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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很有将死之人自觉的,先回忆了一番自己的各种遗憾,其中居然死在异世排在首位;其次他回想了一些过去美好的事情,而希尔斯布大陆上的经历根本没有挤.进去,然后他开始感慨若有来世该多好,反正他都来了一次穿越了,也算是有主角潜质,再来一次重生也不算热元素堆积,可以分上下部嘛,他不介意。
想完了这些,他发现自己还没死,于是他想起了著名的时间相对论理论,认为觉得时间过的这么慢一定是因为思维速度太快时间被无形拉长的缘故,可是该回忆、感慨、期许的,他都已经想完了,现在再补充内容总有一种插队的感觉,于是开始想起了来这片大陆之后值得回忆的事情,和小花的相遇被他列为了第一位,他还认真的许愿这个金手指最好能跟随他到下一世。小花想完了,埃德文也想完了,也对大业尚未完成的何博思道了声歉,突然想起来小人鱼了。
他曾经和小人鱼约定了的不切实的妄想,如今看来是无法实现了的。自己要是死掉了的g前的千线鳞一定会让小人鱼知道自己的死讯,也不知他如今已做到什么地步,可别像自己这样无济于事才好啊。
塞缪尔把该想的都想了,却发现自己仍然没有死……这下塞缪尔可不能说什么时间相对论了,而是燃起一丝希望,打起精神悉心观察起自己的状态来。
疼痛已经变得麻木了,但是并没有消失,却已经能够适应,而眩晕则好的多了,塞缪尔爬起来半坐着,看着围绕着自己身体的一滩不断扩大的血滩,而自己身上仍然不断的往外溅出来血液,使这血滩不断扩大,弄的满屋子血腥味。他甚至还有余力弄出一把镜子来,镜子里反射出的自己已经不成人样,全身肌肤都被血液糊住了,看着就怪恶心的。
这种出血量,应该早就死了才是,怎么能支撑到现在?他又没有磕红瓶,补不了血啊,还是说,他这具不是自己原装的身体上,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外挂?
弄出清水来洗了把脸,虽然洗掉了血糊糊里面又开始往外喷血,但是心里上仍然觉得清爽了些,站起来试探着走了两步,虽然浑身是洞往外漏血的感受实在怪,但是没死就好,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只是他有些郁闷,难得那么感性的想了那么多呢,敢情全白瞎了,真是浪费感情。
眼前仍然是一片蒙蒙的猩红色,塞缪尔却知道这次他眼睛出血肯定也是看到如此景象的原因之一。他从黑色房间走出来,身后拖着一道血迹,这道血迹又混到了躺在其他房间倒在地上的死人流下的血迹中,颜色相似,倒是分不出谁是谁流的来。
现在也找不到红死魔在哪里了。这会塞缪尔却是死不了,可是看着他身上根本流速不减流出来的血液,还是很担心,也不知道体.内的血液还有多少,万一流着流着到了极限,又开始翘了呢?那这次就想不出什么好的回想了。
塞缪尔走到了蓝色的房间,这是第一间套房,他打开门,从举办舞会的套房中出来,到了外面的城堡房间,接着又从城堡大门中走了出去,一路上风平浪静,并无异象。
城堡外面是一圈高高的钢铁铸就的围墙,所有的接缝和原本的大门,都被浇筑上了,根本不可能打开,而仰着头到很累,才能看到围墙的ding.端。
他可以暴力破坏这围墙,也可以像他来时的样子,从围墙上方飞去,但是他并没有动。他望着自己的样子苦笑一声,他已经是走到哪流到哪了,这也算是体验了另类的大姨妈了吧,他发誓他以后会好好的对待女性,就为了尊敬她们月月流血,却如此坚.ting。
在找不到止血恢复原状的方法之前,他就算能出去,也不敢啊,这幅已经被染红了而且没法洗的模样,哪里像是圣子?比魔鬼还魔鬼呢,根本不可能被人接纳,更是会沦为传染源传播这么恶毒的瘟疫给别人,还不如呆在这里。而且,塞缪尔不知道这里所处的空间和时间,是不是正常的那个,因为他在这里醒来的时候衣服换了,剑也不在了,而万一真出去了,却发现外面是那个红死病正流行的时代呢?
于是塞缪尔闷闷不乐的巡查起整座城堡起来,再也没有发现自己没死时的喜悦了。要是一直要以这幅鬼样子生活在这里,塞缪尔想他一定会自杀的。
塞缪尔在这座城堡里游走了几天,最终也只发现了自己虽然变成了无限制喷血装置,但终究还是正常人,因为他还会饿会渴会困。他在城堡的地窖和厨房里发现了这里人存储的粮食和食物,被围墙围起来的地方其实很大,除了城堡还有一片面积不小,已经种满了作物的田地,他自己又能变出清水来,这些东西能供他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了,可吃饱喝足的塞缪尔却一点也不开心,因为他一日不好,就一日无法感觉到洗澡了的清爽感受,也无法正常感觉到正常食物的味道——他现在喝水,喝到嘴里就成了血水,吃的食物也是,全是一股子血腥味。
但也许是觉得自己连必死之境都ting了过来,情况或许也不会那么糟糕,所以塞缪尔还没有焦躁到现在就等着自杀的情况下,反而一边继续搜查城堡,一边试图给自己治疗起来。
他给自己用过治愈术,但是根本不行,他的治愈术都是根据伤口来的,但是他身上的伤口可是以毛孔为单位计的,又因为他能力的特性,力量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来,他无法强迫自己直接想象自己好了,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医治自己的出血口,操纵力却没强到同时治愈全身伤口的份上。红死病是传染迅速的传染病,他治愈好了这边,还没得去治愈另外一边呢,这边就被另外一边给重新传染了,而疼痛可是双倍的,他想不少法子在自己身上做实验,都没成功,而且差点把自己逼到崩溃,不得不先休息几日。
红死魔肯定在这里,因为疼痛暂时不对自己做医疗实验的塞缪尔,开始试着和他沟通。他又回到那间黑色房间,隔空开始喊话,说的话乱七八糟,说想见见他,还说自己一个人怪无聊,不如大家一起来玩游戏啊。他也有不少活要做,他既然住在这里,当然要把这么多尸体搬出去烧了,还得打扫房间,虽然后者因为他往往自己接着弄脏自己打扫好的房间而显得多少有点傻。
每日塞缪尔必做的,是引来大量的清水冲刷城堡地板,多少能够洗去那些血腥味,作为污染源的塞缪尔还是很讲卫生的,不想流下血垢。每当这个时候,塞缪尔就一边冲水,一边大声和红死魔对话,就算一直没有得到应答,他也说的津津有味,这总比幻想有个人在这里好多了。
“老兄,你最喜欢的是红色还是黑色?红色是你的本命色,可黑色房间弄的那么诡异,肯定有你的爱好在里面嘛。我其实蛮喜欢红色的,穿红色衣服的多显精神啊,不过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每天ding着一身大姨妈色在身上这是干嘛啊,我又不是卫生巾!”
因为觉得自己肯定比红死魔小,所以自来熟的叫他老兄的塞缪尔,又在引来清水冲刷地板了。他有些发愁,血液的渗透力还是蛮强的,这个时代又没有不留痕迹的瓷砖和去污剂,所以即使日日勤快的冲刷,血液还是渗透到地板里面了,这可是他可能要生存很长时间的环境啊!
他已经养成了习惯性的自言自语,不只只是抱着勾出红死魔的想法,主要是排遣一下自己的寂寞,免得自己丧失了语言功能,却不曾想,真的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是大姨妈色和卫生巾?”
声音低沉而无特色,平板板的,凭空响起在塞缪尔的耳边。他动作一顿,可是心中暗喜却比身体上的警惕来的要早。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冲水,一边回答:
“大姨妈就是你不来也会让人流血不止的东西,所以大姨妈色就是红色,而卫生巾就是垫着一块布吸血不让人衣服染上红色的东西。”
那个声音嗤笑了一声,说:
“大姨妈难道还能比我厉害?我怎么没听过这种病?红色就是红色,是红死病的红色,可别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扯到一起。至于卫生巾,只能吸血不能止血有什么用,难道就是给人自我安慰吗?”
……什么和什么,牛头不对马嘴啊!塞缪尔失意体前屈,跪倒在两个世界的代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