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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青凤生下了一个皇子,整个清云宫都闹腾了起来,我回到清云宫的时候,一脸的泪痕,宁嫔死了,我也错过了慕容青凤生下孩子的那一刻。
我压抑着心中的悲伤走了过去,随后从袖子拿出了我一早替慕容青凤的孩子准备好的礼物。
“主子,这是奴婢早前给四皇子准备好的长命锁,还请主子不要嫌弃!”
我将长命锁递了过去,慕容青凤接过长命锁,当即细细一瞧,想来她是看到了锁身后面的一行小字,当即便笑了起来。
“这么好看的长命锁,本宫自然不会嫌弃!”
却见一旁的澜秋看着这锁,一脸笑意。
“还是周凝有心了,只是你这长命锁怎么来的呀?”
闻言,我心中一怔,一旁的慕容青凤瞧了瞧屋里还有好些个宫女,便是慕容远也还未来得及离开,当即便笑道:“澜秋你别问了,想来周凝也不大方便告诉咱们!”
慕容青凤如此一说,澜秋心中自然便有数了。
待慕容青凤休息之后,四皇子也被母乳抱过去喂奶了,而澜秋则走到了我的跟前,皱着眉头道:“你之前如何走得那般匆忙,是发生何事了?”
闻言,我的身子猛然一僵。
“姑姑……宁嫔去了。”
说这话时,我的声音便颤抖了起来,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澜秋看出我心里的悲伤,只是双眼却已然通红了起来。
“什么,怎么会?”
澜秋听到这个消息,一脸的震惊之色。
“姑姑,便是方才,奴婢去了倚楼轩,亲眼见到是佩棋给她灌下了毒药,宁嫔走的很凄惨,很痛苦。”
一想起方才那样的场景,我心中便暗自发誓,终有一天,我必要周小怜血债血偿,还有那些所有参与杀了宁嫔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主子了,毕竟主子与宁嫔的关系交好,此时主子方经历了生子的磨难,心头正喜,咱们千万别将宁嫔之事与她说了,免得让她心生悲痛也伤了身子。”
听到澜秋这般说,我僵着身子,微微点了点头。
“好,奴婢知道。”
只是宁嫔一事并未全然过去。
宇文晋回宫的时候,同时得知了两个消息,慕容青凤产子,宁嫔去世,我原本以为宇文晋应当会不管宁嫔的事情,直接来清云宫看四皇子,但是我却没想到,宇文晋那般冷情之人,竟然一回了宫里便直接赶去了倚楼轩,并且亲自安排了宁嫔的丧事,之后他方是来了清云宫好生瞧了一会儿四皇子。
三日后,宁嫔丧事当天。
清云宫内,慕容青凤正在歇息,四皇子也有乳母照顾,澜秋也有盯着乳母,加之四皇子刚出生,想来周小怜还没这么心急来加害四皇子,我心中倒也放心一些。
“姑姑,如今四皇子平安出生了,奴婢是最后一个见到宁嫔之人,奴婢想跟姑姑告个假,却跟宁嫔道别一下。”
瞧我这般说,澜秋点了点头。
“也该你去,主子与宁嫔交好全然都是你牵的线,如今主子正坐着月子不宜出宫,我也要好生照顾主子,你便去吧!”
听到这话,我急急从清云宫去了倚楼轩。
这会儿身为宁嫔的贴身宫女,画眉倒是未曾因曼罗兰花毒一事被连累,这会儿她正跪在灵堂跟前给宁嫔烧着纸钱,宁嫔的尸身已经被装在棺材之中不过还未曾入土,我走过去给宁嫔磕了几个头,便又帮着画眉一同烧了些纸钱。
却听画眉哭道:“奴婢虽然伺候主子不多久,可主子待奴婢一直不薄,从来不苛待任何一个奴才,这般好的主子,又怎么可能是加害皇上的凶手呢?”
听到这话,我心中越发的难受,若不是宁嫔的身份,周小怜也不会如此对付她,一切都因为我。
我从倚楼轩出来的时候,心里难受的厉害,可是我却又一直明白自己的身份,我是宫女周凝,不是先皇后周凝,所以即便我的心里再难受,我也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来。
就在我准备往清云宫走去的时候,面前来了一名小太监。
“姑娘可是周凝?”
闻言,我瞧了瞧面前的小太监,只觉得眼熟,却有些不解,“你是?”
我这般问,面前的小太监笑道:“我是王公公的徒弟小和子,皇上得知周凝姑娘您是最后一个见到宁嫔的人,所以皇上让奴才过来请姑娘去一趟乾元殿问话。”
听到这话,我心下一怔,问话,宇文晋要问我什么?
不过既然是皇上的旨意,我自然不能违背。
“好,我这便随公公走一趟。”
说罢,我跟着小和子一路往乾元殿走去。
乾元殿门口,我站在那里,小和子则是进去通报了,很快他便又走了出来。
“姑娘快些进去吧。”
闻言,我微微点了点头。
我这一进去,便瞧见宇文晋正在批着折子,而王顺喜则站在一边伺候着。
我方是走了过去,随后跪了下来。
“奴婢周凝,叩见皇上!”
听到了我的声音,宇文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后抬眼看了看我。
“平身吧!”
闻言,我慢慢地站了起来,只是头却一直低着。
“清明节当日,朕去了皇陵祭祖,回宫后方是听闻宁嫔去了,朕心甚哀,又闻皇后说宁嫔方是给朕下毒之人,朕心中又惊,又恨,可这几日朕细细想了这事,总觉得这件事情疑点重重,你可是愿意将你那日看到的情形全然说给朕听?”
我完全没有料到,宇文晋今日宣我来乾元殿,就是为了追究宁嫔下毒一事,心中虽然恨宇文晋,可是为了宁嫔,我自然便与他说起了当日我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话语之间,我语气愤怒异常,因着牵扯到了我的私人情绪,宇文晋倒是也有些诧异。
大约两刻之后,我总算将那些话全然说尽,宇文晋也是握紧了手掌。
“你此言可是当真?”
我能感觉到宇文晋对于宁嫔这般的死因,异常愤怒,当即我便又跪了下来。
“皇上,宁嫔已经去了,奴婢当时瞧见她时,她真的很可怜,头发凌乱,浑身是伤,被佩棋吩咐人强灌了百倍剂量的曼陀罗花毒时,她挣扎的厉害,一直高喊冤枉,皇上,奴婢当时看到那副场景,当真觉得恐惧,您或许不知,因着当初清云宫也曾因皇后娘娘的一句‘搜宫’莫名其妙地便找到了一只盒子,那个时候云妃娘娘何其冤枉,如今亦是如此!”
我说到这里微微顿了顿,想起那只盒子,我心中冷然,当即又继续说了起来。
“皇上,那日云妃娘娘正在产子,而皇上您又出了宫,皇后娘娘突然便说是倚楼轩有奴才在宁嫔宫里瞧见了曼陀罗花毒,那奴才私自禀告皇后娘娘,之后,皇后娘娘便下令搜宫,果然在倚楼轩内搜出来一盒曼陀罗花毒!皇上,曼陀罗花毒可是宫中禁药,便是宫外也是难以见到的,不过一个普通的奴才如何便知道那东西就是曼陀罗花毒?这分明就是诬陷!”
听我说完这番话,宇文晋当即便紧锁了眉头。
“此言的确在理!”
想来宇文晋到底还是念着宁嫔的旧情的,当即便见他招来了王顺喜。
“去毓寿宫传旨,皇后在宁嫔一事上处事极为鲁莽,且朕曾说过,宁嫔不管所犯何事,皇后都不得擅自处置,皇后如今抗旨不遵,朕念其一心为朕着想,抗旨之罪暂且不予追究,但皇后此行,着实不妥,兹罚其闭门思过一个月,皇后凤印暂由太后掌管,望其好生反省,切勿再行鲁莽之事。”
宇文晋此言一出,一旁的王顺喜面色一怔,许是他未曾料到,宇文晋竟然会因为宁嫔一事剥夺了皇后的凤印。
很快,宇文晋已然将圣旨写完,用力盖上了玉玺的玺印,王顺喜上前便将圣旨给收了起来,走出了门外!
“周凝,你觉得朕如此处置皇后,可是在理?”
听到这话,我的心中当即一怔,宇文晋竟然问我这样的问题,他可是皇上!
只是皇上问话,我岂有不回之理,当即我便低着头淡淡道:“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