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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堂是被身上的重量压醒的,就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楚那天发生了什么回事了,只知道她和那个叫银的神秘而又强大的精神体定下了约定之后,自己就仿佛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猛地向下一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费力地睁开了眯眯的一条缝,一种久违的温暖而炽热的光线轻抚在脸上。那是……阳光?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家都安全了吧……只是身上好重好重,好似有什么重物一动不动地压在了身上,唐堂的视线自然地往下移去。下一刻,她不可置信地猛地眨了眨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合也合不上。
天,这,这,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啊?怎么会有两个小屁孩死死地压在了我身上,还隐隐地发出了平稳地呼吸声,怪不得我会觉得那么重,原来就是这两个小家伙搞得鬼。
身体的受伤并没有完全恢复,痛得唐堂动也不敢动一下,渐渐地,无聊地唐堂为转移注意力而不禁细细地观察起了那两个熟睡的小孩子来。
两个孩子的模样看着都并不大,大概五岁左右的的年龄,头顶头蜷缩着身体熟睡着,一片香甜梦乡的样子,那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可爱得像个天使,让人仍不住好好地亲上一口。左侧的孩子背对着唐堂让她看不清他模样,但小孩那头无法令人忽视的亮银色头发让她不禁地将那个强大的精神体联想了起来;而右边的那一个则是正常得多了,黑滑的头发并没能挡住唐堂的视线,他白嫩地脸蛋儿微侧地趴在唐堂身上,眉头微微皱着,似乎连睡觉也不安稳,只是那个小小的俊朗的五官望久了竟然给了唐堂一种极为诡异的熟悉感。
忽地,唐堂的脑海里不知闪过了什么,一个胆大的猜测让她猛地睁大了眼睛,说话结结巴巴地,话也不利索了,“长,长官……?!”
“嗯……”那人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才刚一动作就发觉身上的不对劲,精神猛地一震,一双宝蓝色的眼睛就直接对上了唐堂的视线,“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突然变成了……”
一个小孩,还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想到这里,诺尔凯的脸瞬间的变得极为阴沉了。然而,以诺尔凯现在的外形,看在了唐堂的眼里就不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眨了眨眼,脸色有些纠结地瞧着他那越来越皱,越来越皱的包子脸,头微微低垂着,整个人就在透露着一种我很委屈,我很无辜,我需要安慰的信息。这样想着,唐堂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放到了变小了的诺尔凯的小小脑袋之上,僵硬地安抚了几下,结结巴巴地道,
“乖,别哭……”
“……”你是从看出我要哭了?
大概知道了前因后果,诺尔凯和唐堂默默无言地对视了一眼,将视线一致的投向了那个睡得无比香甜的小孩儿,“喂,醒醒-——”
擢一擢小面蛋,没动静。
再擢,还是没动静。
诺脸色一黑,拧着那小人的胳膊就猛地摇了摇。
这回,终于有动静了,他睁了睁朦胧的双眼,摇头晃脑地望了一会儿,就‘呼噜’地一声重新阖上了眼皮,身子蠕动了两下,狠狠地扎在了唐堂的怀里,不知嘀咕了句什么,不一会儿竟然又重新发出了睡熟的鼻鼾声。
‘啪’地一声,诺尔凯清晰地感觉到脑袋里有一根什么的弦断了,青筋突突地在额上爆起,无声地展露了一个天使般迷人的笑容,看唐堂不自觉地向往后缩一缩,“好,很好,真的很好。”
忽地,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瓶水,呼啦呼啦地淋了下去,将那熟睡地人儿猛地炸醒了,‘刷’地一下就坐了起来,瞪圆了美丽的银色眼睛,脸蛋儿都气呼呼地鼓了起来,“是谁,究竟是谁——”
说着便看到了拿着作案工具的诺尔凯,生气地嚷嚷道,“是你吗,你是故意的?”
“不是。”诺说着,随手就手中瓶子扔了出去,回头对着银就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只是手滑了一下。”
唐堂暴汗,她见过无耻的人,就没有见过无耻到这个地步的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作案工具就在手里,就那副姿态,怎么说也不会有人信——
“咦,真的吗?我原谅你了。”
唐堂身体一僵,愣愣地看向了边拍着胸膛,一副大人有大量,我不计较的小人儿,再看向了微笑着,你很好,你很乖的缩小版的诺尔凯,瞬间觉得天雷滚滚,思维都转不过弯来了。
嘿,你怎么就信了,你怎么能就这样信了啊。
“我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小孩样子?”
银眨了眨眼,“呃,我不知道耶,我带你回来之后就这个样子了……”
“怎么回到帝星去,这里是哪片星区?”
银的表情更迷茫了,“咦,好似回不去了耶,我是偶然被姐姐的精神体给吸引过去的,所以连我自己记不起了那是在哪里了,至于那个什么什么星的,是什么来的……”
“……”诺尔凯忍住了想拍死眼前这个死小孩的冲动,面部维持着优雅的笑容,“为什么是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呃,”一个小小的声音瑟瑟地插话了,唐堂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应该是我没有表达清楚,银才不小心将你顺带地捎了过来了……”
“……”
诺小孩童已经没有力气再问了。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拉了拉身上松松垮垮地衣服。一场激战下来,衣服已经被损坏得几乎不能再穿了,没有适合的衣服,他便毫不客气地从银的身上扒了一件衣服下来裹身,瞧了瞧成了半瘫伤员的唐堂,琢磨了一下,便将军装里比较好的底料扯了下来,撕成了一条一条方便包扎的布条,动手就要帮唐堂肩上的伤口包扎上。
被剥了衣服的银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围着两人这里转转,那里转转的,看着诺尔凯的动作便好奇地凑了个头过去,“姐姐,你这是在疗伤吗?这样没用的喔,姐姐的伤势是很难好的,就像银一样,上次不小心惹恼了那只大猫,被它抓伤了,银也是睡了很久才恢复过来的……”
诺尔凯包扎地手一顿,转头就望向了银,淡淡地道,“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怎么会这么肯定?”
银一愣,扯了扯他那头漂亮的银发,不解地说道,“为什么?因为银是这样的啊,姐姐能和银说话,那么姐姐就和银一样啊,不睡觉地话姐姐是好不了的啊,不过姐姐似乎自愈能力好弱啊,几乎都看不到精神力在流动……有了,银想起来,银也可以帮助姐姐恢复的啊。”
说罢,银就在唐堂的身边坐了下来,小手捉着唐堂的手,五指张开,将自己的小手紧紧地贴了上去。
就在此刻,诺尔凯的眼球微微一缩,看着淡淡地银光从渐渐地从银的身体里溢出,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仿佛在一瞬间在空气中牵动了无数银色的丝线,远比唐堂牵动之前的还要多,还要亮。慢慢地,唐堂的身体被银光团团地裹了起来,秀发因气流而飘动着,发尖犹如和空气中的银线相连了起来,微微地散发出亮眼的银光。墨色的瞳孔也渐渐地变成了银色,熟悉地感觉又再次向唐堂袭来,然而,这次的感觉明显更加的清晰,精神海在一瞬间得到盈充,仿佛周围的一切的物品都清晰地传到了她的脑海里,即使没有用眼睛去看,也能够很清晰地感知到所有的动态。
就像每次每次练习时的那样,所触及的东西无一不化成了黑白分明的线条,生命体还会不断地发出身体的热源,不远处有不知什么晃动了下,生命地热源也跟着晃动了下。直至一阵阵的倦意不断袭来,唐堂终是抵挡不住,再次沉沉地睡熟了过去。
银丝渐渐地在空气隐去,银收回手,银光便在刹那间消失无踪了,唐堂恢复了原来的模样,睡得极为的安静。银也不知嘟嚷了句什么,揉了揉眼睛,疲倦地打个了大大的哈欠,竟然就这样躺在了唐堂的身边,卷缩着,沉睡了过去。
诺尔凯的目光闪了闪,走进了看看,果然发现了唐堂肩上的伤口已经如好如初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睡熟了的两个人,大概领悟到了银所说的只有睡觉才能好起来的意思,这应该是利用睡眠却补充消耗过多的能量的一种方式吧。只是,银究竟是什么人,从没有见过这样银发银眼的,能轻易地穿梭不同空间的强悍的能力,从所未见。
就在诺尔凯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银身子不自觉地滚啊滚的,一下子就搭上了唐堂的小腰,埋头呼呼大睡起来了。诺看着,眉头不自觉地越来越皱,越来越皱,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搭在唐堂身上的那只胳膊十分碍眼,瞥瞥嘴,不满地走了过去,将银的身子往外挪了挪。
‘啪’地一下,胳膊不知什么时候重新搭了上去。
再挪,再搭,我再挪,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诺的眸子危险的变了变,嘴角勾起了一个美丽的弧度。
“好,很好……”
下一刻,就‘噗’地一下就将银往外奋力一推,只听见‘咚’地一声清脆的响声响起银就滚出了老远了。
直到第二天醒来,银好奇地摸着额上肿起的好一个大包,满脸的迷蒙,“咦,这是怎么回事?”
“蚊子咬的。”诺满脸正经地说着,好似真的看见了有这么大了一只蚊子咬了这么大的一个包。
瞬间,唐堂暴汗,扭过头,不断地默念着,我听不见,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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