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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郭祥上了车，杨振业他们急了。虽然张子明已经跟他说明了情况，可从来到这里只有二十几分钟而已。这算是什么检查。
车开了，郭祥靠在后排座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张子明坐在前面，杨振业来电话，连续问了几个：“怎么回事？”
张子明说：“郭书记还要去别的地方转转，你们这边工作不错，郭书记比较放心，所以就不耽搁时间了。”
“郭书记真是这样说了吗？”
“是啊，郭书记是这样说的。”
“那就好……”
车子往南边开着，王远问去哪里。
张子明看见莫软软的那辆红色轿车在前面，便说：“跟着前面的那辆就是了。”
王远忙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
张子明再次回头看郭祥，他还是那样靠在椅子上，还是那样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到了老农山庄，王远停好车。张子明也下了车，开了后车门，说：“郭书记，到了。”
郭祥便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走下车来。
现在正是仲春时节，老农山庄外面院子的一片迎春花很灿烂的开着。郭祥站在那里，说：“这个院子不错。”
不远处就是一棵茂盛的垂柳。柳树下是一张古船木的桌子。张子明说：“郭书记来这里坐吧。”
郭祥点点头，坐了下来。
有服务员早就沏好的茶水端了上来。
莫软软早就回到里面楼上的房间换了一身素白的裙子。头发也高高倌了起来，露着白白的颈。
张子明介绍说：“莫总，这是郭书记，来这里休息一下。”
莫软软很淑女的含笑着：“欢迎郭书记光临。”
想不到莫软软还有这样淑女的一面，张子明从没见过，眼睛被她的样子吸引了过去。
郭祥坐在那里对莫软软点个头，却没说什么。
张子明又对郭祥说：“书记，这就是我的那位朋友，坝上镇中心街就是她投资的。”
郭祥说：“我知道，如果我没记错，收购金泉公司的也是这位莫总吧？”
这件事情张子明差点忘了。忙说：“是啊，郭书记真是好记性。”
郭祥说：“子明，你这位朋友可不是一般人啊。”
张子明像是被看穿了一半，忙遮掩起来：“一般朋友，就是一般的朋友。”
还好，郭祥没有再问什么，而是抬头望着硕大的树冠。
莫软软问张子明，要不要现在上菜。
张子明看看郭祥，说：“书记，现在先要些酒菜吃着？”
郭祥看了看手表，说：“随意吧，随意好了。”
张子明叫莫软软先上些简单的青菜，酒就不要上了。
七八个素菜很快摆了上来。张子明劝郭祥尝几口。郭祥吃了几口菜，把筷子放了下来。
机会难得，看来必须找个突破口，跟郭祥好好谈谈，也让郭祥重新认识自己。
张子明先说到了这次全县干部的整顿情况。
郭祥果然很感兴趣，他问张子明：“你听到什么动静了？”
张子明并没有直接说气姚胜的事情，这样的话，郭祥肯定会怀疑。
张子明先说到的是县卫生局局长一直空缺的事情。
因为空缺，卫生局包括其他一些干部都盯着那个局长位子，不能安心工作。这次的干部整顿最好能够把局长的人选定下来，这样一些人的人的心思也就稳定了。
郭祥听完，问：“你觉得他们这几个副局长谁来当局长最合适？“
张子明说：“我对他们这几个副局长也不太了解，可是按照排名总是没问题的，这样谁也说不出什么。我知道郭书记一直在考察他们，可是越这样他们其实对郭书记就越疏远的。”
“怎么会对我疏远？”
“因为局长这个位子吧，就是一块肉，他们这几个副局长就是几只老鼠，都想吃到这块肉，可是郭书记手里拿着肉一直不放下来，他们就团结起来，把怨气怨在郭书记身上了……”
“不像话，他们怎么是老鼠？”
虽然这样，郭祥还是同意张子明的这个说发的。他说：“没想这么多，只是觉得前任局长刘丙辰在位期间没有多大的作为就调到市里了，现在我不过是多观察一下，选一个能脚踏实地的人上来当局长。”
“郭书记的意思我能明白，可是下面人不是这样想的。”
“是啊，看来我考虑的不周全，卫生局局长的人选要赶紧定下来。你看谁合适？”
这句话，对张子明来说很重要的。
郭祥询问张子明谁合适，那也就是说，郭祥在人事方面开始参考张子明的意见了。
虽然只是这么短的一句话，可是对于张子明来说，具有里程碑一样的意义。
张子明认真起来，他坐直了，两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望着郭祥，说：“我觉得无论是按照排名，还是工作经验，刘冠书是可以的。”
郭祥听着，没说什么。
张子明又说：“我所了解的情况是在前任局长自杀时，本来最有希望担任局长的就是刘冠书，可是刘丙辰从医院院长直接升到了局长，这么长时间刘冠书对工作也是兢兢业业的，现在刘丙辰走了，轮也该轮到刘冠书了。”
郭祥说：“当初刘丙辰去卫生局当局长，我也是不太同意，可是上面压下来的，我也扛不住。”
张子明当然知道。还不止这些，很可能刘丙辰之前的局长就是刘丙辰叫护士朱倩拍了照，逼迫之下才自杀的。
没有机会要主动地创造就会。
这应该是刘丙辰的人生哲学。
张子明又想起了那天早晨刘丙辰在客厅看的视频……当时要不是自己谎称眼睛近视，恐怕刘丙辰早就怀疑自己了。
这一切虽不能说明什么，可是很容易叫人产生联想。
要等到朱倩回来，就会真相大白的。
这些事情，恐怕也只有张子明知道。
再没有确定真相之前，也不能对别人说什么。
郭祥听完张子明的分析，说：“是这样的，子明，你说的有道理，刘冠书对我没意见，也很不错了。”
张子明又说：“其实我很佩服郭书记的工作方法，借着贵客隆的事情，来一次全县干部整顿是很及时和必要的。”
郭祥摇摇头，说：“子明你还是太年轻了，看问题不全面。整顿是整顿，可是团结是最重要的。”
张子明故意装作不知道，说“团结什么，一些干部违反规定，该处理的就要处理，这样清泉的老百姓才举手称赞。”
“呵呵，子明你还是要多学习，团结最重要。”
“郭书记说的团结，是不是班子内部人出了问题就掩盖住，不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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