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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之后,苏丞终于摆脱了那些官家小姐们的纠缠,回到刘若安身边。
刘若安正若有所思地独自站在空地上,抬头仰望着星空。
“你们大汉这些名门闺秀的豪放程度,都快赶上我们沙蒙的女子了!”苏丞被那些女子们弄得焦头烂额,一见刘若安就忍不住发牢骚。
刘若安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的牢骚,而是突兀地说了句:“明天再陪我去看看刘承彦!”
语气不是央求也不是命令,只是简单的告知。
苏丞愣了愣,“我为什么要陪你去?”
“他救了我,难道你不该去感谢一下恩人吗?”刘若安有些恼怒,他对自己不闻不问也就算了,难道连去道个谢他都不愿意?
“他救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干嘛要去?要谢你自己去谢好了!”
“喂!苏丞!你够了!”刘若安忍无可忍,“就算是普通朋友,外出遇袭那么大的事情至少也应该问候一声吧?你不问也就算了,现在我要你跟我一起去登门道个谢你也不愿意!别忘了,你拟的婚姻协议里说过:夫妻婚后双方有义务配合对方维护好公众眼中的夫妻形象,有义务配合对方协调好家庭关系……堂堂万朝会少主,你自己写出来的协议,难道忘了吗?”
苏丞冷冷地回答,“我当然没忘,可是我都说了是有“义务”,而不是必须如何如何,我就是不想去,不行吗?”
“你……”刘若安皱起眉头,这个人简直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完全没法沟通。
“大不了,我赔500万汉币给你就是了!反正本少爷有的是钱!”苏丞轻描淡写地说道。
刘若安气的说不出话来,“可以啊!你宁可赔钱也不愿跟我去是吧?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随便侮辱人了?”
“我没有侮辱你啊,”苏丞答,“那个协议其实就是对你我婚姻中一些‘疑难杂症’给予的最直观的两种解决方法:要么自愿接受约束配合另一方,要么直接赔钱!无论选择哪一种,这全凭你高兴!”
刘若安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上这么一个不可理喻,蛮不讲理的男人。
“还有,我们可不是什么普通朋友,”苏丞眼中透着冰冷,“我们是名为夫妻,却不得不维护夫妻之名的陌生人!”
刘若安紧紧地攥着拳头,忍着愤怒,咬牙切齿地应道,“我以为经过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我们也算得上是朋友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好吧,陌生人就陌生人!不过你记好了,500万汉币我要你全部兑换成面值一块钱的铜铸钱币,明天天黑以前亲自送到娉婷殿来给我,如果你办不到,或者少一块钱,又或者没有亲自送来,那么,我就宣布跟你离婚!”
“你想干什么?”苏丞凝视着她,“我告诉你,少拿离婚来威胁我!本少爷一言九鼎,你要的钱我明天一定一分不少地送来给你!”
刘若安没有回答,冲他诡异地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宴会进行得很晚很晚,直到凌晨,大家才陆续散去。
由于睡得太晚,刘若安直接睡到了正午才起来。
这样一来,看望刘承彦的计划也被打乱了。吃过午饭,刘若安还是决定坚持原计划,让夏明嫣带着一些滋补的物品陪同她再次来到了朔王府。
下了车,夏明嫣跟随刘若安来到刘承彦屋子前的空地上,却见两个女子坐在不远处树下的石凳上下棋。
走进一看,是董沁虔和刘予姮。
双方行礼打完招呼后,刘予姮直言道,“三公主又来探望大哥么?”
刘若安点点头。
“真不巧,大哥有事都出去好几天了!”
刘若安有些失落,又问,“他的伤势好些了么?”
“已经好多了,有劳三公主还一直记挂着!”刘予姮笑眯眯地回答。
刘若安转过身让夏明嫣把东西送到刘予姮手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烦请姮姐姐收下!”
刘予姮接过东西笑道,“三公主放心,我一定转达!”
“如此,我就不叨扰了!”刘若安说完就要离开。
“三公主慢走!”董沁虔和刘予姮纷纷向她屈膝行礼。
“三公主请留步!”忽然跑来一个家丁,对着刘若安深作一揖,“我家王爷有请!”
刘予姮和董沁虔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
刘若安感到有些诧异,吩咐夏明嫣在外等候,随同家丁而去。
刘若安来到朔王府的书房,一个中年男子正站在书桌前写着毛笔字,写的是个安静的“静”字。
他的头发简单地用簪子束起,一身白衫,手腕下笔有力,运笔如行云流水,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目光如炬,身材健硕修长,此人便是皇帝刘淮的堂弟——朔王刘熙。
“若安见过朔王叔!”
刘熙闻声抬起头,愣了半秒,抬手将毛笔往笔托上一靠,露出温和的笑颜,“你长得和你母亲真是太像了!”
刘若安眨了眨眼睛,“王叔认得家母?”
刘熙笑了起来,“本王自幼在大汉的边境长大,你母亲年轻时喜欢四处游历,曾给家母治病,我与她因此结识。而且,你母亲是长洛有名的名媛闺秀,习得一手高超的医术,温婉如玉,心好人美,谁人不知?”
刘若安想起那个动不动就朝自己脑袋呼巴掌的母亲,很难相信和刘熙说的是同一个人。
“后来,她嫁给了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成了太子妃,如果没有后来的变故,现在早已是六宫之主了。”
在刘淮到棠州把刘若安接回汉宫之前,母亲从未向她说起过汉宫的任何事情。比如尉迟家曾经有多显赫,比如和皇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比如尉迟家那场变故的细节等等。她第一次听人主动对她说起关于母亲的前尘往事,登时来了兴趣,“王叔能多说些母亲的事给我听吗?”
刘熙露出诧异的表情,“难道,你母亲从未向你提起这些事情?”
刘若安摇了摇头,苦笑道:“若不是父皇的突然出现,我都不知道自己亲爹居然是当今皇上!”
刘熙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道,“也是,在汉宫的这段往事一定是她最不愿意提及的!”
尉迟家的事情在刘若安的心中早已埋下了疑惑的种子,她一直苦于找不到了解情况的人来打听,难得刘熙那么坦然地和她聊起来,她犹豫再三后开口道,“王叔,有些事情我想问问您……”,刘若安欲言又止,“又不知道是否妥当……”
“什么事?”
刘熙见她吞吞吐吐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