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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是何许人物,这种鬼话他会信吗?
当然不可能啊!换做是她,她也不信啊!
不是胃结石,而是她的脑子才是结石了吧!
“我没有记错的话,前些天,好像曾有阴阳师拿着这个东西到我们族地里找。”斑眯起双眼,示意,“就和你现在手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阿涂不由将手中的东西抓得更紧,往自己袖子里收收。
他还记得,这就很尴尬了……
靠着背后粗糙的树干,她撑起身子坐直,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垂着头连和他一丝丝的眼神交汇都不敢。阿涂手里掐着那两颗龙珠,无意识地磨蹭着,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迷一样的气氛。
腹中的绞痛仍在继续,紧张与疼痛交织,整个人处在紧绷状态,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她自然没觉得这种很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唬人的话能骗过他,但要她将把有关龙珠的事情原原本本交代给他,这就更加不可能了。
龙珠是她的。
她从未想过要将此物让出。
想来想去,阿涂只能将这个东西往更深远玄虚的方向继续瞎编。
“……实话告诉你吧,这是我的妖丹。”
“妖丹?”这么新鲜的名词,他还是第一次听。
“妖丹就是……妖力的凝结物。”
说到这个份上,她就闭嘴了,深怕说多错多,把自己绕进去露出马脚就糟糕了。
别问她妖力的凝结物又是什么,说实话,她也不知道啊,随便加的设定而已。反正找遍忍者的世界里,到处几乎都没有对妖的定义。
也就是说,她是第一个,就算胡编乱造也无从查证,压根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所以说,你的妖丹怎么会在阴阳师手中?”
“那些……那些都是我的啊!可恶的阴阳师从我手里夺走了!”
腹中的绞痛似乎有愈演愈烈之势,阿涂痛得满头大汗,握紧拳头死死掐住自己掌心的肉,试图用这个疼痛盖住体内的绞痛。
阿涂一直垂着头,宇智波斑看不见她被疼痛折磨的表情,只是在原地等着她的下文。
最后阿涂痛的没法,只能抽调全身其余妖力压制住那两颗闹腾的龙珠,真正平息下来后,整个人虚脱不少,体温不断流失,意识也变得轻飘飘的,差点连龙珠都握不住。
那原本可以得手的两颗龙珠,被神秘人先后劫走,现在随着那两人的消失,一下子龙珠的线索全断了。若是当初她快准狠抢过来,那么手中就有六颗龙珠,离召唤神龙的目标就更进一步了。
可恶!要不是自己的妖力……自己怎么还是如此弱小!
想到气愤之处,她激动之时剧烈咳嗽,似乎要将这个肺都要咳出来,最后好不容易平息,隐约发觉呼吸中带了丝血味。
从一开始吐出染血的龙珠可以看出,自己身体貌似早就被龙珠搅伤了。
以为她受了伤,宇智波斑轻轻拍向她的后背,语气中颇有无奈,“行了,我又没问你什么,不要激动,回去再说。”
他脱下衣服,披在她身上,“走吧。”
衣服上的余温温暖地包裹住她的身体,原本被冻得冰凉的血液又重新开始流动起来,从胸口处到四肢百骸带去暖意。
但坐在地上的阿涂没有离开的意思,死死握紧手上的两颗龙珠。
她在怀疑,她在揣测,宇智波斑的语气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她完全听不出有没什么言外之意,也就无法判断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也许就是太过正常,她抬眼看向宇智波斑的眼神里多了丝孤疑。一袭黑衣使他几近溶于黑夜之中,一瞬间变得捉摸不透,而不远处摇曳的青蓝色的火光给他身上薄薄地镀了层光影,增加些许真实感。
她压根没把握他究竟对她刚刚说的话信了几分,自己所有的寄托都在龙珠上,冒不起这个风险,万一呢?
万一他是知道龙珠的用途,只是先骗她回去呢?
不过为什么不趁现在下手,现在她几近虚脱,妖力所剩无几,全拿去压制体内身下的两颗龙珠,这个时候下手最好的时机,她毫无反抗之力,他甚至根本不需要使用忍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夺走。
“怎么了?”见她还没反应,他又问,“站不起来吗?”
知道她受了伤,继续待在这个寒冷的野外无益,宇智波斑径直伸手拉起阿涂,一把将她背起,“既然走不动,那就由我代劳吧。”
夜风中携带着些许滚烫闪亮的星火碎屑,热浪扑面而来,阿涂的视线一下子拔高,整个世界忽然朦胧,就连耳边嘈杂的声音也一并模糊,剩下的真实感就只有自己身前贴着的温暖。
枯叶树枝在脚下脆折,宇智波斑背着她,强有力的臂膀托住她,信步往前方走去。
周遭都是一片燃烧的混乱,染火的木材崩毁摔落地面,青蓝色的火光映入她金色的眸子里,明明是平时看惯了的颜色,这个时候她却恍然间看到了自己还为人时深处的记忆。
似乎……
在学校的天台上,仙女棒火花四溅,朋友之间嬉笑打闹,还有小心翼翼偷瞄着心仪男生的自己。
阿涂睁大眼睛,瞳孔骤缩,那个时候的自己笑得真开心啊。
她好像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一直以来过得小心翼翼活得十分憋屈,为的是什么?
现在回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孤身一人了?
“有时候,伴侣就是这样的存在吧。”宇智波斑背着她,没有来的感到满足。
听到这个阿涂微怔,稍稍侧头看向宇智波斑映着火光的冷峻侧脸,似乎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看着他。
“我……能相信你吗?”
“笨蛋吗你。”
有时候真累啊……
真的太累了太累了,就像现在想找个人依靠啊……
不知怎么的,她忽然鼻头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一头扎在宇智波斑的颈窝,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一点啜泣的声音都不想发出。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而后肩膀处微微有点湿.润感,斑的步子一下子停了下来。阿涂抱着他的脖颈不自觉用力,将自己深深埋进他的颈窝里,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时此刻这么狼狈懦弱的样子。
唯独现在,一点都不想。
活得太久,原以为自己早已忘了该如何掉眼泪。
没想到,她还是能像人类那样哭出来的啊。
宇智波斑只是停了一下,而后像是没事发生,往远方慢慢走去。
“……累了就睡吧。”
低沉的声音舒缓开来。
他的背脊宽阔,让人十分有安全感,靠在他的背脊上,不自觉整颗心都安定了,像是再也天大的事情都不怕,他都会顶着。
阿涂第一次这么肆意畅快地发泄.了一场,像是要将所有的憋屈都发泄.出来,宇智波斑就背着她,默默陪了她一路。
等她缓过来,心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舒畅。宇智波斑肩膀处的衣服被她的稀里哗啦的眼泪,弄.湿.了一大滩,歉意与赧意百感交集,无数的话语想跟他说,最后涌到嘴边,最后只是一句——
“……你的头发好扎。”
闻言,宇智波斑轻抿嘴角,嘴边浮现笑意,“从来没人说过我。”也没人敢这么说过。
“现在有了。”
她有意无意拨拉他的头发。
冬日夜晚的天空格外澄澈干净,一弧细细弯弯的莹白色下弦月,遥遥悬挂在暗色苍穹之中,清亮的光辉轻轻浅浅地撒落大地,延伸到远处连绵的山脉和看不见的黑色旷野。树林里静谧安详,掺杂着草木清新的气息。
明明忍者的速度非常快,想要回族地也是一瞬间的事情,阿涂搂紧了他的脖颈,感激宇智波斑的不戳穿和体贴。
她忽然想起,“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叹了口气,说,“穹羽告诉我的。”
然后阿涂自然而然望天,发现没有那只老鹰的身影。
“别看了,它回去了。”
她这才明白宇智波斑为什么要给她安排只老鹰了。
穹羽的飞行速度最快,视野最广,也最有灵性,就意味着它能够提前探知到远方的动静,如果她遇到什么特殊的状况,能及时飞回去告诉他,这应该是他的用意所在吧。
阿涂突然想通了什么,一路无言。
宇智波斑背得她十分平稳,一点颠簸都不曾感觉到,她全身心地靠在他的背脊上,睁着红肿的双眼,眼也不眨地看着前方。
走出丛林,就有一条小路,而小路的尽头就是宇智波的族地了。
没想到她走了这么久啊……
远处忽然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只幽紫色的光影,她惊讶地一下子从他的肩窝处探出头,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发现自己没有看错啊!
她原本从宇智波出来的目的就是为的这个蝴蝶!
差点忘了啊!
“怎么了?”宇智波斑问。
泛着幽紫色浅淡光辉的蝴蝶与他们迎面翩跹而来,她顺势伸出手,那只地狱蝶不知是飞累了还是怎么,现在十分乖巧地停留在她的指尖,轻轻柔柔的。
蝴蝶的翅膀慢慢翕动,翅膀边缘有烧毁的痕迹,凑得这么近,阿涂现在看的一清二楚。是原来那只蝴蝶啊……遇到结界之后本来是放弃了的,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阿涂将停在她手指的蝴蝶移到他眼前,“斑大人,你的写轮眼能看到这只蝴蝶吗?”
宇智波斑凝聚查克拉打开写轮眼,自然见到了那只蝴蝶,“啊。”
而后恢复正常的黑眸,“应该是和之前的虚是同一类东西吧,看上去就是一种普通的蝴蝶,没有任何攻击性,所以也就没有多在意,有什么问题吗?”
听他的话意思是……他早就见过?
手指微微抖了一下,蝴蝶随即飞走,越飞越远。
“……很漂亮呢,也不知道哪里飞来的。”
“你喜欢?”他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东边的幼初川更多。”
刚好就在前几天,他和柱间就在那个地方完成了火之国大名的委托,当时还没收起写轮眼,自然将这个生物看得一清二楚。本没放在心上,但她既然问了,就提了一下。
东边……难道蝴蝶都是从那边飞过来的?
她默默记下了。
要想找线索,下一个目标就是去东边的幼初川看看。
也许是他的背脊宽阔让人十分有安全感,最后情不自禁趴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太沉,睡得浑浑噩噩,梦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包括自己为人的为妖的,朋友之间的,四魂之玉的。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半天都回不了神,阿涂双眼红肿盯着自家屋子的天花板沉思,回想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首先是和一群阴阳师撕逼,然后龙珠……龙珠!
她昨天吐出来的龙珠呢!?
不是一直握在手里吗,怎么手空了?都去哪了?
突然她整个人从被褥里弹起,从头到脚到处摸……没有!
衣服……没有!
鞋子……也没有!
然后她一把掀开被褥……没有!
抖抖被子……也没有!
急得她整个屋子里乱转,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有发现龙珠的踪影!
龙珠呢?
她的龙珠呢!
正当她出门找的时候,宇智波斑正好推门而入,“醒了?”
原本狂跳着急的心硬生生压下来,“醒了……”
宇智波斑自顾自地进来,阿涂扫了一眼,犹豫会决定还是问,“斑大人……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妖丹?
她还没说完,斑径直接话了,“你是不是在找这个?”接着他伸出一只手,张开手掌,两颗龙珠好好地躺在他的掌心之中。
阿涂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对对对!”一把夺过。
然后翻来覆去细细检查,没错这就是她的龙珠啊!
“昨晚你睡着后,我看太脏了,就帮你拿去随便洗洗,毕竟看上去是你最重要的东西。”
“是的,很重要。”
这算是她留在这里唯一的执念了吧。
忽然她想起昨晚的烂摊子,“那些阴阳师呢?我的狐火呢?”
“昨晚我留下分.身去处理了,安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