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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野花的山谷中蜂蝶四处飞舞,一间古朴的木屋外,一名站立不安的男人,神色焦急地不停朝屋内张望。
“轰隆——”
一声闷雷过后,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开始逐渐阴沉了下来,而男人的注意力丝毫没有被突变的天色所分神,依然焦急地紧盯着木屋里面。
屋内不断传来女人痛苦的呻吟声,男人的神色愈发焦急起来,有好几次想冲进去,最后都在门口停了下来,老老实实退到了最初的位置。
天色越来越暗,仿佛被慢慢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幕布,最后,整个山谷仿佛被置于了一片黑暗之中,就连近在咫尺的木屋,甚至都有些看不太清,屋内慢慢亮起了蜡烛,女人的呻吟声愈发撕心裂肺起来。
突然,天空一阵红光闪过,一瞬间,山谷中所有的事物都被笼罩在妖异的红光之中,男人这才一脸惊恐地猛然抬头看向了天空。
一颗闪烁着刺眼红光的星星赫然出现在天空之中,“苍狼星?!”男人惊呼而出。
“哇哇哇——”
还未等男人细思,屋内就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那颗红色的苍狼星也骤然消失,天空逐渐亮了起来。
男人眉头紧锁,朝屋内小跑而去,刚跨进大门便听到里屋传来一个女人惊恐的叫声,“啊——救——”呼救声戛然而止。
“瑶妹?!”男人浑身一颤,猛地一脚踹开了房门,一股浓重的血腥之味扑鼻而来,只见整间屋子如同被鲜血清洗过一般,四周的墙壁之上沾满了破碎的内脏,一颗面色惊恐的女子头颅,慢慢滚至他脚边。
床的四周被浓重的黑色雾气所包覆,只见那些雾气瞬间凝聚成了一颗巨大的黑色狼头,面目狰狞地对着男人呲牙咧嘴。
“大哥?!”男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还未等他回过神,那个狼头就猛地朝他扑咬了过来!
这时,原本目光呆滞的妻子眼神一动,手中符箓一闪,剑指朝着散发出黑雾的婴儿额头轻点而下,一道淡蓝色的光点直入眉心。
扑向男人的巨大黑色狼头陡然溃散,黑雾迅速回到了婴儿体内,婴儿也恢复了常态,“白哥……”妻子虚弱地看向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气,手臂一垂而下。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猛地冲到了床边,一把搂住了妻子,“瑶妹!”只见她强打精神地朝着男人微微一笑,“你没事就好……”
一个时辰后
婴儿在摇床上沉沉睡去,男人眉头紧蹙地紧盯着他,“真的是魔狼……”他喃喃自语道。
“此事断不能让大哥知道了!否则,他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儿子!”他神色坚毅地对妻子说道,而虚弱的妻子也轻轻点了点头,“我已将它封印起来,不会有任何人察觉到的……”
……
五年后
“爹,娘!淫虎来啦!”一个面容清秀的小男孩,满脸欢喜地拽着一名身着黑色皮质外衣的年轻人小跑到了木屋前。
“说过多少遍了!要叫师傅!看来不打你是不长记性了!”男孩的父亲从木屋里一个箭步就跨了出来,说着便举起手臂要朝他挥下,年轻人一把握住了父亲的手腕。
“哥!你这又是何必呢,小崽子叫什么,我都高兴!哈哈!”年轻人大笑着把小男孩抱了起来,而小男孩像得胜的将军似的,朝着父亲高高扬起了头。
“就你惯他!好了!赶紧进去吃饭吧!”父亲重重拍了拍年轻人的背,有说有笑地走进了木屋。
“哥,你决定了么?”年轻人刚坐下,就一改往日嘻嘻哈哈的样子,脸色严肃地看着男孩的父亲。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下,数秒之后,才坚定地开口道,“决定了!我只想好好陪在瑶妹和小白的身边……”说完,他满是深情地看向了自己的妻子,还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脑袋。
年轻人轻叹了一口气,“也好!即便你不这么做,他也绝不会轻易臣服,直接让位于他,恐怕是最好的选择。”
父亲和师傅聊了很多,年幼的小白并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聊什么,他只知道,父亲是氏族之王,每每提到氏族,父亲的脸上总是充满了复杂的表情。
氏族,一个占据了这片大陆三分之二的强大族群,第一个将其统一的正是小白的爷爷,他用自己惊人的才智和不俗的实力,最终将整个氏族握于掌中。
数十年前,他率领苍狼族人,平息了氏族长久以来的纷飞战火,最终登上了王位。
他以圆桌会议的方式,将氏族其余四大最具威胁的强族笼络其中,于是,当齐聚了氏族五大强族的圆桌会议成立之际,原本还对苍狼族掌权颇有微词的各个小族,立即打消了反抗的念头,至此,整个氏族才真正臣服于苍狼之下。
而小白的师傅,那个年轻人,正是圆桌会议成员之一,银虎族族长之子,他用自己的勇气和实力,毫无争议的获得了氏族第一勇士的称号。
当初,也正是有银虎族不遗余力的支持,圆桌会议才得以顺利组建,最终稳固了苍狼族的王权,所以,小白的师傅和他父亲之间的关系可见一斑。
不过,即使这样亲密的关系,那名年轻人依然不知道小白体内的秘密,在这件事上,小白的父母似乎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恐怕这也和小白父亲的让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小白,来,把这个喝了。”小白母亲端着一碗药汤走进了他的房间,小白一见又是那难喝的东西,猛地推开了母亲,跑了出去,一头扎进了正和父亲说事的师傅怀中。
这碗药汤正是为了压制小白体内魔狼之力而准备,刚开始,母亲还有能力封印住那股力量。
但随着他年龄的增长,魔狼之力也逐渐变得不受控制,现在除了母亲的封印还要依靠药物才能勉强压制得住。
“我不喝!每天都喝那东西,我都快吐了!”小白满脸厌恶地看着母亲手中的那碗药汤,无论母亲如何劝说,他就是不愿喝下。
“你要是再不喝,我可就要灌你喝下去了!”一直没有开口的父亲终于向他下达了最后通牒,而小白仍然紧紧抱着师傅,眼里写满了抗拒。
父亲愤怒地一把将小白从年轻人的怀中拽了出来,痛得他哇哇大哭起来,“哥!他还只是个孩子,有话好好说,别……”年轻人的话还没说完,却被父亲严厉地打断了,“他这是人来疯,平时你没来的时候,他都老老实实在喝药,今天你一来,他就开始耍横了!可不能惯着他这种坏习惯!”
父亲把小白拽到了母亲身边,硬是逼着他把药喝完才放他离去,而母亲则陪着他回到了房里,虽然隔着房门,但年轻人还是能听到小白抽泣的声音。
“哥,你们每天给他喝的是什么药,一定要喝么?”年轻人有些心痛地看了眼小白的房门,又有些埋怨地看向了小白父亲。
“这事,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们都是为他好。”小白父亲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随后,就把话题直接给岔开了,而年轻人也没再好继续追问。
深夜的山谷,在圆月的衬托下显得幽静无比,惨白的月光照进小白的房间,隐约可见一些若有若无的黑色雾气萦绕在小白周围。
这些黑雾仿佛试图从他的身体里挣脱而出,却似乎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压制,始终无法聚集到一起,最终,它们如放弃了一般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