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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珠努力回忆着,却只想起来一坨黑色的影子,“应该长得还行吧。”
“还行怎么可以?”花清词想起昨晚洗澡时见过的“美人入浴图”,真不希望遗珠这般的姑娘被一般的山野村夫糟蹋了。“就算比不上御一,起码也要像你爹爹那样才可以。我说你从小到大对着你爹爹的脸,还判断不出谁好看谁不好看么?”
“这……”遗珠实话实说:“我那个时候太小了,才六七岁,只和他一起玩了不到一个月,他长什么样子,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而且,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小时候长得好看,长大了说不定还会长残……”
“这倒也是。”花清词点头道:“那这样吧,你那个记不清脸的未婚夫暂且保留着,等你们见面如果他长得太丑,你就把他踹了,我让我爹把冯将军给你留着。”
遗珠:“……”
人家冯将军好端端的少年英才,就这么沦为她的备胎?
花清词却不觉得哪里不对,好心情地哼起了歌。
这时,车外忽然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差点把遗珠和花清词吓得魂飞魄散,“殿下可是来找郡主的?”
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她们方才八卦的对象,冯跃然。
而他口中的殿下,除了花御一外没有第二人选。
这……这就很尴尬了。
花清词和遗珠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遗珠在花清词的捅咕之下,掀起朵花蜀锦车帘,探出身问道:“殿下可要停车?”
“不、不必了。”花御一看了遗珠一眼,又看看冯跃然,一并回答二人,“本、本王不过坐、坐厌了马、马车,出来散、散散心。并、并不是来找、找谁的。”
“哦。”遗珠应了一声,就要退回马车,谁知道花御一忽然道:“等、等等。”
遗珠身形一顿,“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他指着遗珠命令道:“你,收、收拾一下。”又看向冯跃然,“午、午休时,送清、清词回都城。”
他早上被花清词那么一闹,差点把这件大事给忘了。
“我不回去!”听花御一这么说,花清词终于坐不住了。她立马从马车里冲了出来,差点把遗珠挤下去。
遗珠看情势不妙,赶紧缩回身子,藏进马车里。
但她忍不住好奇,偷偷掀起了窗帘的一角,小心翼翼地探看着车外的箭弩拔张。
“停、停车。”花御一见她不配合,只得叫队伍暂且停歇下来,处理完这件事再说。
护卫们一路赶路辛苦,能暂时歇息一会儿,自然都没有什么话说。见有冯将军在殿下身边,花御一又似乎在和安敏郡主谈什么要事,便都识趣地躲远。或喝茶或聊天,三五成群,留给他们谈话的空间。
“此、此次出行,非、非同小可。”花御一记着遗珠的话,想起花清词之前哭得可怜,便好言好语地劝她说:“我国与赵、赵国有秦、秦晋之好,此次赵国太、太子来访,外、外邦人定虎、虎视眈眈。你留、留在这里,只、只会给我添、添乱。”
花清词苦苦哀求道:“我不会了御一,你相信我,以后我一定乖乖的,听你的话不给你惹麻烦。你就让我留下吧,好不好?”
“不、不……”花御一那个“行”字还没有说完,却听冯跃然在旁劝道:“殿下,您不妨就让安敏郡主留下吧。”
花御一闻言意外地看着他,“跃、跃然,怎、怎么连你也这、这么说?”
冯跃然天资聪颖,文武双全,八年前来到鲁国之后,就被花清词的父亲瑞安王送到宫中给花御一做伴读。直到一年前冯跃然领了差事,这才和花御一见得少了,以前他可是俢仁宫的常客。
所以说,两人私下里不似君臣,更像是朋友。
“启禀殿下,末将奉陛下之命保护殿下安全。如若未能完成使命便擅自回京,只怕陛下会怪罪末将玩忽职守。”
冯跃然朝马车看了一眼,又微微低下头道:“再者,如今兵荒马乱,境内也有时有流匪盗贼。末将担心单枪匹马,护不了郡主周全。更怕若是殿下为了郡主的安危分给末将几百护卫,那么无论是殿下还是郡主,都可能会有危险。”
他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简直让花御一无法反驳。
“殿下若是担心郡主的声名,不妨差人送书呈给皇后娘娘。只要传出消息,是皇后娘娘让郡主同您一起出行的,就不会有旁人说闲话了。”冯跃然考虑得很是周到,“毕竟赵国那边来了皇子和公主。陛下只有大公主一个女儿,派出安敏郡主迎客,也并不稀奇。”
见花御一面露犹豫之色,显然是听进去了他的话,花清词高兴得简直想山呼万岁。“冯将军,你说的真是太好了,本郡主很欣赏你!”
“多谢郡主。”相比于花清词的雀跃,冯跃然显得淡然许多。
花清词趁机问道:“你订亲了没有?我介绍个美人给你怎么样?”
冯跃然:“……多谢郡主美意,还是不必了。”
“清、清词,不、不要胡闹。”花御一皱眉道:“既然跃、跃然都这、这么说了,你就暂、暂且留下吧。”
“真的嘛?太好了!”花清词激动得冲下马车,看样子似乎是想像昨晚那样挂在花御一身上。可惜他此时骑着马,花清词够不到,就只能抱着花御一的坐骑蹭来蹭去。
马儿一脸无辜。
看到这一幕,遗珠不由微笑起来。她放下窗帘,打算下去透透气。赶了半天的路,她都快要憋坏了。
花御一见她出来,便冷着脸道:“你,过来。”
“我?”遗珠指着自己问。
“嗯。”花御一说着翻身下马,径自向道路旁的一棵梧桐树下走去。
遗珠不明所以地跟上,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花御一这回不是结巴,而是真的吞吞吐吐,“你……”
“嗯?”她微微抬起头,逆着光看他,清纯可人的模样。
“你、你有未……”
花御一说到这里,忽然神情一变,警惕地凝起了眉头。
“怎么了?我有什么?”
“嘘、嘘……”他突然制止遗珠说话。
“嘘嘘?”遗珠却没领会到他的意思,忍不住露出为难的表情来,“殿下想小解?”
“闭、闭嘴!”花御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遗珠才明白过来,这是不要让她说话的意思。
“听。”他轻轻地说。
遗珠一怔。簌簌的风声之中,她第一次发现,他的声音竟然这样好听。
她还没来得及回味,只见剑光闪烁,山的那头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黑衣人来。
……又他奶奶的刺杀。
这种事情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遗珠有些厌倦地对花御一说:“殿下不必管我,快去逃命吧。”
花御一低头看了眼被她紧紧拽住的外袍,一脸“你特么在逗我”。
“不好意思,本能反应!”遗珠松了手,突然撇下花御一往步行云那里跑,边跑边喊道:“爹,救命啊!”
“遗珠!”花御一叫了她一声,可是没有用,遗珠连头都没有回,眼看着越跑越远。
花御一想去追她,可他身边瞬间围了一圈的黑衣人。
他这回比上次还惨,上次他是一对六,虽然没有佩剑,但手里起码还有一柄折扇。
但是今天,他的折扇都被遗珠给顺走了……
她真是他的克星!
花御一只能赤手空拳地和他们打斗起来。
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次的刺客和上一批不一样。
上回的刺客虽然同样凶狠,但却并没有杀心。可这回的刺客,分明就是来取他性命的。
一不留神,他的发冠被人削掉了。
花御一顿时大怒,发了狠地与那刺客缠斗起来。
结果斜后方又一个刺客冲上来,对着花御一的脖子刺去——
花御一察觉到动静,向后弯下腰去,堪堪躲过要害,却还是被划破了左肩。鲜血立即涌出,染红了他素白的衣衫。
“殿下!”冯跃然大呵一声,提马飞来,将自己的佩剑丢给花御一。
花御一顿时如虎添翼,化被动为主动,一剑斩杀了一名逼近自己的刺客。
“你、你怎么办?”他还有闲心关心冯跃然。
只见冯跃然一脚踢在一名黑衣人头上,把那人踹得白眼乱飞,仰面朝后倒下。
在他的身子还未完全落地之前,冯跃然朝他臂上一踢,刺客手中的剑顿时飞起,在空中闪出一道银色的寒光,随后稳稳落入冯跃然手中。
他年纪轻轻便能坐上宁远将军的位置,靠的自然不只是和花御一还有瑞安王的关系。论武功,他的确是年轻一辈里数一数二的英才。
冯跃然杀红了眼睛,在花御一周围杀出了一条血路。
有他在前,数十名黑衣人竟无法近花御一的身。
远处护卫们听到声响,自然已往这边火速赶来。
转瞬之间,成败已定。
刺客知道花御一这边人多,本就只能靠突袭。突袭无用,便只得奋力逃脱。
冯跃然看出他们撤退的暗号,赶忙下令道:“截住他们,留活口!”
赶到的侍卫们领命奋战,一时间与数名刺客混战在一处,兵器碰撞之声、惨叫疼痛之声不绝于耳。
花御一这边已经无碍了。数名侍卫将他团团护住,用肉身在他周围建出了铜墙铁壁。
“清、清词呢?”他问冯跃然。
冯跃然半跪下来,沉声道:“方才刺客出现时,安敏郡主就在末将身边。是以末将先将安敏郡主送到了安全的地方,这才赶来营救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花御一用没有受伤的手拍拍他的肩,“你、你做的很、很好。”
问完花清词,他又问:“国、国强呢?”
“奴婢在……”国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弱弱地哭了起来,“殿下,生死关头您竟然想着奴婢,奴婢简直感动得无以为报!嘤嘤嘤,殿下你知道么,人家刚才好害怕好害怕……”
花御一却没心思听国强汇报他的遇刺感受,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直到那边厮杀声已然停止,他才哑着嗓子问:“遗、遗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