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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暨东坐在楼下,夏含笑倒也没有不自然。他们之间早就养成了这种模式,争吵,矛盾后又恢复平静,有的平静甚至有些吓人。
两个人一张桌子,一张床,有时候却能一句话也不说,既熟悉又陌生。
但是今天显然不同的,她下楼的时候,李妈并不在,往日这个时候李妈已经做好了晚餐,许暨东已经坐到饭厅,只要她下楼,晚餐也就开始了。
但是今天李妈,饭厅里也没有许暨东。
厨房里不时传出来厨具相碰的声音,她站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看到许暨东高大的身躯上系着围裙在切着西红柿,菜板上还零星的摆放着其他的蔬菜。
她没出声,只是站在那儿,奇怪的看着他。
他今天是抽了?还是怎么了?竟然会下厨房?以前她就算求着他,他也不愿意进厨房一步,他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许暨东难得的专心,她站在厨房门口几分钟,他也没有发现她,还在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你在干什么?”最终还是夏含笑先开口问了。
许暨东手上的刀一顿,抬眸看了她一眼:“做饭。”
这和他如此不搭调的两个字从他的口中吐出来却并没有违和感,甚至十分相符,就像他带着围裙出现在厨房,和平时穿着西装休闲服无异,英俊依旧。
夏含笑不再问,点了点头,转身坐到饭厅的沙发上去看电视。
看来李妈今天是有事不能来,总得有个人做饭,他自愿去做的,她又没有要求他做,所以也不需要感到愧疚什么的,心安理得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某卫视的狗血言情剧。
不知不觉看了一集,厨房里的动静还没有停止的意思,夏含笑的目光朝着厨房的窗口瞥了瞥,许暨东淡然的在操作着,一脸的波澜不惊。
她今天没有吃什么,早就有些饿了,晚饭久久不出来,她进了厨房,拉开冰箱找点吃的垫一垫。
“晚饭马上就好。”许暨东脱掉了围裙,似乎看出了夏含笑的意图,出声说了一句。
夏含笑看了一眼冰箱里的食物,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拿关上了冰箱。看来,他做的饭再难吃,她也必须吃了。
她以为自己还得再等一会儿晚饭才能上桌,不过这次许暨东没有骗她,真的没有几分钟,晚饭上桌了。
两人在饭厅相对而坐,夏含笑看看他忙了那么久的晚饭,而现在出现在桌子上的晚饭,她真的不敢恭维。她以为他在做什么大餐用了那么久,结果没想到只是两碗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
“吃吧。”许暨东将筷子递给了夏含笑,往日沉稳的眸子竟然带着一丝期待的亮光。
夏含笑呡了呡嘴唇,似乎在为难她一般,用筷子艰难的捞了一筷子面放入口中,还好,除了没有味道意以外,不至于太差。
许暨东还没用动筷子,还在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什么话,但是她低着头,吃着面,一言不发,也没有说话的打算。
许久,她抬头了,但却问了一句:“李妈是不是病了?今天怎么不在?”
许暨东挑了一下眉头,眼睛有失望闪过,终于动筷子了:“我让她回去休息一天。”
“为什么?”她不理解,难道只是因为他想做饭?
“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过个生日,不希望别人打扰。”许暨东淡淡的说着,语气像是说一句普通不过的事,可是垂下去的眼眸中,失望却又那么显而易见。
他以为,她再生气,心情再不好,都不至于忘记他的生日,她一直没提,他曾抱有期待过,她有惊喜给他,现在看来不是,而是她真的不记得了。原来,他在她心里的地位已经浅到了这种地步。
他的话让夏含笑脸上微露出诧异的神色,但却也只是稍纵即逝,重新低头动那碗面。
她低着头,将红红的眼眶都垂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她一点也不想记得许暨东的生日,更不会送什么生日礼物给他。她怎么也不会忘记,去年,她有送一件特殊礼物给他,可是他却不要……
已经遗忘的现在忽然都跳了出来,去年,那在肚子里呆了两个月的孩子,她打算送给他的永远生日礼物已经不在了,那是她心口的一道伤疤,不碰还好,无意中的碰触一下,便会痛的难受。
晚上,她躺在床上,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将自己的身躯贴了上来,紧紧的将她圈在了怀里。夏含笑闭上的眼睛因为他的动作忽然睁开了,却没有转身看他。
他醇厚的低语在耳边:“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之前,他一直答应她,说有时间就会带她去法国塞纳河,可一直忙没有时间,总觉得机会还多。最后无奈的把旅游安排到了新婚蜜月,可他们却没有结婚,一直约定的旅游也就耽误了。
总觉得机会很多,不差这一次,结果却连唯一一次都给不了。他不想再对她失去任何信用,只要答应的,他都愿意努力去完成。工作再忙,他也想带着她出游一次,恩情再难割舍,十年前那个女孩对他再重要,他也不愿意再对她失信,他说要坦诚相待,他会尝试放下一切,完成对她每一次的承诺。
“去法国,你不是很想去塞纳河坐游轮看法国的夜景吗?”许暨东没有得到她的回复,放在她腰身的手臂不由紧了几分,温热的俊脸贴着她的脖颈一句一句说着。
夏含笑睁着眼睛看着墙壁,依然背对着他,放在枕头上的手却下意识抓紧枕巾,他忽然的温情,让她的眼睛忍不住一热。
回忆对女人来说总是难以忘怀的,过去的好是个不能提的话题,一提心的弦似乎也会微微松动。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法国对我来说早已没有了任何意义。”她的声音很低,却全部落入许暨东的耳中。
许暨东放在她腰身的手忍不住一僵,呼吸也是一滞,房间里忽然安静的莫名诡异,他扳过她的身体,让她看着自己。
夏含笑并不情愿,却又拗不过他的力道,眼泪在他的面前全部都无处遁形。
他叹了一口气,粗糙的指腹在她脸上摩挲着,擦着她眼泪,哑声道:“好好的又哭什么?你现在怎么这么爱哭?”
她从前总是爱笑,就算不小心弄伤了自己让他担心,她也会傻呵呵的对自己笑,那时候是会憋着火,可这样爱哭的夏含笑却让他无可奈何,没有一点办法。
“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子离开一年了,虽然他只有两个月,甚至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可他就像那些出生的孩子一般,对我来说是家人……”她喃喃出声,窝在他怀里的手却不住抓住了许暨东的衬衫。
夏含笑第一次对那个孩子用‘我们’这个词,这让许暨东心里酸涩极了。如果当初他多顾忌一点,早一点弄清楚自己的心,他们的孩子现在已经会喊爸爸妈妈了吧。
“含笑,对不起。”他拥紧她,下巴抵住她的额头,往日平稳的眼底却夹杂着愧疚。
愧疚这样东西,一旦在心上打开个口子便会越开越大,让人不能自已。
夏含笑的眼泪早已控制不住,窝在他的怀里没有反抗,眼泪全部都沾染在他的昂贵的西装上。
就让她贪恋一次吧,即使知道他对自己可能不是真心实意,即使她知道自己该推开他的,即使现在的一切都是不应该,可就让她贪恋一次,哪怕是一次,让她做回一次爱许暨东的夏含笑,好好的享受他此刻不知是真是假的爱情,就这一次。
她圈住他的颈项,将自己贴向他,去索求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许暨东整个人一僵,稳如泰山的气息忽然乱了,不可否认,他的心里是有欣喜的,这么久了,她对他终于有了一些转变,不再冷的和块冰块一样。
他吻住她的唇,将她托起,朝自己的身躯上又贴了贴,大手不受控制的从她的衣摆钻了进去。
一个翻身,他压在她的身上,四目相对,彼此的气息交织着,他一点点的吻着她,先是额头,再是鼻子、脸颊、红唇……她的一切一切都是属于他的。
四唇相碰,久到直到她快失去了呼吸,许暨东才松开她。
星空密集的夜晚格外的安静,两人的喘息声在夜里格外的清晰,粗重的,伴着轻吟的,这是最真心一次,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发生。
许暨东以为他们之间有了改变,甚至可以回到从前,他一夜也没睡却也没有睁着眼睛。
早晨六点的时候,夏含笑有了起床动静,她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许暨东,照例的拿出床头抽屉放着的事后药干吞了下去。
许暨东幽深的眼睛看着她吞下事后药的时候,他整颗热了一夜的心,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口中涩的说不出一句话,心尖最甜的那一块被人狠狠削了一半。
他拼命的安慰自己,她只是还没从上次的伤痛中走出来,所以才会这么做,等到她打开心结的那一天,她会自己放弃吃药,真正对自己打开心扉。可是他等不到那一天,他想听听夏含笑的答案。
夏含笑吞了药片,让苦涩在嘴中缓了片刻,手里拿着瓶子刚欲放回原处却忽然半空中被许暨东截住了。
许暨东并没有夺过她手里的瓶子,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发问:“在吃什么?”
夏含笑侧着身子看着已经醒过来的许暨东,一双情绪不明的眸子垂着,抬起来的时候,淡的看不出任何波动:“避孕药。”
简单的三个字,像是一双利爪,狠狠的在许暨东的心上抓了出了两道残忍的伤痕。
比起这个答案,他宁愿她骗自己。最起码那证明是有一点点不同的,可是答案已经给了,不是他宁愿就能改变的。
“为什么?”许暨东不知道自己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我不想被孩子牵绊。”
“你应该是不想留在我身边吧。”
“我们的关系不过两年而已,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了孩子也只是累赘罢了。”
“那之前那个孩子呢?”许暨东幽深着目光,发问:“他是你的累赘?”
她有多么在乎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他是知道的,同样是孩子,为什么现在再生一个就是累赘?
夏含笑抿紧嘴唇,伸手拉了拉被子:“那时候我还爱你,我心甘情愿为你生孩子。”
“现在呢?”他不死心问。
“我不想替你生孩子。”
她不说爱,也不说不爱,只说不想替他生孩子,但已足够伤人,没有那个男人会愿意听到自己最爱的女人说不愿意替他生孩子,何况是许暨东这种从来都没尝过失败的男人。
许暨东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看着她,最终还是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转身一丝不挂起身,套上了睡袍进了浴室。
夏含笑一愣,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发怔。她以为,她对他说了真话以后,他一定会大发雷霆,毕竟她瞒着他这么久。可他就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竟然这么沉得住气。
她也不多想,穿上衣服去了客房洗漱准备上班。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的响着,许暨东听到她出去的动静,一拳头砸在了墙壁上,水花盖住了他的俊脸,看不出他脸上有何种神色,只是冷意却十分的明显。
他心里火气太大,只能靠着这些冷水和暴力来发泄。他后悔了,他刚刚不该问那个问题,知道答案也不过是把两人之间唯一的一点甜意给磨灭了。
她的答案总像一把刀子一样,不动神色就插到了他的心脏,每次出声时候,那刀子便在心脏上钻进几分,疼痛无比。
伤害是他造成的,今天这样的她,也是因为他,他再生气也没用,只能尽力的去弥补。
夏含笑穿戴好后,直接上了班,也没有吃早饭,今天早上这种情况是不可避免的,可是两人见了却又不可避免的尴尬,还是暂时避开一些。
到了公司的时候,来的人并不多,整个办公楼几乎找不到几个人。夏含笑刚坐下没有多久,秘书长火急火燎的就赶了过来,平时梳着严谨的头发今天也没来得及梳理,披散在后背。
“秘书长,你有事吗?”看着秘书长着急的模样,夏含笑放下杯子忙站了起来。
秘书长没想到夏含笑会这么早过来,看到她忙露出笑容:“夏秘书啊,你在啊,那太好了,你知道台城那个投资案的数据表在哪儿吗?执行官急着用呢。”
夏含笑想了想,似乎有点印象:“那个投资数据表我之前替方总整理过,应该在办公室,我拿给你。”
“哎……”秘书一把拽住欲走的夏含笑,一脸为难:“夏秘书,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说?”夏含笑想起上次请帖的事,语气上自然的带了一份疏远。
秘书长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尴尬说道:“你看,执行官要的急,我也没来得及整理自己就赶过来了,能不能麻烦你替我送过去?仪表不行,总是不礼貌的。”
夏含笑看了秘书长一眼,似乎真的和她平时不太像,就连淡妆都没有化,知道她是真的有原因,现在还早,没到上班的时间,来得及:“好,我帮你送过去。”
秘书长脸上的肌肉马上松了下来,感谢的握住了夏含笑的手:“那真是麻烦你了,执行官就住在邻座大厦酒店的104总统套房,你送过去就说我让你送来的就好了。”
“好,我知道了。”夏含笑在脑子记下了地址,去办公室取走了文件便去了邻座的大厦。
从公司到方齐眉的住处几分钟,看来方齐眉是故意住在这儿的,方便办公。但这可难坏了秘书长,秘书长的家离公司相对比较远,方齐眉要求她二十分钟把资料送到,她哪里还顾得上穿着梳洗,慌慌张张套了衣服就来公司了,正在对这副德行去见方齐眉感到为难,再怎么说,她也是小领导,而方齐眉是SO真正的执行者,她可不不能懈怠分毫,正好碰到了夏含笑,让她去也算是解决了自己的难题。
夏含笑按照地址按了按104门铃,方齐眉的声音传了过来:“请进。”
夏含笑轻拧门把,门便开了。看来,方齐眉是在等人。
“执行官,你要的资料。”夏含笑恭恭敬敬的将手里的资料拿了出来,眼睛对套房内的一切都不好奇。
方齐眉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夏含笑,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接过了文件,随后说了一句:“颜辛的秘书吧?”
夏含笑一愣,没有想到方齐眉还记得自己:“是。”
“你很准时,二十分钟,不差分秒。”方齐眉看着她,又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淡声说着。
刚刚换人送资料的事,秘书长已经和她说过了,但是她却没有放弃计时。方齐眉可以容忍很多事,但是容忍不了别人迟到这件事,即使事情交给别人办了,也必须在要求的时间内完成,所以她对夏含笑的速度总体上来说还算满意。
夏含笑站在原处送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方齐眉是什么意思,但好歹自己没有让她不满意。
“坐吧,我不喜欢仰头和别人说话。”方齐眉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对夏含笑说道。
“嗯。”
“你来SO多久了?”方齐眉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和夏含笑闲聊。
夏含笑有些受宠若惊:“我刚来不久,上次招聘会进来的。”
“哦?那家学校毕业的,国内的?还是国外的?”能在SO招聘会上被聘下来的必定都是知名大学的高材生。
“我是浙水市艺术学院毕业的。”夏含笑倒是没有隐瞒,她的户籍确实是在外公的名下,自然也是在外公哪儿念的大学。
方齐眉的目光从文件上移到了她的身上,微微好奇:“你不是本市人?”
“不是。”户籍不在这儿,她应该不算本市人吧……
这下方齐眉更奇怪了,如此普通的一个大学,又不是本市人,更别说本市的人脉了,她究竟是靠着什么进SO的?
“你叫什么名字?”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她还不知道这个小秘书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含笑。”
夏含笑?
方齐眉的眉头微皱,心里划过猜想,不动神色的说了一句:“你和最近风头正热的夏含玉名字挺像,就差一个字,你认识她?”
“不认识。”夏含笑回答的波澜不惊。
“这样啊……”方齐眉的心中微微划过失望,合上了文件,看向夏含笑时候露出的淡笑:“好了,上班吧。”
夏含笑点头,忙主动给方齐眉拿过大衣,跟着方齐眉走了出去。
到了公司,方齐眉办公室的楼层和夏含笑并不是一个,准备下电梯的时候,方齐眉带笑开口说了一句:“夏秘书,我对你的印象很不错。”
夏含笑一愣,随后脸上挂上的笑容:“谢谢执行官。”
她的笑容里没有带有讨好,而是不卑不亢,这让方齐眉对夏含笑的印象又加了几分。
这几天的班上的稍微轻松一些,她几乎每天都去看夏寒生,但是每次都不敢多留,害怕夏寒生发现什么,可是纸包不住火,她去的这么频繁,夏寒生多多少少还是意识到了什么。
夏寒生对自己的身体倒是不担心,可是夏凌峰却坐不住。他几乎每天都会打电话和发短信给夏含笑,催促她。夏寒生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夏凌峰的心也越来越沉重了,他必须要让夏含笑答应。
手机得不到答案,夏凌峰干脆找到了夏含笑的公司来。
而上次憋了一肚子委屈的夏含玉也不肯放过机会,安静了几天觉得这口气如何也咽不下去,又知道夏含笑还没有被SO辞退,心里的恼火到了极致,必须要找到发泄口。
她先给夏含笑发了一个短信,让她下来,不然就上去让她难看。
夏含玉是什么人,夏含笑恨清楚,她还是下去见夏含玉一面,倒不是因为怕她,而是不想把事情在公司闹的太难看,大家还不知道她的身份,要是夏含玉一闹,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那又要不消停了。
午休的时候,夏含笑坐电梯下来了,夏含玉在大厅早已恭候多时了。
“我们找个地方谈吧。”夏含笑看了夏含玉一眼直接说道,夏含玉要谈,她就陪夏含玉好好谈一次,以后再也不要来纠缠她。
但是,夏含玉又怎么会顺着夏含笑的心意。双手环胸,没有要走的意思:“干嘛找个地方谈?怎么,怕丢人啊?怕丢人就不要做一些丢人的事!”
“你要在这儿谈是吗?夏含玉,别忘了,你再怎么说也是个公众人物,什么该注意,你应该比我清楚。”
“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夏含玉怒视看着夏含笑,冷笑出声:“我又不是小三,我怕什么?该怕的是你,即使今天有狗仔在,他们拍出来的也不过是原配怒打小三,我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地位。”
她夏含玉没有什么好害怕的,她很清楚,就冲着她身后的一个许暨东就没有人敢写她的绯闻。
“你今天来根本就不是谈谈的吧?”看夏现在这副怒火中烧的模样,怎么都是来找茬的,哪里是来谈判的。
夏含玉也不否认:“夏含笑,你以为你是谁啊?和我谈谈,你还不够格,我是来警告你的,你给我离暨东哥远一点!”
夏含笑真想送一记大白眼给夏含玉,除了这句话,她是不是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说了?她已经说过很多次,自己没有缠着许暨东,可是夏含玉似乎认准了是她贴上去的,遇到事就过来找她的茬。
“如果你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你可以走了,你的话已经带到了。”夏含笑并不想在这样的话题上纠结下去,转身欲走。
夏含玉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的追着夏含笑的脚步,差一点就踩滑,抓着夏含笑的手,眼睛却在打量四周的人有没有看到自己刚刚的狼狈。
“你松手!”夏含笑已经猜到夏含玉下一步要干什么了。
“想让我松手,没门!”夏含玉伸出自己的手掌怒气冲冲的朝着夏含笑挥去,却被夏含笑半路拦截住了,夏含笑微皱眉头:“夏含玉,你认为这样下去有意思吗?”
同样的花招,夏含玉不腻,她都替她感觉腻,明知道比起暴力,她并不能占便宜,每次还没脑子的冲上来。
夏含玉以前可不是这么嚣张没脑子,现在就怎么成这副德行了?看来,爱情真的有使人发昏变蠢的功能。
“夏含笑,你给我松手,乖乖的让我打两巴掌,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即使被抓住手的是夏含玉,可她一点点也不肯服软。
在她的眼里,所有人都是比她低一级的,尤其像夏含笑这种,完全没有理直气壮的借口!只能任由自己欺负,要是夏含笑反抗了,那她如何都要讨回一口恶气。
夏含笑不是傻子,自然也不会松手让夏含玉打,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夏含玉不停伸手朝着夏含笑身上来,夏含笑就一直躲着。女人和女人打架在大庭广众下打架,实属罕见。这些保安们,哪里敢上去拉,故意视而不见,要是处理不好,把祸水惹到自己的身上倒不好了。
夏含玉有些精疲力尽,却还没有狠狠的给夏含笑一巴掌,心里越气就越不放手,转移了阵地,一下子拉住夏含笑的衣领,死死的控住了夏含笑的脚步:“我看你还朝那里躲!”
“住手!”夏含玉的一巴掌还没落下,厉声的呵斥传了过来。
现在谁也阻止不了夏含玉,她近了夏含笑几步,一巴掌打在了夏含笑的身上,夏含笑一偏,没有打到脸上,但是也打在她的脖颈间,红了一大片。
“你……”夏含玉见夏含笑躲了,不甘心的逼近夏含笑几步,还没有放手的打算,但还没有靠近夏含笑便被一道力道拉开了。
夏含玉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夏凌峰已经站到了夏含笑的身边:“含笑,没事吧?”
夏含玉大惊,她是不是眼睛花了?站在夏含笑旁边的是自己的爸爸吗?刚刚呵斥她的,拉开她的都是夏凌峰?这怎么可能?
“爸!”反应过来的夏含玉忍不住气急败坏的喊了夏凌峰一声,提醒他自己在这儿。
可是后面更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夏凌峰转过身看向夏含玉,但是目光里都没有对女儿的疼惜,反而都是凌厉:“含玉,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姐姐动手?道歉!”
为了夏寒生,夏凌峰现在必须选择先委屈一下夏含玉了。
但是夏含玉什么都不知道,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嘴巴也惊的张了张:“爸,你说什么?”
眼前这个绝对不是夏凌峰,他怎么会让自己和夏含笑道歉呢!他的爸爸是只宠爱她一个女儿的,怎么会帮助夏含笑。
“我让你向你姐姐道歉!”夏凌峰又厉声重复了一遍。
夏含玉气的不轻,胸膛上下起伏着,指着夏含笑开口:“她不是我姐姐!她不过是个野种,野种!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爸,你怎么能护着她?我才是你女儿啊。”
她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为什么最近这些人都像是吃错药一般,全部都护着这个夏含笑,而忽略自己,她哪里受过这种待遇?更不愿意把自己的一切让给夏含笑,所以话是越说越难听:“她是妈和别的男人野种,是妈妈的耻辱,也是我们夏家的耻辱!我们没有必要养一个野种!爸,你不要被她骗了……”
夏含笑的话听的夏凌峰一阵急躁,却又不能暗示自己的女儿,只能用明着的方法解决。
“住口!”夏凌峰的一张脸气的涨红,打断夏含玉的话,明显平坦夏含笑:“含笑是夏家人,你向含笑道歉,快!”
夏凌峰没有说她是夏家的女儿,而是说她是夏家人,这句话在夏凌峰自己心里的定义是什么,他很清楚,不是女儿,而是儿媳。但是在夏含玉心里那简直是大新闻,夏凌峰从来都不肯认夏含笑,她怎么是夏家人了?
“你们都疯了!都疯了!”夏含玉发怒了,被刺激的不行:“她是个什么货色,你们都知道,现在全部都把她当做宝贝,还让我对她低声下气?不可能,让我死也不可能!”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究竟道不道歉!”夏凌峰也没有退让,他今天是来求夏含笑,如何也不能让夏含笑受着夏含玉一口气,要是因为这口气影响夏含笑的决定,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就不!就不!”夏含玉心里的火冲着夏凌峰也发了起来,不单单冲着夏含笑一个人。
夏含玉仰着头的反抗的模样,十分让人觉得可气,而现在夏凌峰觉得,自己已经和女儿闹到这个份上了,再不给她一点点教训,她以后真的就无法无天了。
“混账!”夏凌峰大声怒骂一句,一个巴掌毫不留情的摔在了夏含玉的脸上。
夏含玉刚刚还一脸高傲,现在被夏凌峰的一个巴掌甩的七荤八素,眼珠子因为不敢相信都要掉出来了:“爸,你竟然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野种打我!”
夏凌峰怒气未平,但自知自己刚刚下手有些重,他还从来没有打过夏含玉一下。现在给了她一巴掌,他不说一句话,眼睛也不看夏含玉。
“我恨你,我恨你!”夏含玉委屈看着自己不说话的父亲,红了眼睛,转而看向夏含笑,目光幽怨的很:“夏含笑,你就尽管的嚣张,尽管的笑吧,我都会记着,我一定会从你身上全部讨回来!”
说完,弯腰捡起自己刚刚不小心滑落在地的包包,冲出了大厅,她已经这样丢人了,她还有什么面子留下来。
看着夏含玉跑开的身影,夏凌峰的眼睛里都是心疼,却止住自己的脚步,并不追出去安抚自己的女儿,他还有更重要的事。
“其实,你不必这么做。”一直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夏含笑开了口。
夏凌峰转过了身,摇了摇手:“没事,还是我把她宠坏了,该教训教训她了。”
说着,夏凌峰等着夏含笑说话,但是夏含笑没有接话。
夏凌峰等不及了,将话锋一转:“含笑,我来这儿,不用我说,我想……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想问,哥知道这件事吗?”夏含笑眉心微皱发问。
她到现在都无法接受夏寒生患病的事,在她的心里,夏寒生只是发了一场烧,并不是无药可救,她无法相信,夏寒生有一天会离开她的生命。
“他不知道。”夏凌峰倒没有说假话,夏寒生确实不知道,要是夏寒生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夏凌峰这么做。
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却必须这么做,那是他的儿子,他心疼的儿子,这种病最后会怎么样,他很清楚,他不希望儿子留下任何遗憾。
“我这几天去看哥了,他的状态似乎越来越差。”一想到夏寒生苍白的脸色,夏含笑的心就止不住泛疼。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才来求你,求你快点做决定,我真的,我真的不能再等了。”提及儿子现在的情况,夏凌峰一双浑浊的眼睛也忍不住染上了红意。
话音刚落,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我知道你现在呆在许暨东的身边是因为三千万,这钱我出,你离开许暨东,来到寒生的身边,就当是我恳求你,寒生为你做了那么多,为了你,他连命都能不要,你就不能帮他一次吗?”
夏凌峰敢来找夏含笑,那就肯定是把一切都摸清楚了。他自然知道三千万的事,虽然这钱对他来说是一笔大数字,拿出手得费一番周折,但是再多钱现在和他的儿子比起来都是廉价的,如果能用钱换来夏寒生的健康,那他宁愿把所有的一切卖掉,去街上行乞也要弄到钱给儿子,可是不能,所以现在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
“让我想一想好吗?”她的脑子很乱,并不能立马给答案。
“不,含笑,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会出事,你就答应吧,只要你答应,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夏凌峰举手发誓,他真的是等一天就害怕一天:“许暨东不是真的爱你,他爱的是含玉,他曾经那么伤害你,你还能原谅他吗?现在我出钱让你离开,你在犹豫什么,难道是你对他还有情感?”
夏含笑一怔,眼睛忽然慌乱起来。
她不是一直想要离开许暨东的吗?现在机会在这儿,她不应该犹豫的,他们终于可以一刀两断了,不是吗?
她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做不到原谅,那就彻底断绝机会,让自己没有退路的放手吧。
“含笑,答应吧,只要答应你就可以摆脱许暨东。”夏凌峰还在诱惑着夏含笑。
“给我两周时间,两周后我会去找哥……”夏含笑低着头,暗自握住了手出声。
她的答案给的很模凌两可,并不能算是答应,但是夏凌峰却抓住了机会,匆匆把自己准备的支票递到了夏含笑的手心里:“好,我和寒生等着你,这是三千万的支票。”
钱给了,他才能安心,他似乎怕夏含笑反悔,给了支票后就匆匆离开。
夏含笑攥着手里的支票,紧抿着嘴唇,手中的不止是钱,而是隔断她和许暨东的一把利刃,她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何况夏寒生对她那么好,她做不到放任夏寒生不管。
回到办公室没有多久,方颜辛便叫夏含笑进来一趟。
“听说你和夏含玉在楼下打架了?”方颜辛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不要再告诉我,你们不认识。”
这层关系让方颜辛好奇,不仅仅是因为夏含玉可能是他要帮方齐眉找的那个人,更是因为他关心夏含笑,心里总是有莫名的熟悉感,其实他不知道,他对她的熟悉感是来源于一张照片。
夏含笑现在没有心情解释,脑子乱的很,只能很抱歉的看了方颜辛一眼,告诉他:“我暂时不想说,太复杂。”
方颜辛的清亮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番,温润点头:“好,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谢谢。”夏含笑挤出了一丝笑容。
夏含笑很疲惫,回到住所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再想,懒散的躺在大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直直的看着,不知道是想什么想的出神,连许暨东进来都没有发现。
“今天很累?”许暨东坐到了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她问。
夏含笑微眨了眨眼睛,低声回答:“嗯,有点。”
“那就睡一会儿。”他拉了拉被子盖在她身上。
夏含笑侧目看着他,忽然说了一句:“许暨东,我们去塞纳河看夜景吧。”
许暨东替她盖被子的手一顿,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提出来。
她刚刚喊他的名字,虽然从她的口中常常蹦出这个名字,但是有多少次,都是咬牙切齿,像是今天这样的平淡还从未有过。
看着等待他答案的夏含笑,他嘴角微勾,露出了好看的笑容:“好。”
他只觉得有些奇怪,却不知道究竟奇怪在哪儿,更不会想到这趟法国之旅后,会把他的心碾的粉碎。
“我像现在就去。”夏含笑忽然好想逃离这儿,哪怕带着自己逃的那个人是许暨东也没事,只要有一个人带着她逃离,给她一个喘息的机会就够了。
许暨东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想去,依然保持理智出声:“现在已经是晚上,太迟了,如果你特别想去,明早走。”
“好,明早走。”夏含笑重新躺回了床上,脑子发热的时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