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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女孩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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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让你叫他爷爷的,你们有血缘关系?”他嘴角抽了抽,顿时有种扶额的感觉。

    这句话叫叶檬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勉强的找回自己的声音:“他70多岁了,难道我不该尊敬的叫一声爷爷?”

    顾连筠懒得理她,他深知聪明人永远和脑子起泡的人沟通不来,索性迈开长腿绕过她的身侧郎。

    叶檬却不干了,她不觉得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虽然是显得智商低一点,怎么也不能被人当做纯傻子看吧锎。

    她蹬蹬蹬的跑上前两步,追上时,顾连筠已经半躺在了床上。

    “顾叔叔,你今天真的有点无力取闹了啊,老娘哄了你那么久,居然还是一副臭屁脸,我欠你哪里了。”她站着,他躺着,叶檬瞬间觉得自己终于也能够居高临下一次。

    顾连筠脸色突变,幽幽的斜睨她一眼:“老娘?”

    “呃......”那两字她是咬着唇说出来的,居然也会被听见!

    “你一个二十一岁的小女孩,心情不好的时候找西贝这种三岁小孩子吐露,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娘?”

    莫名的,脊背发凉......

    才装腔作势了一小会,瞬间破功。

    她撇了撇小嘴,很惯性的认怂了。

    踢掉鞋子爬上/床,寻到他的怀抱靠近,顾连筠却没像往常那样第一时间把她搂进怀里,垂在身侧的手一动不动。

    这种转变让叶檬很不适应,空落落的感觉,仰头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小心的问:“你真的很不喜欢jion爷爷么?”

    “没有。”回绝得倒挺快。

    叶檬伸出食指,在他胸前绕圈圈,采取迂回战术:“那为什么每次见到他,你都很冷淡的样子,今晚上我数了哦,你们连十句话都没说到,为什么啊。”

    其实她早就想问了,那次在度假村,jion对她的种种好,她从未对顾连筠隐瞒过,可他却始终冷淡的态度,听过也就作罢,从来不对这个老人进行任何的点评。

    后来,她晚上上山伤了脚,jion忙前忙后的照顾她,又是找医生又是慈爱的叮嘱,顾连筠只是说了谢谢,却并没有多少感激的成分。

    怎么想,这都不该是一个担心妻子的丈夫,对恩人该有的态度。

    想着,某种可能性逐渐在脑海里成形。

    刚冒了个头,她便二缺的把心里所想给问了出来:“叔叔,你是不是早就和jion爷爷一家认识?”

    这一次,顾连筠没有立即回答她,深邃的黑眸凝着她莹白的额头,眸底闪过复杂的光影,却瞬间消散不见。

    “不要多想。”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只是以前打过交道,大抵了解他们一家人。”

    “啊?!我看你装不认识的样子,还以为不熟呢。”

    她不高兴的嘟嘴,这是她在相信的人面前闹小情绪时习惯露出的反应。

    而等来的,不是顾连筠深/入的说出和jion一家的渊源,而是翻身把她压进了枕头里。

    叶檬只觉得耳旁片刻的嗡嗡声,风声擦过过之后,人已经娇弱的被他扣住了肩膀,两厘米外,须后水的味道清晰好闻。

    “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个小话唠。”

    忍无可忍时,他居然连问题都不肯回答,直接选择了简单粗暴的方式,三缄其口的吻住了她的唇,略显薄凉的双唇压下来,绵软的一片在相碰之后才开始有了些微温度。

    叶檬短暂的错愕之后,眯起眼,笑意从小眼缝里传达了出去。

    顾连筠并未闭眼,狭长的眸子斜飞入鬓,近处前叫人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无可否认,相处这么久的时间后,叶檬和他在做亲密事的时候,仍是忍不住怦怦加速的心跳。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迷人。

    她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启开绯唇回应。

    感觉到她迎合的娇嗔,顾连筠再也不能忍,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眼角白影一闪,叶檬本能的看过去,堪堪看见了浴巾的一角,落在床下后超出了视野范围。

    叶檬却了然到了即将会发生什么,他的体温滚烫,仿佛体内有有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只等着出口便畅然的爆发出来。

    近处相贴,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

    她不过是偏了偏头看了一眼,很快,便被掌着脑袋转了回去。

    “唔唔......”在残存的理智下,叶檬在擦枪走火之前终于想起没有没束缚的双手是可以动的,急忙撑着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才让紧贴的双唇分开,她抓紧时间呐喊了一句:“我还没洗澡呢!”

    嘟——

    手机在枕头边振动,叶檬想要推开他下床,攸的被扯了回去,手肘乱动时不小心碰到了机身,手边忽然安静了下来。

    顾连筠眼眸深谙,一手绕过她的肩膀搂在后背,一手掌着纤腰。

    “往哪跑,小东西。”低沉的磁嗓染上了一层暗示的沙哑。

    叶檬脸颊发烫,悄然掀开被子,本是想闻闻自己身上有没有异味,再考虑争取洗澡的机会,可是鼻息里全是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让她错觉自己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洗了澡。

    ......

    苏珊曼抿紧唇,耳边全是从手机里传出的男女***之声。

    她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迟迟没有按下挂断键,还将机身紧贴在耳边,听着那端的男人用曾经宠爱过自己的声音来讨好别的女人。

    没错,是讨好。

    哪怕她曾经和顾连筠处在热恋时期时,也从来没有受到如此贴心的呵护,光是偷听,她简直恨透了那抹熟悉的男嗓,却也第一次知道,他能对一个女人用那么温柔的声音。

    这种差别对待让她在片刻间忘了如今自己尴尬的身份,一股气血上流,她赫然将手机摔了出去。

    花园里的路灯撒在地面,照出了石子堆砌的小径,也清楚的看见机身落地之后粉碎成两瓣的惨状。

    她转身,正要回房间,猛的抬眼,却见许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

    她一怔,随即错开眼。

    而对方显然亲眼看见了她刚才的举动,短暂的怔愣之后,用惯有的浅笑嗓音打趣:“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能把我们家的小心肝给气成这个样子。”

    “舅舅!”苏珊曼半嗔半怪的看了他一眼,低吟般婉转的轻斥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反而像是一个对长辈撒娇的小孩子。

    许嬛将手里的两个高脚杯相互敲击出清脆的声响,“要不要喝一杯。”

    苏珊曼瞥了一眼他右手拿着的Hennessy,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而她思考的时候,许嬛已经在茶几旁的木椅上坐下,往两个杯子里倒酒,才知道,他本来就只是问问,就算拒绝了也不会离开。

    “过来,孩子。”他用眼神点了点身侧的位置。

    苏珊曼将被夜风吹乱了的发丝拨到肩后,拢了拢肩上的丝绸披肩,在放置另一个酒杯的位置坐下。

    Hennessy的后劲很大,许嬛挑选的这一瓶的度数只能做到浅尝,而苏珊曼却仰头将杯子里的液体半空,微蹙的眉头从第一口酒进/入嘴里时,越拧越紧。

    他吓了一跳,刚将酒杯送到嘴边,还没喝,猛的看见她这种不顾后果的喝法,终于在她身后去取瓶身的时候将她的手按住。

    “怎么了你,毛毛躁躁的,待会喝醉了你想谁来照顾你。”

    “不是有佣人嘛。”苏珊曼挥开他的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许嬛赶紧劝说:“你给我悠着点,我来找你喝酒可不是看你表演喝闷酒的,要是醉了,是有佣人能照顾你,可难受的是自己。”

    “是啊,可不难受么。”

    她两手叠放在茶几上,将半张脸压在手臂上,娇柔软弱的叫人心疼,眉梢间那么受了伤害的神色越来越浓。

    许嬛也不喝酒了,他觉得自己闲得无聊拿瓶就上来简直就是更无趣的事情。

    “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苏珊曼有气无力的看过他一眼,又缓缓的将眼神垂下,“第一次觉得这酒难喝。”

    “那就不喝了。”许嬛索性把酒和她面前的杯子拿走,放在她够不到的地方。

    “那天和他站在公司的顶楼喝这种酒,我觉得这辈子也就只有我能和他并肩站在别人的高度了,那一刻,我心里是幸福的。”失而复得的幸福。

    “谁?”许嬛的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了白均的脸。

    “你方世伯的孩子最近经常来找你......”

    “才不是他呢。”她不爽的一口否决掉:“谁稀罕那种富二代,我最近甩都甩不掉他。”

    许嬛松了一口气,他倒宁愿不是,白均虽然相貌好,在公司里的职位也高,可自从父母离婚之后,他偏执的把姓改成了母亲的姓氏,在谁都以为他会和父亲划清界限的时候,他竟住在方家不走,把他父亲每一段情缘都给亲手掐死。

    二十四五岁的男人,到这个年纪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只会闹事。

    爸他老人家就只有珊曼这一个外孙女了,说疼是肯定的,这辈子就算她什么也不做也能舒舒服服的当千金大小姐。

    最开始他很不赞同珊曼和白均走得近,如今看她这副态度,的确是放了心。

    可刚刚放下的心又随着这丫头越来越忧郁的表情再次提到了心口,才想起她刚才的那句话。

    “曼曼,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坏男人?”

    苏珊曼摇头,之后又点头,恁是不说一句话,两滴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

    把许嬛给急的啊,又不能说得大声了,怕把老爷子给惊动了,看到这种画面,还以为他一个长辈的在欺负小孩子。

    “来给舅舅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他耐心的将语音放柔,哄着她。

    苏珊曼将头埋在臂弯里,再侧头时,脸上挂着的泪珠没有了,只有些许的水渍,而胳膊上明显湿润了一片。

    他哪里见过苏珊曼这么脆弱的一面,当初在美国,家里出钱给她卡公司,jion担心她一个小女孩心有余力不足,有意将公司麾下的几员大将拨过去帮忙,却被她给回绝掉了,自己闯出了一片天地。

    外表柔弱的小丫头,内里的爆发力居然这么强,正是因为这样,许嬛已经多年没有见过她脆弱的模样了,才更觉得诧异。

    “舅舅......”好半响,她才开口,嗓音里掩了哭腔。

    许嬛立即接口:“你说,我在听。”

    “当初,舅妈死了之后,你为什么......不再娶,也不再谈女朋友?”

    以为她会说出自己的困惑,却一言戳中了他心底掩藏最深的角落。

    “我不知道,大概是忘不了吧,觉得这辈子再也不会有那么懂我的妻子了。”他扯出一抹苦笑,抿一口酒,淡淡的酒味在口腔里蔓延,挥之不去,一如被挑起的心绪,只会越来越深浓的存在。

    “我也是......”她吸了吸鼻子:“可能这辈子,都再也遇不到了。”

    许嬛手里还有半杯酒,淬不防的被她抢过,想阻止的时候,已经见了底。

    “曼曼!不能再喝了!”他只拿走了她的酒杯,却忽略了放在自己面前的这杯。

    苏珊曼果真没有再喝,推开了阳台的推拉门,脚步摇晃的走回了房间。

    许嬛看她身形不稳的模样,到底还是担心,下楼去叫阿姨熬了醒酒汤。

    ......

    酣畅淋漓的房/事过后,叶檬已经是半困的状态,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摸着进了浴室里洗了澡。

    出来后,身上许多残余的水珠没有擦干,一头倒在床/上睡着了。

    顾连筠在她洗澡的时间,打开电脑看了下邮箱,确认苏秘书传过来的文件之后,她已经出来。

    等忙完之后,关掉电脑,倾身为她盖好被子,触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不禁觉得好笑。

    墙上的时钟指过了十二点,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已经睡着了,一点点小洁癖居然能让她支撑着先洗掉身上的黏液后再睡。

    余光瞥见被她不小心碰到,被挪到矮柜上的手机,拿过来,点开屏幕,果然有一通通话记录,长达半个小时。

    他浅讽的勾唇,能够开着手机听,还真是难为她了。

    他的手机号码对外界一直很保密,不是相交过甚的人绝不会知道,平时公事上的电话也是打到苏秘书的手机上。

    最开始接到苏珊曼电话的时候,稍稍错愣了一会儿,联想起当初她在美国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作风态度,能弄到他手机号的途径不会太难。

    对叶檬隐瞒了苏珊曼的身份,无非是觉得他已经和那个女人没有可能,根本没有要说的必要。

    当初她和jion接触的时候,也是看到对方年纪已老才没有阻止,现在看来,他真是做错了。

    翻出苏珊曼的号码,拉入黑名单,可一想想,又觉得有点欲盖弥彰,索性又给删除掉。

    身侧的人儿动了动,小嘴张了张,发出一声呓语。

    他隔得近,却也没有听清,不过看她脸上满足的神情,估计是做了美梦。

    关掉床头的暖灯,动作轻柔的将她搂进怀里,渐渐沉稳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