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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盛心想,比起你的安危,一切都不重要。
但他也知道,余伊是个有主见有担当的人,美华的项目又是她牵的头,不可能半途而废。
由于余华森早年还算勤勉,打的基础不错,在房地产行业不景气的时候又有商盛的人脉默默加持,所以余氏的综合实力不算差。
年前经历了税务风波,也是积极处理。
但是,余华森和阮怜玉不同心,余华森沉溺于男欢女爱,阮怜玉忙着转移财产,谁都不把心思放在公司经营上。
余氏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
这次连工程款都敢拖延,活该被打砸。
办公室被砸了,人也被打了。
余华森被打卧床,人尽皆知,余伊商盛是女儿女婿,不去探望一下,也得落人话柄。
所以,他们买了些补品上门探望。
唐满开车。
王谦坐副驾驶,趁这点空闲的时间汇报工作。
汇报完工作,还确认了一遍接下来的行程。
唐满扪心自问,如果是他,他宁愿不当这老板。
余伊挺抱歉,“其实我来就行了,你那么忙。”
“再忙也没有你的事重要,”商盛安慰,“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余家。”
余华森和蒋媛媛的奸情随时会被阮怜玉揭穿,那层窗户纸一旦捅破,那就是火星撞地球。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商盛可不愿意余伊成为池鱼。
余伊叹气,“我总觉得不太对劲,阮姨应该是发现了,但她不声不响,还把蒋媛媛调到我爸身边当秘书,这不是给他们制造机会吗?”
从引狼入室到制造机会,阮怜玉的遭遇令人唏嘘,可她的转变也让人不安。
这是无力挽回了,想成全?
还是想同归于尽?
细思极恐。
在这种情况之下,商盛怎么可能放心让余伊一个人回娘家。
商家和余家毕竟是儿女亲家,余家小,名声好差无人关心,只会平白给商家惹一身骚。
商盛安慰余伊,“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做好我们该做的,别人的事是别人的造化。”
车子很快到了余家。
唐满帮着把礼品卸下来,推脱着让王谦陪同进去。
“怎么,不去见见你的性感小野猫?”王谦调侃。
唐满摇头,全身细胞都在抗拒,“别提她,我纯洁的心灵好不容易恢复一点,不想又被玷污。”
王谦摇头叹气,“年轻人,不经历点事怎么成长?”
“老王哥,求你放了我,我真的谢谢你了。”唐满作揖后退,一到车门边,立马开门上车,死也不肯出来。
商盛接过礼品袋,左手人参,右手燕窝,兜里还装着一个大红包,“王谦也在外面吧,我们进去就行了,”他重重叹气,“我岳丈他,见不得人。”
商盛说得没错,余华森确实没脸见人。
李工是干力气活的,几拳头下来,余华森整张脸肿成了猪头,余伊都认不出的程度。
可他非但不知错,还骂骂咧咧地说要找律师告李工故意伤害。
看着瘫坐在床上的父亲,余伊都无语了,直接打他脸,“爸,你们是互殴,况且是你欠钱在先,你告,李工也可以告,你毫无胜算。”
“况且,李工已经自掏腰包贴了两个月的工资,他向你讨债是合情合理,就算闹到法院,你也得给钱。”
余华森正在气头上,语气特别差,“你到底是谁的女儿?胳膊肘往外拐。”
商盛往前站了半步,严肃的眼神瞪着他。
余华森心尖一颤,商盛那盛气凌人的样子让他不敢再骂人,可是,语气缓和了,要求更过分,“那项目进度你盯紧点。”
余伊都气笑了,“那你给钱啊,你不给钱,还指望人家好好干活?”
余华森为难,“财务的事你跟阮怜玉去说啊。”
问题又回到了最初,踢皮球。
余伊苦口婆心,“爸,美华这栋楼,是标杆,我们把它建好,也是余氏的代表作。一年的工期,只要一年,余氏的口碑就能起来,口碑一起来,你还怕赚不到钱?阮姨打款也需要你签字,你签了字,阮姨自然会打款。”
“那等我好了再说。”
“……”
商盛伸手搭住余伊的肩膀,按住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动怒。
商盛淡淡开口,“据我所知,美华背后是江航,这个项目只是基础,后面还有更大的动作。”
“美华的方俊与我相熟,他说过,之所以选中余氏,李工也是一大参考。你和李工合作多年,彼此成就,他贴钱发工资,一是有责任有担当,二是现在工人难找,团队散了,再组困难。”
“你若这时候掉链子,不仅寒了李工的心,还会耽误美华整个项目的进度。”
“你若不想干,多的是公司抢。”
商盛的话句句都是重点,余华森不会不明白。
他垂着大肿脸,支支吾吾道:“我明白,但是……”实在是有口难言,“但是公司账上已经……没没没钱了。”
余伊诧异,“没钱?竞标时的保证金退了,美华的工程进度款也给了,这就两个多亿了,你喊没钱?”
“补税,发工资,发年终奖,不都是钱?”
“……”
余伊无语,具体的财务状况她不知,但她知道,补税和发钱都是过年之前结清了的。
他们虽然卖了一套房救急,但是,今年以来,回款不少。
余伊手握余氏八成项目,对方什么时候付款,付了多少,她都知道。
“查账,”商盛吐出两个字,“美华付了钱,余氏账上却没钱,那钱去哪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余华森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各个项目的回款,美华的进度款,粗粗一算都有好几个亿。
可是钱呢?
“过几天,”余华森捂了捂脸,太痛了,“至少等消肿了,我才能去公司。”
“阮姨在家吗?”余伊问。
“她一大早就去公司了,我不在,她得去。”
“我刚从公司出来,她没来,我们都以为她在家照顾你。”
许是脸肿的缘故,余华森面上狐疑的表情不是很明显,但他的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细细一想,阮怜玉近来的可疑行径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