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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欢,王爷种田忙,楚睿的变化(三)
楚睿又瞪了阿欢一眼,却不再说什么。舒悫鹉琻
俩人刚刚用完饭,外面便响起了锣声,楚睿一愕,阿欢已经麻溜地收拾好俩人的餐具放到膳房一角的筐里,冲他招呼道:“要出工了,爷,我们赶紧的走吧。”
“出工?”
“呃,是要开始干活的意思。”
楚睿一挑眉头:“爷才用完饭。畛”
“那是爷你起得晚了,要早的话,用完饭还可以休息半个时辰。”
阿欢苦着脸小声提醒。
“你……钏”
“爷,吃好了咱就赶紧吧。要去得晚了,保不济今天又要挑土了。”
阿欢的话成功地堵住了楚睿的嘴。只提到挑土,他那到现在还隐隐作痛的肩膀便提醒着楚睿,今天要再挑上一天,这肩膀只怕就要废了。
总算是运气好,等俩人赶到工地时,管事正好开始分配工作。
有了前车之鉴,唯恐挑土的楚睿果然如他所愿,分了个挖土的活。
被分配挑土的阿欢临去前,仔细教楚睿如何正确地使用锄头,又在一旁盯着他挖了几锄,这才挑着担子走了。
刚开始时,楚睿还觉得这挖土的活比起挑担来要轻松,可是这么挖了一会后,他便觉得每一锄头下去,两手的虎口都被震得隐隐发麻。
就在他渐渐觉得难以支持时,不想他无意间却瞟到上官盈带着她的贴身丫头,跟一个俊朗的男子正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那男子虽然一副文人的装扮,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精明。
只见他们安步当车,那男子一路滔滔不绝,而上官盈也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楚睿心里莫名地吃味。
一双眼睛总不听使唤地,不自觉地就往那看起来十登对的一对璧人望去。
忍了又忍,楚睿终于在阿欢转回来时忍不住心里那份好奇,向他打听:“跟小姐站在一块的那位,都是谁呀?”
阿欢顺着楚睿示意的方向看去,憨憨地咧嘴一笑:“那是我们的大管事,替小姐管着对外的一切事务。”
“大管事!”楚睿皱眉:“就一酸不溜秋的文士,能管什么事呀!”
“你可别小看了王管事,他可是出身士族的贵人。不仅人能干,对我们小姐也好着呢!”
阿欢没留意到楚睿面上突然变了的神色,犹在自言自语地说:“要说我们小姐跟王管事,无论是样貌还是人品,真是样样登对。照我看,我们小姐要能嫁给王管事,那也算是天赐的良缘,美事一桩了。”
“美什么美呀!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般配了!还天赐良缘,你当自己月老下凡呢!”
心头那股怒火压也压不住地窜了上来,冲阿欢没头没脑地一通怒吼之后楚睿犹不解气,恨恨地一锄头挖了下去。
“啊——”
随着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终于成功地吸引了上官盈跟那男子的注意。
只是这种时候,这种注意,却让楚睿有了生不如死的感觉。”这几天只能躺在床上静养了,注意伤腿暂时别沾水,再换上三次金创药,等到伤口略有愈合便不用包扎了,让伤口透透气更有助它痊愈。“
大夫一边交待着又挥毫开了一副药方,叮嘱道:”照这方子抓三付药就好了,喝上三天便没有大碍了。“
上官盈接过药方,谢了大夫,正要吩咐阿欢去办,一旁的王珺抢先说,我正好也要回城,就一并去大夫的药房去取了,回头让个伙计送回来也就是了。”
上官盈一想也是,便点头答应了。
向大夫道了谢,付了诊金,她偕同王珺正准备送大夫出去,原本一直臭着脸的楚睿却突然崩出一句:”我有事跟你说。“
上官盈愕然回头瞅了他一眼,随即向王珺笑了笑:“大夫那,就劳你跑一趟了。”
王珺若有所思地从楚睿身上收回目光,回她一笑:“不碍事的。”
说完他便偕着大夫往外走去,临到门边,王珺却突然顿住,回首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你自己也注意点身子,这田间地头的事要忙起来,一年到头都有得忙,别将自己逼得太紧了。”“呃……”
上官盈没有想到向来内敛的王珺,会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对她不加掩饰地表示关心。
一时的怔忡后,她只好不太自然地笑着点头:“知道了。”
只是她这番勉为其难看在楚睿眼里,却多了几分欲语还休,让他本来就臭臭的脸立刻又黑了几分。
王珺不动声色地收回眼光,向大夫一摆手,作了个请的手势,这才施施然地偕着大夫离开了。
“既然这么不舍,那就追出去好了。”
上官盈总觉得今天的王珺有些不对劲,只是一时又总想不起来他哪里不对劲了,不由得一时想着入了神,末想到楚睿一句话跟夹了冰渣似的向她砸了过来。
上官盈这才嗖然顿悟过来。
不太好意思地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突然想起刚才楚睿说有话跟她说,上官盈便单刀直入地问:“刚不是说有事跟我说吗?什么事呀!”
楚睿的脸已经黑得跟炭似的没法看了,他腾地倒头就睡,闷声闷气地迸出一句:“现在没话跟你说了。”
“你……”
上官盈不明白他突然抽哪门子疯,不由得气道:“我要没记错的话,你刚才是伤了脚,脑子没伤着吧!怎么突然跟脑子被敲坏了似的,不讲道理呀你!”
楚睿一径地拿背对着她,难得地没搭理她的嘲讽。
“真没事了?”上官盈望着这个别扭的大男人,不由得向天丢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要真没事我可走了!”
望了望不为所动的楚睿,她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那我可真走了。”
说完她重重地踏着步子走向门口,作势离开。
“上官盈,你……”
楚睿呼地掀开被子,翻身而起。不想因为动作太大却扯疼了伤口。
就在他疼得呲牙咧嘴的直抽冷气时,上官盈却笑吟吟地折返了过来,一派悠然地站在他面前。
“看来是真找我有事了。说吧,什么事?”
双手环手地望着这个闹着别扭的男人,上官盈问得随意。
楚睿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忿忿地说:“我不再挖土挑泥了,我……我要……”
望着脸越胀越红的楚睿,上官盈好奇地问:“你要怎样?”
“我要做你的大管事!“
楚睿像是豁出去了,一咬牙理直气壮地说了出来。
”你要做我的大管事?!“上官盈有些啼笑皆非:”这事,你恐怕无法胜任。“
”为什么我无法胜任!“楚睿急了,”那甚么王管事是什么样的人物,凭什么他可以,我却不可以!“
”我的大管事可是要游走于京城公卿士族之家,拉下脸面,游说他们府内日常消耗的物资直接来我的农庄采购。你确定自己可以胜任大管事一职?!“
上官盈轻轻淡淡地问,却让楚睿一噎,半天说不上话来。
无疑,从王爷贬为庶民的楚睿是打死也拉不下这个脸面来干这种事的。
他面上青白交错地变了几茬颜色,这才”呯“地一声倒下去,将被子一把扯过头顶。
被褥间,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当我没说。“
将楚睿的挫败看在眼里,上官盈一笑,转身退出他的房间。心里却暗暗想到:是时候了。
听着上官盈的脚步声走远,楚睿一把掀开蒙在头上的被褥,恨恨地,满怀不甘地喃喃道:“寒门士子!还真叫她找到了一个甘愿上门为婿的寒门士子!楚睿,你怎么办?难不成从此以后你就在她的农庄里甘愿当个不起眼的庶民,每日里看她们夫唱夫随……”
不甘地说到这里,心烦意乱的他又“呼”地一把扯过被褥,将自己蒙了个严严实实。
从那以后楚睿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变沉默了。
不再像初到农庄那般*儿啷当,也没有最初的敏感易怒,却一日沉默过一日。
上官盈暗暗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知道,到了现在,楚睿不得不接受命运对他的安排,同时,他也开始深思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了。
而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
随着楚睿伤口的好转,上官盈心中那个蓄谋已经久的计划,也终究可以朝着她预期的方向跨出第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