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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路,就像忽然从空中掉下来的长蛇,弯弯曲曲的向前方伸展、蔓延,没有尽头。在路的两边,生长着许多几人从未见过的奇怪的树木,高矮不齐,有几棵抱团生长,又有几棵孤零零的单独矗立。
一些荒草都已经爬到了这条两丈多宽的路上,如果不是在月光下,很难发现在杂草间,居然有着这样的一条路。路面上全是细小的石子,令马车走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三人停车在林边,看着眼前这条,就像,隐藏在草丛里蛇一般的路。如果不是老者亲口说了那段惊心动魄的在这里发生过的往事,任谁也不会觉得这条路,和平时的乡村之间相通的路有何不同。
“老花,等会,老贱鱼回来的后,会不会走那条老丈所说的那条小路进来?”沈二胖子说道。
“我估计,依着他的性格,他多数会从那条小路进来和我们会合。不过,我仍然在林子外面留了一只‘听风辩诡玲珑卫’,会在老贱回来的时候,大体的告诉他这里的情况。”
“我现在,仍然在想,当初的设计者,为何要设计两条路呢?”沈二胖子的语气里充满了怀疑。
“就是因为和你有着一样的疑问,所以我才说老贱会走那条小路。因为,只有走了那条路,才能知道其中会有什么秘密。也不知老贱现在是不是在返回的途中。”花灿的语气,忽然不安起来。
“这个贱人,如果不是平白的将三丈七送人,这时,有三匹马轮换着驰骋,应该会提前很多时间回来。”沈二胖子抱怨的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不安。
“二胖,你和根有叔在此等我,我先到前面去看看路况。”
“我就知道你会说这句话。老贱已经单独去涉险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呆着,等老贱回来后,咱一起去走走那条‘不归路’,咱们一起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时间已经不容许我们再慢慢的探究前方的路,老贱此去涉险,也是为了给我们通过‘不归路’争取时间。现在,于其在此处等候,不如,我先去勘探一下前路,也好在老贱回来后,大家一直快速的向前。”花灿说完,跳下斑点骓,紧了紧腰带,然后检查了一下背上那张由师傅设计的可以九连发的强弩。
“咱可以放出两只‘听风辩诡玲珑卫’前去查看一下前方的路。在未知的地方,让哨卫去勘查前路是我们的惯例。它们可以有效的躲避危险,然后回来将看见的告诉我们。”
“此处,绝不是哨卫能够勘探清楚的。有一些危险,需要人走了以后才能知道。而这条路,就是通向‘不归路’的一条没有危险的陷阱。我估计,正真恐怖的东西,是在‘不归路’上,而这条路,不过是引着人踏上‘不归路’的引子。如果,这条路上有异物出现,早就将路上的人吓得回头就跑了。虽然,这条路上多数没有危险,但是,肯定会有很多的秘密。”花灿道。
忽然,沈二胖子低沉的说道:“老花,咱刚刚从林子里来的那条路,又和刚才一样,消失了。”
花灿一回头,果然,刚才几个人走出林子时还在的那条路,忽然间,就凭空的消失了,就像,现在几人面前的这条路,是凭空掉下来一般的令人匪夷所思。
“无论它怎样诡怪,我们也不要理会。现在,我们面前的这条路,才是我们需要费心研究。”花灿说着,已经伸手抽了了赶尸钩。
由于花灿的赶尸钩,使用起来千变万化,既可以当做长刀砍,又能做剑前刺使用,还能像勾镰刀一样的勾切。所以,在老者带他们打造长刀硬弩的时候,只是打造了三柄长刀四张硬弩。沈预的蛇逊索和凤九天的破僵刺都是针对瘟王而设计的,对野兽的杀伤力不大。
“老花,你还是等老贱鱼回来再说吧,你一人前去,没有人照应,我不放心。”沈预见花灿抽出赶尸钩,便焦急的叫了出来。
“老贱已去涉险引开尸尾蜂虿,此时,他的处境怎样,我们都不知道。现在,我去前方探路,也是为等会老贱回来后,大家可以心里有底的出发。时间不等人。”
“这条路的危险程度是未知的,你自己过去,没有人协助,万万不行。”沈预急了起来,大声说道。
“老贱去引开蜂虿,也没有人协助。放心吧,我会安全回来的。等会我过去了,你先放出‘捕风捉影奔雷染’预警,让侧卫在后面警戒。这里只是开始,应该没有什么异物的出现。”花灿说完,已经向前方走去。
走了一会儿,花灿回头望了望大车,只见车后的那块牛皮毡子仍然在熰着浓烟,向四周散开。在大车的后面,黑压压的树林,就像天边地平线上的乌云,将大车笼罩起来。
忽然,花灿感觉到,在他一回头的刹那间,前面的路上,有什么东西闪电般的从路上爬过。等他再转过头来,前面的路上又恢复了平静。
“此处,果然,有点邪门。”花灿心中暗暗的说道。
又走了一会儿,前方的路,好像比刚才宽了一些,一些荆棘开始稀稀拉拉的在路的两边出现。不时有轻风吹过,刮着荆棘,发出轻轻的“啾啾”声。
再往里走了一会儿,开始在林边看见得东一棵,西几棵的那些树,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这些树,树形看上去有点怪异,和平时看见的路边那些树不同的是,它们的树冠南面靠近阳光的地方显得稀疏,而另一半的枝叶相对茂盛的多。
倏然,一道黑影,就像闪电一样,从一棵树上跳到另一棵树上,速度之快,绝非人类所有。花灿,一反手,将赶尸钩反贴在手肘后面,左手已将强弩从身上摘下,九根铁箭顺势装上了弩线。每根铁箭长一尺,如筷子粗细,在月光下闪着黑光。
花灿抬头看了看刚刚放出的‘捕风捉影奔雷染’,只见它,仍然如白衣仙子般的跟随在自己上方四五丈高的地方。也就是说,此处没有瘟尸的出现。那么,刚才一闪而没的黑影,到底是什么呢?
在吃过了‘死士粉’后,踏云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在踏云左肩肩关节水平线下第四和第五根肋骨间,那柄短刀,仍然插在那里,鲜血已经慢慢的溢出伤口处,顺着肩膀向地下滴落。
凤九天猛的拔出短刀,在刀尖刚刚离开踏云的身体时,凤九天已将那枚蜡丸塞入踏云的伤口里,顿时,即将如注而出的鲜血被压住,那颗蜡丸一经沾到热血,瞬间化开,将伤口堵住。
踏云的血,开始从伤口里如极细微的泉水般,向外流淌,顺着肩膀流到地面,如花一般,在它奔跑过的地方绽开。
凤九天再也控制不住的失声哭了出来。
踏云仿佛早已知道,自己的最终的命运,不时的仰天长啸,声音凄凉而悲壮,引得身后的驭风,也以啸声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