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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
他并没有直接告诉女体检员自己的眼里出现的倒计时。
或许是面对未知的恐惧感。
也或许是对陌生人的不信任感。
有的人，面对未知，宁愿不知道，看到也假作没看到。
而洛凡，他也是这样的人。
一直以来的生活让他不愿意给爷爷添麻烦。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即便这份懂事未必是真的懂事。
可一旦能少一些麻烦，他宁愿压抑下来。
所以他撒谎了。
“没有……”
女体检员只是温柔的看着他，“那很好。”
洛凡低着头离开。
洛凡已经是很靠近后面的学生了。
初三体检完，就是初二的体检。
上午第三节课，是英语课，刷卷子刷到人麻木。
洛凡开始困倦。
他昨晚十一点才睡，只睡了四个小时。
此刻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
班主任却在这时候捏着一份名单匆匆而来。
“英语老师，打扰一下。”
“接下来我喊到名字的学生，跟我来。”
洛凡听见班主任的声音一个激灵，下意识清醒了。
“李大勇……洛凡……赵文音……你们三个出列。”
三个学生，两男一女。
“走吧。”
洛凡走在最后面，很疑惑班主任叫自己。
三个同学平时在班里都是老实本分学习中上的孩子，此刻也都面面相觑。
班主任把他们带到开会用的大教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其他班级初三学生。
有的学习好，有的学习差。
班主任李老师让洛凡三人坐好，小声道，“军部来了特招，审核以后，观察你们都是比较优秀的，你们先听听，如果有意向，那就不用再吃考试的苦了。”
洛凡和李大勇、赵文音三人面面相觑。
很快又有一些初一初二的学生也进来了，只是不多。
有的班级有学生来，也有没有的。
不过多是初三学生，初二也有十几人，初一则只有两三个人的样子。
这时候进来一位穿着教官衣服的人，他对着各位班主任点头。
为了防止学生害怕，凡是有学生来的，班主任都到场了。
“同学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冯晨，你们可以叫我冯教官，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们，接下来我要说的是很重要的事，希望你们能认真听。”
学生们有的很有兴致，眼中带着兴奋，
有的则瑟缩着，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我知道，你们年纪都还不大，小的十二三岁，大的十五六岁，可在古代，你们的年龄已经到了可以决定自己未来的时候了。”
“我今天要说的是，你们都是很有潜力的孩子，我代表军方，来对你们做出邀请，有意向的，可以在这里跟老师沟通，双方都同意，邀请家长来协商，作为日后我的同僚。”
“当然，如果不同意，可以拒绝，我们是双方意愿的。”
学生们哗然，面面相觑。
他们还太小，作为新一代青少年，更多是父母长辈来决策他们的未来，他们还不到能决定自己终身大事的程度。
李老师作为洛凡的班主任，他严肃认真负责，闻言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三个学生，他们都很优秀，有可能考上重点高中，有一个不错的未来。
“你们仨想清楚，参军是荣耀，但也很苦，都不小了，想清楚自己要什么。”
反而是隔壁班班主任，他们班十几个学生，大多是刺儿头，她别有深意的盯着那几个刺儿头，“学习上你们未必有好前程，不如换个路子，身体挺好的，去练练。”
李大勇身高体壮，他喜欢刺激的，平时虽然不惹事，也是别人不敢惹。
而且他父亲是退伍军人，他对军人也有天然好感，立即伸手跃跃欲试，“老班，我想试试！”
赵文音生得瘦弱，摇摆不定，没说话。
洛凡想了片刻，爷爷年纪大了，参军的话，意味着他没办法照顾爷爷，所以他选择拒绝。
“老师，我不想参军。”
李老师神情复杂，他知道三个学生的状况，李大勇参军他没什么想法，赵文音身体弱，经常生病。
洛凡他也了解，所以他也怕这两个学生想不开，闻言松了口气，点头，“也好。”
等学生们和老师都讨论好了，冯教官也分发下去报名申请表。
“有意向的，可以先填个申请表。”
李老师拿着分给自己的申请表，只给了李大勇一张。
余下的攥在手里。
冯教官见此想说什么，这时候进来一个人，正是之前的女体检员。
女体检员对着冯教官耳语几句，冯教官皱眉，看了一眼洛凡，走过来对李老师道“你们班学生只有一个有意向的么？”
李老师语气不好，“他们学习都很好，有想要选择的未来，我尊重他们的意见。”
冯晨别有深意，又看了一遍其他老师，其中也有老师和李老师一样，手里握着申请表。
教导主任也在，见此打圆场，“冯教官啊，我们积极配合，这样，咱们再沟通。”
冯晨没说什么，对着女体检员点点头，随即跟教导主任道，“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我们一对一交接。”
教导主任点头，见冯晨转身离开，他安抚诸位老师，“大家稍安勿躁，这是正规的，我们不用怀疑。”
“这些孩子都是未来的国家栋梁，国家总不会害他们，一会儿这些孩子会跟教官一对一交流，你们也不用担心。”
李老师想说什么，教导主任又道，“一切以孩子们的意愿为主，只要孩子不愿意，没人会强迫他们。”
老师们互相对视一眼，也没话说。
一共才五六十个孩子，一对一，一个人几分钟，也快。
每一位学生捏着报名表，有的空白，有的写了字，进了只有教官的办公室。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申请表已经不见了，连老师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改了意愿。
因为每个年级学生数量不同，便让初一初二优先，以免空等着耽误时间。
初一只有三人，初二也只有十三人。
等到初三时候，还剩四十七人。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洛凡他们班排在了最后。
快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快要放学了。
李老师有些担心，对着三个学生小声交代，“你们别害怕，如果进去有什么就喊我，在学校他们也不能强迫你们的。”
三个学生都乖巧点头。
李大勇和赵文音先进去的，出来后一个兴高采烈，一个愁眉不展。
李老师对洛凡还是比较放心的。
洛凡这孩子，虽然沉默寡言，还是比较犟的，他认准了，绝不会反悔。
这时候已经到放学时间了。
李老师让李大勇和赵文音先走了，自己等在门口等洛凡。
洛凡进了办公室，关上门。
里面有三个人，一个是早上用盯猎物一样盯着他的体检员，一个是冯教官，另一个是女体检员。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仨，洛凡突然觉得自己心慌起来。
三个人都盯着他，让他有种自己是猎物的感觉。
见洛凡战战兢兢的样子，冯教官指着座位，“坐。”
洛凡坐下，面对三个人，有一种错觉。
他们好像在审讯犯人。
怎么会？自己又没有犯错！
冯教官翻开女体检员递给他的档案，“洛凡是吧，我看了你的所有档案。”
“现在我们正式介绍一下我们部门，我们是国家特别行动部门，现在检测到你有特殊能力，请问你愿意加入我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