觉。

    “裴、言……”

    亚瑟又忍不住喊着,哪怕他正吻着对方,却又忍不住在空隙间喊着他的名字。

    “是……”裴言纵容地回应道,开口也纠缠住对方的唇舌。

    亚瑟被裴言的回应弄得有些激动,大概是裴言今天的纵容让他把原本还有些小心翼翼地压抑彻底瓦解了,原本撑在裴言两边的双手向下开始抚摸对方的身体。

    不过大概是了解人鱼的尾部更加敏感,所以亚瑟还是把主要的攻击目标放在尾巴上。

    果然只要一摩挲裴言的尾巴,裴言的脸就红的有些过分。

    裴言尾巴上的鳞片虽然长坚实了一些,但还是比亚瑟的尾巴要柔软许多,还有些稚嫩的感觉,亚瑟成熟的而有些粗糙的鳞片划过裴言的尾巴,带来一种……牵动心脏的颤栗感。

    裴言忍不住要蜷缩起自己的尾巴,但是亚瑟并不会轻易放过,他甚至伸出一只手去倒着抚摸裴言的鳞片,这种倒鳞的酥麻感让裴言更加……脸红了。

    想要蜷起却不让被蜷起反而被摸得更加难受的裴言终于忍不下去了。

    亚瑟却堵住他的舌头,不停地□□亲吻,让他没有说话的余地。

    深海的海流波涛汹涌,也挡不住海藻丛里的春|意盎然。

    但是尾巴……尾巴实在是……

    裴言推开亚瑟,红着脸强装镇定地捂住尾巴。

    “嘿宝贝儿……”亚瑟把裴言的尾巴又抢了回来,一只手不怀好意地揉捏鱼尾最后一块的敏感部位,笑得好不得意,“你这样就不行了的样子好可爱啊。”

    “……”

    可爱个鬼!裴言隐忍得咬着唇,原本是想忍住的,可是尾巴那个部分……被捏着,腰肢却也软了下来,像滩泥一把躺在柔软的海藻丛上,脸颊绯红。

    果然……有些人是不能纵容的。

    一纵容就会……酿成大祸。

    裴言咬牙切齿地剐了亚瑟一眼,但是因为双目含情所以看上去没有一点威胁力,反而助长了亚瑟兴趣。

    亚瑟当然不在乎裴言的威胁,笑得更加得意。

    “宝贝儿不服气吗?”亚瑟凑下来,看着裴言的嘴唇被咬得发红,心里更痒了,这种细火烹饪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你也可以摸回来啊。”

    说着亚瑟果然把自己的尾巴送了上来,看上去很自信。

    裴言果真不信邪,顺着手也摸上了亚瑟的尾巴尖儿,而亚瑟也真的面不改色,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你怎么……”裴言有些疑惑,一时尾巴上的酥麻感都被忽视了。

    亚瑟手上又轻轻地一用力,裴言呻|吟一声,又有些恼火地看着他,他便又讨好地凑到裴言嘴边索吻,含糊道。

    “因为我敏感的地方不在这儿啊宝贝。”

    “……嗯?那在哪儿……”

    裴言还真被亚瑟勾起了好奇心。

    亚瑟眼睛微微眯起来,笑得特别神秘莫测,一只手覆盖在裴言放在他尾巴上的手,裴言下意识觉得有点不对,但还是跟着他慢慢地向上挪,从冰冰凉凉的鱼鳞,到上面炽热所在……

    “就是这里了呀,”亚瑟眼睛亮亮地揶揄着,“你最喜欢的地方啊宝贝儿。”

    “……”

    真是信了他的邪,裴言摸着那个……坚硬似铁的玩意儿,一瞬间气得确实很想把这玩意儿摘下来塞回亚瑟嘴里。

    “咦宝贝儿……”亚瑟得寸进尺,“你这次怎么不骂我耍了。”

    “……”

    可能是因为,有些事情……不知不觉竟然有点习惯了吧。

    裴言陷入了沉思。

    当然亚瑟并不准备让裴言在沉默中思考人生,他一只手不安分地在裴言的尾巴上戳戳点点的,另一只手……在小裴身上搓揉按捏的,气得裴言只能……恼羞成怒地红着脸,并且成功变成一滩泥放弃挣扎了。

    没有办法,毕竟武力值和无耻度都远远不如。

    “哎呀,”亚瑟得了便宜还乖,不仅戳戳点点还要进行点评,“其实我还是喜欢宝贝儿的腿,笔直修长,颜色像月光……啊你记得吗,我们甜蜜美好的第一次的时候,我掰开你的腿,就像卡比时那幅油画一样,柔软的……”

    “哦!需要……嗯,我说谢谢吗?”裴言打断了对方的话,眼睛气得都眯起来了,“还有,我们的第一次既不甜蜜也不……嗯!”

    “哦,是吗?”亚瑟挑了挑眉,还没等裴言说完手下就加大了点力度,“可是呀,宝贝儿你看你这里……哭得这么开心呢,水都浑了。”

    裴言又忍不住地咬着牙,心里又开始骂娘。

    这也没有办法,小裴也不全归他的大脑管……哎,小裴这个不争气的,裴言痛心疾首。

    “等一下,我们谈点正事儿……”裴言抖着尾巴试图转移亚瑟的注意力,“那天的地震到底发什么了什么?我总觉得有点不安,你总不会……嗯……不知道吧?”

    “宝贝儿你真扫兴,”亚瑟装作无奈又溺地叹了口气,“不过你想知道也可以啊……那就是——”

    裴言屏息期待。

    “你帮我舔舔我就告诉你。”亚瑟促狭地咬了一口裴言的耳垂。

    “……”

    忽然不想知道了心好累。

    “哎呀,其实也没什么,”亚瑟耸了耸肩,“只不过他们比较在意罢了,哦想起来了,你也似乎很想去那个地方。”

    裴言脑子忽然闪过什么,脱口而出道:“埋骨之地?”

    亚瑟没有点头或摇头,只是整条鱼就盖了上来。

    嗯……亚瑟今天心情实在是好,看势头这一路做下来……让裴言觉得不太妙。

    “……今天够了吧!”

    海藻丛里脸红心跳的**声中偶尔也能听到一句忍无可忍。

    “不够呀,宝贝你前两天让别人碰了我好伤心,身上都是别人的味道和痕迹,我要罚你……乖。”

    “……你要脸吗?昨天晚上那个不是你吗……唔。”

    “哦我不知道啊,所以不算,哎呀我不管我不管……”

    “……”

    好气噢。

    小剧场:

    艾妮看着海底场景区的地方,一脸疑惑:娜娜,为什么今天没有亚瑟和裴言的戏,可是他们还是去了呀。

    女将笑了笑:哦,他们在排练。

    艾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女将又忍不住揉了揉艾妮的头:妮妮,我们也可以去排♂练哦。

    希尔:哇真吗,大人!我也可以来吗?

    女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