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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肖一句话也不问,许诺也就不说,其实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更不认为该向潘肖解释什么,却把潘肖郁闷的够呛,自己跟自己生起了闷气,怎么都不说话了。
一路上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过去,出院之后许诺当然就得面对许家人,其实老许家人都来了几天了,但碍于潘肖在场,也都没干造次,但等了几天,苗来娣等不下去了!
这次来的是许诺她大伯一家三口,许老太太和她大伯的儿子都没来,苗来娣已经不像许诺年前那个样儿了,农村的生活无疑是辛苦的,分地到户之后,苗来娣也存了心思,想要多挣些,再懒下去,可就真的要饿死了,更何况她还有个儿子要娶媳妇,有个挺大的姑娘没有嫁人!
但她以为自己已经够勤快了,却不知道别人比她还要勤快,几亩地种出来的粮食产量也不好,渐渐的也毁了心,这次许诺腿不好使了,得了信儿,当然也是抱着别的心思过来的,至于来的时候,她婆婆嘱咐的话,苗来娣早就丢到一边去了。
苗来娣是知道老许太太是怎么想的,无非是后悔了,没想到许诺能这么出息,她指望着许诺能把她接到大城市呢,可是苗来娣却不这么认为。
她是农村人,一辈子就会种地,真要她去工厂里打工,上纲上线的,她也不行,还不如来许诺这里弄两个钱儿,回去给儿子盖个小楼娶媳妇呢!
眼见着许诺人都出院了,她凑上去腆着脸关心:“你瞅瞅,你瞅瞅,我就说啥来着?那江湖郎中有几个是有真本事的,偏生的你们就不信,这下子好了吧,还倒搭了钱不说,还要住院,哎呦,住院呐,那得多少钱呢!”
“又不是你的钱,你牙疼个什么劲儿!”潘肖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会儿有了出气筒,那话一出口,都能呛死人。
他抱起许诺往卧室走,苗来娣在他身后呸了一声,大着胆子说:“我咋不能说?!那是我侄女儿的钱,我不替她心疼心疼,还指望你这个外人?”
许苗在厨房吃东西呢,听见她妈那大嗓门赶紧出来看,一见这人跟潘肖叫上板了,吓得赶紧跑过来拉苗来娣:“妈你干什么呢,你少说两句……”
苗来娣却一把甩开她的手:“你给我滚一边去!我咋啦?我说得对还不让我说了?”戳着许苗的额头,恨铁不成钢:“你个不长心的,你妹那钱要是都被人骗了怎么办?你是做姐姐的,你的帮着妹妹,懂不?”
苗来娣是有恃无恐的,来了有几天了,她都四处打听了,在这边流氓罪抓的可厉害了,那个潘肖才不敢打她呢,不然她告他耍流氓!
潘肖一听,嘿!气的就要往外边走,他那脾气虽然改了,但也不是没有,再加上今天偷听的那些话刺激的,火气那是蹭蹭蹭的往上涨,控制都控制不住,许诺一看事儿不好,赶紧拉住他。
许苗听得都替她妈脸红,她自己的妈她了解,说的好听,其实还不是为了人家许诺的钱?又见潘肖要往外走,许苗赶紧把她妈拽走:“哎呀你可别说了,许诺人家有数,用不着你管!”
许苗身子长得高高大大的,苗来娣虽然也高壮,但到底是比不上年轻力壮的闺女,到底是被拉走了,嘴里却还嚷道:“个祸害人的东西吧,在老家你就缠着人家祸害,来了大城市还阴魂不散的!我呸!什么东西啊你”
许苗赶紧捂了她的嘴,奶奶的,再骂下去,潘肖那混人不得给她妈大卸八块啊?
这么想着,许苗捂得更严实了,心里头还庆幸,亏得这次来的是我,要是老弟,说不准就要跟着她妈一起胡闹了。
许诺拉着潘肖,不让他出去,潘肖气坏了:“你没听见她说老子什么呐?老子今天要是不揍她一顿,老子就不姓潘!”
许诺就烦他这也,好勇斗狠的,怎么老家的人一来,他就显原型了呢?嘴里却说:“那是我的亲戚,血缘关系在哪儿呢,说的再不中听你忍忍成不成?况且人家说的也……”
没说完就被潘肖一下子把手甩开了:“说的也对是不是?你心里其实也是那么想的吧,我祸害你!怎么的,今天跟吴小莉聊得挺开心吧?听说吴宝仓还惦记你呢,是不是心里更热乎了?”
许诺脸一下子就撂了下来:“什么玩意我就热乎了,潘肖,我也跟你说过,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你今天这又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潘肖大吼:“你说我做什么!我一天天跟个奴才似的,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你,就比孙正他老婆养的那哈巴狗都听话了,可是你呢?你不是不知道我想和你好的,结果呢?我还真是什么好都捞不着,被你们家亲戚指着鼻子骂,合着我现在都得忍着了是吧?”
潘肖难过的说:“当年我不就揍了吴宝仓那王八蛋一顿你生气,现在是那娘们先骂的我!许诺,就算是我是想当狗,也就只能当你的狗,至于你们家的亲戚,我也犯不着忍着!”
许诺越听越生气,感情他那爱猜忌的毛病还是没改啊!她不就跟吴小莉说了几句话吗?就惹出来他这么多牢骚!
许诺不由得抬头,冷声道:“是我让你鞍前马后了?不愿意忍着你可以不忍啊!咱们俩说白了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么两个人,潘肖你真没必要这样了,你这尊大佛我也使唤不起,我这双腿,瘸了瘫了的我都没说过怨你吧,是自己要留下照顾我,现在你还跟我说这些,潘肖你觉得你这样够爷们吗?”
“我不够爷们?!”潘肖吵得双眸涨红,一张俊脸也是黑了白,白了青的,最后撂下狠话:“好好好,是我不够爷们,是我他妈的犯贱!我以后不贱了成吧,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吧,老子不伺候了!”
把门一甩,震得玻璃碎了一地,潘肖头也没回的走了,留下许诺对这一地的玻璃碴子,气的肺都快炸了,许苗又听见这边儿的动静,不放心的出来看,路上遇到了潘肖,被潘肖撞得膀子生疼,呲牙咧嘴的揉了揉胳膊,颠颠的跑到许诺那里去,想要告状,可一看到许诺屋里那样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是……吵架啦?”许苗小心的问,又找来了垃圾桶,把玻璃都捡起来扔了进去。
许诺气的要死,胸口不停的起伏,许苗就拍拍她的后背:“别气了啊,把自己气坏了怎么办,潘肖嘛,就是一浑人,你跟他叫什么劲呢。”
许苗不说还好,一说许诺更觉得委屈,没忍住眼眶一红:“谁跟他较劲了啊!还不是他小心眼爱猜忌!”
这一吵架,倒把以前她刻意深埋起来的记忆全都翻了出来,什么潘肖打她啊,骂她啊,爱赌钱,爱偷她的钱,喜欢女学生啦,以前想起来吧,就觉得潘肖很地道,心里倒没多大的不舒服,可现在一想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很难受。
许苗到底是比她大几岁,虽然平时没心没肺的,可这么大年纪没嫁人,那也肯定相过亲,那时候也碰见过她喜欢的,可惜她投入了感情,男方却要对她百般挑剔,那时候许苗也挺伤心的,所以许苗能理解许诺,她拍拍许诺的肩膀:“那爱猜忌小心眼也比别的强啊。”
她想起来自己很喜欢的那个男人,又叹了口气对许诺说:“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猜忌啊小心眼啊,这都不是大毛病,我看潘肖就挺好的,你俩又是打小的情分,什么东西都是做生不如做熟嘛,而且你想想啊,你这腿都不能动了不还是潘肖照顾你的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离啥来着……”
许诺撇了她一眼:“不离不弃?”
许苗一拍巴掌:“可不就是!不离不弃!”
许诺被她这么一劝,却觉得更难过了:“可那他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跟我嚷吧!”
许苗是个憨直的,也不会拐弯抹角,直接说:“你看看你,这就是被惯得!他跟你嚷咋啦?这跟以前比不好太多啦,也就你还不知足,我跟说啊许诺,这男人是不愁没女人的,就潘肖现在这样,找不着大城市的女人,那回咱们东北还找不找农村姑娘啊?我跟你说他现在这样回去,一大票的姑娘上赶着跟着他来这大城市呢!”
“有你这样的吗,你是谁的姐啊,啊?”愤愤不平的捶腿,心里却好受了不少:“不知道的啊,还以为你是潘肖他们家亲戚呢!”
许苗那大身板儿往床上那么一坐,嘎吱一声,她挺不好意思的一笑,很怕坐坏了,站起来说:“我这就叫帮理不帮亲!”见许诺还有话要说,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还说啥,不就是那些大道理?我知道你是文化人,要讲大道理我肯定是不如你的,可是许诺啊,这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儿,你未必有我明白。”
“咱奶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潘肖这不已经改了吗?你就看今天,你把他气成那样,他不也没动手,这咱不说,那他还照顾你这么长时间呢?”
见许诺若有所思的,许苗得意的笑啦,看看,看看!她就是这么雷锋!开心的问许诺:“你想吃啥啊,姐姐给你做!”
许诺说:“你好容易来一趟,哪能让你做啊,厨房不是有师傅吗,想吃啥让他做就成了呗。”她拉起许苗的手:“老家现在咋样,你咋样,你跟我说说呗。”
许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
要说许苗这人也怪,不爱洗衣服刷碗收拾屋子干农活,就偏偏爱做饭爱吃饭,前头她相亲的对象家,就相中了许苗的大体个儿,结果没想到是吃了做饭干啥都不行,这才黄了的,可把许苗的心给伤透了,再有相亲的说啥也不看了。
许诺听了叹了口气,其实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许苗也没啥不好的,可偏偏是八十年代,农村人找媳妇,还是要找能干活的,许苗这样的,显然就不合适了。
许苗显然也不想多提,打岔道:“哎呀别说我了,我有什么好说的啊,还是说说你吧,你现在是打算怎么办啊?腿还没好呢,又把潘肖给得罪了,你以后可怎么办呐,我告诉你你可别听我妈说得好听,就以为她真能照顾你啊,那是我妈,我最了解了,她的话你别信!”
许诺就笑了:“你还真是帮理不帮亲啊!”
许苗得意的一仰头:“咱虽说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但就一点,良心摆得正着呐!”
她转了话风又说:“不过我这次来了也不打算回去了,我打算在这边儿找个活干,住跟定是的先住你的了,吃也得吃你的。”她拍拍许诺:“这亏你先吃着哈,等姐挣钱了一分不差的还你。”
许诺是真挺喜欢许苗这姑娘的,虽说不是干活的料,可跪在诚实,也二话不说的点头:“留下就留下呗,说什么钱不钱的啊!”又有些迟疑的问她:“那你妈能同意吗?”
“钱我的给你,这便宜我不占你的,你要是腿还好好的,我保证不跟你提钱,可你现在也不容易,我妈那里你也不用担心,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她管不了我的,你是不知道啊,我是受够了老家的牛羊鸡鸭了,我见着它们都得绕道走,可害怕了,别人还要笑话我,你说这有什么的啊,我不就是怕怕鸡鸭牛羊吗!”
许诺就又笑了,和潘肖吵架的那么点阴霾消散的一干二净,许苗怕村里儿的鸡鸭牛羊猪,那是出了名的,其实许诺也没觉得怕这些动物有什么丢人和稀奇的,起初,她不也怕得要命吗?不过都在个性。
许诺坚韧的个性能够让他迅速的适应新环境,许苗的豁达却让她不受村里人的指点而改变,所以在许苗看来,我就怕猪样鸡鸭牛,我怎么了,我偏不改,这是一种任性,也是一种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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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肖起初是很生气的,他去找孙子喝闷酒,却没想到反倒被孙正拉着陪喝,他只能干看着孙正跟个疯子似的,又哭又笑。
孙正离婚了,他的老婆,雯雯终于是受不了他那大男子主义的个性和花天酒地的浪子派头,抱着自己的宠物哈巴狗,去了香港,也许从此以后海阔天空,孙正反而成了被丢下的哪一个。
孙正嘴上说这不后悔,酒却喝的厉害,喝醉了才说真话,抱着潘肖直哭,说他错了,显然是认错了人,还要亲潘肖,被潘肖一巴掌呼在了桌上,吐了一地的脏东西。
潘肖骂了句活该,拿着衣服就走了,半点哥们义气也没跟他讲,走在深圳的路上,又一次看着万家灯火,他终于冷静下来。
现在想想,潘肖又觉得他没那个立场生气了,许诺从来都没有错,错的一直是他,所以他凭什么生气?
许诺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朝三暮四,反而是他,一直不安分,现在又在深圳相遇,他非但没好好对她,还害得她的腿也许这辈子再也动不了了,潘肖越想越难过,不由得给了自己一巴掌。
但要他去认错?潘肖想起来许苗和苗来娣,又要面子的拉不下那个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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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这边心情刚刚好点,她大伯母就作起来了,直嚷着要帮许诺管钱,还美其名曰:关心许诺!
许苗听了都脸红,忍不住喊:“你这是干什么,人家许诺是腿不能动了,又不是脑子坏了,用得着你!”
许苗是被宠着长大的,见她妈越来越不要长辈的脸面了,她觉得羞愧,难过的头都抬不起来,说话自然也就忍不住冲了起来:“你不记得咱们来的时候,我爸和我奶说的话了?妈你要是再这样,我回去就告诉我爸,你看他们怎么收拾你的!”
“反了天了你!我跟你妹妹说话,没你的事,滚屋去!”苗来娣也觉得许苗不够贴心,都说闺女是妈的贴心小棉袄,小的时候她这闺女也挺好的,怎么越长大就越不懂事了呢!
这两年,因为这闺女,她也真是没少丢人,白瞎她疼她的那么多年,都说女生外向,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她索性也不理自己闺女,只对许诺说:“你现在腿又不方便,还要上学,那这店面可就不好打理了,你把钱给大伯母,大伯母帮你打理,上货买菜买作料什么的,你放心,你大伯母不会贪你的钱。”
许苗直对许诺使眼色,许诺叹了口气,知道这店铺要是不被她折腾黄了,她就不会消停的,就说:“钱我一定是没有了,大伯母别看我这店像是挺挣钱的,其实一年到头盈利也就那么点,还要上下打点,就有的站在门口不进屋,都会说咱这小饭馆卫生不合格,又要你去开会,这那的,给了钱才能了事,你说,这么一算,我又能挣多少?还有我这腿。”
许诺拍拍自己的腿:“挣的那些钱,我为了这双腿又全都赔了进去,根本没剩啥。”
其实许诺这是说谎骗人的,别说她有这个平房饭店的门面,就说她市区的小楼房,也是一笔不小的资产了,更何况,当初为了多买房,还向陈数苼借了些钱,现在都在存折里呢,除去看腿的,还有不少钱呢,许诺都想好了,左右她的腿是没希望了,那他就拿着那些钱,多买房子,到时候有了那些房子,靠房改和租房就能过日子了,其实许诺的腿若是还完好如初,她也不会那么干,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就算有穿越的金手指,许诺也绝对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那这房子呢!”苗来娣不甘心,她怎么能白来一趟:“这房子是你的吧?咱卖了吧,左右你腿也这样了,还不如把房子卖了,跟我们回老家过日子!”
许诺摇摇头:“房子当然不是我的,是我一个朋友租给我的,租金倒是很便宜,所以我才租了下来,平时就住后院,前面用来开饭馆。”
苗来娣闻言,咬了咬牙:“那你这租金给到啥时候啊?”
许苗气的捂住了耳朵,太无耻了啊!
许诺说:“三个月吧,今年年底之后我也没钱再交房租了,到时候怕也是的跟着大伯母回老家了……”
苗来娣顿时不知声了,跟她回老家?那岂不是要他们家养着她?这可不行,她自己有个闺女没嫁人,有个儿子没娶媳妇,再来一个残废,那才真是乱了套了呢!
苗来娣也不答应,只说:“那我先帮你看着三个月的饭馆吧!”先搂点钱,过年之前带着许苗回家也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滴木有断更,只是有些小忙,PS:文中许诺提的一部分也是真的,我不知道八十年代怎么样哈,最起码2012年以后真的是这样黑暗的,记得前年去我姑姑家,他们家在哈尔滨开了个小旅馆,然后我们去的那一天就赶上了有两个人去了我姑姑那里,给看了证件,在门口转了几圈,连屋子都没进,就说卫生不合格,后来给了五百块钱才走的,所以,这个世界肿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