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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缘生死是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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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世魔君:樱娆,半缘生死是为君

    没有玉琳仙境?顾霓裳也是一惊。舒悫鹉琻

    “秀水小兄弟,此话怎讲啊?”

    “两位姐姐有所不知,我们碧峦村是相传最靠近玉琳仙境的地方。因此曾经也有很多人试图寻找过雨林仙境。只是,寻找玉琳仙境的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的。过了好多年以后,只有一位姓祥的人回来,他只说世上根本就没有玉琳仙境。叫我们都不要去寻找。”

    “那现在那位姓祥的高人还在吗?”樱娆问道。

    小牧童嘿嘿一笑,道:“那位其实就是我爷爷啊。哥哥姐姐想见我爷爷?”

    一旁的枫羽潇忽然接过话头,上前两步问道:“秀水小兄弟,你方才吹奏的曲子很是动人。在下能知道这首曲子曲名为何,是谁教给你的吗?”

    “这首曲子叫什么其实我也不十分清楚,这笛曲便是我爷爷教给我的。村里人都知道,爷爷最爱这支曲子。每天吹奏,所以村里人每个人便也都学会了这支笛曲。”

    枫羽潇点点头,不顾樱娆和顾霓裳不解的眼神,眼神落在秀水手中的精致玉笛上,自顾自说道:“这支玉笛似的样式很是别致,而且方才听你的曲子,其音色也非寻常玉笛所能比较。”他语气柔和,面带浅笑,“秀水小兄弟,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借得玉笛一观?”

    小牧童一听这话,特别高兴,从牛背上一翻身下来,走近枫羽潇,将笛子递过去。

    樱娆对这笛子也是好奇的,于是也一起观看。

    只见这支玉笛不长不短刚好囊入掌心,笛身通体晶莹,也许是因为岁月久了的缘故,被把玩的极润极滑,触手生温。看样子似乎使用最上乘的白玉所制,但又不像目前所见过的任何一种玉料。

    正当枫羽潇有些疑惑的时候,他忽然看见短笛的末端镌刻这四个微不可查的小字——生死半缘。随即,枫羽潇眉头舒展,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半缘……”枫羽潇轻声念道。他抬头,将玉笛还给秀水,“秀水小兄弟,你能带我们去拜访一下你爷爷吗?”

    --

    秀水骑在水牛背上,短笛吹着,曲声悠扬。他答应了带樱娆他们去见自己爷爷,于是在前面带路。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一大片的竹林,刚刚踏进竹林的那一刻,樱娆就听见与秀水所吹曲调一模一样的曲子。

    他们越想竹林深处行走,声音便越发的清晰,直到最后拨开高耸林立的翠竹,眼前出现了一座低矮的茅草房。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独自一人站在竹林的尽头,面对着空旷的山野吹奏着那婉转回环的曲调。他用的是一片竹叶,吹出的感觉,少了秀水的空灵,但却多了几分物是人非的感慨惆怅。

    老者感觉到了身后有人来到,他放下竹叶转过身来。

    只第一眼,樱娆就隐约感受到这位老人的眼神中那种平和淡然的神色后,似乎隐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伤。

    ——

    “爷爷,有客人。秀水去放牛,遇到了这几个哥哥姐姐,他们想找玉琳仙境。”

    老人听见玉琳仙境这四个字时,眼中的光芒瞬时一颤。他定睛打量着站得离他最近的樱娆,那种汹涌不定的光彩闪了又闪,终于他问了一句:“是你们想要找玉琳仙境?你们找它做什么?”紧接着,他的目光越过樱娆三人,投向了天边云彩飘动的一个地方,喃喃道:“这世上根本没有玉琳仙境。你们何必白费力气……”

    樱娆闻言,抬步上前,郑重其事地向老者行了个礼,说道:“老人家,在下樱娆。我们三人寻找玉琳仙境实在有非找到不可的理由。”樱娆收回行礼的姿势,缓声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樱娆有一位……朋友。他对我很好很好,几次三番为了救我帮我,几乎赔上了性命……”

    “所以,你们是为了玥灵珠而来!”老者忽然扬声打断樱娆的话头,语气中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怒不可遏。他怒视樱娆,直接转身,抬脚就打算离开:“想打玥灵珠的主意,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樱娆一听老者说出了玥灵珠这三个字,马上就明白过来,玉琳仙境绝不像他所说那样根本不存在。恰恰相反,老者一定去过。

    然而,老人家说出这样绝决的话来,竟一下子让樱娆方寸大乱。

    樱娆情急之下,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人家,求您。”樱娆的前额叩在土地上,直起身,目眼中泪光盈盈,“我们只是借助玥灵珠之力,让音洛哥哥好起来。樱娆真心别无他念。求您对樱娆如实相告,樱娆感激不尽!”

    老者被对着樱娆,微微皱眉,但还是继续向前又迈了一步。

    “我真的不能失去他!”望着老者坚定的背影,樱娆的心一瞬间有些绝望,那种被揉碎的疼痛袭上心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不能失去他,真的……我要救他,我要救他啊!他不能死……不能因为我变成这个样子……”

    樱娆的眼前晃动着冰音洛为她疗毒,为她抵挡乾坤镜,为她伤害顾霓裳……那鲜红的身影,那无比骄傲夺目的样子,如果从今以后就此全部变成灰色……

    老者的神色有些松软,眼中似乎涌动着回忆。他终于转过身,望着樱娆缓缓问道:“你……能对天发誓绝不会窃取玥灵珠?”

    樱娆止住泪,还带着些嘶哑的声音,发誓道:“我樱娆发誓,只为救活音洛哥哥而是用玥灵珠,绝不窃取图谋不轨。若违此誓,必遭五雷轰顶!”

    老者终究是妥协了,他走过来将樱娆从地上扶起,慈爱地为她擦干还挂在脸上的泪水。他又问了一句话:“樱娆姑娘,老朽能看得出来,你的音洛哥哥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老朽跟你讲,此去玉琳仙境,困难重重,若是赔上你的性命,你也愿意?”

    竹林中吹过一阵微风,竹叶飒飒,如波涛入耳。樱娆眼前又闪过那张绝世倾城的微笑,红色的衣袍,骄傲的背影,刹那间一如凝固的岁月,让人心甘情愿,倾尽所有。

    樱娆笑了,点点头:“便是如此,我也要取得玥灵珠,救活音洛哥哥。”

    半缘生死是为谁

    “云生,你知道,这世上最令人难过绝望的事是什么吗?”笛声悄然而落,竹溪一脸凄然地笑着。

    夜幕低垂,星辰闪烁好像近在咫尺。

    近在咫尺,星辰,也没有竹溪的眼睛璀璨迷人。

    “我……我不知道。”云生的心里一紧,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瞬,唇齿间忽然涌进一种温柔。轻轻地,缠绵地,深深地……吻下去。他们就这样相拥在夜幕星辰里,好像下一瞬,就要一同坠入修罗地狱,好像这一刻便是永恒,下一刻,就是永别。

    云生的心忽然有所明白,又有所迷茫。他的心越来越痛,越来越害怕,他怕,怕这吻似乎是最后的别。

    然而,他发现,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昏沉,眼前越来越模糊。

    竹溪忽然推开他,云生的身体不断飞速的下&坠。竹溪的脸越来越远,她挥舞起广袖衣袂,凌空作舞。玉笛横边,笛声响起,一如当初他遇见她时,一舞倾城,一曲倾国。

    心中的预感成真,难以置信的痛楚化作野兽,明明在撕心裂肺的呼号,而那铺天盖地的倦意却不容他的思绪继续运转。

    “这杯酒,名叫无忧。”

    竹溪的泪在星光下显得无比晶莹,“喝下它,你就再也不会记得我。”

    “云生,这世上最令人难过绝望的事,对我来说就是你。”

    “我爱你,却不能记得你。你爱我,却永远不能想起我。”

    ……

    身体明明在急速的下坠,夜风却温柔将他轻轻托起。云生睁开了眼睛,流出一行泪水。

    竹溪,我明白你的苦衷。

    凡人,注定不能和神仙相爱……

    可是竹溪,你知道么?

    我们的回忆,从此就是我的全部。

    即便不能在一起,我也要永远记得你。

    即使生终生痛苦……

    即使再也没有机会亲口告诉你,我爱你……

    喉头一紧,祥云生竟然连着一口鲜血,将无忧呕出。

    祥云生含泪轻笑,竹溪,别了……

    ……

    惆怅的背影中,似乎压抑着万水千山。

    老者,便是祥云生。

    终于讲完了自己与玉琳仙境的故事,老者婆娑着那支,已经被把抚摸地无比光滑的明玉短笛,缓缓开口:“我曾经和所有想去玉琳仙境的人一样,是为玥灵珠而来。得到了玥灵珠就能长生不老,我找到了玥灵珠,却也让我遇到了守护玥灵珠的她。正是因为她,我才明白,若是失去了这世上最相爱的人,能够长生又能如何?如今,我便只能守着,她留给我的这支笛子。所谓半缘,便是相遇相爱,却终不能相携相守。所谓半缘生死,便是躯体带着回忆活着,而心却在回忆中死去。”

    “你们,都是要修道成仙之人。可老朽却要好好问你们,你们此生愿意用生命去交换,去守护的人又是谁?”

    “成仙,从此慢慢无际的生命里只有你孤单一人。你们,可会后悔?”

    老者不急不缓,一字一句沉沉砸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