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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人格二号:“为什么我们不在超越者的意识中加上一个自杀开关呢?这样一来不就不需要经过防火墙,超越者自己就可以直接删除自己的意识了吗?”
虚拟人格三号:“但安装自杀开关的过程本身不就是一种对人的意识的改造吗?这种方式又有多少人能够接受呢?”
虚拟人格四号:“是的,相比于进行意识改造安装自杀开关,我宁愿放弃绝对安全性,至少我相信人类还是有道德存在的,没有人会去试图读取或篡改他人的意识。而永生不死真的是一件让人细思极恐的事,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有决定自己生命长度的权利,我们可以自己决定是否进行神经上传来获得永生,但同时,在神经上传之后,我们也可以自己决定是否终结自己的生命。”
杨海道:“既然如此,考虑到自杀的问题,那么我们仍然用量子防火墙对意识进行保护,同时保留自杀管理委员会在现实中绕过防火墙对超越者的意识进行删除操作的权力,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规定当委员会的人对保存超越者意识的机算机进行删除操作时,必须有至少三人共同进行,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并规定除此之外一切绕过防火墙的行为都是非法的。”
虚拟人格四号:“这个规定我可以接受。”
陆泽却道:“我们还要考虑一点,之前岚夜说到了恒星际旅行的问题,超越者驾驶的飞船不需要装载冬眠装置和维生设备,无论是从安全的角度还是技术的角度考虑,超越者显然都比普通人更加合适进行星际探索和殖民。但我们可以想象这样一种情景,假设因为某种原因,飞船的引擎出现了故障,无法进行加速、减速,也无法修复,飞船只能够永远在空旷的太空中飞行下去,于是这个超越者也将永远无法回归人类社会。而保存他意识的计算机十分耐用,飞船剩余的能源也足够支持这艘飞船运行几千万年甚至上亿年,那不就意味着这个超越者也必须在无尽的孤独中煎熬几千万年甚至上亿年才能脱离苦海吗?”
虚拟人格四号点头道:“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虽然微乎其微,但我们必须将其考虑在内,否则一旦真的发生就太可怕了。”
虚拟人格三号:“我认为我们可以设计一种自杀装置,比如一个炸弹,在收到自杀的信号后就直接对飞船中保存超越者意识的计算机进行物理上的毁灭,这样就能解决无法自杀的问题了。”
虚拟人格四号反问:“既然飞船都可能发生故障,那么这个炸弹或者别的自杀装置在漫长的时间中同样发生故障也不是不可能的吧?又或者超越者不想自杀,炸弹却意外爆炸了,那他不是死得很冤?”
虚拟人格三号:“照你这样说,如果不对意识进行改造安装自杀开关让超越者能够自己对自己的意识进行删除操作。就只有在超越者离开太阳系之前将防火墙去掉了。”
杨海道:“去掉防火墙的方法是可以实现的,我们首先在飞船主机与星灵网之间安装另一道防火墙,然后再移除超越者意识与飞船主机之间的防火墙,就能保证超越者的意识不会被入侵了,并且同自杀时的删除操作一样,规定移除防火墙的操作也必须在至少三个人互相监督之下才能进行。”
虚拟人格三号叹道:“也只能这样了。”
至此,超越者自杀权和超越者意识绝对安全性存在的矛盾的问题的讨论也结束了。虽然没有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但杨海的方案确实是能够将风险降到最低的。
而陆泽提出这个问题本就不是为了解决它。之前陆泽还不知道自己“星灵网之父”的称号在这个时代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所以才想出这个问题来,目的就是要让所有大会参加者对他的能力有一个认识,以增加他在接下来的发言中话语的分量。
而之后再提出这个问题,也是想着多少能起到提高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的作用。从结果上看,至少现在不会再有人把他和陆离当做是开玩笑的对象了。
杨海道:“那么现在进入修改星灵网核心规则环节,接下来将由陆泽作为发言人,提出星灵网核心规则的修改方案。”
听到杨海的话后,所有虚拟人格都安静下来。
陆泽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虽然没有了“花园”共同体在大会中反对神经上传,之前的讨论中杨海和爱丽丝也已经把人们对于神经上传的质疑都解决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如果陆泽提出的修改方案只是让陆离或者说让超越者得到星灵网的承认,拥有人类的身份的话,几乎不用讨论就可以通过。
但当初陆泽和杨海他们商议好的修改方案也决不仅仅是把超越者也包含在人类的范畴中那么简单!
陆泽闭上双眼,又酝酿了半晌后,终于开始了这段后来被人们戏称作“开启了新世界大门”的演讲:
“超越者的出现,标志着人类文明又将进入一个新的时代,在这个时代里,神经上传、基因调整、人工智能,以及更多的技术正在改变人类。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正在我们面前打开,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展现在我们面前,对于有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噩梦,而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是一个天堂。在这个新世界中,我们可以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计算机中,可以自由重塑我们的基因,可以制造能够思考的机器。在这个新世界中,我们可以拥有超越过去任何天才的智慧,可以战胜疾病和衰老对于人类的影响,可以拥有无限的青春与活力。在这个新世界中,我们将能够有效地控制自己的欲望和情绪,避免因为小事而产生的恼怒和仇恨,能够从生活的细微之处发现更多的美好事物,感受到更多的快乐与安宁,甚至能够体验到过去我们无法想象的神奇的思维状态。”
“然而,一个不容忽视的现实是,无论我们从哪个角度去想,这个新世界都或多或少地在拒绝着如今我们建立在人文主义、宗教、生物学等基础上的对于‘人’的定义。”
陆泽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声问道:“那么,我要问大家,难道在这个由基因工程和数字化思维构成的新世界里,‘人类’这个词就不再具有任何意义了吗?”
陆泽的话语在会场中回荡着。
没有虚拟人格回答,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摒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