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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晴等人,全部望着许太平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敬意。
这就是他们甘愿追随龙尊的原因之一。
这个男人,哪怕出身低微,却依旧仰望光明,虽然,这份光明的路途很坎坷。
“龙尊,只要你愿意,其实可以随时出山,到时候由老夫和大监正一起作保,和龙帝大人解释清楚,你依旧是当年的龙尊。”
大司命,犹豫几秒,还是说出想法。
这一刻,所有人,望着许太平,等待他的回答。
大监正也补充一句:“荣华富贵虽然你看不上,却依旧可得,你想要的理想,也可以自己亲手去实现!”
“你想求得的一切,以龙尊的身份,都可以拿到。”
轩辕晴等人,也期盼许太平能够回答。
出山,他们也期盼许太平能够出山。
到那个时候,或许看着美丽的山河,能多少燃起一些他原本死寂的心。
那样的话,许太平或许会主动自救,总比现在等待拖延要强的多!
“我想求的,恐怕不是一个龙尊身份可以求到的。”许太平,摇摇头。
“哦?老夫倒是很想知道,龙尊到底所求什么?”大司命好奇问道。
大监正也竖起耳朵,内心格外重视。
龙尊求什么,是他们此行需要问清楚的目的。
如果求的是九五至尊椅,那么,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必是龙帝和龙尊有一个陨落,天下江山,战火再起,生灵涂炭。
只要龙尊回答出这样的结果,大司命和大监正,会毫不犹豫,倾尽巡天司和监天司的一切力量,来斩了龙尊!
包括,围绕在他身边的这些人和势力!
而其余人,也纷纷内心迫切想知道,许太平求的是什么。
只要知道了他求得是什么,那就好办了,帮他实现,让他有活下去的动力!
“我所求,其一为私,便是能够常伴红蔻身边,生生世世,至死不渝!”
许太平,说完整句话,整个人的仿佛给人的感觉更加孤独了。
哪怕满屋子的人,此刻,他却犹如伫立于众生之中,却遗世独立,孤寂!
轩辕晴、萧碧海等人,再次心疼!
这,恐怕已经成为了许太平心中永远无法治愈的伤和痛!
“人死不能复生,请龙尊节哀!”
“龙尊八年隐居,就是为了陪伴挚爱?”大司命想确定一番。
在进来的时候,其实他们二人早已将小屋子的一切都纳入观察范围,也猜测出了什么。
到了他们这种地步,几乎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哪怕是一丁点的东西,都能抽丝剥茧,以点猜面!
许太平,点点头,算是回答。
“我所求,其二,为的是江山永固,山河太平,如域外无战事,天下无敌人,龙国子民能够骨子里骄傲自信,走遍天涯海角,诸国见我龙国子民也需尊敬万分!”
“踏遍山河每一寸,域外镇世诸强,见我龙国子民,也需跪地磕头!”
“让整个世界,都为我东方龙国所瞩目,所惊叹,所钦佩!”
此话一出,巡天司大司命乾坤如意,监天司大监正坤行烈,那张老朽似留下岁月风化,处事不惊的褶皱老脸上,终于,彻底动容了!
他二人,万万没想到,龙尊,竟然所求是如此……宏愿!
“龙国子民,人人骄傲,人人自信,人人昂首,龙尊,好魄力!”大司命,忍不住真心称赞了一句。
“不知龙尊,还有其他所求吗?譬如九五至尊椅的位子。”大监正震惊之后,立刻恢复平稳,试探性问道。
这种所求太大,几乎是帝王才会去求的东西!
所以,大监正不得不继续问了。
“我确实还有所求!”
“我所求其三,让盛世延绵,龙国子民脱离贫穷,人人都能达到有衣穿,有饭吃,能治病,孩子能上学,不需要流落街头,不需要承受太多本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许太平,说出第三个所求。
满屋子人,寂静了。
钦佩、尊崇、复杂,各种心情和目光皆有。
大司命和大监正,眼底也闪烁出一丝向往和怀念之色。
他们年轻时候,意气风发,入朝为官,那时候,也没有丝毫的私心利欲、朝堂纠葛,满心只想着建一番大功业,谋求一方百姓福祉。
而如今,他们在朝堂争斗之中,渐渐多了明哲保身,多了深谙人情世故,多了利益分配和权衡。
却少了……年少时的那种热血和初心!
“龙尊,你为自己,求的太少了!”大司命充满老成持重的沧桑眼眸之中,赞许和钦佩之色更多了几分。
大监正眸光闪烁,似在沉思,又开口道:“龙尊所求之大,举世罕见,不知你所求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了名垂千秋?”
“为了后人歌功颂德?”
“亦或者,为了九五至尊椅?”
灵魂三连发的问题,一口气被大监正抛出来。
“九五之位,许某从没有想要过。”
“坐在那个位置,等于一辈子禁锢在了权力之上,满朝的权衡和斗争,许某昔日见得少吗?”
“荒释心,他活的痛快过吗?他连饮酒喝醉,都是为了权谋利益在逢场作戏,这样的人生,不是我想要的!”
许太平,摇摇头。
“那……老夫真的不知道,龙尊到底图了什么?”
大监正陷入沉思。
他,真的有些不明白了。
“图了什么?”
“图未来以后,这个世上,可以不用有我们这样的人。”
“如果没有人孤苦,没有流浪,红蔻或许如今可以安稳生活,可以有一份正式的工作,有一个爱他的丈夫,生一对可爱的儿女,幸福生活,而不是陨落!”
“我们这些人,可以不用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痕,心上套着无穷无尽的枷锁,时时刻刻为了恩情,为了拼凑自己残破的灵魂而挣扎活下去!”
“为了什么?图了什么?”
“许某想图的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许太平,一字一句,声音,铿锵有力,语气,斩钉截铁,眸光,坚定不移!
大司命,大监正,乃至在场所有人,彻底,动容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大司命,大监正,喃喃自语,犹如陷入了震撼之中。
他们,看着,眼前的龙尊,一身粗布衣衫,颓废气息,枯坐在那里。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另一个人,荒释心,一身龙袍,气宇昂扬,正襟危坐九五至尊椅!
二者的身影重叠,对比,那个九五至尊椅上的人,仿佛在眼前这个化名许太平的人面前,矮小了一大截!
“许君临,许太平……为求万世开太平……”
大监正,神色恍然,不断念叨着,整个人仿佛抓住了什么道理,仿佛一朝悟道一般,猛然之间,眼神清明,对着许太平,毫不犹豫作揖一拜。
“坤行烈,今日才知龙尊之格局见识,之前妄自揣测,冒犯您了!”
堂堂大监正,对许太平,用了“您”字尊称。
“现在,我彻底相信,龙尊可随意斩青天,屠地皇了,若是这份意能融入武道,恐怕龙尊在武道一途,也会走到举世罕见的地步了。”
大司命说完,也对着许太平作揖一拜。
他们,忽然明白了自己昔日为官路途迷茫之时,渴求却寻求不到的那一条原本该走的路了……为万世开太平!
“龙尊,老夫觉得,龙帝,不如您!”
“这不是试探!”
大监正感慨万分。
“别拿我和龙帝作比较,回去告诉他,安心吧,二年之后,我将……”
许太平深吸一口气,这句话话,始终还是要说出来,否则,九五至尊位上的那个人,才会放心啊!
“嗯?二年之后,又当如何?”大司命和大监正,立刻竖起耳朵,心头不由多了一份凝重。
难道,龙尊二年之后,要出山?
“两年之后,我将下去陪红蔻!”
许太平,说完了后半段话。
大司命、大监正,老脸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除此之外,我想和龙帝,要一份东西!”
许太平,说出自己最后的想法。
“什么东西?”
“老夫愿意作保,只要不是江山神器,九五至尊椅,其他的东西,能满足的,一定尽量满足龙尊,只要你真的愿意隐居于此,或者……二年之后下去陪挚爱,这一切都不是问题!”大监正,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