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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晴随着一行人来到了山下。入眼的情景又使得这个来自新世纪的战地医生一阵心惊肉跳。
只见空地上已挖好了几个大坑,有不少将正往坑里面扔尸体。看到自己这边的人还有活的就抬到一边,让医工给他处理一下,能救则救。
要是敌方的人也就不管他是死是活,直接就往坑里面扔。那些被扔下去的活人不停呼喊着救命,那声音足可以使人心碎。可些将士们却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人道,对那些凄历呼喊就像是不存在一样。
营帐已经陆续的搭了起来,不过很简单,只是随便用几根树枝撑起的帐篷。看样子,他们也只是在这随便住一个晚上的。
将士们也开始有了休息的时间,三五成群的聚在了一起说说笑笑。
当穆子晴出现在军营时,那些将士都纷纷投来了兴奋的目光。
当兵三年,母猪变貂蝉。更何况是这些在死人堆里摸扒了小半辈子的士卒。看到如此秀气的姑娘,眼中会流露出一些奋亢之色那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不过有那将领在前面开路,倒也没有人敢前来骚扰。
一路畅通无阻。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营地的后方。
几坐帐篷前,伤员相扶搀挽着来来往往,草地上也相依相靠的坐着不少,一个个表情沉默而忧伤。
来到营帐外,就听见里面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一时间,穆子晴也不清楚那声音是怎么弄出来的。
走进一坐较小的营帐内,里面已站了不少人。一个过四十出头的汉子正在记录着各级将领们报上来的伤亡人数。
“看样子这古代军队的后勤制度也是不错的嘛。”穆子晴心里这样想着。
来到桌前,将领道;“姚总管,我从外面带回来一个郎中,你给她安排一下。”
姚总管在忙碌中抬起头,说道;“我正想去找殿下商量,看看能不能在附近征招一些民间郎中到军中帮一下忙,没想到你就给我找来了。”
“怎么是个女娃娃?”姚总管看到穆子晴不禁有些疑惑。
所有的人目光也都不约而同的落到了穆子晴身上,只是没人吭声。
将领道;“刚才我在外面看到她替我们的将士包扎伤口,看样子医术还不错,所以我就把她给带了回来。”
听将领这么一说,姚总管的疑惑之色淡了几分,转对穆子晴道;“不知这位姑娘你是比较善长医治骨骼呢还是创伤?”
“随便。”穆子晴不卑不亢的应了一声。
姚总管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笑;“姑娘意思是什么都行了?”
穆子晴不想解释什么,说道;“算是吧!”
姚总管只当她是在说大话,但碍于那将领的脸子又不好说什么,说道;“那好,事不宜迟。来人!去把萧顺找来。”
一个守门将士应声去了。
不多时,一个五十出头的老者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老者浑身血垢,满额头都是汗珠。
“萧大夫,这姑娘是牧将军从外面带回来的郎中,你给她安排一下吧!”姚总管开门见山的说道。
萧顺的眼神在穆子晴的脸上凝滞了片刻,可当着上司的面却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微微躬了下身子,说道;“下官遵命。”
姚总管又对穆子晴道;“这位是萧顺萧大夫,是这里的医官,所有的医工都是归他管,你什么事情去找他就是了。”
穆子晴点了点头;“知道了。”
一路上,萧顺的眼睛不停的在穆子晴手上的那只箱子上打转,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来到另一坐大营。刚进门,一股由汗臭和血腥混合而成的气味顿时扑鼻而来。痛苦的呻吟声充满了大营的每个角落,地面上横七竖八的排列满了伤员,有不少的医工将士在为他们脱去铠甲并作一些简单的包扎,营帐内显得一片忙碌。
走进大营,又看到在一处角落的台子上,几个军汉正将一个伤员死死的按住。一个医工拿着一把锋利的大刀,只见他手起刀落,随着一声惨叫,一条血肉模糊的胳膊就被砍了下来。
然后那医工又拿起一块被烧得通红的大烙铁,紧紧的烙在了那刚砍断的伤口处。那伤员顿时把嘴巴张得斗大,眼珠子直往外突。那凄历的声音直听得穆子晴浑身的汗毛都为之炸起。
想来刚才听到的那些嚎叫声就是这样子弄出来的了。
穆子晴暗道;“这那是在给人疗伤呀,分明就是在用酷刑。”
见穆子晴一脸惊恐的样子,萧顺暗自摇头叹息,心想;“也不知这牧承是在那找来的这么一个黄毛丫头,真亏他做得出来。”
来到一个角落处,萧顺指着地上的一堆坛坛罐罐,说道;“药全部在这,自己找事做去,有什么需要你再来找我。”
萧顺不想去为难这么一个黄毛丫头,也不想为她多浪费时间,话还没说完就转身去了。
穆子晴也没为他的不屑而生气,反正这里的一切与她无关,现在也只是为了敷衍一下。
四下看了看,见一个角落处静静的躺着一排列伤员没人在打理,于是,就走了过去。
这一排列伤员共有五十人之多,全部都被脱去铠甲,穿着红色上衣、黑色裤子,躺在那一动不动的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生息。
穆子晴知道这是他们放弃了治疗的重伤员。
蹲下身子打开药箱,拿出手套口罩带好。头发有点长,在山上的时候就有些碍手碍脚的。于是,就拿出了一个夹头发用的大塑料铗子,将头发盘了起来。
拿出浓缩血浆,打算先给他们每人注射一支,希望能够让他们多坚持一会。
待注射完血浆,穆子晴突然发现有一双虚弱的眼睛正呆呆的看着自己。习惯性的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说道;“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不知怎么地,那伤员眼眶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丝泪花。
穆子晴倒是没再去安慰他,直接给他注射了一支麻药。
那伤员很快就熟睡了过去。
他的伤口是左胸肌下侧,看样子也是被利矛所伤。因伤到了内脏,她也只好用手术刀将他伤口切开一些,然后再用支架将肌肤组织撑开才能进一步处理他内部的创伤。
这些伤员的伤几乎都是千遍一律,只是位置与轻重不同。不过,有系统在,这样的伤对穆子晴来说也不算很麻烦。不管他们内部伤的怎样,她都能清楚的知晓而准确下刀。
给他包扎好伤口,正想离去时,又发现这伤员的一条手臂肿胀的血肉模糊。
用眼睛扫了一下,通过x光,只看到他的前臂骨碎裂了好几处。于是,又拿出剪刀将他的袖子剪去,消好毒,用手术刀把肌肤切开,拿出骨铗将碎裂的骨头拼回去,缝好切口敷上药,再拿出几块夹板给他固定……
大夫处理伤患的样式大至上都是相同的,尽管穆子晴拿出的这些手术器械以及处理伤口的手法对这些古人来说是非常新奇的事物,可那也是要仔细去看了之后才能发现的呀。
穆子晴所在的这个位置是整个营帐最偏角的地方,再加上这里放的又都是一些等死的重伤员,那些医工基本上都不到这里来,偶尔会过来的也都是那些抬着重伤员来这里等死的军汉。他们对这些血腥死亡早就麻木了,根本就没去在意蹲在角落处的那个小姑娘在干什么。
大伙正忙得不可开之际,魏清在十几个将领的簇拥下缓缓的走进了营帐,萧顺见了急忙放下手中活迎了上去。
魏清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拘礼,救人要紧。
来到伤员之间,魏清时不时用手拍拍那些坐起来的伤员的肩膀,给他们说一些即是安慰又是激励之类的话。
古代时的那些大将,一般在大战后都会率领着手下将领去慰问那些受伤的将士,这也算是一种安抚军心惯用的手段。
魏清在营内巡视了一阵,路过一处角落时。远远的看见一个装饰怪的姑娘蹲在地上正聚精会神的在为伤员处理伤口。周边的人都是躺着的,就她一个人蹲在那,加上她那身有些怪异的服饰,让魏清觉得有些特别,就开口问了句;“那人是谁?”
距离有点远,加上穆子晴这会又把头发盘了起来,一时间,那姚总管与那个牧承竟是没认出来。
姚总管看了看,说道;“好像是个大夫吧?”
“大夫?”魏清有些疑惑,说道;“过去看看。”
一行人在穆子晴身后不远处停了下来。
姚总管想前去提醒,魏清却拦住了他,并示意他不要出声。
众人就那么静静的站着。此时,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穆子晴身边那个已经打开的箱子上。只觉得里面摆放的那些东西甚是新奇,又见她的手不知套了什么东西,手指显得格外修长。
因穆子晴是背对着他们,他们也就无法看清她是如何用那些器械给伤员处理伤口,不禁使得他们好奇心大起。
一群人悄然的走近她身后。只见她拿起一把银光闪亮的小刀沿着一截断箭伤口切了下去,之后又拿起一件东西将切口撑开,再换成一把又细又长的钳子,从撑开的切口处伸入,把那些拌住箭头的肌肤组织挑开,小心翼翼的将那支箭取了出来。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更大了些,一个个屏着呼吸,生怕会打断眼前这小姑娘继续下去。
在古代,如果中箭太深取不出来,一般都是用半夏和白蔹下筛,以酒服。并说:“浅者十日出,深者二十日,终不住肉中”。其实那就是让伤口处的肌肤发炎起来将箭头逼出,而那样的做却往往会让人丧命。
然而,眼前这小姑娘却轻而易举的把一支插得那么深的箭给取了出来,这怎能不叫他们震惊?
可接下来的事却更使他震惊的张大了嘴。只见她拿出一根类似鱼钩的针,象缝衣服一样将切口缝了回去。
“这人的身体还能象衣服一样缝的?”
穆子晴全神惯注的在伤员身上,细心的打好一个又一个手术结,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变化。将伤口缝好后,又给他清理干净血渍,然后在伤口处铺了一层白色的药粉,再拿出绷带给他缠上。
因伤员昏迷了躺着不动,缠绷带时,穆子晴倒是费了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