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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明笑道：“只是说说而已，看把你紧张的。”
这样一说，杨振业更是紧张起来，说：“子明，是不是刚才在这里，郭书记他们对我做过什么评价了？”
这下轮到张子明紧张了，想不到杨振业原来这样敏感。
不过，随即张子明就叹了一口气，在这个圈子呆久了，就会这样疑神疑鬼，这概算作职业病吧。
张子明笑着走了下来。杨振业一定还在考虑郭祥对自己的评价了。那就叫他好好考虑吧。
下面的人多了起来。张子明站在那里看着，脑袋一片空白。
到了坝上镇的展点，马丽丽带着一个围裙招呼着，介绍着。
张子明跟她说：“为什么不说这是石省长给我们代言的？”马丽丽说：“姚县长吩咐了，不能这样讲。”
看来马丽丽也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她说：“走你的吧，你这是活该，叫你逞能。”
田明忙着回镇上进货了，所以没在这里。
司机小郑说：“镇长，要不要我送你？”
小郑人还是不错的。张子明说：“不用了，小郑，来来回回，杨书记要用车，到时找不到你可就不好了。”
张子明走出了农博会的大厅。他看了一下时间，心情是沉重的。感觉朋友很多，可是真要找个知心的朋友诉说一下此刻自己的心情，张子明真的找不出来。
接到县里的通知，实在三天以后了。
张子明拿了一张人事调动的表格先去了清泉县林业局。
接待张子明的是一位副局长，叫孔百。张子明的这件事情现在已经传的路人皆知了，所以孔百当然也知道。郭书记发话，看来这个张子明是永无翻身机会了。
所以孔百很冷淡接过张子明的工作调动表，看了看，放在桌子上，说：“张子明，你是带罪下来的，一定要好好反省自己的过失……”
张子明说：“孔副局长，你这什么意思啊？我又不是犯人，有没有盗窃杀人怎么能叫我反省，还说我带罪下来？”
孔百之前也是县委的一个科级干部，可是因为男女关系问题，被她的老婆搞了，才被弄到林业局当副局长了。
可是林业局很清闲，除了喝茶就是读报，现在张子明的出现正好成了孔百碗里的一道菜。
他看着张子明说：“你来这里，就要尊重这里的领导，我虽然是个副局长，可也是这里的领导，你要报道的金泉公司就是我的业务范畴，知道了吧？”
孔百这种人就是小人心态。他知道张子明的事情，故意落井下石一番的。这种人似乎每个单位都有，指着取笑别人为乐。
张子明祥大骂一顿，可是想到自己初来乍到，跟他搞僵了，这里也容不下自己，那就不好了。
就算倒霉吧。张子明安慰自己一句，说：“我知道错了，孔局长，我给你道歉。”
孔百看了一眼张子明，哼了一声，说：“走吧，看来你也不是不懂规矩，我送你过去。”
金泉公司在坛子镇的附近。而这个坛子镇是有名的贫困镇。距离清泉县城有四十多公里的路程。
离县城越远，车辆就越少，孔百的车子开的就越快。
两个小时没到，金泉公司就到了。
也是外面 的墙上写了“金泉公司”这几个字张子明才知道这就是金泉公司，可要是没有这个字，张子明根本就不知道，还以为是养牛的一个大院子呢。
这个金泉公司是由五件高大破旧的瓦房和一个大院子组成。大院的南墙边有几个大棚，下面养了好几头牛。
“老冯，你们在吗？”
虽然在车上孔百给这个公司的老冯打过电话了，可是根本就没见到动静。
所以，孔百就喊了一声。
中间的一个房间，算是办公室了，只听里面喊道，“来了，进来吧。”
到了里面，张子明看见那个名叫冯富强正和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打麻将。
冯富强原先也是林业局的一个副局长，不过因为快退休了，老家又是这里的，所以主动申请来金泉公司当老总。虽然没有任何业务，可是老冯因为是副局长的职称，所以工资照发不误。
苦的就是来这里的几个科员，只拿基本工资的三分之一，其他的靠业务，可是哪里有业务啊，业务就是打麻将，赢了钱喝酒请客。
孔百也是也麻将迷，此时他把张子明的事情先放在了一边，走了过去，说：“算我一把。”
张子明看了看，走了出来，看着这个大院子，以及院子里的七头牛。
那牛也默默注视着张子明……
好久之后，终于听见他们稀里哗啦收拾东西的声音。这时，孔百才想起张子明的事情，说：“张子明，你进来。”
张子明只好站起来，走了进来。
孔百说：“老冯，这就是那个张子明。”
老冯是圆脸，有股匪气，他看着说：“一看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得罪谁不好，偏要得罪郭大炮。”
郭大炮就是县委书记郭祥。
张子明不想这样站着，他说：“冯总你好。”
冯富强笑起来，说：“一看就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啊，来这里就是浪费人才的，你要先学会打麻将，输上一年两年，你的麻将技术一定能练成功。到时候，小琴跟小白就有替身了。”
小琴的名字叫王晓琴，其实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原先是镇里的干部，因为口碑不好，被调到这里的，小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叫白练达。来这里三年了，一直希望能调走，可是麻将技术炉火纯青了，调走的事情还是遥遥无期。
孔百说：“张子明，往后你们就是同事了，好好相处，有事情多跟冯总请教。”
张子明说：“我知道。”
张子明说完这句，却无人理会，冯富强只顾着和孔百聊天。
张子明看到白练达拿着手机看新闻，王晓琴看着手机的股市行情在自言自语的骂着很难听的话。
冯富强说：“张子明，你来这里的第一顿饭要请客啊，不要高高在上的样子，到时候我们都是你的麻将老师。”
张子明被这突入起来的话问懵了，说：“凭什么，我请你们客？你们这是欺生啊？”
冯富强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孔百说：“张子明，在什么地方要服从什么地方的规矩，这点常识你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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