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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便是元宵佳节,清水县早早的就开始热闹起来了。
赵渐离和小意珊下午应郑家姐妹邀约一起去南湖泛舟,同行的还有戚少康和赵云松兄妹,几个少年这次都没带随从出来。
南湖,郑家姐妹早早的就在岸边等着众人了,她们身后停着一艘装饰华美的大船,看起来非常富丽堂皇。(郑家是造船的)
戚少康手拿玉箫(玉箫是他的随身之物,戚少康吹得一手好萧),风度翩翩的朝两姐妹走来,大家寒暄了两句,便一起站在岸边等待着其他人。
不远处,赵渐离和小意珊两人也朝几人走来,赵渐离手持折扇,一身长衫,身姿挺拔,少年时的他就已经拥有了很好的气质,而小意珊依旧俊俏灵动。郑江月的脸上浮现出两朵红云,她笑意盈盈的看着赵渐离。郑美宜像一只蝴蝶一样飞到两人身边招呼着,拉着小意珊的手又蹦又跳的。戚少康朝两人微笑的点点头,两人也回了他一个友好的笑容。
“渐离大哥,珊儿妹妹,你们来啦”郑江月问候着两人。
小意珊高兴的看着她:“江月姐姐,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托妹妹的福,我一切安好”。
“江月妹妹似乎是清减了些”?赵渐离只是随口一问
“劳渐离大哥惦记,江月只是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
“哦?那妹妹可得好好休息”。
“恩”郑江月脸上浮现出甜蜜的笑容。
“什么嘛,明明是为了渐离大哥茶饭不思嘛”一旁的郑美宜无语的看着她的姐姐,小声呢喃着。
几人又站在岸边等待着赵云松兄妹,过了许久。。。
“嘿”赵云松朝大家挥着手,上气不接下气的朝众人跑来,赵云珠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跑着。大家也朝他们挥挥手。
郑美宜故作生气的抱着手:“赵云松,你怎么才来啊”。
“不好意思啊大家,我和云珠费了好大劲才从家里逃出来”赵云松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朝众人嬉笑着。
赵云珠补充他的话:“我哥哥被爹爹关起来了,不让他出来玩呢”。
少年们都捂着嘴笑看着赵云松,赵云松蹲下来捏捏赵云珠的小脸蛋:“就你话多”!赵云珠朝他做个鬼脸,跑到小意珊身后去了。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们快上船吧,我特意把我们家最好的厨娘叫上船来给大家做好吃的”郑江月微笑的招呼着大家。
众人高兴的朝船上走去,船开始慢慢的在南湖上移动。
“哇,这里好美啊”。小意珊靠在船栏上欣赏着湖边山色,她深呼了一口气,脸上充盈着幸福的表情。
“别着凉”赵渐离从身后给她披上了一件披风,她转过身看着他:“谢谢大哥哥”。赵渐离微微的笑着,他也靠在船栏上和小意珊一起欣赏着湖光山色,两人相视着笑的很开心。
“大哥,吃点心了,你们快进来吧”赵云松呼喊着两人。赵渐离牵着小意珊走进了船里,船里布置的像一个小房间,温馨富贵。
“哇,好漂亮的点心啊”小意珊看着一大桌精美的点心赞不绝口。
郑江月招呼着众人入座,举手投足间俨然的大家闺秀之风。
她说到:“我不知道大家的口味,所以就让厨娘把每个地区的特色点心都做了一些,希望大家喜欢”。
“江月,你真是细心啊,那我就不客气了”赵云松率先吃了起来。
戚少康拾起一块桂花糯米糕,细嚼慢咽的品尝着,连声称赞:“这桂花糯米糕的味道好细腻,入口,唇齿留香,比我们家的厨娘做的还要香甜”。
“戚公子喜欢就好”郑江月婉约的一笑。
“小姐姐,我要吃那个玫瑰酸梅糕”。
“来,给你一大块”小意珊给她拿了一大块,赵云珠开心的吃了起来。
“大哥哥,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拿“。
还没等赵渐离开口,郑江月就拾起一块蜂蜜梅花盒放在赵渐离的点心碟里,笑着说:“渐离大哥,知道你喜欢蜂蜜梅花盒,这是特意让人给你做的”。
小意珊看着郑江月和赵渐离,尴尬着说:“呵呵,江月姐姐果真细心啊”。
“没什么,妹妹以后和渐离大哥相处再久些,也会知道他的喜好”。
郑江月的这句话似乎是在有意提醒小意珊,她和赵渐离不过才认识半年,怎么抵得上她和赵渐离自幼相识的情分。
小意珊默默的低下了头。。。
赵渐离淡淡一笑,他把蜂蜜梅花盒递给了赵云松:“来,云松,知道你喜欢吃点心,你多吃点”。赵云松接过蜂蜜梅花糕,几口就解决了。
赵渐离重新拾起一块雨露芙蓉糕,看着郑江月:”江月妹妹,不好意思,最近我喜欢上了这芙蓉糕,你的心意我只有心领了”。
郑江月尴尬一笑:“哦、没事,渐离大哥喜欢就好”。
赵渐离又给小意珊拿了一块:“吃吧,傻丫头,你不是最喜欢吃芙蓉糕了吗”。小意珊接过芙蓉糕,看着赵渐离含笑的眼睛,心情又好了起来,两人高兴的吃起了芙蓉糕。
气氛有些尴尬,一旁的郑美宜机敏的给郑江月拾起一块牡丹杏仁酥:“来,姐,你最爱的牡丹杏仁酥,吃吧,我们都吃”。
郑江月拿着杏仁酥,一副食之无味的模样。。。不过众人也没怎么注意她的情绪变化。
“你们尽管吃吧,等会儿啊,还有各个地区的特色菜呢”郑美宜大方的招呼着众人。
赵云松拍了拍自己胀鼓鼓的肚子,一脸为难:“还吃啊,你看我这肚子,都快撑破了”。
“谁让你吃的狼吞虎咽的,大家都是细嚼慢咽,你上辈子是饿死投的胎吧”。郑美宜毫不客气的洗刷着赵云松。赵云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少年们吃完了点心,又在船外去欣赏湖光山色去了,随后又品尝了几个地区的特色菜,说说笑笑的,很快到了夜里。繁星点点,南湖两岸的花灯都亮了起来,岸边还有许多百姓在湖里放着河灯,夜里的南湖似乎美的更让人沉醉。
郑江月借口身子不舒服在船里休息,其余几个少年站在船外嬉戏玩耍着。戚少康趁着兴致吹起了玉箫,他的萧声婉约唯美,令人回味,郑美宜还给他伴起了舞,大家都给他俩鼓起了掌。
一旁的赵云松却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小意珊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走到他身边:“云松哥哥,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赵云松摇摇头,故作高兴:“没有,我怎么可能心情不好”。
“别逞强了,傻子都看的出来你有心事”赵渐离和少年们也朝他走了过来。赵云松敷衍的说:“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哎呦喂,我真没事儿”。大家都一脸的不相信。
“我哥他是在为去学武的事犯愁呢”赵云珠吃着苹果从船里走出来,脱口而出赵云松的心事。大家这才恍然大悟,赵云松瞪大眼睛看着赵云珠:“你这小屁孩,下次你再多嘴我可不带你出来了”。
“不带就不带,等我再长大几岁,我自己出来玩”赵云珠一脸无所谓的走到小意珊身边去。
“赵云松,你要去学武啊”?郑美宜问了他一句,赵云松默默的点点头。“我看我们去船里坐着说”,戚少康建议着。少年们走进船里,郑江月吩咐厨娘们泡制了几杯上好的茶,大家坐在桌边,谈起了赵云松学武的事。
大家都默不作声,赵渐离打破了沉默画面。他看着赵云松:“云松,我看学武是好事,我们应该为你高兴才对”。“可是大哥,我舍不得你们呀”赵云松一脸难过。戚少康追问着:“云松,怎么突然就想起去学武了”?赵云松叹了口气:“唉,这是我爹的主意,他见我整日只知道玩,脑子又笨,不是读书的料,就想送我去学武”。“那世伯准备把你送去哪里学武呢”?郑江月问着。“河南嵩山少林寺,我哥要去当和尚”。赵云珠幸灾乐祸的替赵云松说着。赵云松点点头,解释说不是和尚,是带发修行。
“河南嵩山少林寺啊,那里历代以来就是武学正宗,有很多慕名者想去拜师学艺都没有机会呢,赵云松,你去那里要好好学啊,说不准以后还能当大英雄呢”。郑美宜用她的方式鼓励着赵云松。“是啊,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个大英雄,所以我爹送我去学武,我也没有反对,只是心里不好受,想到以后很难再见到你们了”赵云松依旧一脸悲伤。
“我听我我娘说河南在很远的地方,云松哥哥,你这一去,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小意珊不舍得问。“我也不知道,爹爹说这一去,让我好自保重,估计怎么着也得十年八年吧”。
一听十年八年,大家的心情都变得沉重起来。“云松,你准备什么时候走”?“过了新年就走”。“哦,那就是下月”。赵云松点点头。大家沉默了一会儿,赵渐离端起茶杯:“来,云松,我这个做大哥的今日以茶代酒,祝你早日学成归来”。赵渐离第一次对赵云松如此亲切,赵云松抹了一把眼泪,感动的看着赵渐离。他建议着大家:“来,我们都以茶代酒敬未来的大英雄一杯”。少年们都举起来茶杯,不舍得看着赵云松,赵云松痛快的干下了他的那杯茶,感动的说着:“谢谢大家,我会想你们的”。
“谁要你想,好好学武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思念呐”郑美宜打趣的说着。赵云松破涕为笑。后来少年们约定到时会一起去渡口送赵云松,船开始往回划行,少年们围坐在船外,吹着湖风,谈起了自己的理想。赵云松想当一个大英雄,戚少康的理想是当一个云游四方的大夫,无拘无束,无牵无挂(戚家是医药世家,开药铺的)、赵渐离的理想是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郑江月羞涩的看着赵渐离,她说她的理想是将来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好女人、郑美宜的理想是在有生之年,找到自己爱的人,义无反顾的爱一场,这话一出,大家都趣笑的看着她,洗刷她是在少女怀春了,可是郑美宜不理会大家的看法,依旧坚持理想。可爱的赵云珠想要当一个老师,教人读书写字。小意珊的理想是,希望将来自己可以像赵老爷那样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人,做一个好人。大家都在畅想着未来,繁星点点,一切沉静又美好。
夜里,赵渐离牵着小意珊往赵家大宅走回去。一路上,小意珊问了他许多问题。“大哥哥,江月姐姐似乎很喜欢你的样子,你会喜欢她吗”?“呵呵,傻丫头,江月也很喜欢你呀,她对大家都是一样的”。。。
而此时赵家大宅里,正闹得鸡飞狗跳,下人们都自觉的堵上了耳朵,自从月娘进了赵家大宅,和赵夫人之间没少吵架,但一次也没见赵夫人胜过,每次都被月娘气的半死,赵夫人被月娘气了,她就会找下人出气,下人们现在一见两人吵架都躲得远远的了。
今晚,月娘和赵夫人又在为谁来张罗元宵晚宴的事吵得厉害,谁也不让,还让赵老爷来断公道,最后赵老爷还是决定让月娘来张罗元宵的晚宴,说赵夫人这些年来操持家里的大小适宜,实在辛苦,现在有个人来替她分担分担了,也是件好事。赵夫人宁愿自己辛苦点,也不愿意让月娘来张罗家事,小妾都来打理家事了,那她这个正室颜面何存,于是便找着赵老爷大哭大闹,月娘像个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满脸得意。
而此时我们的赵大小姐,为了自己受气的母亲,正不顾危险的和几个丫头趴上房顶,准备往月娘到月娘房间的天窗上去,放小蛇咬她,不幸的是,倒霉的赵秋穗脚一滑,身子一到,重重的摔下了房顶,几个丫头拼命的拉着她,一起摔了下去,当了赵秋穗的人肉垫,痛的几个丫头连声叫唤,用麻袋装好的小蛇,也一根一根的跑了出来,还好房顶不高,不然就得出人命了。
回廊里,伤势已好的瑶儿和静儿两个丫头看着狼狈的赵秋穗等人,一脸的幸灾乐祸,捂着嘴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