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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无人访,她靠在床边小憩了一会儿,惊醒她的是门外传来的敲门声。
“叩叩叩,炎姐姐,你在吗?”
她即可抬起头,声音听得很真切,是小翠的声音。她有些疑惑的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的门栓,然后轻轻一拉,门就开了。
片刻惊讶后,她便恢复了平常的神态,看向门外的小翠问道,“小翠,你找我?”
“不是小翠找你,是銘哥哥找你,叫你去大堂。”小翠说道,接着又低头只顾说着,“刚才我敲隔壁的房门,没听见回应,猜炎姐姐一定在这边
,我果然猜中了。”
隔壁房间吗?炎云惜心道,偏头扫了一眼她住的隔壁房间,门上并没有上锁。这究竟怎么回事?是谁上了锁,又是谁开了锁?想着,她轻扫了小
翠一眼,这丫头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不太可能是她吧。
“炎姐姐,你怎么了,我们快去大堂,銘哥哥他们在等你。”小翠道,扯着炎云惜的衣服,示意她快点。
“好。”炎云惜应了一声,跟着她去了大堂。
还没到大堂,她便听见里面议论纷纷,好像有不少人,听这声音大家似乎都挺高兴的样子。
小翠拉着炎云惜进了大堂,并大声对众人说道,“炎姐姐到了。”
然后集聚大堂的人嘴里一起念着,“圣女!圣女!圣女!”
圣女?这什么情况,不少妖女吗?
很快炎云惜便想到了,应该是她找到的解药发挥作用了,可今早房门被人从外面上了锁是怎么回事?脑子里因为一直想着这件事,这村民后面说
了什么她并没去听,直到最后,村长提到他儿子古銘和圣女的婚期,她才从自己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们口中的圣女不就是她,让她和古銘成亲是什么情况?而且她双手上什么时候被古銘给抓上了。
正当她惊讶,不明所以的时候,古銘还一副深情款款的叫道,“云惜。”
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古銘吗?
“你们......”小翠瞪大这眼睛看着手拉手的他们,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的跑了出去。
小翠?古銘?她不是在做梦吧?炎云惜此刻严重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因为古銘跟她怎么可能?
可就在第二天,瞧着送来她房间大喜时才会穿的嫁衣,她很清楚这一切并不是做梦。也就在昨天她被人限制了行动,她本想找古銘问清楚,可从
昨天后她就再也没见过古銘。更过分的是他们还把她房间通往隔壁玉清混房间的那道内门给封了,害她根本不能做出任何行动。
到傍晚的时候,她终于见到古銘了,看向站着的他,她出声问道,“古銘,这到底怎么回事?”
“炎姑娘,抱歉,这是我爹的决定,他想我成为下任村长,最快的方法就是跟圣女成亲,因为圣女拯救了村民。”古銘一脸歉意的解释道,跟平
常的大男孩子样子没什么差别。
“你也想成为下任村长?”炎云惜淡漠的问道,古銘口中的原因她也猜到了七八。
闻言,古銘又急忙解释道,“当不当村长对我来说没什么,关键是炎姑娘你的朋友,与我成亲,是送他出谷的条件。”
“什么?当初不是说好的,我帮你们解毒,你们就送他出谷,怎么可以出尔反尔?”炎云惜故意用很气愤口气的说道,看来她遇到真是一群蛮不
讲理之人。
“炎姑娘,这个我真的帮不了你,这是我父亲决定了。”古銘说完,突然掉头就走。
炎云惜想追上去讨个说法,却发现自己脚底好像粘到了什么东西,便直接将房门关上,弯腰捡起了掉在地方的纸条,打开后,她看见上面写着,
“炎姑娘,你放心,大婚前我会让他们将你朋友安全送出村子,而我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这应该是古銘留下的,可我还能相信他吗?炎云惜心道,不过就目前的局势她只能暂且相信他,还好,她提前做了打算,不出三天玉清混就会清
醒,而大婚的日子定在五天后。
古銘没有骗她,就在两天后他们依言将玉清混送出了谷,虽然还是值得怀疑,可她毕竟亲眼见到玉清混在自己眼前消失了,她想那个地方定是通
往村外的出口,可后来她仔细找过,并没有找到,还被古銘抓了个正着。
古銘告诉她,通往村外的出口只有历代村长知道,对谁也不能说,不然会受到神的惩罚。
神的惩罚,这世上真的有神这种东西存在吗?炎云惜也没去研究古銘话中的真假,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古銘知道出口的方位。
这个一直在她面前保持大男孩形象的少年,并非完全真实,可是她一时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她想,这一切在大婚当天应该就明朗了。
可她并没有在这个隐世的村落里呆到大婚当天。
那晚回去后,她被人从后面敲了一棍,整个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后她发现自己在睡在河岸上,是来河边打鱼的渔民将她叫醒的,见她脸上两条长长的疤痕当时吓了一大跳,以为她是什么妖怪,扔下手中的
捕鱼用的网子直接跑了。
她围着河边走,后来发现这条河竟然是她刚到异世的时清洗自己的伤口的地方,奇迹般的回到了起点,想想还真是玄幻。
后面,她便回了自己刚来这个异世住的屋子,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藏在一个被布包得严严实实东西,她立即打开,发现里面藏着一封信,
和一枚玉佩,她打开信封,见信上写着:炎姑娘,利用了你很抱歉,当你看到这封信我相信你已经安全回到属于你的地方,看在我帮你们出谷的
份上,求你帮我一个忙,帮我找到去了你们那里十多年一直没回来的我的哥哥古誉,我附上了一枚玉佩,如果有一天你看见有人拿着跟这块相似
的玉佩,年龄也符合,那人多半就是我兄长古誉,拜托了,古銘敬上。
利用我,这到底怎么回事?炎云惜盯着信件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直到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这整件事的真像,她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古
銘会帮她和玉清混出谷,多半是为了寻找他的哥哥古誉,可这人海茫茫,真的能遇到吗?
想着,她拿起信封件里面提到的玉佩,入眼润泽,精光内敛,含而不放,而触感丝滑细腻无阻感,结构极其细腻致密,是一块好玉,玉佩中心处
还刻上一个小小的古字。
炎云惜将信件跟玉佩放在床上的枕头下,换好衣服,顿感腹中饥饿,可这屋子里并没有食物,便打算出门去看看,虽然不清楚这大晚上还能不能
找到食物。
出门前,她将放在枕头上的信件和玉佩收在了身上,因为来屋子的时候她便察觉到里面有被翻过的痕迹,按理说数月不住的屋子加上没关窗户应
该积有不少灰尘,有的地方确实如此,有的地方却很新,不知是被穿空门的小偷光顾过,还是别的什么人。
离开屋子后,她想着去地理挖几个番薯也好,可没走多远,她便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跟踪了,而且那人身上的气息她有些熟悉,好像再那里闻
到过,可一时想不起。
“啊......”她突然尖叫一声,假装扭到脚,摔在了地上。
身后一直跟踪她的人如一阵风飞快冲到了她身边,紧张的叫道,“丫头,你没事吧?”
丫头?他是?炎云惜一副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出现在她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是已经死去的人,原主的义父,这,这怎么可能,就这人就活生生的站
在她身前,容不得她质疑。
“你......你是阿爹?”
“丫头,是我。”祥公公回道。
炎云惜故作被吓到后退了几步,并捂住嘴说道,“你,你不是......”
“丫头,别怕,我并没死。”
听他如此说,炎云惜依旧装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她不是原主,根本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祥公公本人,如果她是祥公公本人,那当初她亲手安葬的
人又是谁,那人的的确确死了,身为医者,她不会连活人死人都不分清楚,况且她当初还使用了异能,让尸体甦醒了一分钟。
“不该叫你丫头,应该称呼你公主才对,奴才小祥子参加公主殿下。”祥公公说着,双膝一弯,跪在了炎云惜面前。
公主?她当初就怀疑过原主的身世,可从别人口中得到证实,这感觉很微妙。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她还没搞清楚,刚获得自由,又听到这么劲
爆的消息。
没办法,她只好继续装傻,“阿爹,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公主?我完全听不懂。”这几个月她所做的行为跟原主判如两人,如果他一直装死,
肯定有所耳闻,为何还认得她就是臻臻,况且她现在还毁了容,脸上有两块明显的疤痕。
“这一切都是当今太后安排的,狸猫换太子。”祥公公又道。
“什么狸猫换太子,臻臻听不懂。”炎云惜直摇头,脸色苍白,像是被他的话吓到了。
“当今太后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跟瑾王妃是双胞胎,瑾王妃当年跟当今皇上掉包,而你被奴才悄悄带出了宫。”
“我不信,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情。”炎云惜说话的时候还故意露出一副说什么也不相信的表情。
祥公公跪着移动到炎云惜身前,抓住她的手臂,“公主,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
祥公公说完这句话,突然低下了头了,身子也往一边倒,炎云惜这才看见他后背插着一支箭。
在惊讶的同时,她看见一支箭正朝着自己飞过来,她立即低头,利箭从她头顶飞了过去,消失在黑暗中。她顾不上被一箭穿心已经没救的祥公公
,飞快像黑暗跑去,身后又几次飞来利箭,每次都差点被射中。
不知跑了多久,她察觉自己已经甩开了身后的刺客,便找了一个山洞藏了起来,直到天亮才出来。
离开山洞后,她谨慎的回到了昨天祥公公的倒下的地方,并没见到祥公公的尸体,只看见尸体倒下的地上有一大块烧焦的痕迹,空气立还能隐隐
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虽然说不清楚是什么味道,不过她猜,祥公公的尸体应该就直接在这里被处理掉了,可昨晚那人真的是祥公公吗?想到这
,她突然想起,她当初在寺庙见过一个很像祥公公背影,应该就是昨晚的祥公公。不管他是真是假,知道原主身世的人,除了她,就只剩下当年
的幕后人,可这一切正是太后所为吗?难不成她又看走了眼。
到底是不是,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只是个来自异世界的人,只是她跟玉清混似乎是没有可能了,原主已死,这事情没必要被揭开,她不想害他
,不想他因为她失去皇位,她消失最好,她也不敢赌,皇位和她,他会怎么选。趁自己的心还没完全迷失,她决定今生不再见他,否则当完全陷
进去,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想着,她离开了此地。
一转头眼,已是半年后,这半年她也换了一个新身份。
这半年并没发现什么并没发生没不得了的事情,要说,其实也有一件,那就是瑾王妃真的回来了,这次并不是假消息,是她花了大价钱去问阁买
的消息,说瑾王妃是被上官翔从金麟国救回来的,这位瑾王妃现在就好好的养在瑾王府,而当初明明被她救活的瑾王听说又成了活死人,整个太
医院束手无策。
她在院子里正准备出门,却听见外面正厅吵吵闹闹,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柳叔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出声问到,走了去,这里是一间医馆,名曰素问,她目前是这医馆的掌柜。
炎云惜口中的柳叔,是被她雇来的坐诊大夫,因为她没有医师证,只能请人,还没等柳叔回答,她便听见坐在地上的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道,“这医馆卖假药,要害死人啊?”
卖假药,害死人?没找错地方吧?炎云惜略无语的扫了那妇人一眼,柳叔也一副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刚才这妇人突然冲进铺子里,一屁股坐在地
上就开始哭闹。
“你说这里卖假药可有证据?”炎云惜上前询问。
妇人见来问话的是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微愣了一下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间医馆的掌柜。”炎云惜如实说道。
“掌柜,这么说这卖假药的医馆就是你开的,要害死人了啊。”妇人又大声嚷嚷道,双手还紧紧抱住炎云惜的腿,像是害怕她会跑掉。
“你说我们买假药,可有证据,口空说白话谁都能说。”炎云惜淡定从容的问道,这间医馆开了已三个多月了,因为价格厚道,最近来药铺看病
抓药的病人越来越多,或许就是因此,让人红了眼。
“证据就是这个,药方里面的这味药,并不是这样的,这是假药。”妇人说话的同时,松开抱住炎云惜的腿,从怀中掏出一包药,这包药的油纸
确实是他们医馆的,上面印有医馆的名字。
炎云惜看了眼她手中的所谓的铁证,有些无奈,这妇人完全不懂药,很明显是受人指使的,可这妇人不懂,难道指使她的人也不懂,这味药明明
就是薄荷叶。她想起来了,这妇人是三天前来药铺抓药的,现在柳叔抓药时瞧到方子不合理,便让她看一眼,她会斟酌改药方,这妇人的方子她
将一味药换成了薄荷叶,因为薄荷叶比那味药更效果更好,而且价格会便宜很多。
这样想来,或许有人已经知道他们医馆偶尔会更改方子,正好撞见这位来买药的妇人,以为自己找到铁证,让他们百口莫辩,因为这薄荷叶确实
不是药方上面的药。
“你无话可说吧。”妇人凶横的瞪着炎云惜。
炎云惜腰下腰,作出要扶起妇人的动作,并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如果你家里真有一位病人,我劝你赶紧用在这里抓的药,给他治病,拖久了,
回天乏术,你所谓的假药其实就是薄荷叶,之所以换成这味药,因为效果更好,不相信你可以到给你开这个方子的大夫那里去问问。”话说完,
她也将妇人扶起了身。
妇人虽然怀疑她的话,却被她话中的回天乏术吓到了,直接冲出了医馆。因为她忽然莫名其妙的离开,围观的群众也觉得没意思便散开了。
柳叔见围观的人都走了,上前叫道,“掌柜的。”
炎云惜回头说道,“柳叔没事了。”
“掌柜的这是要出门?”
“嗯,医馆就交给你了。”炎云惜回了他一声,便独自走出了医馆。
柳叔见炎云惜离开,便回到了自己位置守着医馆,他本是一个江湖郎中,无儿无女,因为常年奔波,患有腿疾,偶然在街上遇到炎云惜,炎云惜
不但治好了他的腿疾,还让他成为了这间医馆的坐诊大夫,对他来说炎云惜是他的大恩人,虽然他到现在连炎云惜的真面目也没见过,因为她一
直带着面纱,从未在人前取下。
不过这对他来说,并没什么影响,他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一直都直接称呼她掌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