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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周周四上午8点。
方秉生和党四人仓皇的挤开人群冲到宣化坊下看新榜单。
他们人人衣冠不整,五个人都没人戴显示身份的礼帽,钟二仔还穿着拖鞋,人人都是腮眼一圈微红,眼里好像要渗出水来,倒是和刚刚拿头撞碑的齐云璐很像,他们都宿醉未醒。
庆功宴的宿醉
昨天钟家良出手横扫千军党都借着老大的威风又发财又得功名,巡城夸富完毕之后能干嘛?庆功宴啊
钟家良整整投了10万两银子啊
连龙川党加方秉生都吓傻了啊这多少钱啊
这谁还能赢我们?
必胜了
结果一群人在做东的钟二仔家里喝了整整一宿,林留名和李猛甚至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
动都动不了,自然都在钟二仔家留宿,就盘算第二天再去夸富顺路羞辱商业协会,谁料想,几个人还没从昨天的头疼中清醒过来呢,就被仆役们从床上叫起来:出大事了,各位老爷,衙门又放了新榜。
看着新榜那些难以置信的数字和方秉生一边揉着因为酒醉而浮肿的脸皮,一边气得跺脚,众目睽睽之下大吼:“这是谁干的?疯了啊和我们党对着干?”
他还算是见过世面的,还敢大吼,而龙川本地四个人都吓呆了:这天下怎么还有这么疯狂的人,动不动真敢扔10万真金白银给陌生人啊?
“擦他老母我去给京城发电报去”方秉生恨恨的用手指搓着头上鸟窝一样乱的头发,气鼓鼓就要推开人群去火车部电文。
但是人群哄的一声,挡住了他的去路,有人推了他肩膀一把,方秉生有些惊恐的朝后踉跄的退了几步,又倒退到党四人中间。
就听人群大叫起来:“财大气粗的党先生们,你们又和商业协会拉平手了,怎么办啊?”
“昨天是你们说不会让咱们吃亏的吧?”
叫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彷佛台风一样吹袭着宣化坊石碑下的五个人,但是党并无惧色,林留名挥舞手大叫:“大家怕什么?仅仅是拉平我们有的是钱”
钟二仔也踩着拖鞋踮起脚尖大吼:“没错他们谁给商业协会投钱,就是白扔钱,给我们”
方秉生有些厌恶的看着那些想发财想得红了眼的百姓,挥着手道:“你们着什么急?谁第一个投十万竞选的?谁和钟家良先生对着干,是活腻了我们肯定压过商业协会,你们等着大钱继续来好了”
他们也确实不怕了:钟家良既然敢石破天惊的扔第一个十万,那么也肯定敢扔第二个十万,这个支持商业协会的匿名人虽然有钱,但不敢实名,料想后台也不如洋药行会那么硬气。
人群大呼叫好,很多人拍起手来,看来还是对党的财力保有极大的信心。
这时一个不知道怎么爬到宣化坊石碑上面看热闹的人居高临下的对着他们大叫:“喂喂党的先生们,人家10万是不记名的,是白给赢家的,你们怎么办啊?”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很多人互相议论着:
“他们钟家良老板10万是记名的啊,这个一样要回本要利的啊”
“商业协会赚得多,商业协会赢的话,白多十万大洋给我们。”
“假如全大宋的采民党和商业协会各买了10万张的话,那就是双方各有大约20万张,彩池20万元党赢,就是20万张彩**赢20万底池+对手20万,每张赚2元;但是商业协会赢的话,因为有10万张不记名不兑奖,那么就是采民10万张赢20万底池+对手20万元+10万额外彩池,就是1赔5啊”
“你刚刚说什么?党才仅仅1赔2,商业协会能1赔5???”
“你自己不会算啊?假设双方各采民10万张的话,大体是党1元变3元,而商业协会则是1元变6元”
“擦我也应该搞个历去,不会算账彩**都没法算”
随着盘算得越来越清楚,人群越来越激动,很多人都对着党五个人大吼大叫起来。
这时候爬上宣化坊那个家伙朝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头振臂大呼:“再来十万”
这话立刻激起了数不清的附和,很多人异口同声满脸怪笑的看着方秉生他们接了下一句:“不记名不兑奖”
很分钟后:
“再来十万”一声又一声的男高音袅袅回荡在衙门上,宛如总攻的信号弹;
“不记名不兑奖”随后而来的人群整齐划一的高呼就如信号弹之后的炮群怒吼,风暴一样爆炸开来,地震了一样,整个小县城都在震撼。
“再来十万”
“不记名不兑奖”
………………
风暴眼里的方秉生气得跳脚,又愤怒又无奈:再来十万,应该是可以的,但是不记名不兑奖,这钱钟家良会出吗?谁再有钱也不可能论十万两白银的砸啊
整整20万啊,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狗屁彩就要砸在这小县城里吗?而且还有十万要等于白送给采民啊
但是此刻已经骑虎难下了,你不加钱,这伙刁民会吃了你的,而且先期投入的十万银元以及一切其他投入就等于被对方一口吃了。
方秉生满脸的无奈的朝四周筋疲力尽大吼的刁民们挥道:“我明白大家先不要激动,我们党不会让大家吃亏我马上就朝京城党求援…….”
记者们也挤了上来,团团围住了党五个人,狂吼乱叫,铅笔杆子和笔记本刺刀一样戳着几个人的脖子,唾沫星子霰弹一般乱喷,没几下就让五个人俘虏一般又无奈又恐惧的背贴着宣化坊上的动弹不得了。
这时候金中基**官的秘书官在军人和警察的卫护上,从人群里分了一条路走了进来,他看了看周围密密麻麻的人,对方秉生一行朝着三一广场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各位,若发表什么施政竞选演讲,能否移步三一广场?否则整条街被堵塞了。”
“好好好我们马上去大人”方秉生仓皇的叫道,什么施政竞选演讲?那是什么东西现在就是刁民强逼着他们要赚钱而已,但是大人既然说了,他敢不听令吗?
他听大人的,其他百姓也听大人的,结果黑压压的人流就跟着仓皇无措的方秉生他们几个朝着三一广场去了,黑潮般的人群,加上“再来十万”的吼声如同夏季雷雨云一般在朝广场移动。
方秉生等人被团团围住,一边口干舌燥的解释,一边朝三一广场走,上了广场石板,刚绕到广场入口石碑后面,人群被推开了,范林辉、张其结气冲冲的杀了进来。
他们刚刚死里逃生,正和记者以及百姓说得兴起,怎奈那边党来了,百姓和人群全跑他们那里去了,几个人极其不忿,所以党领着黑压压的人群也上来了广场,商业协会几个“将领”一商量:不能让党这么嚣张,百姓不理自己,所以扔了手里的粥碗,跑过来要直接挑事叫阵了。
看商业协会几个大将冲进来,人群齐齐叫了一声好,连广场入口的“神就是光”石碑爬满了人,简直如同洪水里的树叶上爬满了蟑螂。
范林辉第一个冲过来,他因为死而复生的激动,火爆脾气冲得他眼皮下泪水横流,宛如一头发疯的公牛那般冲过来,几个衣冠不整的党党徒吓了一跳,齐齐后退一步,盯着他不知该怎么办,但范林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冲过来就好比死而复生的人在宣泄激动,但是对面那伙人貌似也不好以你死我活来对待,而且也不一定就是败军之将了,于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如何宣泄激动的好。
他一手叉腰一手点着方秉生、李猛、钟二仔等人,犹豫了好一会,两伙人都面面相觑,人群一片嘘声,范林辉突然两手朝天叫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假如都卖了10万张,我们商业协会赔率1赔6,他们才1赔3啊,都来买我们啊”
张其结、李广西赶紧跟着两手朝天,呼召百姓买他们的彩**。
党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其中方秉生数学最好,最先算明白,跳出来指着三个人大叫:“你放屁本来就是谁彩的多,谁赔率自然会低一些我们买20万,和你买2张的赔率能比嘛?”
完,他转过身体朝着面前人头攒动的百姓声嘶力竭的大吼:“钟家良先生已经投入了10万,既然对方要拼,他不会坐视不理的,还会有大钱过来否则10万岂有不保而白扔的道理?你们继续持有我们的彩我们两轮一起胜啊选举让你发财啊他们几个土鳖财主能掀得起什么风浪?”
这话激起了一片叫好声,当然都是手里持有党彩**的人。
看人群支持党,张其结推开身前大吼赔率的范林辉,走到前面挥着手用嘶哑的嗓子大吼:“我们不是土鳖父老乡亲,你们都看到了,我们昨晚60人一起禁食祷告是什么结果了吗?神给予了我们10万不记名不兑奖的钱啊这是神在朝我们显明啊这大宋难道不是神开创的?不是以神立国的吗?昨晚就是奇迹、就是神迹啊神站在我们这一边你们不支持我们,难道支持这群神鄙视的鸦片党和铁路流氓吗?你们在自取灭亡啊”
李广西在跳着脚大喊助威:“你们求神有10万从天而降吗?这就是天命天命在我们这里”
这些话也激起了另外一群人的大声叫好,自然是手里被砸了商业协会彩**的人,已经赌性更重的家伙们,他们已经打算博商业协会取胜了,因为对方赔率高一些。
但是党几个人琢磨过味道来,以及适应了对方的气势汹汹之后,立刻跳脚反击。
林留名第一个跳着大叫:“我擦你张其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说谁是鸦片馆流氓?彩**我们就有钱,你们买不起,干我们屁事”
钟二仔也冲过来,穿着睡衣及拉着拖鞋的他就像街头小混混一样指着张其结鼻子叫道:“今天就是今天我们钟家良老板再买10万不记名不兑奖的给我们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李猛冲过来,用胸脯撞上了范林辉的胸脯,范林辉体胖,李猛人高马大,好像两头熊咚的一声撞在一起,范林辉弹了开去,后退几步被工人接住,李猛双手抱拳团团一转,对着众人大叫:“现在不过刚刚拉平彩**差距,我不懂有些混蛋为什么这么着急,就是因为他们怕了,他们要输了”
扶了扶范林辉,张其结不依不饶的上前指着李猛鼻子大叫:“我们祷告,神就给我们10万这是神迹你们有什么?钟家良比得上上帝吗?而且,就是现在,你们的彩**金额全面落后我们,范林辉有3张;我张其结有28200张;李广西:27800张;王鱼家27700张;你们最多的是林留名才有27张你们没胆你们的钱呢?”
“哄”的一声,人群爆笑起来,很多谨慎胆小的人没有笑,相反指着人圈里的党几个人大叫:“爷几个,立刻补上去,压过商业协会几个,才几千元的事情啊。”
“你们就是一群无胆废物就靠着钟家良啊”范林辉指着对面几个人大吼。
李广西附和着握拳大吼:“一群胆小鬼抠门鬼还议员,回家吃奶去吧”
人群发出更大的哄笑。
一句话立刻让党面如死灰。
论起够狠够赌性来,他们确实不如面前的张其结、范林辉和李广西,从这事才看出来,这群以前人模狗样的长老会长老都是赌棍啊党论起来只是鸦片馆“勤劳朴实的伙计”,若非仗着后面的钟家良,还真不敢和他们这样赌命。
但是,人总是有血性的,尤其在整个县城父老乡亲都看着的前提下,转瞬之后,李猛恼羞成怒,上前一步揪住了张其结前襟,握起了拳头吼叫道:“你们这群新教赌棍信不信今天爷爷替圣母玛利亚行道,灭了你们?”
“你要干嘛?”李广西和范林辉惊恐的叫着冲了上去,方秉生、钟二仔等也紧跟着上去,钟二仔还慌不迭的脱了拖鞋握在手里当武器,一时间县城大人物们扭打推搡成一团。
“哈哈,好啊,打啊”看着这群大人物突然间变了脸就要拳脚上了,围观的人兴奋的大叫,潮水一样的往前挤去,《神就是光》石碑附近的人也争抢着爬上去要占据视力绝好的制高点,碑上的人光被挤就被挤下去了五六个。
“要文斗不要武斗。都退开退开”金中基的秘书官不失时机的出现了,他其实一直在旁观局势发展,看要变成群殴了,赶紧上去分开众人。
一见大人来了,百姓失望的嘘了一声,场子里的大人物们也悻悻的按各自阵营退开了,扣扣子的扣扣子,穿拖鞋的穿拖鞋,李猛跑到金中基哀叫道:“大人,他们辱骂我们这还胜负未分呢,哪有这样的道理?”
范林辉和张其结对视了一眼,都有了惧色。
而李广西昨天一宿没睡,本就困饿交加,刚刚一个交锋,衬衣扣子被庄飞将扯烂了,脸上无来由的挨了钟二仔拖鞋一鞋底,老实说,这些人里面,就他吃亏吃大了;因为谁也没挨钟二仔那混球拖鞋鞋底朝脸抽了一下啊。
眼看李猛还恶人先告状,光看他比秘书官高一个头,却鞠躬到人家裤裆底下屁股撅得比天高,就让李广西气死了,他大吼一声,叫道:“我现个事我再买2200元彩**我也过三万了党你们不是脓包,不是胆小鬼,你们不要靠钟家良,你们自己和我们斗钱好了”
一言既出,万马齐喑,广场上嗖的一声风声都被听见了,大家都闭嘴不谈,十秒后,震天欢呼响起,人人都跳脚大吼:“李老板你好样的”
所有人都在叫好。
买了商业协会彩**的人叫好自然不待多言;买了党彩**的敌对群众也跺着脚叫好,这是增加彩池啊,还给党几个增加了压力,每人买10万最好;谁的彩**也没买的中立人士更是叫好,双方要斗钱了,太好看了
秘书官挥着手,但也不得不等着周围山崩地裂般的欢呼自己消退下去,才对几个人说道:“你们选举啊,在规则之内,干什么都行。但是最好不要肢体冲突。‘要文斗不要武斗”是圣谕。刘国建就是因为这一条被陛下厌弃的,你们各位要警醒。”
听秘书官的意思是谁武斗,皇帝会龙颜大怒的,几个人也不敢讲理了,都怯怯的卑躬屈膝的鞠躬表示服从命令。
张其结鞠躬完之后,看了看几个怒气冲冲的党,朝秘书官说道:“大人,我要求在广场里树个台子,我们上去演讲宣示。可以吗?”
秘书官挑了挑眉毛,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方秉生和李猛同时大叫起来:“大人我们也要树台子”
“可以可以”秘书官急忙的点头,接着想到了什么,说道:“全民祷告那个台子的材料都在衙门里堆着呢,你们找个工匠运出来就可以”。
“我来”“我去”整个广场围观的平民踊跃的举手跳脚。
半小时后,三一广场里面,两个台子神速的树立了起来,一个坐东朝西,靠着小学;一个坐西朝东,靠着衙门围墙,正正的对着,教堂就雄踞二者连接线的中轴上。
全民参与修建,眨眼就树立起来了。
整个龙川估计从秦汉起就没有这么快的建筑过。
东边台子上:“他们是一群孬种这是我的新彩”指着对面的台子,李广西咬牙切齿的挥舞着手里新买的彩**:“整整3张了”
因为脸上那个拖鞋印子太恶心他了,而且为了当议员,他一咬牙,多花了一千两,整整又扔出去3200两,以3张彩**超越了范林辉,成为龙川第一人。
西边台子上:“放心他们是一群赌棍小丑下午,钟家良先生肯定给大家一个惊喜”李猛一样咬牙切齿的指着对面的台子又跳又叫。
东边台子上:王鱼家在李广西旁边指着教堂对下面遇到喂食的鱼群一般跃动的记者叫道:“我们祷告了,神应许了这是神迹啊我们必胜无疑,谁能击败神呢?”
西边台子上:方秉生在对面台子上大叫:“他们是一群跳梁小丑,死定了我们会十万十万的砸,直到砸死他们他们的钱就是我们的大家不要乱买彩**啊党必胜阿门”
东边台子上:张其结也挥舞着一张新彩叫道:“我也又买了张其结,现在是29200张我们商业协会有神助我们有基督徒弟兄我们有决心当选,我下午再买张,直到买到32张为止党这群胆小鬼有魄力吗?他们就是一群饭馆伙计,就靠着老板嚣张,这种人你们能让他们当选官员吗?”
台下轰然叫好,人群又跑到西边,大叫:“党你们也去买”
听闻越来越多的台下压力,钟二仔扑通一下跪在台子上,双手握拳闭目仰天大叫:“啊我亲爱的慈悲的圣母玛利亚啊,求您让钟家良老板再购10万的好消息飞到龙川吧阿门”
而东边台下张其结的会计满脸苦涩的拽着老板的衣角,叫道:“老板,你不要冲动这是啊做生意亏了几万也许没事,但是何必在赌场让上千上千的扔钱啊?”
张其结回过头来,叫道:“现在还要退步吗?都到了这地步了,该扔钱上去拼命就要扔啊,否则一分钱都拿不回来了”
教堂楼顶钟楼上,靠在大铜钟的围栏外面,山炮一样的照相机对准了外面的广场。
这个位置取景极好,广场一览无余。
只见诺大的广场上人潮攒动,东西两个台子好像是土墩,下面的人潮就好像蚂蚁,一会涌到这边,一会涌到另一边。
摄影师在咔咔的拍照,整个钟楼里都涌动着一股化学品的味道。
撑着栏杆看着奇景的金中基,叹道:“这才有点欧美选举的味道啊。”
看着这个不辞辛苦让人背上钟楼的大人,旁边写稿的《皇报》记者抬起头,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大人,难道欧美选举,也是这样赌场对拼钱吗?”
金中基愣了一下,接着笑道:“不管是不是赌场,反正是选和拼,百姓都踊跃参与了,这就行”
一行人做好了给朝廷汇报的资料,下到教堂小厅的时候,一个衣冠楚楚带着礼帽的中年人提着公文包和他们擦身而过,浑身一股煤烟的味道,这是火车三等舱特有的味道。
只见教堂大厅里也已经人满为患了,只是没有坐着的,全是跪着,满满的人从大厅十字架前面一直跪出大厅,连小厅都跪了不少人。
“龙川中心教堂特别灵验”这句话也被无良记者宣扬得满大宋皆知了。是啊,谁能求下10万银元来都是可怕和灵验的,不是吗?
那衣冠楚楚的中年人惊愕的低头看了看跪在大厅门外的一个年轻人,接着一脚踹在他背上怒吼道:“姓黄的,外面那么热闹,你不去采访写稿你在这里干嘛?要不是老子坐了通宵火车从京城赶到这里,你就敢偷懒耍滑吗?”
“啊?主编?您怎么也赶来了?”那年轻人被踹了个跟头,回头看清楚是谁难以置信的叫了起来。
“你在干嘛?”主编又气愤又惊异的问道。
“我听说…..我听说这个教堂很灵,我禁食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