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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牛皋天生神力,平日里赤手空拳都能捉老虎,只是练功不当,不懂发力技巧,方才有力没出使,此时得了李侠客一言点拨,顿时如醍醐灌顶,想通了很多事情,转腰发力,整合全身,一拳打出,便将面前的大树打为两截。
只是树被打断了,拳头却也是鲜血淋漓,被树干震破,当下疼的龇牙咧嘴,又是兴奋又是手疼,对李侠客道:“老师,这发力好是好,就是不带手套硌手!”
李侠客大笑:“你这是没有修行内家真气的缘故,若是有真气护体,日后便不会轻易受伤,不过平常也得量力而行。”
他对牛皋道:“练习发力,主要是让你更好的将全身的力气用出去,而不是让你赤手空拳的打人!咱们是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会制造使用工具,与人对战,最主要的还得依靠装备,没有装备与人对敌,那是无脑之辈才会做的事情,就算是神仙打架,也少不了兵器!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强大自身。”
旁边的居不易见牛皋如此神力,进步如此快,忍不住艳羡不已,但是羡慕归羡慕,却也知道自己资质有限,牛皋能做到这个地步,那是人家天生了不起,自己只是寻常人,比不过这种奇才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人家干赤手空拳抓老虎玩,自己敢么?因此打内心里对牛皋这个师弟是十分服气的,并不多想。
牛皋听到李侠客说有练气之法,忍不住大喜,对李侠客道:“老师,还请您教我练气之术!”
李侠客笑了笑,道:“你们两个过来!”
居不易与牛皋跪在李侠客面前,道:“请老师传法!”
李侠客对两人道:“我与佛门有不解之缘,因此一身功夫有六成都与佛门有关……”,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随身兽皮襁褓中那个且行且歌开天辟地的道人,语速不减,继续道:“……不过对我影响最大的应该还是道门的高手,只是道难求,而佛易见,因此我会的佛门功法最多,牛皋,你来!”
牛皋叩头道:“老师,请您吩咐!”
李侠客道:“你天生神力,体质惊人,我便传你少林绝学,金钟罩神功,这金钟罩你若是能修到第八层,那便是金刚护体神功,练成之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是十分难修炼,便是为师我,到现在也只是修炼到了第十层,不知何年何月能修行到十三层大圆满境界。”
牛皋大喜,道:“还请老师赐法!”
当下李侠客便将这门心法的第一层为牛皋细细讲解,并以自身真气输入其体内,沿着体内经脉走了一圈,让他记住这内功行走路线。
将这门心法传授牛皋之后,李侠客将居不易叫道面前:“不易,你天生体质不如你牛皋师弟,但是为人机警,身法灵活,手段也高,我便传你一门无影脚与少林内功心法,再传你一门少林棍法,用以对敌。”
居不易也是大喜,叩谢道:“多谢老师赐法!”
当下李侠客便将一门少林心法传给了居不易,让他好好修行,切莫着急,免得走火入魔,出了岔子。
这内功心法,最重要的便是内视自身,感应体内气感,只要第一部气感有了,能进行一次小周天搬运,以后的修行也就容易多了。
简短解说,李侠客一直在鲁山之地,传授两人武功心法一月有余,期间又传了牛皋枪法与箭法,又传了居不易轻身功法与一套少林剑法。
他此时依然是武学宗师,自然懂得因材施教,这两个徒弟,牛皋天生便是修行硬功的奇才,修炼的金钟罩心法属于苦修功法,一般人难以修成,只有心思纯净之人才能很快上手,居不易心思灵巧,念头颇多,因此不适合修行这等苦修之术,他适合修行的是真正的江湖常见的的功夫,那就是武侠小说中最为常见的步下短打功夫,比如剑法与轻功,因此李侠客才教居不易这两种功夫。
教居不易的棍法那是马上步下两种棍法,以防备与别人马战。
这功夫高手对敌,步兵与马兵对比,天然就弱了一个档次,因此马战才是真正的厮杀手段,什么高来高去,什么剑法通神,在面对功力相差无几的骑士时,那绝对是被人虐杀的份儿。
因此为了教两人马上功夫,李侠客又特意让牛皋出去买了一匹马,居不易原来就有马匹,倒是不用再买。
将马上战法传授给两人之后,差不多两个月都要过去了,天气不再炎热,却是已经到了秋天。
李侠客来到这个世界之时,乃是三月天气,正热的时候,后来大闹东京城,又去登封为居不易洗刷冤情,花了两月有余,再后来又传授这两个徒儿功夫,又是两月时间过去了,此时已经到了秋天,眼见的早晚时候都有点凉了。
这一天,李侠客检视了两个徒弟的本领之后,点头道:“进境都还不错,道明天收拾收拾东西,咱们该出发了!”
牛皋摩拳擦掌,道:“老师,咱们是要为师兄报仇去么?”
他这段时间与居不易吃住都在一起,已然知道了居不易以往的惨事,当时便想着跑到青州为师兄报仇,那清风山的几个山大王,居不易打不过,却不放在牛皋眼里,漫说他现在正在跟随李侠客修习高深功夫,即便是没有拜师李侠客时,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被他放在眼里,几个强盗土匪而已,他伸伸手也就掐吧死了。
当初这鲁山之上也有一伙盗匪草寇,只是刚刚在山上落脚,便给他打跑了,因此听到师兄的仇人是几个草寇,颇不以为然,要不是李侠客阻拦,恐怕一个人就要把清风山给灭了。
只是李侠客先让他们两个稳定了内息之后,才准出手,因此牛皋只得压下脾气忍耐。
现在见李侠客吩咐他们准备出行,牛皋兴奋不已,摩拳擦掌,恨不得肋生双翅,去青州地界大闹一场,也学老师一样,留个名声。
居不易双手微微颤抖,仰视李侠客,问道:“老师,咱们就要出发了么?”
李侠客道:“不错,明天收拾一下,准备一应东西,后天咱们便去青州走一趟。”
居不易道:“好,我听老师的安排!”
到了次日,牛皋将自家的东西变卖了,又带了些熏肉干粮,将马掌重新修了修,钉上了马蹄铁,检查了马鞍马镫,又包了几身新衣服,检查了新作的弓箭长枪以及长刀短刀,等一切都收拾好之后,众人方才向青州出发。
行不一日,到了孟州道境内,三个人奔过岭来,只一望时,见远远地土坡下约有数间草房,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牛皋见了,指道:“那里有个酒店!”
居不易道:“咱们前去吃酒,只是万事小心,这路上黑店可是多得很,上一次老师都差点着了道!”
李侠客笑道:“怎么叫差点着了道?我是已经着了道,只是着了自己的道而已!”
居不易想到上一次两人差点被黑店张元等人杀掉,至今心有余悸,现在见了路上酒店就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恐着了道。
便听牛皋叫道:“这世上还有让老师吃亏的黑店?我却是不信!普天之下,还有让老师吃亏的人么?”
他声音响亮,震的旁边几个走路的侧目光瞧,便见其中一名高大头陀看了马上三人一眼,不住嘿嘿冷笑。
牛皋见这头陀冷笑,一脸的不以为然,忍不住大怒:“你笑什么?”
这头陀道:“怎么?我笑我的,还犯王法么?你还能不让我笑?”
牛皋道:“你笑你的,别对着我们笑!”
头陀道:“我偏要笑,你又能如何?”
牛皋勃然大怒,对李侠客请示道:“老师,待我打这头陀一顿出出气!这家伙相貌凶狠,一看就不是好人!”
李侠客看向这名头陀,只见此人身材削瘦,身高八尺有余,一头散发,头戴一个铁界尺箍紧了额头,背上两把镔铁长刀,脖子上挂着一百零八颗串珠,竟然是骨头磨成,李侠客见多识广,看了几眼,便知道这串珠乃是人的头顶骨磨制而成的。
这一百零八颗串珠,那就是一百零八颗人命,眼前这头陀看来杀人不少。
这头陀被李侠客看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面前这大汉看的通透,忍不住脸上露出骇然之色,看向李侠客,恭恭敬敬施礼道:“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小人铁生,见过大人!”
李侠客笑道:“你叫铁生?你身上杀气不小,若是降不住,怕是会有不测之祸。”
铁生道:“小人贱命一条,是福是祸,尽管来便是!”
李侠客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说,对牛皋道:“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多生事端,你这脾气,日后还得收敛!”
牛皋急忙道:“老师说的是,是我脾气又急了!”
他不敢再挑事,坐在马上问一个走来的挑夫:“老兄,前方那酒帘飘的是什么地方?”
那挑夫道:“那是大树十字坡!”
他看了李侠客三人一眼,面露不忍之色,走了几步,唱了起来:“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唱了几句,快步走远了。
牛皋听到这挑夫歌声,脸上变色,喝道:“这前面还真是黑店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