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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分钟到一个小时,以及,还有最后两面防火墙,楚宥网络中的虚体瘦猴手里多了个铁锤,它健步如飞,冲到密实的铜墙边,举起铁锤毫不拖泥带水地砸下去。
嘭!铜墙碎成了无数翻飞的代码,还有一面墙壁,有一定距离,瘦猴拔腿狂奔,它再次举锤,用力下砸。
铁锤从瘦猴爪子里猛地弹射出去,楚宥意识到有程序安全员藏在防火墙后面。
楚宥手上动作停止,他十指合在一起,拧动了一下指骨,很好,终于有点挑战性了,一路过来都跟个豆腐渣一样,完全没阻碍。
那么就来试试,看是我先攻入,还是你先逮到我。
楚宥把手悬空在键盘上,新的一轮战斗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防火墙开始出现松动的痕迹,即便是没有了铁锤,瘦猴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武器,在一下一下的凶狠撞击着,它身上的皮肤开始溃烂,变成多个字符代码。
还剩六分钟。
以墙壁某个点为中心,在撞击着,已经可以看到墙壁变得越来越薄,照这样下去,大概只需要四分钟,就能彻底破坏掉防火墙。
虚拟空间里出现了一条铁链,朝着瘦猴游弋过来,那是来自对方的安全员,铁链到达时间,楚宥估算了一下,五分钟。
他胜算在握。
夏辛手撑在桌面上,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满屏的代码,他并不懂程序,但从楚原的神情上也知道,这次他是遇到了一个劲敌。
德胜企业为了预防外界黑客攻击,专门请了防护团队,现在,有两方在攻击他们,一方已经侵入了他们高层的电脑,正在不断下载内部各种机密资料,防护团队则在修复破损的防火墙,以阻断他们离开的道路,以及顺着对方来时的痕迹,追查他们的具体位置。
对方似乎是老手,技术精湛,他们这边七八个防护人员,快一个小时了,只摸到对方的尾巴。
而楚原这里,主机系统属于局域网内部程序,没有链接外网,这个攻击的黑客,和窃取内部机密的完全不同,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潜入进来的,夏辛不知道,楚原他也想不通,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黑客击溃防火墙。
还有两分钟,他的锁链就能绑住那只作乱的猴子,但防火墙却只能再坚持一分钟。
楚原的键盘被他敲击的噼里啪啦作响,额头上豆大的汗水顺着流下来,流进他眼睛里,带来难以忍受的酸涩感,可他不能眨眼,他怕一个眨眼,防火墙就塌了。
三十秒。
防火墙岌岌可危,楚原的手指因为快速动作有了僵硬的迹象。
十秒。
楚原一口气悬在嗓子眼。
五秒。
楚原两手砸在键盘上,防火墙崩溃。
失败感瞬间侵袭他全身,他一脸颓意失望,手抓着头发猛扯。
夏辛神情也很低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楚原,他拍了拍楚原肩膀:“没事,这不怪你,你已经尽……”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楚原脸上暴出惊喜。
闯入防火墙的瘦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倒在了地上,幻化出万千代码,在原地旋转。
能找到他,能找到那个攻击的黑客,楚原重新振作起来,手指如飞,输入多个代码,顺藤摸瓜,很快就把目标锁定在对面大厦的二楼,那里的一个网吧。
“他在那里,赶快派人去拦。”楚原喊出声。
夏辛转身就跑,边跑边打电话给徐凌,让他带人去把网吧给围起来。
网吧网管正靠在吧台边和收银嬉笑聊天,不期然一群人轰轰烈烈闯进来,把他吓得够呛。其他正玩得兴起的网民们,也都纷纷停下,伸出脑袋来弱势围观。
“你们有什么……”网管被领头的青年一把推开,对方力道很大,让他撞到吧台上,差点摔倒。
“喂喂,干嘛,我们都很遵纪守法,这里没未成年人。”网管冲过去理论。
青年斜眼,狠瞪了网管一下,阴冷残忍的目光让网管两腿都发软,网管退缩到收银台里面,不敢再上前去比划。
“给我找,一个一个的找。”徐凌一声令下,下属们开始鱼贯而出,搜索着网吧的每个角落。
夏辛从网吧另一个出口倒回来,他来到徐凌身边,摇了摇头:“人已经走了。”
徐凌一脚踹上旁边的椅子,坐椅子上的人惊地马上站起来,匆匆忙忙快步离开了网吧。
夏辛往旁边的玻璃墙望过去,外面车水马龙,行人们都低头看着自己的路来回穿梭着,表情都很漠然,没有谁看起来可疑。
收回目光,夏辛道:“可以调取网吧的监控录像看一看。”
“那个……”听到夏辛话的网管从收银台支出脑袋来,他吞吞吐吐说,“这里的监控坏了,暂时还没来得及修。”
一说完他整个人就躲到收银台底下,把收银员拉到自己面前挡着。
徐凌眼神一点点变得凶残起来。
黑色轿车里,坐驾驶位的保镖询问楚宥能不能开车了,楚宥摇头,他双手捂在肚子上,疼痛刚刚过去,他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汗涔涔的。
还差几秒钟,明明还差几秒钟就成功了的。
肚里孩子忽然挣动,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是敲击键盘,他别无选择,只能放弃这次入侵。
他前脚刚走不到两分钟,徐凌就领着一帮人赶了过来,他看着那群人在网吧里搜寻他,看着搜寻未果的徐凌气急败坏。
“回去吧!”楚宥深深吐了口气,声音颇为无力地道。
他仰倒在皮质座椅上,思索着怎么从另两名黑客那里拿到证据,archer里任务都是相互的,等价交换,你发布任务,委托别人帮忙,那么想要取回成品,就得同样帮别人一把。
只有绝对的利益,才能保证彼此合作的顺畅。虚拟网络里,不需要打感情牌,况且那东西也太飘渺。
楚宥回到家,姑且算是家,其实到现在,一个多月了,他并没有多少归属感,因为一开始他说的很清楚,等生完孩子,他就单独离开。
上一世里,孩子没来得及出生,和他一起下了黄泉,他对孩子的感情,不像其他人那么亲,就算是现在,孩子对他来说,仅代表一个存在。
是的,一个存在而已。
楚宥脱了大衣,挂在门后铁钩上。
他低头往下腹看,似乎隐约间能感觉到另一个生命的脉动感,他做这一切,都心甘情愿,这个生命是他创造的,他对他有责任,起码得保他和他父亲的平安。而他离开后,他们怎么样,他就管不了了。
楚宥坐在沙发上,他心口那里闷闷的,不知道由什么原因造成,或者其实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意去面对。
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顾及自己根本没有价值的脸面,然后伤害自己,伤害别人。
可另一方面,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这点脸面吗?
楚宥闭上眼睛,无声笑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几十分钟,也许几个小时,楚宥在一阵敲门声中回过神来。
他过去开门,门口站了一个朴实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手上提了两袋子菜,楚宥看着她,很费解。
女人说她是殷老板雇佣来的,过来帮忙煮饭洗衣打扫屋子,就是做家务的。
楚宥给人让道,问了对方称呼,姓李。
李婶很健谈,放了菜到厨房就出来,开始打扫屋子的时候,一边同楚宥唠叨。
楚宥经常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屋子里,连个说话的也没有,的确是有点闷,他多数时候都是耐心听着。
李婶说她很感激殷老板给她这个工作,她有个儿子,和楚宥差不多大,大学毕业后就学别人想去创业,可家里哪有什么钱啊,没办法,她太宠溺孩子,就到借贷公司借了十万。
她那个混账儿子,不到一个月就把钱给弄没了,家里拿房子做的抵押,殷老板人很好,到期了也没有来催她,甚至还另外给她安排了工作,现在也是,工资给的比其他地方都还高。
楚宥过去,想要帮忙,李婶推开,道她这是要拿工资的,肯定地尽心尽力,要是让主人干活,她心里可过意不去。
楚宥觉得自己干站着也不是法,于是去了浴室,准备先洗个澡。
左手受的伤相比右手,好的快一些,已经结疤了,楚宥大部分就是用的左手,洗完澡后,他穿了睡衣出去,殷羽铎也回来了,正和李婶说着什么。
李婶进入厨房,做晚饭。
殷羽铎看楚宥手上拿着毛巾,擦着头,不过动作不太顺畅,殷羽铎过去把毛巾拿过来,帮楚宥擦头发。
有一段时间没有出去剪头发,楚宥的黑发长长了不少,擦的时间,相对以前,也延长了一些。
楚宥感觉差不多了,想开口说可以,他一抬头,看到殷羽铎眼底溢满的缱绻温柔,到嘴边的话自觉地就咽了回去。
殷羽铎的手指从毛巾上移开,落到了楚宥的嘴唇上,手指施加了一定力度,将轻轻贴着的唇往里按地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