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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心意?如何表明心意?”众人纷纷疑惑。
台上的诗诗姑娘虽不肯露面,但似乎很耐心,不紧不慢地给众人解释:“表明心意地方式各不相同,关键看各位能想到什么。诗诗能感受到什么。若是告知了方法,又如何能表现出各位的心意?”
众人恍然:“诗诗姑娘言之有理。”
诗诗姑娘的第一题已出,貌似无甚难度,但要答出新意,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却是不易。众人纷纷埋头苦思表明心意之法。
片刻后,有一人起身,手中拿出一物:“诗诗姑娘,且看此物。”
一柄用粗布包裹的弯刀呈现在众人眼中,弯刀不过一尺,刚好一手可握,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那人将包裹的粗布拆下,刀刃没有光滑,呈灰白色。
李权一眼就认出此乃庆国之外更北的突厥蛮人的贴身物件。但其余众人不知其来历,只当是一平凡之物,不禁流露出不屑之色,更有甚至直言:
“我说,你拿出一柄蹲刀是何意思?你当咱们的诗诗姑娘是收破烂的?”
“哼!鼠目寸光的东西!不懂就别说话!”弯刀主人反唇相讥,挑衅之人恨色一闪即逝:
“倒要听听你的破刀有何来历。”
“此物本人早年时前往蛮荒草原经商时所得,名为牛角刀,由突厥部落中最凶悍的蛮牛牛角所制,为突厥人贴身之物。锋利无比且永不生锈,珍贵非常。牛角刀不但珍贵,且代表意义也是非常。突厥人将之视作生命,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成年后,牛角刀便不会离身。我突进突厥竟,被突厥蛮人围攻,商队被俘,同行商人全部被杀,只有我拼死将一突厥人杀死,逃回了庆境。而那突厥人的牛角刀便成了我的战利品。牛角刀是神圣之物,我一直将其带在身上,同样视之如命。今愿将此刀赠与诗诗姑娘,代表本人愿意为诗诗姑娘献上生命。诸位说说,我之心意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寄情于物确实是个好方法。
就连刚才笑话之人也小声嘀咕着:“还算有点儿说法。”
把话说话,所有人目光都投向楼上。尤其是当事者更是一脸期盼地望着。
“不错,刀的确是好刀,情也是真情。诗诗将刀收下了。”
“谢……谢……谢诗诗姑娘不……不弃。”牛角刀的主人很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急忙将自己珍惜如命的牛角刀送到前来收礼的姑娘手中。
刀被人收走了,那人便趾高气昂地落座,脸上表情无不在炫耀。
这只是一个开始,诗诗姑娘收了礼物不代表承诺了什么。
但刚才一句简短的赞扬也足够让人羡慕的。
有人像刚才之人投来羡慕的眼神,也有人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诗诗姑娘,本人没有那些寓意深远的东西,但我对诗诗姑娘一片痴心天地可鉴,今愿献上全部身价,总计五百五十四两银子!钱虽不多,但这绝对是本人所有的身家。只盼诗诗姑娘明白我为了你可以放弃一切。”
“俗不可耐!竟然送钱!”众人纷纷耻笑。
李权却是觉得这些人是不是疯了?看那人的表情,话中之意的确是情真意切,极有可能真是他全部的家当。为了一个女人把全部身家都赌进去?而且对方根本没承诺过什么。
当众人都以为那人会被拒绝之时,诗诗又开口了,而且这次开口话音中竟有些哽咽:
“这……这位公子,此情诗诗领了,公子痴情让……让诗诗如何受……受……不好意思,诗诗失态了。这位公子的钱诗诗收下了!”
“什么?收下了?!”
这结果明显有些出人预料,因为大家潜意识中都认为像诗诗姑娘这么出尘的女子不该跟沾上铜臭味。
但现在人家送钱,诗诗姑娘真就收下了!而且说话的口气好像还很激动!
这是好事儿啊!
众人不知道送什么皆是因为怕诗诗姑娘不肯收,既然要收钱,那大伙儿就送钱。至于怎么从众人之中脱颖而出?那当然是看谁送的钱更多了!
“诗诗姑娘,我愿奉上一千两以示感谢!”
“诗诗姑娘,我送一千一百两!”
“一千一百两算个啥?我送两千两!”
“我送两千五百两!”
好好的表心意却成了众人拼财力的盛会,而奇怪的是,不管客人送多少,台上诗诗全都一一感谢,然后叫人收入囊中。
曲溪县刚经历了天灾,本又不是什么富庶县城,百姓有几家几户能拿出上千两银子?又能拿出几个一千两?
这些可都是血汗钱啊!就被这么糟蹋了?
红颜祸水!
李权心中只有这四个字!这样的闹剧他实在不愿看下去:“梅儿,咱们走。”
梅儿正看得起劲,有些不愿:“这就走啊?真精彩呢!再看看吧!”
李权很烦躁,不知是因为众人的疯狂还是因为厅中若有若无的味道,总之他想快点儿离开。
正准备起身,场中忽然传来一阵惊呼!
“啊!不好了!见血了!”
人群一阵慌乱,因为房中多了一股血腥之气!
有一年少公子,手执匕首,表情严肃,而手腕之上莫名地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诗诗姑娘!我没有他们那么多钱,但我对诗诗姑娘痴心一片,今生只愿能见姑娘一面,甘愿血溅当场以表寸心!”
寒光森森的匕首上还有鲜血滴落,手腕的血口子更是鲜血直冒,鲜血流了一地,场中腥气扑鼻。
众人都呆了,说道疯狂,怕无人能与此人相比。但是诗诗姑娘当如何表示?
目光转移,众人只听诗诗冷冷道:“不惜己命者,何谈爱惜诗诗?将此人轰出去!”
“诗诗姑娘,你给我一个机会吧!见不到诗诗姑娘,此生还有何期盼?你们放开我!”
不管那人多么疯狂,多么痴心,众人耻笑着将其丢出了院门,没人在乎他的伤势,没人担心,反而都在因为少了个竞争对手而感到喜悦。
地上血迹未干,梅儿有些都怕了,扯了扯李权的衣角:“咱……咱们还是走吧。”
“别急,再看看。”沉着脸,李权又坐回了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