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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被晏玉突如其来的怒火开发的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张嬷嬷没有立时就真的把她赶出去,而是说是让喜儿先谢谢,等着一会儿看看让福儿帮着秋秋情。还跟着支招说实在不行的话,再经赵嬷嬷的手,看看还有没有缓和的机会。
晏玉不知道他早上这么一闹,竟然在背后,渐渐得了个严厉的印象。
要是他知晓了是事情的原委,定然觉得是亏死了!想着人家贾宝玉当年打发了身边的大丫头,不也一样是在院子里是个宽厚的人吗!这些个奴才们,明显就是区别对到吗!
“好了,你先别哭了。等会儿少爷气消了就好了!”福儿回来之后,得了信儿,赶忙过来安慰了一番哭的都是泪人一样的喜儿。
“小少爷往常不是这样的,定是那起子小人在他的面前挑唆的...”喜儿拿着帕子擦泪儿,还不忘了和福儿恨恨的说:“别不当一回事,不信你等着,收拾了我,人家也不会放过你的!”
福儿知道她说的是新来的寿儿,只好耐性的安慰道:“快别说了,咱们都是一处当差的!谁又比谁强了多少!一会儿让人听见了,难免又是是非!”
福儿说的不错,喜儿这话让人听见了确实不好。尤其是被走到了窗子边上的寿儿听见了,更是不好!
其实寿儿心中也是真心的冤枉,她不知道为什么小少爷这两天总是喊了她在一边伺候着。但是她一点也不傻,明显的并没有感觉到小少爷有什么待她亲厚的地方。所以寿儿不仅没有像是喜儿所想的那样,得着机会就在小少爷的面前嘴碎。反倒是越发的处处小心、时时留意。
毕竟能在小少爷身边伺候,已是实属难得的机会。现在全家的希望都在她的身上,可是半点差错都出不得。寿儿之所以会过来瞧喜儿,原也是听说了才打算来借着这个机会安慰一下喜儿,来顺便缓和一下的。只是在窗外听了这么一番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喜儿这是把自己也给恨上了。
寿儿并没有进屋,没有去和喜儿解释误会,也没有上前去给自己正名,只是在原地略站了站,又默默地转身走了。并在出角门的时候,特意的叮嘱了一下守门的一个小丫头,就让她记住了说是自己从没有来过!
果然,这次晏玉的态度格外的坚决,任凭福儿见缝插针的给她的小姐妹说了半天的好话。晏玉还是没有松嘴。
“嬷嬷,奴婢知道错了,还请您在小少爷跟前儿。帮着分说分说,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喜儿没有办法,才听了张嬷嬷的话,最后仗着胆子求道了赵嬷嬷的面前。
别人都觉得晏玉要捻了喜儿是明显的小孩子脾气,不过赵嬷嬷经过前两天的事情。倒是猜到了他这么做的原因。索性现在都觉得是因为寿儿的缘故,赵嬷嬷又怎么可能会帮她说话!在回过了贾敏之后,就还是打发了喜儿。
喜儿哭哭啼啼回到家里的时候,郭家人都是一惊。尤其是郭大海,还以为是他帮着钱姨娘做事的事情被知道了呢!一下子骇的半死。
好在喜儿愤愤的说了半晌,一家人才知道原来是丫环之间的纠葛。才惹得小少爷烦了。况且听说了赵嬷嬷还出面帮着说和过的。这样在可惜之下,又格外的安心下来。
转眼进来冬天,快要到了绣蕊的好日子。
这一大早的。钱姨娘都是来给贾敏请安之后,并没有像是往常一样的告退,倒是心有戚戚的感怀起来。
“太太近来可好?”钱姨娘甚是关切的说。
“恩,你有心了!”贾敏歪在榻上,半睡半醒似的说着话。
“唉!”钱姨娘绕尤其是的叹了一口气才接着说:“话说回来了。昨个晚上恍惚之间婢妾还梦到了原来和周妹妹、桂妹妹几个在一起的时候,可惜啊....”
“怎么?妹妹可是惦念着她们了!”贾敏不咸不淡的松了松肩膀。心中忍不住冷笑一声:“还真的是什么都敢说啊!还梦到了周姨娘,难道没有被吓醒吗?”
“呵呵...”钱姨娘掩饰性的笑了一声,心中大骂贾敏过分,谁会惦记个死人啊!
钱姨娘被贾敏堵搡了一句,眼见着接不住话尾了,只好掩饰性的呵呵笑了两声,就老老实实的坐在下首品茗。瞧那认真专注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能从里面喝出咖啡的味道来呢!
她不说话,贾敏自认更不会主动的捡起话题来说。本以为今儿也该散了的时候。转眼不想还是有那不死心的。
“谁说不是呢!”钱姨娘避重就轻地说:“赶巧了,婢妾身边的绣蕊到了放出去的时候。正少了个人伺候,又想到了周妹妹虽然是去了,可是难为了她身边的奴才...”
难怪!贾敏不动声色的冲着边上的紫荆招了招手:“躺的乏了,扶我起来!”
贾敏发了话,紫荆自然是二话不说的上前执行。坐着把话说到一半的钱姨娘眼睛转了转,也笑盈盈的跟着搭了一把手,还满是慨叹的说:“如今太太身子大安,莫说是那些个做事的奴才们。就是婢妾我,也像是有了主心骨儿一样!”
贾敏是谁啊!好歹曾经是公侯小姐,现如今又是朝廷诰命,又怎么被钱姨娘这么不着调的几句没头没尾的夸奖给笼络了。这次是脸哼都懒得哼了,直接一个眼神过去,示意她继续。
钱姨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笑呵呵的接着说:“婢妾听着老爷都赞原来在周姐姐房里伺候的雀儿是个好的,现今我这边的绣蕊快要放出去了,正好少一个人,所以...”
绕来绕去的贾敏根本不接话,也只能直接来了。
“不好...”贾敏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
“太太...”钱姨娘还想着挣扎一二,没成想平时不怎么过问她们姨娘房里事物的贾敏,今儿个居然一口驳回了。
“雀儿那丫头给周姨娘守灵之后就在佛堂里念往生经。就在原来的院子里面,按理说倒是也方便,只是毕竟不吉利,这话以后还是不要再提起了!”贾敏拒绝的干脆利落。,一点缓口的迹象也没有。
既然已经知道了钱姨娘的来意,贾敏也不客气,听完了就直接端茶送客了!
其实钱姨娘原也不想这么快的就启用了雀儿,可是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谁让那边催的急啊!为了安抚着,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这么想着,钱姨娘就更加怨恨起来贾敏了。您说您眼见着就要不行的人了,怎么又缓过神儿来了呢!缓过神儿也就罢了,怎么渐渐的都能下床走动,开始理事了呢!
若不是顾念着有周姨娘的先例在,钱姨娘现在恨不得就要修建一所小佛堂,好好的咒骂贾敏一番。只是她素来谨慎惯了,虽然气的要死,但是回屋以后,连个茶杯都没敢掼出来,怕是声音大了,引来不必要的关注。就把绣蕊都捻出去,自己做在内室里面,狠狠的撕碎了几条帕子,泄泄愤而已!
实际上,深感郁闷的还不只是钱姨娘一个人,还有一个,那就是留在贾敏身边的赵嬷嬷。
“太太,是老奴失查了!”赵嬷嬷倒也不含糊,上来就请罪。她原来就总是觉得雀儿那小蹄子不对,只可惜现在都叫周姨娘给背了黑锅。眼下也不好旧事重提,也只能等着了。
“快起来!当时晏哥儿病成那样,谁还没个着急大意的时候!”贾敏语气温和,她现在倒是真的不是很介意这件事情了。
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钱姨娘觉得她总有千般妙计,现如今不还是一样的夹着尾巴做人!
赵嬷嬷最近也一直在反思,是不是她年迈有点糊涂了,才总是给太太拖后腿,件件事情做的都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的不尽如人意!
她可是当年老太太亲自定下来给太太陪嫁的人选,可是眼见着一天天的边上的小丫鬟们都成长起来的,她做事也越来越觉得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可是谁知道,太太这么多年对她的信任,却是不减当年!不管什么事情都是笑着应承,就是有些错漏的地方,也总是说:“无妨、无妨...”
赵嬷嬷在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中有些无法自拔,一面又觉得太太实在是个好主子,总是顾着她这个奶嬷嬷多年的体面,以后定是要更加用心的当差才是!
要不怎么说误会有误会的好处呢!赵嬷嬷是经过了一番反省之后更加的干劲儿十足,而贾敏之所以躺在床上默默地运气,不过是为了养精蓄锐,随时准备着跟钱姨娘来个大战三百回合!
一时间上房里面的主仆二人,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不过难得的是她们即使在沉默之中的攻击目标也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这会儿还在绿芜院里面撕帕子的钱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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