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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灿抬头看了看天空那颗天体大星的位置,虽然,月光已经照亮天空,但是,丝毫不能掩埋那颗天体大星的光华。
花灿熄灭了火把,高声叫道:“二胖,你们在哪里?”声音远远的从林中传了开去。却再没有夜鸟被惊起。
“我们在这里,我听见你的声音了老花。”沈二胖子的声音就像远在天边,又好像就在身边一般的传了过来,“老花,此树林里的路,是按照北斗星阵的‘斗魁’而布,你只要找到天权的位置,就可以看见出路。”沈二胖子接着说道。
“我开始,也是觉得,此些树,是按照北斗星的位置栽下的,可是,我找不到它们的‘斗柄’,所以我才出声叫你。”花灿说道。
“听声音,我们相隔的很远。但是,如果相隔很远,应该是听不见声音的,而且,我们一直在原地没有动过。此处,非常的怪异,需要小心的应对。”这次,沈二胖子的声音,仿佛,又是从地底冒了上来。
花灿不再说话,伸手,从背后掏出‘空尺’。‘空尺’就像一面圆型的镜子,在当中的圆心处镂空,三根白玉将最当中的那颗黝黑的圆珠和圆体接壤,两根白玉分上下在两面指向两端。
花灿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伸到圆心里将‘空尺’握住,将大拇指按住当中的那颗黝黑的圆珠,念随心动,一股纯阳罡气注入黝黑的圆珠里,瞬间,一片紫光泛出,将三根白玉映亮。
花灿将最上面的那根外面的白玉,指向,天体那颗最亮的大星,顿时,食指处的那根白玉的光,照向花灿的脚下;中指处白玉的白光,照向,另一棵大树;最后一根白玉的光,斜着,射向另一棵斜着的大树。
那根朝内里的白玉,发出一道最亮的白光,斜着指向一棵远处稍小的树。正当中的圆珠,发出的紫光,直直的射向,西北和天体大星平行的方向。
“这些树,果然是按照斗魁的外置种下的。”花灿话声刚落,便直向那棵远处的那棵稍小的树走去,在‘空尺’的光里,那棵稍远稍小的树就是‘天权’的位置。
刚刚走到那棵在‘天权’位置的树前,一条两丈宽的路顿时出现在花灿的左边。花灿换过‘空尺’的位置,上面的那根白玉仍然对着天空的那颗大星,在刚刚出现的路的尽头,恰好又是‘天权’的位置,
也就是说,这片林中的路的每个转弯处,就是北斗斗魁中最上角的‘天权’位置。果然,花灿走到‘天权’的位置,那条路的前方,忽的又有一个弯角出现,而这个弯角,如果不是花灿已经注意的话,是根本不会发现它是弯角的。
又走了几个‘天权’的转角后,一辆马车出现在眼前,车后面的那块牛皮毡仍然在熰着黑烟,火星中,沈二胖子正在焦急的往这边看来。见到花灿的出现,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嘴里却说道:“看不出蔫吧草还不笨啊,你如果再过一会儿不来,我就要放出‘捕风捉影奔雷染给你指引方向了。幸亏,你还没有笨到,我们隔壁村,那个喜欢一天到晚流着哈喇子的周二喜的地步。”
“你还不如那个一天到晚留着鼻涕口水的周二喜。我还记得,是哪个不要脸的被周二喜骗去,偷,邻村人家树上,还没有手指头大的杏的时候,被树边的两只黄狗,困在树上下不来时那种可怜的样子。”花灿说道。
“滚,你没事,净记着这些个陈年的酸事,平时先生让你背得那些诗词,你倒是一个也没有记住。”沈二胖子半句不让的说道。
“二胖,你不觉得这片树林就是由无数个小的‘斗魁’组成的一个大的‘斗魁’吗?花灿问道。
“我早就感觉这里怪异,我也是刚刚抬头看见天体的那颗大星的时候,才想起师傅曾经说过,有一种邪阵,是按着北斗的方位建造的。但是,这个邪阵的‘斗柄’却每每在即将出现时又没入‘斗魁’里面,让人费思。”沈二胖子说道。
“莫非,‘玉衡’就是通向那条‘不归路’的路口,而那条‘不归路’就是‘斗柄’吗?”
“如果,那条‘不归路’的路口就是接着‘斗柄’的尽处,那么,在七星里面还没有出现的就只剩下‘开阳’和‘摇光’两颗星了。难道,‘不归路’就是‘摇光’和‘开阳’组成的吗?如果是的话,这条‘不归路’应该就是从这里就算起了。我们所在这片林子的位置就是‘天璇’的位置,这里由无数个小的‘斗魁’组成,就可以验证这个推测。“花灿说道。
马车着林中的路向前走去,忽然,轻风扑面,一片开阔的景象,在月光下,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凤九天翻身骑上踏云,眼睛已经模糊一片。他算来,从离开花灿他们到现在,已经过去有一个时辰。按照昨天晚上尸尾蜂虿追上来的时间来算,再有两个时辰尸尾蜂虿就会追到花灿所在的树林处。自己带着踏云和驭风的这一阵快驰,至少又会给大家多带来半个时辰的缓冲。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踏云被感染上了瘟毒。他要和踏云完成最后的一次冲刺,然后,他会让踏云象他们所有的破瘟卫一样,体面的死去。
凤九天伸手摸了摸踏云的头和耳朵,两只脚蹬猛的一磕踏云的腹部,大叫一声“驾。”同时,手中的马鞭在空中不住的画圆,口中发出声绵绵不绝的长啸,在月空下,两匹马一个人,在如风般的狂奔起来。
渐渐的,踏云就像凤九天刚见到它第一次时,给它取的‘踏云’名字一样,在月色里如一片红云向前快速的飘移。
自古以来,‘人马比君子’这句话总有它的依据所在。踏云,仿佛从凤九天刚刚抱着它脖子的抽泣里,知道了它今天晚上的命运,载着凤九天向前疾驰而奔,转眼间,它的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那颗傲然的马头仰望着天空,不时回头和轻抚他脖子的凤九天的手相蹭。
凤九天的眼睛再一次的模糊起来,他左手一探,一个白色的药丸,已经,被他用掌力捏成几块,他抖索的伸出拢起的手掌,将掌心的白色药块放到踏云的嘴边。
踏云仰天一声长啸,在啸声里仿佛有着说不出对主人的留恋。
踏云啸声刚停,一转马头,将凤九天手心里的白色药块吃下。四条腿力贯掌蹄,速度比刚才又快了许多。嘴角,已经有泡沫飘出。背上无人的驭风奋蹄急跟,才堪堪的追上背上载着凤九天的踏云。
过了片刻,踏云越跑越快,将身后的驭风甩开了一个身位。红色的马鬃上沾满了汗珠,迎风,洒落在凤九天的脸上,和凤九天的泪水模糊在一起,滴落在它热爱奔跑的这片土地上。
忽然,凤九天一弯腰,伸出右手从小腿外侧,抽出了短刀,左手松开马缰,抓住了踏云的马鬃,右手下探,手中的短刀已经割断了固定马鞍的底肚,左手抓紧马鬃一用力,凤九天的人已经离开马鞍,马鞍呼的一声,从踏云身上脱落,跌落在地上。
凤九天身体刚落到踏云的后背上,手中的短刀,就对着踏云的心脏位置,直直的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