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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少钦很难理解李侠客的忧虑,见李侠客感叹良多,忍不住好道:“李兄,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听不懂啊?”
李侠客摇头叹道:“是啊,你肯定听不懂,你要是能听懂的话,那才叫奇怪!”
曹少钦自然不会知道,大明朝自从朱祁镇土木堡之变之后,就急剧衰落,虽然有不少忠臣良将保家卫国,但国力依旧难以避免的衰弱下去,到最后被北方一个小小的部落将中国偌大的土地和人口征服,从此进入了被奴役软化的时期。
多年以后,华夏人一想起脑后那一条大辫子,就感到发自内心的屈辱,即便是往事已然过去百年,但是那种几乎深入灵魂骨髓的屈辱还是在影响着国民的待人接物与生活习惯。
李侠客在前世,每想到华夏受到的那两百多年的屈辱历史,就会感到说不出的难过,如今既然来到了明朝,只要有机会,他就想尝试一下改变历史的轨迹。
华夏这个多灾多难的国度,受到的苦难实在是太多太多,李侠客不希望她还要再承受一场充满了屈辱与血泪的痛苦。
因此在得知自己来到了龙门客栈这个世界之后,李侠客的目标便没有放在什么周淮安与邱莫言等人身上,这些人哪一个死了,对于如今的大明朝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无论哪一个死了,都对大局没有什么影响。
反倒是曹少钦不能死,他一死的话,朝廷肯定会出现大乱子,这是李侠客最不希望看到的。
前世看武侠小说的时候,经常看到一句话,叫做“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当时看到这句话,并不觉得有多难理解,可是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李侠客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如果这龙门客栈不是李侠客知道的世界,他自然不会插手朝廷的大事情,继续自己的快意江湖行,可是作为一个中国人,不可能不熟悉明朝,也不可能不知道清朝,如今自己好巧不巧的来到了明朝时期,于情于理得做出点什么才行,否则的话,这恐怕将会成为自己一生的心病。
华夏民族,特别是汉族,受到异族统治的时期为数不少,但造成伤害最厉害的应该是两个时间段,一个是五胡乱华时期,那个时候汉人被杀了不知有多少,被吃了也不知有多少,那是人类与野兽之间的较量,最后野兽胜出,吃了无数汉人,只有南方还留点火种。
还有一个就是满清时期的统治了。
之前的元朝也是异族统治,但是时间有点短,对华夏文化的影响力不是很大,造成的伤害主要体现在躯体的杀戮之上,但对于文化传承上并没有进行灭绝性的打击,但是到了清朝就不同了,大兴文狱,剃发易服,对整个华夏民众进行了彻彻底底的羞辱,这在人类史上应该都是独一份。
他们剃去的不是头发,而是脊梁与膝盖,留下的是后人难以直视的耻辱与黑暗,一百多年都难以洗清。
李侠客身为后世之人,自然不愿意华夏民族还要再承受这样一场悲剧,想要改变这种状况,已经不是光靠他一个人杀杀杀能够解决的了的,
这时候就需要借助朝廷的力量了,而曹少钦恰逢其会!
现在有了曹少钦帮忙,李侠客在短短三年之内,便搞出了很多名堂,挟天子以令百官,废除士人的优惠制度,丈量天下土地,重新制定了盐茶商税。
虽然只有三年,可是在这三年之内,国库充盈,再也不是当初困苦的样子。
即便是当朝官员对李侠客恨之入骨,但也不得不佩服李侠客的手段,这李侠客霸道蛮横,肆无忌惮,但也确实能做事!
不过李侠客得罪的仇家实在太多,整个利益集团都被他得罪了一个遍,暗中反对他的人充盈朝野,就连曹少钦都有点对李侠客不爽,要不是知道李侠客的修为已然不是人力所能杀死,恐怕第一个跳出来跟李侠客作对的便是曹少钦本人。
“传令下去,密切注意叛军动向,通知京营七十二卫,都给我打好精神,把刀枪都擦干净,到时候大家一起露露脸!”
在大厅里与曹少钦商议片刻之后,李侠客喊来下属,吩咐道:“这次锦衣卫和东厂的兄弟们都要好好配合,发现有奸细啊,叛徒啊什么的,都给我提前控制住,走脱了一个,我那你们是问!”
将事情全都制定好了之后,李侠客对曹少钦笑道:“曹兄,等明天早朝,咱们去看一场好戏吧!”
周淮安反叛的消息,到了第二天早朝的时候才被曹少钦说了出来,一霎时整个朝堂乱成一团,一群官员惊慌者有之,暗喜者有之,恐惧者有之,忧虑者有之,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当天晚上,便有几个大臣夜闯禁宫,向朱祁镇进言,劝他杀掉李侠客与曹少钦,以平民愤,以安叛军,叛军师出无名,没有了大义,自然也就散了。
朱祁镇比这些大臣都想这么做,听了这些人的建议之后,大为兴奋:“你们谁肯为朕杀此二贼?”
正在劝谏的几名大臣闻言愣住,面面相觑之下,都沉默了下来。
等李侠客与曹少钦来到皇宫的时候,朱祁镇还在哭,哭的跟泪人似的,可谓是伤心绝望到了极点。
“儒生误我啊!儒生误我!”
他在皇宫里以头撼柱,“砰砰”作响:“一个个说的比谁都好听,事到临头,却无一人有操刀之勇!”
朱祁镇自从曹少钦把持东厂要挟皇宫之后,日子就不太好过,正想与大臣合谋诛杀曹少钦的时候,没想到来了一个更厉害的李侠客,种种手段,强横无比,比曹少钦还不是东西!
曹少钦最起码见了他还得下跪请安,而李侠客则对他理都不理!这简直是目无法纪猖狂跋扈到了极点,到了这个时候,朱祁镇已经不恨曹少钦了,而是将所有的恨意都集中在了李侠客身上,可是又不敢丝毫表露出来,朱祁镇总觉得李侠客不像是曹少钦心有顾虑,而是真敢杀他。
今天见到李侠客与曹少钦联袂而来,朱祁镇止住哭声,看向两人:“两位爱卿,深更半夜,来皇宫可有要事?朕已经准备入睡了。”
曹少钦弯腰施礼道:“皇上,奴才听说有歹徒夜闯禁宫,担心皇上龙体受惊,这才连夜赶来,失礼之处,还请皇上恕罪!”
朱祁镇见他神情淡淡,口里说着请“皇上恕罪”,但身子却早就挺立起来,一脸的不以为意,想到这几年所受到的屈辱,不知怎么回事,情绪忽然爆发,大声咆哮道:“失礼?你还知道失礼?你这些年失礼的事情做的还少吗?”
曹少钦身子一震,弯腰缓缓退后,不再说话。
李侠客走上前来,居高临下的看向朱祁镇:“你说什么?”
朱祁镇眼中露出惊恐之色,他对曹少钦还不怎么惧怕,唯独怕李侠客怕的要死,闻言两腿直抖,颤声道:“没……没什么!朕累了,要是没有什么大事,你们就退下吧。”
李侠客笑道:“深夜来宫,岂无大事?皇上,如今周淮安造反作乱,大军直逼北京城,今天晚上又有人歹人夜闯禁宫,意欲对陛下图谋不轨,可见非常时期,群魔乱舞,今夜来见皇上,就是想问一下如何处理这些事情?”
朱祁镇心道:“群魔乱舞?你才是那个最大的魔头!”
虽然李侠客从未对朱祁镇有过什么过激的行为,但朱祁镇就是怕他怕的要死,被李侠客目光注视之下,只觉得浑身难受,如坐针毡,片刻之后,额头便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道:“这样的大事情,朕也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还得仰仗两位爱卿出谋划策,以解危局。”
李侠客笑道:“皇上放心,臣等自当尽心竭力,为皇上分忧。”
他说到这里,问道:“刚才夜闯皇宫的几个人已经被抓住了,好像是朝中的几位老臣,皇上,咱们应该如何处置他们?”
朱祁镇想到刚才那几个文臣劝谏自己时的慷慨激昂,等被自己询问后的尴尬沉默,心中好似有一团火烧了起来,恨恨道:“一群酒囊饭袋,空言匹夫!随爱卿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