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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昀瞪大着双眼看着他,想要把这张妖孽脸刻画在脑海之中。然而潜意识却在告诉她要忘记,她只感觉手脚发硬,动弹不得。
细碎的脚步声同时传入二人耳中。
埋头在她颈间的男人不屑地嗤笑出声,"来得还真快。"
他低头,狠狠地在温昀的白希的脖子上咬上重重一口,鲜红的血液从她娇嫩的肌肤中渗出,然后顺着脖子流下。
他转而咬在她的耳垂,然后低语道:"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他刚一说话,立马起身,往深处的丛林走去。
飞快地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
陆衔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躺在地面之上一动不动的温昀。他只感觉自己的胸口似是被插上一把利刃,疼痛难忍。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入怀中。
她脖子上惹眼的鲜红刺痛着他的双眼,眼眸中的冰冷难以压制。
她的身体冰凉得可怕,试探性地叫了叫她,"温昀?"
温昀没有哭,出乎意料地冷静。脖颈上凝固的鲜血在提醒她,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微长的指甲陷入他的皮肉。
"陆衔帮我,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陆衔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好。"他被她掐住的手已经泛出血,而她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缓。
他低叹了口气,一个用力将她横抱起来,朝马路上走去。
车子刚开进别墅就有女佣急忙从屋子内跑出来。
陆衔打开车门,弯腰将已经睡着的她从车内抱出来。他的动作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她惊醒。
"先生。"女佣走上前说道。
陆衔凌厉的眼光扫了她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安静。"他不允许有一点点声音出现,打扰到她。
那名女佣立马收声,小跑在前面去开房门,心下暗自对温昀多看重了几分。
房间内,陆衔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床上。原本就苍白的小脸在洁白的床单映衬下显得更加没有血色。
陆衔伸手将被子给她拢好,然后退出了房间。
“把急救箱拿上来。”他对着一直候在门口的女佣说道。
吩咐好后的他又走回房间,径直走进厕所,打了一盆水放在床头。他将泡在水中的毛巾拧干,伸手帮她把脖颈处的血迹擦拭干净。
弄好后,又换了盆水细细给她擦了个脸。
女佣放轻了脚步走进房间,她将手中的急救箱递给坐在床边的陆衔,然后退出了房间。
他拿出急救箱中医疗用具,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着伤口,等弄好一切后他才退出房间。
陆衔出了房间后,径直朝书房走去。他推开房门,往角落一个上了锁的柜子走去,伸手摁下密码,锁住柜子的锁被打开。
他拿出里面一份文件,抽出文件袋里面的东西。
一叠厚厚照片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拍摄的场地都是来自一家酒店的同一个房间内。他将所有的照片摊开,拼凑成一幅凌乱不堪的现场图景。
男女的衣服和被打破的瓷器碎片交杂在一起,散落在地面。雪白的床单滑落至地面,床身上依稀能见斑驳污秽的痕迹,现场是一片混乱。
陆衔拧紧了手中的相片,这些照片在他的手中已经整整三年了。每一次看到,心中的怒火只有一次比一次更甚。
当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文件袋里面除了照片之外,还有一份详细的病例。他看到病目栏的时候,只觉得手在颤抖。
那个他思念以久的女孩儿,竟是如此坚强熬过了那么多苦难。
他找到有关脑部创伤的记录,用手机拍下详细的内容,然后将拍摄下来的内容编辑成简讯传送给陆睢。
“二哥,她已经开始记起那件事情了。”陆衔传了微信给陆睢。
没过一会儿,陆睢回音。
“最近出现什么诱因了?症状?”
“当年的那个人出现了,目前没有出现什么的不良反应。”
简讯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当年的温昀的的确确是出事了。那年,陆衔满脸焦急地抱着浑身是血的她来到自己面前,她那张惨无人色的小脸至今仍令他记忆犹新。当然能让他记得这么久的案例,更多的是因为他从来没有看见自己亲爱的弟弟那么慌张的脸。
“找个时间带她过来,她很有可能要想起整件事情了。”
陆衔眼眸一沉,想起当年她那摇摇欲坠的模样,心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大口。“二哥,我不想让她想起来。”
同样的苦难,他不希望她经历第二次。
陆睢停了一下,沉着声道:“你想好了?”
“是。”
陆睢简单利落,“找个时间带她过来,我给她做个催眠。”
陆衔关掉手机,拿着手中那叠厚厚的纸张,站立在落地窗前望着前方一片祥和的林地。
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追踪当年的那个伤害她的人,可是那个人竟然躲开了陆家的势力,活生生消失在他的眼皮底下。
陆衔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观,夕阳折射下的背影显得有几分落寞。
次日的清晨,温昀悠悠转醒,紧接着猛地坐了起来。看见熟悉的房间,这才微微放松了戒备。
适时,一阵敲门声传入她的耳中。她以为是女佣,轻声道:“进来。”
温昀看着推开房门径直走进来的陆衔,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早.....”温昀坐直身子。
陆衔站在床侧,俯视着她,细细打量着她的脸色,瞧见她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才移开视线。
“起床吃早餐,然后回谷内。”陆衔像是一台报读机,将她一天的行程都报了个遍。而他自己也没有感到丝毫不妥,因为林泽锐之前就是都这么做的。
“我知道了。”温昀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咋地面之上,脚掌上传来的凉意刚好打退了她的睡意。
只不过她尚未迈出步伐,就被陆衔压住肩部,他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把鞋子穿上。”
无奈温昀只好转过身,乖乖把鞋子穿上才走去厕所。
......
谷内
温昀依旧跟在陆衔的身边,她发现他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形影不离了。
温昀忽然停住脚步,仰望着高了自己一个头的陆衔,道:“我有个请求。”
“说。”陆衔停下脚步,听她的话。
“我想把阿婆葬在这里。”这里是阿婆穷尽一生所寻找的古墓,她甚至为了它而放弃自己的生命。如果能把阿婆葬在这边,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生怕陆衔不答应,她又补充道:“你能不能就当做阿婆的墓是在你们来之后才发现了的。”
陆衔淡笑,他都还没有说不答应她就已经讲了这么多......
看来她性格还是跟以前一样急躁,出声道:“我会安排的。”
在她提出来之前,他就已经有这个想法。在这个偌大的谷内,想要找个地方留给阿婆也不过小事一件。
“谢了。”温昀扬起抹笑。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腊肉。只见它狂奔向温昀,在她的面前紧急停下,讨好似的摇了摇尾巴。
原本昨天要带它回去,考虑到陆衔一看见腊肉就立马跑得远远的这种情况,腊肉就再次苦逼地被放在谷内。
远处,林泽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辆手推车,车上面堆满着温昀要的古籍。那些古籍他是按照陆衔所画的地图,找到一个破旧的小屋子,从里面搬出来的。
林泽锐将东西推至二人面前,“东西已经拿来了。”
温昀拿起其中一本较薄的古籍,粗略翻看了一下,确实都是从阿婆书室内搬出来的书。
“对了,还有它。”林泽锐急忙从压在车子底下,一本崭新的新书递给温昀,“这是昨晚连夜赶出来的。”
温昀疑惑地接过了书,翻开一下,惊讶到张大了嘴巴。
手中的这本书,里面的内容与丢失的那本古籍是一样的。
她转过身对着沉默不语的陆衔道:“这该不会真的是你口译出来,最后制成的书吧。”
“这是之前就答应过女士的。”陆衔的话很明显,那本书就是凭借他强大的记忆力默写下来的。
“走吧。”陆衔率先走在前头,往临时停放文物的帐篷走去。
林泽锐喊了个人帮忙推车,然后小跑在陆衔的身旁,低语道:“大爷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压不住了。我们只剩下今天的时间来弄清楚这里所有的一切。”
“我知道了。”
只剩下一天的时间了,按照目前情况来看的,时间是非常急迫的。
站在一旁的温昀显然也听见了,沉默着跟在他们的身后。
入内,一眼就看见停放在中央的棺椁,此时里面的东西都已经被清拿出来。棺底的那些文字异常的小而且排布得十分密集,这可给她的翻译带了很多不便。
温昀拿着精密的电子高清放大镜,来来回回在文字先扫了个遍,好让心理有个底。
帐篷外,陆衔隔着帐篷,看着她不断忙活的身子,眉头紧拧。发生了昨天的那样子的事情,她的情绪一直很稳定,不哭不闹,但是她这样的冷静却让他异常的担忧。
由于事情很多,陆衔不得不离开去处理。
林泽锐跟在陆衔的身后,走进一间临时帐篷内。刚入内,队里面的所有人齐齐朝他们望过来。
“陆教授。”
陆衔朝他们点点头,表示礼貌。然后就走至会议桌的最前面,他双手撑着桌子,锐利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赵鹏,东西拿来。”陆衔朝坐在他身旁的赵鹏伸手,面色严肃。
闻声,赵鹏立马将自己手中的文件递给陆衔,神色同样严肃。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十分了解彼此的,看见这一幕,自然知道定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陆衔拿出文件袋里面的资料,上下看了眼,目光冷上几分。他将手中的文件狠狠地丢在王力的桌子前面。
王力心中一惊,神色惶恐。众人也是一愣,他们从来就没有看见过一直礼貌如斯的陆衔会拿东西丢人,心中觉得定然是王力捅出什么大篓子了。
王力颤抖着手打开桌面的文件袋,里面详细地记录数据都在证明上次破坏谷内防护网的信号就是从他的帐篷的位置发射出来。
他吃惊地看着手中的资料,不停地摇头,“不是我,陆教授真的不是我!”
陆衔只不过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出声。
见此,王力将求助的目光落在前面的赵鹏身上,“赵鹏,你好好查查,我真的没有泄露队里面的资料啊。”
在场的所有人一愣,难怪那些盗墓贼总是在他们找到古墓之后,精准地沿着他们的脚印摸过来,原来是队里面竟然出现了内歼。
一时间,大家看着王力的眼色都带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
他们没有想到,朝夕相处了那么久的兄弟竟然会是他们一直深恶痛绝的盗墓贼的团伙。赵鹏侧过头,扶了一下眼睛,缓缓道:“所有的信号都是你那个帐篷发射出来,ip显示定位也是你平常用的机子。”他停了一下,再次扶了一下眼睛。“据我所知,你的那台电脑可从来都没有被偷窃过。”
王力瞪大了双眼,眼中的惊恐难以压制。
“不可能,我没做,我没做啊。”
陆衔冷冷地看着他,对着门外候着的人说道:“进来。”
应声而入,涌进了5名特警,直接给怔愣中的王力戴上了手铐。被戴上手铐的王力,嘴巴还在不断的呢喃道:“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在场的有些人看见他的表面,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们感到很疑惑,都已经被揭穿了,还用得着不承认吗?这不符合王力的性格。
陆衔直起身子,细细观看每个人的表情。刚才他没有出声,不过是想好好观察在场的所有人。他知道,这件事情并非是王力做下的。他之前就感觉到队里面有些不太对劲,所以上次进入甬道后他就在出口那里安置了一个摄像头。
视频里面清楚记录下了所有进入甬道的人,里面除了那时跟在他们后头的王力等一行人,还出现了一名把脸遮住的男子。
如果把内部的资料传送到外面的人并不是王力,那么几率最大的就是那名遮脸的黑衣人了。而他又是怎么在顶端入口那么人围着的情况下,没有被人发现就下到地面了呢?
看来,与那些盗墓贼有联系的不止一人了。
刚才肃清了队里面的叛徒,此时会议室的空气涌动着不安和几分压抑。谁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人背叛自己人。
接下来的会议,在林泽锐的引导下慢慢进入正题。
每个人都要汇报着自己有发现,然后大家总和起来,探讨结果。
不知觉中,这个会议就已经持续到了中午。
另一边,温昀用了一直笔将自己黑长的发盘了起来,一边对照着棺椁内文字,一边翻阅着桌子上的堆叠得很高的古籍。
温昀凝思着,文字的大意她已经译出了个大概,但还是有些地方不能找到答案。
陆衔没有猜错,棺椁内的那名男子确实是一名先秦时期的王侯。他在遥远北方拥有一片自己的封地,那里的人生食肉,带着天生的蛮夷之气。后来,天性不羁的他南下,遇见了阿婆口中的神女。
那名神女天生异香,能够吸引丛林万物,特别是冰冷的蛇类。因为她是如此的特殊,所以她从小的玩伴就是那些蛇类。
她因为这异于常人的功能就被族人供奉为神女。被戴上这个名头的她,一点儿都不开心,因为族内渐渐出现了专门用来约制她的教条。她天生玩性极大,于是出走丛林遇见了遇险的他。
二人极快地陷入了爱河。
不久后,神女怪异的举止被族人发现异常,紧接着也发现了那名男子的存在。于是他们把她禁锢起来,开始禁止她出门。
直到后来,他们震惊的发现他们的神女竟然怀孕了。
癫狂的族人将她丢弃在丛林中,然后身怀异香的她终还是在丛林存活了下来,各种毒虫都臣服于她。族人见此了,害怕极了,慌乱中再次将她囚禁起来。
后来,那男人从北方带来军队,大举攻打下村子,夺回了神女。
翻译到这里,温昀忽然想起上方悬挂的那具假主棺的壁面,上面的壁画描述的不就是这个场景吗?
对上了!
温昀继续往下看。
后来,神女跟着那男子去了北方生活。
年老之际,神女提出自己想要回归故土的愿望,于是男子倾尽自己一生所有,带着她回到了这片故土。晚年之际,她独自一人雕刻了谷内上所有的壁面。
而那名男子至始至终都陪伴在她的身边。甚至在她快要离世的时候,他果决自杀,誓要与她同死、同葬。
温昀放下手中的古籍,晃神。
她能感觉到自己也曾爱过一个人,但他的面孔早已经模糊不堪。
知道时间紧迫,她急忙往下译。
只不过下面的内容,她越看越心惊。里面说了在谷内葬有大量的陪葬物品,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都还没有发现有大批量的文物出现。
根据巨树上采用的水晶棺椁材质来看,想来那批陪葬物的量定然很惊人。
开完会议的陆衔,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心,起身往温昀所在的帐篷走去。这个点了,她应该也译得差不多了。
他掀开门帘走进去的时候,看见的是她用笔将长发挽至脑后,有几根碎发滑落下来,隐约带着几分凌乱美。在他掀开帘子的瞬间,柔和的光线折射在她的侧脸,白希的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淡淡的纷嫩色。
他不由的看痴了。
温昀从他掀开帘子的时候就下意识望了过去,瞥见他幽暗的目光,疑惑道:“怎么了?”
他站在门口有一会了,盯着她看,半句话也不讲。
“没事,译得怎么样了?”陆衔走近她,入眼是散乱摆放着的书。
温昀将掉落的碎发撩至脑后,将自己整理的东西递给他。“还有东西没有找到,里面说还有一批陪葬品。”
陆衔接过她递来的文件,她递给他的是一条线索,格局清晰明了。
“找吗?”温昀伸手半坐在桌子角,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晶亮的眼眸正看着他。
陆衔伸手将文件放至桌面,对上她的眼。
“找。”
“上面不是已经在催你们回去了。”她记得刚才早上林泽锐的话,不是要求今天之内就要将东西整装带离吗?
陆衔波澜不惊道:“你说他们有可能丢掉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吗?”
温昀嘴角微勾,“也是。”
她拿出一张林泽锐给她备好地图,指着图中的某处道:“东西应该在这里。虽然这里面没有直说那些陪葬品在哪里,但是里面已经说了那些陪葬品是他们为了那些随行的士兵准备的。既然是给那些士兵的,定然就那些悬棺的位置不远。”
陆衔沉思,开了主棺之后他就感觉不对劲。如此大规模的墓群,竟然找不到陪葬品。
“找阿泽把消息放出去。”他们需要借助舆论的力量来保证上面会给予他们足够的时间,以及找到那批陪葬品之后的安全。
想要达到最好的效果,他们就必须放提高整件事的曝光度,吸引群众的关注。
温昀赞同的点了点头。
二人沉默了片刻,她忽然抬头看向他,低着声道:“陆衔,你答应帮我查当年的事情。”
陆衔低头,柔着声道:“既然你觉得你的记忆出了问题,那我们就去做检查。”他的大掌的抚在她的右脸,缓缓道:“别怕,我会一会陪在你身边。”
温昀看着他那极致温柔的眼,似梦似幻,“陆衔,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我感觉我像是在做梦。”
他体贴入微,总是能够在她最需要人的时候出现。
陆衔拉着她的手,按压在自己强健的胸膛,几尽蛊惑道:“因为它在为你加速。”
透过衣服,她能清楚地感受道到他强有力的心脏的跳动。温昀挣扎想要挣脱开,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手似是着了火一般,异常滚烫。
“阿昀。”左霖一把掀开帘子,看见正在独处的二人,急急忙忙道:“哎哟喂,我啥都没有看见。我等会再过来,等会再过来......”
“左霖!”温昀喝住他,才继续道:“什么事?”
停止脚步的左霖来回看了他们两人,这才继续道“刚接到命令,我等会就要离开了。”
温昀一愣,“怎么那么快?”
“没办法,紧急任务。”他顿了顿又道:“你做好准备,我的人会全部退出这边的,还有接手的人是......郑海。”
“郑海?”温昀有些惊讶,没有换来的人竟然是郑海,他们的动作真快。
“恩,这次是他领队。”
“他们什么时候过来?”温昀眉头微拧。
“马上就到了。”左霖看了眼手表,又说道:“阿昀,我外面还有很多事。到时候你和郑海交手,要小心!有事联系我。”说完,他就急急忙忙钻出了帐篷,走到外面去准备等会的交接工作。
看着左霖急忙离开的背影,温昀眉头紧拧。她回过头,望向身后的陆衔道:“怎么办?”
这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些人的监控之下了。
“别担心,那些人该从哪来就回到哪去。”陆衔语气淡淡,但却带着一股不可侵犯的气势。无论是谁,都别想介入到他的考古队来。
“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个地方。”
温昀下意识问出声,“去哪里啊?”
“我找到那个当年帮你看病的医生了,正巧他在这边。”
“医生?”温昀听到这里,下意识摸了摸手腕处伤疤,那是割腕后遗留下刀疤。
陆衔瞥见她的小动作,放轻了声音道:“对,见了他就能知道当时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昀点点头。她为什么会那么肯定自己的记忆遗失了一部分,绝大部分的原因是来自手腕处那道深入骨髓的伤疤。
那道疤的痕迹很深,可见当时她划下那一刀的时候就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的。
下午的时候,温昀在入口处等待着陆衔把车子开来。她的手捏紧背包的带子,面上的洋装的轻松。
忽然,门口有序驶来几辆的军用大卡车。
从最前面的车上下来一名士兵,他小跑上前递给站岗的士兵文件。那站岗的士兵查看了文件的真伪,然后抬手一挥,挡在路中间的路障自动地升了起来。
车子缓缓启动,巨大的车轮在干燥的地面激起一阵尘土。
站在路边的温昀一意识身后在面前扫了扫。等到眼前的灰尘略微散去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辆卡车经过她的面前。
大卡车的副驾驶位置,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端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车子与温昀擦肩而过的瞬间,温昀和那名男子四目交接。隔着空气,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刚才那人看她的那一眼却隐含着太多太多不知名的情绪。
温昀的手停在空中,没有想到再次见到郑海会是这般场景。他端坐于高地冷眼看着孤身站在路边的她。
昔日的光景历历在目,那年的她张扬自信和冷静至极的他在极地赛车的场面浮现在脑海中。如今,所有的一切早已经变了味。
十几辆大卡车稳稳在固定的停车地点停下,郑海一个跃步,下了车。
他的个子很高,一身标准的军装为他原本白希的皮肤增添几分美人白,金丝框眼镜则是为他凭添几分书生气息。
他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儒雅的气味,唯独那双如雄鹰般的眼令见到的人产生畏惧。
左霖面无表情,见到他也没有大打招呼,即使是昔日的旧友。
郑海迈开那双修长的腿,行至左霖面前站定。
“左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温昀的消息。”出口就是质问,是他一贯的作风。
左霖嘴角一勾,“温昀?她?是谁?我不认识她。”
闻言,郑海的眉头一拧,没有出声。
“郑大公子,快点交接工作吧。”左霖摆着了脖子,满脸的不耐。
三年前就撕破脸皮的朋友,他又有什么必要委屈自己假面迎合。
郑海锐利的眼光一扫,没有在出声。
二人在无声息中将所有的交接工作弄好的,整个过程气氛有隐约漂浮着一丝僵硬。
另一边,陆衔将车子停在温昀的面前,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毕.....”陆衔伸手按响了喇叭。
刺激着人神经末梢的喇叭声将怔愣中的温昀拉回了现实,看了眼停在自己面前的黑色的迈巴赫。
走上前,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温昀靠在副驾驶座上,重重呼了口气,道:“我刚才看见郑海了。”
陆衔没有出声,认真听着她的话。他依稀记得,郑海是郑家唯一的儿子
“当年的事情我隐约觉得和郑海脱不了关系。”刚才和他对视,她只感觉脑袋很疼的,有种什么似要突破束缚。
陆衔的目光沉静如水,他查过郑家,水很深。
“现在别想那么多,路很远,你先睡一下。”陆衔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温昀应了一下,将头靠在窗口望着窗外不断切换的景观。
半个多钟头后,车子缓缓驶入一个静谧的别墅区。别墅群整体呈现的是欧式风格,大大小小抱团围绕着一大片林地。
温昀疑惑地望着周围的环境,带着不确定道:“那名医生住在这里?”
“嗯。”
他的话音刚落,车子就稳稳停在其中一栋精致的别墅前。
二人推开车门下车,沁人心脾的花香涌入她的心间,原本一直戒备着的心缓缓放下。
“跟我来。”陆衔走在前头。
温昀一愣,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陆衔伸手摁下门铃,开门的一名女佣。
那名女佣见到陆衔,朝他微微一笑,“陆先生,小姐,里面请。”
陆衔带着温昀换了鞋子,走进了屋子。屋子内的装修极其精简,以冷色系为主,显然是典型的单身男性的住所。
待他们二人在客厅坐定,那名的女佣端上热茶,微笑着讲道:“陆先生,您稍等。二爷刚下手术正在休息......”
陆衔微微点头。
不过二楼处细碎的脚步声倒是吸引了二人的注意。陆衔抬眼望去,一名看起来还尚未成年的少女身着男士T恤,暴露在空气中那双纤细且白希的腿格外的惹眼。她看到楼下来了客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尖叫着冲回了房间。
她刚才没有穿BRA啊啊啊......
温昀挑眉,这位医生的兴趣爱好可真特别,竟然喜欢.....未成年少女。
陆衔面无表情看着刚才那少女的反应,刚才他不过淡淡扫了眼,眼中没有任何波动。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听见二楼有房间的门被打开,紧接着传来拖鞋在地面上行走的声音。
紧接着,一位睡眼惺忪的男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只见他身着高档的真丝睡衣,脚上的拖鞋和陆衔是一个款式。即使他现在哈气连天,但却也丝毫没能掩饰他惊艳的五官。
他一落座,陆衔出声叫人,“二哥。”
温昀震惊!二哥?当年自己的主治医师是竟然他的哥哥?
她惊讶地来回望着二人的脸,刚才没有注意看,现在再次一看二人眉宇间真的很像。
温昀转过头,看着自己身边的陆衔,“我的主治医师是你的哥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我也是在昨天查你资料的时候才发现的。”陆衔靠在沙发上,面不改色地说道。
一旁的陆睢看了他一眼,然后对着温昀道:“确实挺巧的,我确实是你的主治医师。你稍等一下......”
他一说完,起身往二楼的书房走去。
没过一会儿,他手拿着一份文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你自己看看。”陆睢把文件递给她。
温昀伸手接过,翻开一看,里面竟然是自己当年的病例。
看见温昀已经翻开了病例,陆睢出声道:“当年,你与人赛车发生了车祸,脑部淤积了很多血块。那时有血块压迫到你的小脑,你瘫痪的可能性很高。那时你的情绪很激动,当天夜晚你就割腕自杀了。”
陆睢说完,扫了眼她手腕上那处伤疤。
温昀下意识将那道疤痕遮掩起来,拧着眉道:“你知道我当年是和谁赛车吗?为什么我会不记得这件事情?我现在的记忆就像一块被打碎的玻璃,零零碎碎的。我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
“我曾经帮你做过一个全面的检查,你现在的症状和你当初大脑受伤没有关系。”
“那我的记忆会这么混乱?”温昀紧紧盯着他。
陆睢坐直了身子,她看起有些坐立不安。
“我想应该是你自我心理暗示起的作用。意思就是有一些潜意识里你不愿意的记住的事情,借着车祸的这个理由。你自己给自己做了一个心理暗示,产生了一个遗忘他们的错觉。”
温昀一愣,不想记住的事情?当年还有发生什么事情吗?为什么自己会不愿意记住那些事情?
“二哥,还有办法治吗?”一直没有出声的陆衔忽然开口说道。
陆睢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属于精神疾病的问题就得用精神疾病的方法治疗。”说完,他停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对上她疑惑的眼。
“你相信催眠术吗?”
温昀下意识摇了摇头,但又想起之前谷内那几人在见到棺椁内壁的图案之后的反应,不由的拧起了眉头。
“温昀,你看。”陆睢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空灵。
温昀感到奇怪,看着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他手中的古董怀表。那怀表十分精致,表盘随着链子的晃动而不断摇摆。表盘摇摆的幅度逐渐变小,最后停止不动。
温昀不过瞥了一眼那古董表,只感觉一阵阵的眩晕朝她袭来。她的双眼直直地盯着陆睢手中的怀表,眼中没了之前的灵动,取而代之的是无神和空洞。
陆睢见此,朝一旁的陆衔点了点头,然后出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如同提线木偶的她面无表情道:“温昀。”
“很好,现在举起的左手。”
温昀听从他的指令。
陆睢见此,面色一缓,成功了。
“温昀,现在调整你的呼吸,把你自己调整到一个你认为最舒服的状态。然后,回想二零一三年一月十七日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陆衔面色一变,凌厉的目光扫射向陆睢。而陆睢空的手一挡,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