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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爸去公安局揭发了这件事?”曾明明莫名就有点紧张。
“没有,以我爸的个性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只是,没想到,天底下的事都太凑巧了。”许妙言苦笑。
“那晚我爸喝多了,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过来,猛地想起昨晚的事,正惊魂未定,家里忽然来了两个客人。当我爸来到客厅看到那两个人时,内心一下子崩溃了,这两个人正是那对姐弟。
此时,姐姐已经怀孕了,面色有些憔悴,而弟弟的眸光却充满了坚韧。
大家寒暄片刻,两人说明了来愿,原来这些天他们不是消失了,而是四处游走,搜集证据,想替父母犯案,据说,两人的执着打动了一名廉洁公正的市局领导,这个案子已经有了转机。
我爸听完就懵了,语无伦次的和那姐弟俩聊了起来。
那个弟弟很精明,三言两语就听出的破绽,在他的追问下,我爸只能说出了实情,姐弟俩走了,我爸又后悔了,觉得自己出卖了朋友,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谁又能收的回来。
我爸提心吊胆的等了半个月,郑家果然出事了。
郑伯父被公安局带走,市委好几名官员都下了马,据说,省里的一名要员也牵连了进来,最后,郑伯父被没收了家产,还被判了两年刑。
本以为郑家人肯定会上门生事,没想到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的过去了。
直到郑伯父出狱,还带着妻子儿子登门致谢,感谢他入狱期间我家对他们家的照顾。
我父母猜测,可能郑伯父喝高了不记得那天对自己说过的话,而那对姐弟也遵守了他们的承若,没牵连我父亲,所以,这件事的真实缘由,郑家人并不知情。
只是我父母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自己欠郑家的,要不是他们泄露了秘密,郑家现在绝不会这样落魄。
于是,我父母几乎倾尽了全力帮助郑家重振生意,出钱出力。
可惜,郑伯父已经心灰意冷,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家境每况愈下,而我家的生意却越做越大。
渐渐的,虽然表现上两家人还依旧和以前一样,亲密无间,然而实际上,却已经疏远了。
只有年少的我,懵懂无知,还做着和郑东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美梦。
后来,我妈身体越来越差,实在无力在经营店铺,就把她寡居的表姐请了过来,帮忙打理店铺,这一点,让郑家伯母非常生气。
在她看来,我迟早要嫁给她儿子当媳妇的,我们家的店理应归他们家所有。
那时候,他们表现的并不太明显,不过,我父母隐隐有了感觉,那件事,他们应该是知道的,却不知道为何隐忍了下来。
再后来,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父母先后离世,我表姨接手了我们家所有的生意,负责照顾我。
郑家所有希望落空,不满日益膨胀,几次三番上门生事,想赶走我大姨和表姐,只可惜,我大姨是个很精明的女人,精明又强悍,手里又握有我妈妈手写的遗嘱,他们无计可施,慢慢的,我们两家就不怎么来往了。
只有郑东海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我相信了他的话,觉得他是个很大度的人,是自己终身的依靠,至于郑伯父郑伯母,我也不恨他们,毕竟,我父母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我们欠他们的。
我到现在还记得爸爸临终前的话,要孝顺他们,奉养他们,好好照顾东海,虽然我爸妈没有把店铺的经营权让给郑家,但,在他们心里,始终是把他当成自己女婿看待的,他们之所以不肯把一切都交给他们,是因为我家这个店是靠手艺维持的,不懂行,根本经营不下去。我大姨表面上很精明,实际上却是很讲道理的人,她会替我守着这个店,把生意传承下去,可惜我受了郑东海的影响,对雕塑产生了兴趣,说什么都不肯家传的手艺,无奈之下,我大姨只好让我表姐去学了服装设计。
我太傻了,本以为自己的付出可以慢慢化解他们心中的猜忌和愤恨。
却不想,这种隔膜一直没有消失过,不但没消失,还在一天天滋长壮大。
原本我以为郑家二老去世后,这种隔膜就会彻底消失,没想到,郑东海早就被这种根深蒂固的仇恨填满了。
他甚至觉得是我父母抢走了他们的家所有的东西,他恨我们家,更恨我大姨和表姐,慢慢的,对我也开始憎恨了,他是个内向的人,心里愤恨不满,表面上还得和我维持浓情蜜意的情侣关系,渐渐的,自己的心灵就有些扭曲。
我察觉出他的情绪不对,强行送他去了医院,才知道他患了很严重的妄想症,没办法,只得让他留院治疗,至于他说的那些,我表姐暗恋他的话,其实也都是他胡思乱想出来的,他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会儿说我父母骗了他们,一会又说我贪图他们家的钱财,他情绪过度昂奋,还打伤了好几次医护人员,不得已,我才让医院对他进行了针刺治疗,本以为这次出院后,他会恢复正常,没想到,他的妄想症变本加厉的扩大了,甚至怀疑我表姐杀害了我,指认我是凶手。
我真的心灰意冷了,对于他,我已经仁至义尽,再也不抱有任何幻想,等我转卖了店,我会给他留下一笔生活费,离开这个城市,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将这里的一切淡忘。”
许妙言声音沙哑的讲完最后这段话,眸光沁出泪水。
“我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们了,如果你们不信,尽管去调查当年那个案子,据说牵连了很多人,轰动一时。”
“我相信你刚才说的话,这件事到此就告一段落了,只希望许小姐能从生活的阴影中解脱出来,你还年轻,一切都会过去的。”
沐言平静的站起来,微微欠了下身,礼貌又客气。
曾明明忍不住伸手拽紧了沐言的衣袖,也许徐妙言看不出沐言的情绪变化,她却看的一清二楚,沐言定是想到什么让他刻骨铭心的事,才会如此隐忍。
“二位……”许妙言浅浅一笑,刚要说些什么,柜台后的拐角处忽然传来拖沓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