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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轻呼一声,骤然落在马背上,耳边是春日和风舞动的声音,周围是成片成片的青草野花,远处是偶尔飘起的袅袅炊烟,恍惚间只觉得一切熟悉又陌生,身后是卫掣宽阔温暖的胸膛,耳边是身后人温柔爱怜的安慰声,此时此刻竟没有丝毫担忧跟害怕,兴奋又好奇地往四下里看着,微风迎面而过,身下的马儿慢慢走着,晃晃悠悠的,只觉得心也跟着摇曳起来,低头看了眼极其温顺的马,饶有兴致地问卫掣:“你这匹马长得还挺好看。不都说骏马不好驯服吗?它怎么不认生?”
卫掣一手揽着陆晚,另一只手握住缰绳,慢慢驱着马往前走,余光落在陆晚笑意斐然的侧脸上,听着陆晚清浅的呼吸声,胸口被填得满满的,心也跟着飞扬起来,下巴轻轻抵着陆晚的发际,轻声笑道:“它也喜欢你。”
陆晚眼里笑意乍然绽开,笑意盈动地扭头看了卫掣一眼,一手扶着卫掣的胳膊,试探性地往前倾了倾身,手掌放在马背上,轻轻顺了顺毛,果然看见身下的马似有察觉一般,甩着头嘶嘶两声回应着她的轻抚,却并未发狂,仍旧是慢悠悠地往前走着。
陆晚这下真的奇了,眸光亮盈盈地看向卫掣:“难道它认得我?”
“嗯,”卫掣笑着点了点头,右手不轻不重地揽着陆晚的腰肢,低头解释道,“你还记不记得在芒山下那一回,那次它就见过你。”
陆晚茫然地想了想,她那时候刚到这个世间,亲眼目睹了山上尸横遍野的惨状,神魂不定,只记得他跟洛明飞救她时的那一幕,别的记忆都模糊了,恍惚记得,她在马车里透过车帘子好像的确看见卫掣下山的时候牵了一匹马,但是似乎没这么高……
“我都不记清了……”陆晚歉然地拍了拍马背,想起当年的旧事来,又偏头看着五官冷峻的卫掣,视线落在卫掣脸上,不自禁地抬手摸着卫掣脸上的那道长疤痕,低喃着问道,“你身上是不是也有这样的伤疤?都是这几年受的伤?”
卫掣心底柔软荡漾着,眸光沉遂地看着陆晚,放开缰绳,动作轻柔地握住陆晚的手指,不怎么在意地“嗯”了一声,目光看进陆晚眼里,察觉到身前小姑娘眉眼间那丝心疼跟温柔,脸上不自觉地爬满了笑意,低头抵着陆晚的额头,放柔了声音安慰道:“没事儿,都是些小伤,早好了。”停了一瞬,又低笑着问道,“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我喜欢听你说话,除了出来玩儿,你还喜欢些什么?下次我带你一起”
陆晚情知卫掣在转移话题,心底却软了又软,他这是不想让她担心……先前看着那么个清冷的人,如今这么温柔细心地顾及着她的感受,她怎么会不感动欢喜?既然已经注定要嫁给他,她也想通了,这人虽然有些时候不着调,但人品没什么问题,她也确实佩服他的本事,她愿意试着去了解他,跟他好好相处。至少这会儿,她跟他在一起,心底是欢喜的,她喜欢这样的相处,她从来没想过能在这世间遇到这么知她懂她还愿意用心去爱护她的一个人,现在无意中遇到了,她当然不会推开!这样的轻柔软语,她也很珍惜,他对她好,她感觉得到,所以她也愿意为了他去尝试她在这个世间并不期待甚至还曾经有些抗拒的倾心爱慕。
“我喜欢的多了,一时半会儿哪儿说得完?”陆晚偏头靠在卫掣臂弯里,掰着手指头,笑得眉眼弯弯的,“我喜欢出去看花赏景,喜欢在家里翻话本游记,还喜欢数银子……反正都俗气得很”
卫掣被陆晚说得笑了起来,目光柔软地落在陆晚笑意浮动的脸上,胸口是绕了层缠缠绵绵的薄絮一般,又轻又软,只觉得看着她笑,听着她说话就能从心底里生出无限的欢欣跟留恋来,直到听见陆晚最后那一声呢喃,心畔的细流突然决堤,无数柔软清甜的暖流瞬间漫开,浸透着四肢百骸,心底涌动着滚烫的情意,喉咙口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怔怔地说不出话。
因为他听见她的小姑娘低头埋在他怀里,娇柔羞涩地跟他说着她的欢喜:“……我也喜欢这么跟你在一处骑马说话,喜欢你牵着我走路……”
卫掣揽着陆晚的手微微动了动,胸口的炽热柔情一直往上涌,像是浑身都浸在透软细腻的清流里,突然勒紧缰绳驾着马往前奔了过去,绕过一处小山丘,才慢慢驱着马停下来,放开缰绳,抱着陆晚转了个身,让陆晚正面对着自己,眸光发亮地看着陆晚,眉梢眼角都是欢喜:“你喜欢我?”
陆晚冷不丁地坐在马背上奔了一路,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卫掣抱着掉了个弯儿,听见卫掣欢喜又带着几分郑重的声音,抬头时视线正好撞进卫掣眼里,被那眸底炽热的情意烫得愣了一瞬,脸上不自觉地蕴满了红晕,点着卫掣的胳膊低嗔道:“你差点儿吓着我了!”
她刚才那话其实一半是有感而发一半是想回应他对她的好,她心底也确实是这么想的。照理说在这个世间就算是订了亲的男女之间说这样的话也算是露骨大胆了。谁知道这人竟然比她还大胆,就这么郑重直白地盯着她问是不是喜欢他!
“是我不好!”卫掣眸底的笑意渐浓,看着莫名羞涩起来顾左右而言他的陆晚,心情飞扬着,只觉得心底涌动地炽热情意渐渐化成了一片温柔细腻的柔情——她是真的喜欢他!他从她眼里就能看出来,他第一次听见他的的小姑娘亲口跟他说喜欢跟他在一处,听得人都都要化了。
陆晚脸色微红地看着眸光发亮的卫掣,忍不住抬手点了点卫掣的胸口,明明想要数落,出口的话却不自觉地带了几分柔软娇嗔,带着别样的软语亲昵:“不许笑了!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网鱼吗?”
卫掣满心满眼都是欢喜,情不自禁地伸手碰了碰陆晚发烫的脸颊,点着头笑道:“嗯,马上就到了。”说话间又轻轻抱着陆晚重新坐好,从后头拦住陆晚,拉了缰绳,驾着马稳稳当当地带着陆晚往不远处的庄子去,到溪水边抱着陆晚下了马,牵着陆晚的手,两人相依着往水边走过去,不远不近地看着田间的小孩子在水里网鱼,偶尔轻声低语着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