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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我……我现在……再等等,等姨母身体稍好一点!”水若兰的手用力的挣了挣,目光柔和的落在秦怀永的身上。
没有太多的要求,只让他顾及老夫人的身子。
秦怀永的心里震动了一下,老夫人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的样子,往年这个时候并没有病,但这时候突然之间却病了。
他去探望老夫人的时候,问过段嬷嬷,最近来探望老夫人的就只有小女儿,狄氏和秦玉如看都没去看过,老夫人虽然不是他亲生的母亲,却从小把他含辛茹苦的扶养长大,他自己的父亲是早的的亡故的,从这点上说起来,老夫人就等同于他的生母。
这份母子之间的感情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水若兰话里的意思他懂,也很感动,深深的看了水若兰一眼,手放松了下来,点了点头,郑重的道:“好,我知道了,那你过两天先回去!”
秦玉如现在伤着了手,脾气很不好,大晚上的还睡不着觉,又闹腾着让人去厨房拿些吃的!
她身边的丫环梅艳不敢怠慢,急匆匆的提着一个灯笼往厨房赶去,这己经是她今天往厨房跑的第十次了,但她不敢不去,方才梅雪因为拿一个花瓶稍稍慢了点,脸上就狠狠的挨了几个巴掌。
做为秦玉如的贴身丫环都知道,大小姐也就只是在外面表现出温柔娇婉罢了。
“那是一封信,听说是大小姐写给永-康伯世子的信,那封信写的可真是……如果让人看到这封信,大小姐还有脸出去!”嘻笑声很轻,但因为是这会安静,隔着一堵墙还是让人听得很清楚。
梅艳愣了一下,急掩在墙后。
“可不是,那信是被琼花捡到的,如果拿给将军看,不只是大小姐连夫人也没脸出门去!”另一个声音调笑道,听起来象是两个丫环的声音。
梅艳的脸色大变,拎起手中的灯笼,看了看身边高高的围墙,转身向右边转去,那地方有一个月洞门,她要找到这两个说闲话的丫环。
写信的事情,除了夫人身边的几个贴身的人就只有大小姐身边的几个贴身的人知道,可方才听到的声音更象是普通的丫环。
小姐和夫人写信的事情,为什么还有人知道,而且为什么会让琼花捡到,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梅艳紧张的全身哆嗦。
急匆匆的转过围墙,却发现外面早己没了人,站定在原地想了想,顾不得再去厨房,心急火撩的回了。
“梅艳,这么快拿了点心回来了?”才到屋门口,遇到从里面出来的梅雪,梅雪的脸上全肿着,一看就知道挨了打,这让梅艳觉得很辛酸,她们两个是秦玉如身边的大丫环,往日里只有别人恭敬她们的时候,哪有看她们笑话的。
顶着这样的痕迹,梅雪没脸往外走,她也跟着一样没脸。
“小姐睡了没?”梅艳压低了声音问道。
“还没!”梅雪苦涩的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的手边,看到她手边空无一物,脸色大变,警告她道,“梅艳,你这样进去还不得……”
“我有急事!”梅艳低声打断了梅雪的话,然后匆匆的掀帘子进门,转过外屋,到了里屋,秦玉如坐在灯下,听到声音,目光阴冷的抬起头,看到梅艳空着手进来,眼中闪过一阵戾气,拿起桌子边的茶杯就狠狠的往梅艳的脸上砸去。
往日里她还会顾及着自己的名声,纵然生气对丫环下手的时候,也会采用晦暗的用法,针线篓里有一根长针并不是用来绣花,而是拿来扎人的。
扎的丫环手上、胳膊上全是伤,但外人却是看不出来。
劈面而来的茶杯被早有准备的梅艳避了过去,没砸到她脸上,碎在了她的脚边。
“跪下!”秦玉如阴阴的厉声道,她的脸上涂着药膏,药膏的颜色是绿色的,看起来绿星点点,映的她的眉眼在灯下也透着几分惨绿,点点药膏透着软腻腻的感觉,原本秀丽的脸,这时候居然让人觉得恶心。
“小姐!”看了看脚下的碎瓷片,梅艳哀求的叫了一声。
“嫌弃地上有碎片?不想跪下,明天我就让人把你给卖到那种低贱的地方,看你还敢不敢嫌弃!”秦玉如阴郁的冷笑道。
“小姐,奴婢有重要的事禀报!”梅艳不敢再犹豫,她可是看到自家“名声极好”的大小姐,私下里不只一次干过这样的事情,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立时有碎瓷片扎进了她的腿,疼的她脸色立时变得煞白。
“什么事?”看到梅艳脚边漾出的鲜血,秦玉如觉得心里痛快了不少,冷冷的问道。
“方才奴婢去厨房……拿点心,听到……隔墙两个丫环……说水小姐身边的琼花捡到了您给永-康伯世子写的信……”腿上的扎伤疼的钻心,梅艳还不得不集中精力禀报道,额头上冷汗一颗颗的冒了出来。
“什么,信丢了?给我说清楚!”秦玉如蓦的站了起来,脸色大变,顾不得再恶毒的惩治梅艳,对跟进来的梅雪道,“让她起来!”
梅雪应命,急忙把颤抖的梅艳扶了起来。
“小姐,奴婢听到……有人这么说,急忙转过去看,但是没看到人,应当只是路过的两个丫环,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梅艳被扶着站了起来,尖锐的刺痛稍去,才定了定神道。
但她也不敢担责任,只能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其实那两个丫环说的很清楚了,如果不是真的看到,又岂会知情。
秦玉如咬了咬牙,脸色变的煞白:“快去把母亲请过来!”
梅雪应了一声,急忙退下,梅艳小心翼翼的退在一边,扶着墙,腿上依然在流着血,但她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狄氏过来的很快,听说秦玉如的信落到了水若兰的手中,既便她这时候满心的不想见人,这时候也匆匆的带着周嬷嬷跑了过来。
“怎么回来?”一进门,狄氏就劈头盖脸的问道,她一边的脸也肿着,“你又惹出什么事来了?”
“母亲,信是你差人去送的,怎么又是我惹的事。”秦玉如不高兴了,怒道。
“我让人送出去,之后就直接派人送到京城去,怎么可能让人把信捡了去。”狄氏烦燥的在椅子上坐下,“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让狄氏一时间也应接不瑕。
“你说!”秦玉如对梅艳冷声道。
“夫人,奴婢去厨房替大小姐拿点心的时候听到的,是两个丫环说的,但等奴婢转过围 墙 的时候,两个丫环己经走了,所以不知道真还是假!”梅艳低头呐呐的道,她这时候忽然觉得自己多事了。
“真是一个没用的!”狄氏盛怒道,伸手揉了揉眉头,深深 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燥意。
“母亲,现在怎么办?水若兰要是把这封信给了父亲……我……我怎么办?”秦玉如慌张的道。
“没事……我明天去找水若兰,那封信就算是真的,也赖不到你的头上!”狄氏捏着手,又站了起来,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子之后,阴冷的道。
这话提醒了秦玉如,想了想脸色镇静了下来,把自己伤了的右手举了举,得意的道,“对,我现在的手伤着,根本不可能写信,水若兰就算说是我写的,我还可以咬定是她自己伪造的!”
那信是狄氏写的,虽然狄氏变换了笑迹,但也不能保证秦怀永不怀疑,如果这事搁在以前,狄氏可以高枕无忧,摸了摸脸上钝钝的疼意,狄氏心里己有了决定,一定不能让秦怀永看到这封信。
既便只是一点点的怀疑也不行。
“母亲能不能把这事赖到秦宛如的身上?”秦玉如现在是恨透了秦宛如,咬咬牙恨声道,眼中闪过几分阴毒,她总觉得这所有的事情都跟秦宛如有关。
“这事没办法转到她身上去!”狄氏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耐烦的道,这事现在很不好办,能处理清楚就不错了,哪还有余力嫁祸给秦宛如。
“母亲,这些事都是秦宛如闹出来的,如果她不砸花轿,不让齐天宇到我的屋子里看到那些信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这个贱丫头,我一定饶不了她。”秦宛如阴冷着一张俏脸,咬牙切齿的道。
这是完全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秦宛如的身上,仿佛无辜的是她似的!
“玉如,她现在还只是一个小丫头,而且将来的亲事也掌握在我的手中,你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怎么能跟这个贱丫头顶上?她不过是瓦砾,而你是珠宝,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交好她,江洲这边的事情就这个样子了,但是到京中,一切都有可图!”
狄氏抬起头来,目光阴冷的落在秦玉如的脸上,厉声教训她道。
“可是,母亲,我现在被她害成这个样子,我不甘心!”秦玉如脸色狰狞的道。
“不甘心又如何,你将来有的是机会把她踩下,这段时间你别出门去,就好好养伤,等以后你父亲进京之后,就会好了!”狄氏阴森林的叮嘱秦玉如道,“等到了京中,江洲这里的事情就不会有人知道,而且就算有人知道,我送进京的信也把这事转到秦宛如的身上,和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