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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想过各种再见洛凡时的样子，唯独没想到是此时此刻这种场景。
所有主因为不能离开镇守地，所以利用视频会话开会。
自然，林斐也打开了视频会议。
随着一个个主任开启对话屏幕，大家都还是熟悉的对方。
直到最后，所有人都进入会话，等待着洛凡。
三分钟后，洛凡的画面打开。
或许是太忙了，洛凡并没出现在画面中，打开会话的是傅弱。
傅弱正靠在沙发上无聊的发呆，旁边传来若有似无的对话声。
仔细听，那声音有些熟悉，却比记忆里的洛凡声音低沉些许。
两年前的洛凡还是个少年，嗓音清脆，说话也铿锵有力，干脆利落。
可这人的声音却带着温情，虽然未见人，只听声音，也让人觉得这个人应该很温柔。
片刻后，那声音终于停下来，而后随着靠近，一个穿着一身白，带着金丝眼镜的人出现在屏幕前。
他慢条斯理的坐下，整理好衣服，喝了口水，然后有条不紊的打招呼。
那张脸明明和洛凡一般无二，却因为这同洛凡完全不同的举动而显得并不那么相似。
这真是洛凡么？
林斐有些出神的想。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本来应该早一些开会的，结果因为太忙，拖到现在，接下来大家不要拘束，畅所欲言，华夏如今的情况危急，希望大家不要吝啬自己的能力……”
洛凡说了一大堆，是两年前绝不会说的。
直到林斐回神，洛凡还在客套。
林斐突然有种无力感。
这个洛凡，真的是自己的兄弟么？
还是一个模样的陌生人？
参加会议的大多都是熟人。
例如秦无语……
例如罗金生……
很多人都已经媳妇熬成婆，成为一方大佬。
明明他们都还很年轻。
洛凡说完后，下意识推了推眼镜，此时此刻，说什么情分，在这个位置上，没有情分可言。
“所以接下来，大家汇报最近几天的情况……”
原本大家还想拉拉关系，打趣几句，问候一下洛凡。
可洛凡这样，大家都严肃神色，无话可说了。
按步就章的汇报完，罗金生忍不住问道，“部长，没想到又见到你了，还挺意外。”
洛凡低头看着已经因为汇报而整理打印出来的文件，闻言头也不抬，嗓音平稳，“会议时间，不要讨论私事。”
这一句话，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平均年龄也才二十左右的一众主任们正是年轻气盛时候。
可即便如此，也知道自己此刻应该闭嘴。
林斐也犹豫着，最后只是叹息一声，没再开口。
他已经汇报结束了。
等所有主任汇报完毕，依次挂掉视频。
就在林斐也要挂掉视频的时候，洛凡突然开口叫住他。
“林斐等一下，我有事找你。”
林斐一愣，随即尴尬一笑，“好的。”
所有人挂了视频后，洛凡直接出现在林斐面前。
他面容冷淡，嗓音一成不变，“杜妄呢？”
林斐沉默一下，解释道，“他等着会议结束找你呢，正在海里。”
杜妄知道这个会议他不能参与，所以避嫌。
洛凡看一眼海面，却拍拍林斐肩膀，“好久不见。”
林斐应声，却莫名觉得洛凡话中有话。
可他也不知道怎么问。
不似洛凡已经知道自己身份，林斐还没明白领神者含义。
不同于林斐，洛凡却有裴阳七所有记忆。
见林斐尴尬的样子，洛凡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海面。
而这时，杜妄已经从海里浮出来了。
看到洛凡的一瞬间，杜妄瞳孔微微收缩，动作顿了一下，却也走过来。
“洛……部长，你来了。”
洛凡背着手盯着杜妄，轻轻“嗯”了一声，“看到你打的报告了……”
杜妄微微松了口气，可不等他这口气彻底松开，就见洛凡动作快如闪电，已经冲着他抬手为爪抓了过去。
杜妄反应也快，下意识后退，眼见着要避开。
结果洛凡却追击而去，两人动作不可捕捉，眨眼间成了残影。
两人过手十几次也不过眨眼之间。
杜妄唇角勾起冷笑，“怎么？做了部长就拿兄弟开刀？”
洛凡哼了一声，“我自然不会对兄弟动手，可你骗得了林斐，骗不过我，阿撒托斯，你说对吧。”
此刻杜妄已经不仅仅是杜妄了。
诚如洛凡所说，他此刻已经是阿撒托斯了。
他说自己还是杜妄，不过是骗林斐的。
可惜，林斐看不出来，却没骗过洛凡。
杜妄干脆收了手，“怎么看出来的？根据我的了解，你还没有突破世界壁垒，被克鲁苏神系碾压，根本无法窥破我的伪装。”
洛凡轻笑，“你说的确实不错，但华夏也不是无人，克鲁苏神系固然高于我们的文明，可也不是最高等级……”
至少路西菲尔德的神系等级完全可以碾压克鲁苏神系。
阿撒托斯脸上笑意收起来，转头又恶狠狠盯着天上的游戏之城。
“众神之地……”
洛凡也顺着看过去，却也没有放松对阿撒托斯的控制。
他还没有能力控制五维的阿撒托斯。
世界壁垒无法打破。
若非傅弱提了一句此处有变，他也察觉不到这些。
可也因此，他对傅弱的身份也产生了怀疑。
不过傅弱深藏不露，出现的那一刻到现在，都表现出了自己的态度。
相比之下，此刻的阿撒托斯更危险。
但他还不想跟阿撒托斯撕破脸。
阿撒托斯的威胁性太大了，至少还不能激怒他。
能稳住他最好。
“据我所知，你想攻击游戏之城，应该是不可能的，或许特殊部门有办法帮助你达成所愿。”
阿撒托斯转头看着洛凡，眯了眯眼睛，“我倒是忘了，你们还有藏得更深的人，我要见澜海。”
洛凡若无其事点头，“不过她已经不管事了……”
阿撒托斯打断他，“这颗星球的生命，她不会放弃的。”
洛凡神色无奈的摇头，“没用的，这天下人负她，你觉得她会为了伤透她心的众生做出什么？”
阿撒托斯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想问什么，却又顿住了。
他考虑了片刻，忽然叹息一声，“这么多众生，于她而言……”
“于她而言只是负累。
洛凡轻描淡写。
没人比裴阳七清楚澜海。
两个人认识许久，洛凡宁愿得罪阿撒托斯，也不愿意得罪澜海。
“不要打她的主意，看在曾经我们是兄弟的情分上，否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如你和我合作，我帮你，你帮我们？”
阿撒托斯眯着眼，不置可否。
林斐也在此刻张开了五彩绚烂的孔雀结界。
很显然，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阿撒托斯只能用分身降临，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打起来，他占不到便宜。
所以他做出为难的样子，“我不信任你们。”
洛凡微笑，“我们也不信任你。”
沉默再次降临。
游戏之城距离越来越近。
阿撒托斯蠢蠢欲动。
许久，他终于退了一步，妥协道，“我要你们尽全力帮我找到突破的办法。”
林斐和洛凡面面相觑，突然明白了，不由苦笑。
他们连三维都还没突破，却要帮阿撒托斯突破五维。
这可真是痴人说梦。
不过此刻，洛凡只能答应。
“没问题，但是你要保证不危害这颗星球上的一切。”
阿撒托斯没回答，只是嗤笑一声，那样子仿佛在说，只要他想，轻松就可以解决掉这颗星球。
但他不能。
这颗星球被某种神秘力量保护着。
否则早就成了他阿撒托斯的腹中之物。
此时此刻，双方虽然达成协议，却都各自心有想法。
洛凡为了防止阿撒托斯造成问题，直接带着阿撒托斯回了总部。
顺便洛凡也想看看，傅弱对阿撒托斯的态度。
实在不行，他还有路西菲尔德的友谊，或许能够让他帮忙压制阿撒托斯。
想着洛凡觉得头痛。
短短一天，各种问题接踵而来，他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
特殊部门总部，傅弱正瘫在沙发上玩儿手机。
见洛凡带着杜妄出现，眼皮子都不抬。
阿撒托斯本来没把傅弱当回事。
他虽然没怎么见过傅弱，却也清楚，如今特殊部门没有很厉害的人。
可就在他出现的瞬间，就被傅弱锁定了气机。
那一瞬间，就连阿撒托斯的本体也为之一颤。
傅弱根本没给顶着杜妄脸的阿撒托斯任何目光，却让阿撒托斯下意识后退。
洛凡一直观察着两个人，此刻端着水杯给阿撒托斯，“喝水。”
阿撒托斯注意力都在傅弱身上，被吓了一跳，应了一下，心不在焉的喝水。
傅弱突然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伸了个懒腰，却把阿撒托斯吓了一跳。
此刻阿撒托斯的力量被傅弱锁定的只能不断压缩。
不消片刻，杜妄这具分身就已经和普通人无异。
阿撒托斯下意识站起来，额头冷汗直冒，“你究竟是谁？这个三维宇宙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人！”
傅弱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呵欠，“什么三维五维的，都没差别，你能来，也有别人能来，怎么，不可以？”
阿撒托斯脸色苍白，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