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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情忍不住想美厉夕岩衣品的进步，终于摆脱了黑色系。
“好像有人说过，说我穿麻袋都好看。”
厉夕岩半躬身体，任由米情给他乔装打扮。
米情翘起嘴角，嗤地笑了声。
她给他头发抓乱，发现还是很明显，然后把他羽绒服上的帽子戴上，把口罩戴好。
好像这样还可以，应该认不出来了。
从小区外面的路口到灯会，有两公里路程。厉夕岩想打车去，米情却想和他一起走路过去。
“冷不冷？”
米情摇头。
“那就走一会儿。”
除夕夜街头灯火通明，却寒意袭人。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手套给她戴上，大掌很自然地拉住她细嫩的小手，隔着手套紧紧握着。
这几年，她无数次幻想与他并肩走在一起，此刻兴奋化为心安。
她听他讲那些工作上有意思的事。
不熟悉的人会以为她牵着一个话唠走在街上。
他只是好久没见，在她面前话多一些，时不时逗一逗她。
厉夕岩右手抚上她的头顶，“小八，你多高了？”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米情甩开他的手，撅起嘴巴。
他继续逗她，“好像确实高了几厘米。”
她还记得前些年他说过的话，说她身高长进脑子里了，长不高也正常。
“你诅咒我。”她比划着，握起拳头朝他肚子打了几下。
厉夕岩微微皱眉，嘴巴却是笑着的，砸在肚子上的拳头被他按住，“就这点力气？小八，这几年过得很安逸啊！”
米情的胳膊被他按住，怎么拉都拉不开，她挣脱着，随后听见耳边的磁性嗓音，同烟花一同绽放，模模糊糊听见了几个字。
“这样我就放心了。”
什么放不放心？
米情欲问明白，疑惑的目光看向他，他挑了挑眉，而他的手已然松开了她的拳头。
米情没来得及收力，重心不稳，晃了几下，坐在了地上。
厉夕岩忍俊不禁地弯下腰看她，愣是没伸手扶她。
米情很想撒泼耍混坐在地上不起来，却耐不住面子，只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
干嘛欺负人！
讨厌！
米情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大步流星往前走，将他甩在身后。
她在前面大步走，他在后面悠闲地迈小步跟着，米情感觉自己怎么快步走，他都能很轻松跟得上。
罢了，腿长这件事她没办法。
厉夕岩停在了一个摊位上，视线跟着前面那个“炸毛的小猫”，买好东西，快步跑上前去跟上了她。
米情自顾自往前走，突然从头顶落下来一个红灯笼，没等厉夕岩逗她，她迅速抬手抓住，抱在怀里。
她的笑容从嘴角红到耳根，左手拎着灯笼摇晃出唯美的弧线，白皙的脸蛋被灯笼染红。
厉夕岩勾起唇角，弧度定格住。
米情在他前面倒着走，黑眸中将他的光影深刻地印在脑海中，她抬手比划着问：“哥哥，以前的除夕夜你是怎么过的？”
“工作。”他的眼神意味不明，眸中映出她的脸颊，她的黑眸，她的秀发……她所有的光影。
米情白了一眼，抬手做手语，露出吐槽的表情，“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老样子。以前缺钱就算了，都这么有钱了，过年还要工作。”
厉夕岩淡淡笑了声，“习惯了，除了工作，不知道做什么。”
“那今年呢？”
“今年想……”他话到嘴边，收回去了两个字，重新组织语言，“今年想见你。”
他的目光灼热，似在发烫。
今年想见你。
想见她……
在寒冷的冬夜，脸颊的温度冲破禁锢，她那灯笼挡住半边脸，让红色遍布整张脸，试图掩盖了去。
米情退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行走。
耳边传来嘲笑的气音。
“别遮了。”，厉夕岩扬起唇角，逗弄起她，“看来，时间不仅带走了你的岁月，也带走了你的厚脸皮。”
这条两公里的路很长，他们并没有把灯会当做目的地，似是在享受走路的过程。
过了一座桥，厉夕岩走到暗处，发现身旁的小人不见了。
他回过头，身后那个炸了毛的小丫头向他扑过来，对他拳打脚踢后，将他按在了地上。
“小八！”他忍不住笑，“好了，不闹了！”
似乎因他一整晚的捉弄，恼羞成怒。
米情骑在他身上，恰好是腰的位置，小拳头从他的胸膛捶到他的小腹。
小姑娘在他身上乱动，厉夕岩忍着身下的反应，眉头微蹙，声音变得沙哑，“小八，先下来。”
米情不理他，继续捶她。
厉夕岩用力抖动身体，米情从他身上掉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年三十，除夕夜，冬日街头，他两次将她摔在了地上。
好气哦！
厉夕岩看见不远处来了人，迅速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等人过去后，他望向她：“胆子真大，哪都敢坐？”
米情气哄哄地瞪着他，总之气很不顺。干嘛一直欺负她！
她撅起嘴巴，眼睛瞪得很大，不一会儿，双目变得红彤彤的，看起来像是带着似有若无的委屈，又好似是因为冷空气的冲击。
僵持了半晌，厉夕岩败下阵来，目光渐渐柔和，“我错了。”
米情不语，眼神有了变化。
“我就是……”厉夕岩舌尖舔过下唇，迟疑片刻，克制的情感，冲出一条缝隙，“太开心了！”
“小八，我很想你。”
米情前一分钟被气得硬邦邦的心，忽然就被软化了，眼神变得炙热。
如此的夜晚，如此魅惑的声音。
四目相对，埋深藏的情感，从两双黑眸中，漫布于空气，令冬日无限升温。
米情感觉有些热，抬手比手语道：“放我下来。”
她双脚落地，视线却在别处，她的视线定格在她刚才屁股坐着的位置，从他身上慢慢往下移。
厉夕岩察觉到她的目光，把她的头扒拉着抬起来，“啧，看哪呢？”
米情眼睛再次重重地看了眼他小腹下面的位置，又抬头看了看他，手指向他身下，她说：“你那里，不会有事吧？听说要是弄坏了，会影响生孩子。”
厉夕岩左手揉了揉太阳穴，有种大脑充血的感觉，头晕乎乎的。
“没事。”他几乎是咬着牙浅笑了声，无奈中带着宠溺，“还是那么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